第二十章

為了確認自己是不是在作夢，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會痛啊，真的不是在作夢，那肯定就是石大任吃錯藥了，不然怎會說出那麼荒唐的話來。

「組長，你別開玩笑了，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我，你肯定是弄錯了。」她急切的想喚醒他。

石大任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告白，卻得到這種響應，讓他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認真的，我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

好，他講話的語氣夠認真，認真到她沒辦法再說第二次他是在開玩笑那種話，但是她不喜歡他，只把他當成父親的朋友和上司，沒有丁點私人情感存在，況且，她現在心裏已經有了戚紹剛，挪不出空間來裝他了。

「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那個人不適合你，他如果真的做了違法的事情，只會讓你傷心難過，你要想清楚，我不希望你因為他受到傷害。」他是真心為她着想，就算她不喜歡他，可他看着她那麼多年了，她又是前輩的寶貝女兒，他不希望她受傷。

他的真誠與關注，劉諾菲感受到了，但也因此更覺得抱歉。「謝謝組長的關心，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我是說萬一，萬一他真的做了犯法的事情，我不會循私枉法，會勸他好好面對法律的制裁，你相信我，我很清楚自己的職責本分。」

石大任感覺得出來，劉諾菲有多喜歡戚紹剛，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管結果如何，她對戚紹剛的心意不會改變，他聽了之後，心底酸酸的，也明白自己徹底失戀了。

「我明白了，不過，因為你接觸過這個案子，所以我希望你要本着職業道德，千萬不可泄漏一丁點消息，若是消息走漏，你很可能會受到連累，希望你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

「我明白。」

「那我走了……」石大任轉頭后，突然想起自己手上的花束，馬上又轉身把花塞到她手中。「沒有別的意思，花錢買的，丟了可惜。」

「謝謝。」沒讓他太難堪，劉諾菲還是把花收下來。

憤怒讓人喪失理性，自從被戚紹剛拒絕之後，張鳳凌就搬出了戚紹剛的家，住進潘文森的住處，白天睡覺，晚上到夜店尋歡，一整天腦袋都是在不清醒狀態。

回到家后，她還是繼續鬧，有時狂笑，大罵劉諾菲橫刀奪愛，有時大哭，怪戚紹剛對她的真情不屑一顧。

潘文森自然扮演起安撫者的角色，對她噓寒問暖，呵護備至。

「別難過，別人不懂你的好，我懂。」他抱着她說好話，這機會難得，她也只有在戚紹剛那裏受挫了，才會往他這裏跑，所以就算他知道她可能只是把他當成戚紹剛的替身，他也不在乎。

果不其然，抱着他的張鳳凌口中開始喃喃叫喚「紹剛哥」，完全把潘文森當成了戚紹剛，還越抱越緊，不僅如此，甚至還以為抱着她的就是戚紹剛，所以開心的捧住他的臉親吻起來。

「紹剛哥，我就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我就知道。」

潘文森任憑她吻著，一點也不想阻止，在她吻得激情時順勢響應，甚至加深了這個吻。

吻著吻著，兩人的手也跟着不安分起來，因為激情，彼此急切的替對方脫去衣物，就像乾柴遇上了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鳳凌……」潘文森一把抓住她往他腿間探去的手，有那麼一秒鐘，他不想乘人之危。

「我要你！」張鳳凌反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最私密的地方探去。

喜歡的女人如此邀請，身為男人，當然不想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失望，潘文森奮力扯去兩人的衣物，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

第二天，張鳳凌從睡夢中醒來，感覺下腹傳來略微的疼痛與酸楚，回想起昨夜的激情，她仍以為昨夜抱她的人是戚紹剛，想着想着，她的臉不自覺變得緋紅。

但當她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竟然是潘文森的房間，身旁還躺着一絲不掛的潘文森，她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中一般，瞬間清醒。

她驚愕的放聲大叫，還用力把他給推下床。

潘文森從痛楚中醒來，卻完全不了解狀況，一臉莫名的問：「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說，昨晚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張鳳凌開始歇斯底里，自己保持那麼久的貞操，想交給戚紹剛最完整的自己，現在都被潘文森給毀了。

