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呂布傳(19)

唯一呂布傳(19)

「大哥,你聽說了嗎?」張飛跟着劉備向法場走去,臉帶興奮的問道。

「聽說什麼?」劉備道。

「高順那小子昨晚單槍匹馬的就殺了近千的曹軍吶,也算是好漢一條了,只不過到最後還是被曹操的人馬給砍成了肉醬,真是可惜啦,多想和他好好的交一次手啊。」張飛張牙舞爪的比劃道。

「哦。」劉備不在意的答應着。

「大哥,你不覺得這很厲害嗎?要知道我和二哥加起來也不一定能一夜殺掉那麼多的人啊。」

「是嗎?」劉備聽着突然問道:「對了,你二哥呢?今天怎麼沒見他來呢。」

「二哥說他病了。」

「哦,那就算了吧。」劉備想了想道:「那個侯成呢?怎麼也沒見到他?」

張飛聽到這個又興奮起來了,喳喳呼呼的道:「大哥真的是對昨晚的戰事一點都不知道啊,那個倒霉的侯成還想去殺高順邀功來着,不想竟被那廝一掌拍扁了,你說他不是自找的嘛。」

「呵呵,這樣也好,倒是省了我的一份賞錢。」劉備的臉上終於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此刻的法場上並排綁着三個男人,一個老道,一個詩人,還有一個微笑着的呂布。

「你,你·····你還是不是人啊?」曹操指著呂布結巴道:「怎麼殺都殺不死,把你按在水裏半個多時辰都淹不死,把你放在火上燒也燒不死,老子為了殺你都砍壞了好幾把大刀了,我就鬧不明白了,這人脖子有那麼硬嗎?」

「呵呵,我說過你是殺不死我的,任何人都殺不死我,只要我還想活着。」我笑道。

曹操這回算是碰上一塊鐵板了,一個怎麼弄都弄不死的人讓他很是寢食難安。

「丞相,劉皇叔來了。」曹操身邊的一個近侍道。

「快快帶他上來。」像抓到了一顆救命的稻草一般,曹操急切的道。

不一會兒,劉備就來到了曹操的身旁,拱手道:「丞相。」

「哎呀,皇叔你可算來了,這呂布真乃一妖物也,他是怎麼殺都殺不死啊,不知皇叔可有什麼降服的方法。」

「呵呵,這件事備確實也是早有耳聞,不過想不到這傳聞竟是真的。」

「哦,不知是什麼傳聞?」

「呂布昔日曾對人說他是九重天上的神,作為仙界的大神下凡,他擁有着不死的身軀,只要他的法器還在就可以形神不滅。而那法器就是人一生下來就帶着的兩種表情,一種是哭,另一種是笑。」

「哎呀呀,那可有什麼破解之法啊?他若不死,他日死的就只能是你我了。」

劉備看着曹操着急的表情很是會心的一笑道:「我聽說一個人開心了會笑,難過了會哭,但要是傷心過了頭便是想哭也哭不出來了,呵呵呵呵。」

「這······妙計,妙計!劉皇叔可真是國之棟樑啊!哈哈哈哈。」曹操大笑着忙對手下吩咐道:「放着呂布別管,先把旁邊的那個老道士給我宰了,他有不死之身,我就不相信那并州的人都是殺不死的!」

聽了曹操的話,兩名小卒便上前架起了陳宮。

「慢著。」劉備道:「丞相,據說背叛遠要比死亡更能讓人心寒,您不妨先問問這道士肯不肯投降。」

「恩,有道理。」曹操摸著鬍子想了一會便向陳宮問道:「那我問你,你到底是降或不降。」

「呵呵。」陳宮也笑了,雖然笑的是那麼的苦。「貧道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多活幾年也不過是湊數而已,不如用來肥肥田地也算是道法自然了。」

「好,那某就成全了你。」說完曹操就乾脆的朝那兩小卒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拉去斬首了。

「老道士,是我連累你了,對不住啊。」我看着旁邊被壓低了頭的陳宮道。

陳宮側着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還記得我當初的那個遺言嗎?」

「一直都記得,你說希望被葬在一個有胭脂香味的地方,那種一聞就會醉的胭脂香······」話未說完,劊子手手起刀落,陳宮的人頭也已然落地了。

「你聽到他們剛剛說的話了嗎?」曹操問劉備道。

「聽到了。」

「我現在想發發善心了,把他埋在一個氣味比胭脂香還要濃烈百倍的地方。」

「哦,不知這樣香的地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仙境呢?」劉備好奇道。

「哈哈哈哈,那是你我每天都要打交道的東西。」曹操對手下道:「將叛賊陳宮的屍體埋在糞水之中以儆效尤,也讓全天下人看看這違抗朝廷的下場。」

「諾!」

「等等。」曹操又揮手叫道:「再把那個高順的眼睛給我挖出來,藍藍的我看也挺漂亮的,你去拿給丕兒當彈珠吧。」

「諾!」

聽了曹操的話,劉備也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這······這也太狠了點吧。

聽了這句話,在千萬敵人的面前都一直微笑着的我終於是哭了,如決堤洪水一般的嚎啕大哭,哭的鼻子眼睛糾成了一團。

「哈哈哈哈,你看那呂布竟然哭了。哭的可真難看啊!哈哈哈哈······」曹操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來,開心的就像已經坐上了皇位。

