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輪迴（上）

輕輕回首，那清麗的臉龐帶着痴痴的笑。似千百年不變的容顏，似燈下回首間那一末深深的情。

要死了么？死了啊，死了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了。莫山回首看着那魂牽夢縈的臉蛋兒獃獃的想着。

「生當共舞，死亦同穴。」

那彷彿幾萬年來不變的誓言，回蕩在耳畔，傳入他的靈魂深處。

「不。。」這一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莫山嘶啞的聲音傳了出來。與此同時，在他眉心處亮起了一道金光。

轟隆隆!

在轟隆聲中金光陣陣天殺劍居然被生生逼退了三寸之多。

莫山眉心中，那金光越來越亮。漸漸顯現出一個淡淡書軸卷的影跡來。

莫山的身體自從被造化混元丹改造后，出現在他眉心處的書軸卷印記不知何時悄然隱藏了起來。現在，在這生死關頭，卻是又顯現出來。而且，威力大的離普。

金光越來越亮，和天殺劍的光芒交相輝應着。似乎有超越的趨勢。那書軸卷印記從模糊到清晰，慢慢的居然脫離了莫山眉心。獨立了出來。

轟隆隆!

天殺劍緩緩的倒退。天空隆隆轟響，巨大的青灰色電龍狂嘯亂舞。從不知名的空間躥來。電龍不在在天殺劍上遊走。似乎長鯨吸水般容入了天殺劍內。轟轟隆，天殺劍不斷的震顫著，一寸一寸的又向著莫山壓來。

此時，莫山眉心處的書軸卷剛好脫離了出來。金光陣陣，比之天殺劍都還要耀眼。

叮！

一聲金屬撞擊的輕響響徹天地。天殺劍吸收那青灰雷電之後，斬在從莫山眉心脫離出來的金色書軸卷上。

轟！

一道金色的火焰猛然從書軸卷上噴發而出，似乎書軸卷被侵犯了威嚴怒髮衝冠，怒火如火山爆發。

轟！

天殺劍直接被奔飛了三米多遠。在也進不得前。

金色書軸捲髮出一道金色火焰后，漂浮到莫山頭頂之上，化為一道寬大的書卷。長九尺，寬三尺。展開的書卷上，一個古篆朦朦朧朧。透出古遠，洪荒，浩大，無可匹敵的浩然氣息。那個朦朦朧朧的古篆呈陰陽魚般緩慢的旋轉着，赫然是一個「道」字。

書卷上唯一的一個字。「道」似流動似旋轉演化出種種玄奧的東西來。

此時，天殺劍上金光完全收斂起來。天殺劍一陣顫抖，倒退而去。在退的過程中，越化越小最後化為一柄金色的三尺長劍懸浮於天宇之上。天空中狂舞的電龍在天殺劍猛烈的一吸之後消失於無盡的虛空中。

嗡嗡。嗡嗡。。

天殺劍振顫著，天空中天殺劍周圍傳出陣陣的波紋來。在劍身一米處黑紋條條，居然是條條的空間裂縫。可見現在這天殺劍強大到了何種程度。

書卷似乎感到了威脅，居然嘩啦啦飄動起來。似被風吹動的紙片，似水波一波一波的波動着。書卷中央那朦朧的「道」字更是變的無窮的迷幻，發出混沌的光芒來。一股股浩大的威壓氣息席捲而上，似要將天宇之上的那柄純金古劍吞噬，摧毀。

叮！

天殺劍超越了時間，空間瞬間向莫山斬來。哧！在書卷之上迷濛玄幻。儘管天殺劍穿越，超越時間，空間，但最終還是斬刺在書軸卷上。刺入那陰陽魚般的「道」字之中。

時間空間彷彿瞬間靜止了下來。叮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天宇，傳入莫山的心裏。但是他卻仿若未聞。他用盡了最後一絲力回首，轉身。輕輕捧著那張慘白的臉蛋兒。

「傻瓜，為什麼，你要來。你不該來的。」莫山嘴角絲絲鮮血滴落。他在笑但卻笑的那麼的猙獰。

蘇香雙眼通紅，淚流如絲。但看莫山的眼神是那麼的堅定。視死如歸。又帶絲絲的滿足。輕輕的道：

「生當共舞，死亦同穴。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你也別攔我，你死了我是不活的。」

天殺劍和書軸卷上金光青灰光芒不斷變換閃爍。嗡嗡的聲音不斷傳來。

咔嚓。。一聲不和諧的聲音響切全場。如玻璃破碎的聲音分外刺耳。絲絲威壓一陣一陣的吹來，讓莫山都不能保持在平靜。彷彿要將他吹裂，吹碎，吹散。蘇香身上一圈圈光芒閃耀，卻是化為他一魂的冰晶神器在奮力抵禦著那從書軸卷和天殺劍上傳來的陣陣的威壓。

莫山艱難的回頭看去，書軸卷霧氣騰騰，金霧和灰青的霧氣交織著朦朦朧朧。顯然是書軸卷到了防禦極限，正在氣化分解。猛烈旋轉的「道」中央裂紋道道向四周蔓延。裂紋過出霧氣騰騰。已經快蔓延到了整個書軸卷。斬刺在書軸卷上的天殺劍也好不大到哪裏去。劍身上裂紋條條，深深可怖，每條裂紋似要斷折劍身一般。

轟!

一聲轟響，書軸卷徹底分解開來。隨後全化為霧氣。天殺劍在破碎霎那卻是化為無形消失在高天之際。這片空間的滾滾威壓在瞬間也消失於無形。似乎什麼事也未發生過般。

莫山只感覺身上一輕，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丹田處，那青灰色的元嬰叮的一聲破碎開來。識海深處，金色的靈魂元嬰也隨着丹田元嬰破碎而破碎。道道的靈魂碎片到處飄散。這是一個比死的局。

莫山緊緊摟着蘇香，他手臉以及整個全身都出現了裂紋。咔嚓！咔嚓！莫山臉上，那裂紋順着他的笑容蔓延。此時的蘇香靜靜躺在莫山懷裏。水寒劍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隱藏。就在書軸卷與天殺劍雙雙奔碎的那一刻暈了過去。

幾百米開外，蜀山弟子們靜靜的看着這一幕幕。顯然都被鎮住了。這一場可以說是蜀山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