「你忘了？」

「你可惡！下流！無恥！我要告你強暴！」她氣急敗壞的大吼。

潘文森覺得自己很無辜，雖然他是男人，可起頭的人不是他，他不認為自己有錯。「看來你是真的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我不可惡，也不下流，更沒有強暴你，昨晚是你先對我又親又抱，也是你一直說要我……」

張鳳凌快瘋了，不想再聽他說話，她激動的吼道：「住嘴！不許你胡說八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但，真的不可能嗎？她也知道，被褥下的自己是光溜溜的，腿間的感覺最真實，而隨着腦袋的清醒，加上潘文森的提醒，她也隱約想起了昨夜的情景。

那真是她今生最大的惡夢啊！

「我會好好疼惜你的，絕對會負責到底。」

「你滾開！我不想看見你！不想聽你講話！你滾開！」

事到如今，她不接受也沒用，他們都走到這一步了，就算她想去找戚紹剛，戚紹剛也不可能接受她，所以潘文森也把話說得很直接，「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清楚，戚紹剛現在滿腦子都是劉諾菲那個條子，他不在乎你變得怎樣，可是我在乎，誰讓你難過，我就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這世界上，只有我最愛你。」

他的承諾張鳳凌一句也聽不下去，但是被他這麼一提醒，她也想到自己今天會這樣痛苦，都是戚紹剛和劉諾菲害的，尤其是劉諾菲，若不是她介入，她也不會遇到這種恥辱，她冷靜下來，冷著嗓音問：「你說誰讓我難過，你就要讓那個人生不如死，你能夠做到嗎？」

「當然。」

「那好，我要你替我對付劉諾菲。」

「好。」潘文森二話不說應允了，不過除了對付劉諾菲，他還打算對付戚紹剛，因為只有他倒了，他才能完全全全擁有張鳳凌。

雖然劉諾菲和張鳳凌不對盤，但她畢竟是戚紹剛看着長大的妹妹，所以當張鳳凌打電話約她時，她還是勉強自己赴約了，且她也沒深思為什麼張鳳凌會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坐在約定的咖啡館里已經半個小時，還是不見張鳳凌的人，她回撥張鳳凌的手機，卻直接進入語音信箱。

這奇怪的現象讓她相當納悶，甚至有種自己被耍「的感覺。

又等了約莫十來分鐘，劉諾菲終於按捺不住，抓起包包起身，準備走人。

這個時候，張鳳凌才姍姍來遲。

兩人在櫃枱處碰頭，張鳳凌一句道歉的話也沒有，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問：「這麼快就要走了？」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已經等了你四十五分鐘，是你主動邀約，還遲到那麼久，你不覺得你的時間觀念有問題嗎？」劉諾菲不滿的回道。

「火氣那麼大幹么，這樣就生氣了？如果你打算以後要嫁給紹剛哥，我就是你的小姑，對待小姑居然是這種態度，不太好吧。」張鳳凌嘲諷道。

小姑？張鳳凌不可能會真心把她當大嫂，所以劉諾菲也沒指望和她成為什麼感情深厚的姑嫂，再說她也不喜歡欺負諾妍的人。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不會以為我是要找你吃飯培養感情的吧。」張鳳凌說着說着就笑了出來。

劉諾菲聽得出來，她那笑聲里充滿著嘲笑的意味，那不是一個真心誠意要與人和平相處的態度，反而比較像是在挑釁。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張鳳凌又道——

「我可沒說我要放棄紹剛哥，所以你也不要得意得太早。」

就說嘛！她要是那麼輕易放棄，就不叫張鳳凌了。

「隨你，我沒辦法約束你任何事情。」

劉諾菲太老神在在了，張鳳凌很不喜歡她那種泰然自若的態度，就好像她已經是百分之百的勝利者。「你就不害怕？」

「我說怕，你就會放棄紹剛嗎？」劉諾菲不答反問。

「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