「不裝了吧,讓你一天到晚跟個沒事人似的,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的那副嘴臉。」劉備鄙夷道。

看着眼前這群人我的心裏充滿了委屈和怒火,我邊哭邊大吼道:「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管你們什麼鳥事!我哭是因為我傷心,我笑的時候都很開心,我無法掩飾對一個不要臉的乞丐的鄙視,我也學不來你們那面面俱到的恭維語言。就因為這樣我就該死嗎?就因為這樣我的朋友都要因此而搭上性命?為什麼虛偽的人往往可以得勢,說實話的卻都不得善終?難道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假的嗎?!」

「混賬。」劉備道:「你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怪只能怪你蔑視聖上才會遭此劫難。」

「嗚嗚······」我依然傷心的哭着道:「聖上是誰?他又不高我一頭,他又不比我帥一分,不要老拿這個人來壓我。」

「你放肆!」劉備又道:「聖上是權威,是位高者,是手握生死大權的男人,天地君親師,人類里數他最大!」

「天地沒我有什麼意義,君王又是個什麼東西,我只愛真心對我之人,不要給我談什麼血緣關係,至於老師······我的老師剛剛已經被你殺了······」

「好啊!好啊!你們都聽到了吧。他是多麼的大逆不道啊!呂布不殺何以按天下人心!來人啊!給······」劉備是越說越情緒激揚了,可就在他要喊出「給我砍了」的時候,他突然又想起來了,呂布是殺不死的,除非他再也不會哭再也不會笑。

「皇叔先冷靜一下。」曹操道:「來人啊,把張遼給我拉起來。」

頭髮散亂的張遼被從地上拖了起來,那個樣子虛弱的就像一條死狗。「你是降還是不降啊?」曹操依樣畫葫蘆的問道。

「丞相,他好像是個啞巴。」劉備在他耳邊道:「據抓到他的那隊士兵說,晉陽城破的時候他正在城樓頂上跳舞呢,跟跳大神似的,下面的火燒的越大,士兵廝殺的越凶他就跳的越起勁,等到抓下來的時候卻問啥啥不說,當時的士兵差點都以為他就是一個神經病呢。」

「哦?」曹操感興趣道:「那你猜他能討饒投降嗎?」

「不能吧,他是一個啞巴呀。」劉備道。

「啞巴也可以寫可以叩頭求饒嘛,我就說他能。」

這時張遼身邊的一個獄卒卻不知所以地催促起了虛弱的張遼:「你倒是說話呀。丞相問你話呢。」

張遼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丞相問話你都敢不說,你還想不想活了!」獄卒重重的踹了張遼幾腳又轉向曹操諂媚的笑着道:「丞相,看來他是不打算投降了。」

「哦,那······」曹操剛想宣佈執行死刑,突然又聽到了張遼口中喃喃的在嘀咕着什麼。「等等,聽他在說什麼。」曹操道。

「······」仍就沒有人能聽得出這個啞巴在說些什麼。

曹操見他張口就向前靠了過去,側耳上去道:「你說什麼,大聲點,我聽不清。」

「額······額······」

「什麼?大聲點!不然可就再沒有機會了。」

「我·····火······」

「火?什麼火啊?」

「我······火······我······火······我······要······活!」沙啞的聲音從張遼的嘴裏一個個的蹦出,最後終於組成了一段完整的句子,他說:「我要活!」

「哈哈哈哈,你們聽見了嗎?」曹操一下子跳了起來道:「你們聽見了嗎?你們聽見了嗎?他說話了,一個啞巴竟然開口說話了,他說他想活!為了活命一個啞巴竟然開口說話了!權力是多麼的神奇啊!能決定別人的生死又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情啊!我比神醫還要神,我是丞相,我是曹操!」

「你認輸了吧,呂布,你什麼也做不了,你的朋友也不都是鐵板一塊的,哭不出了吧,笑不了了嗎?哈哈哈哈······」劉備也放肆的大笑道。

「我只看見生命的力量是多麼的偉大。」我在肩膀上擦乾了眼淚道:「不管他是為了求生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也好,他始終是用自己的力量戰勝了頑疾,他······可以吟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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