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新人舊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 新人舊人

林暮雪懶得跟他多費唇舌,轉頭尋找噬魂鼎的蹤影,最終是在祭台上發現了它。八顆蛇珠放在噬魂鼎裏面,噬魂鼎正前方燃著三支香,還有焚過符的痕迹。林暮雪不由得驚問道「你已經完成了儀式了嗎?不可能的,沒可能這麼快的。」

「你說呢?」山本茨皮笑肉不笑,一副大局已定的樣子轉頭看向閆昊。

閆昊這時候忽然抬起了頭,張嘴就是一聲虎吼。「吼!」

林暮雪也看清楚了閆昊現在的樣子,眼珠暴徒,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珠血紅,就是兩顆殭屍牙還在,可他現在已經完全是嗜屍了。「難道只需要拜祭噬魂鼎就可以了么?」

「沒錯,有蛇珠在,拜祭過噬魂鼎之後,蛇珠就會生威,噬魂鼎能夠瞬間將數十萬人化作嗜屍,囚魂玉已經不再重要了。」山本茨頗為得意地解釋道。

「只要還沒有召集其他嗜屍,我就可以先滅了屍將!」林暮雪說着,打開了地母,一抹光華射向閆昊,閆昊極為痛苦地被鎖在原地,手腳都動彈不得,只在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聲。

「地目?」山本茨再次大驚,「能滅一切地鬼的法眼,你用的是冥術?」

「算你識相,聰明的話,馬上停止,否則,閆昊完了,就該輪到你!」林暮雪毫不客氣地說道。

「呵呵,誰完了還不一定,倒是你,越來越讓我滿意了。」山本茨陰笑着。拿出鈴鐺,用力搖晃着,手裏捏了一個指訣,念道「山魅鬼怪,聽吾號令,速速現身,急急如律令!」

「召邪咒,不好,這老東西還有後手。」微生逸秋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起自己的金錢劍給白奇。正準備拿出那把劍。祭台後面陰氣席捲而來,幾乎要把他們凍僵了,緊接着空氣中傳來幾個女人射人心魄的笑聲「呵呵呵呵,啊呵呵呵......」

就只有冥術三重的林暮雪絲毫沒有收到邪氣的影響。但是飛出來的三隻女鬼有兩隻齊刷刷地飛向了白奇和微生逸秋。其中有一隻白色紗衣的女鬼徑直朝着景飛過去了。景的臉上浮現出驚恐的樣子,掉頭就跑。林暮雪是不懂為什麼景那麼害怕那隻女鬼,不過微生逸秋和白奇已經是抵擋不住了兩隻紅衣女鬼的襲擊。都被掐住了脖子。

無奈,林暮雪只得放棄閆昊,轉身對付這兩隻女鬼。地目一掃,兩隻女鬼瞬間就動彈不得了,「走啊!」

「哦,好。」白奇趕緊答應了一聲,扶著微生逸秋逃向另一邊。

林暮雪正慾念滅邪咒,閆昊忽然從後面死死用手勒住了林暮雪,勒得她雙手動一下都不行,還有些透不過氣來,林暮雪看這兩隻女鬼不是什麼便宜貨,要是放了的話,會造成很大麻煩,就咬牙念了滅邪咒,兩隻女鬼慘叫了一聲,就化成了一股青煙。還沒掙脫閆昊,只聽見山本茨又搖響了鈴鐺,石室外響起之前閆昊來的時候那種盔甲撞擊的聲音,林暮雪哭笑不得,看這架勢,是還有一隻殭屍咯。

「我的天!」微生逸秋愣愣地看着出現在門口的殭屍,說道。「他到底有幾隻飛僵?」

「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快出手幫助我師姐啊。」白奇着急地大喊,「你沒看到現在她不佔上風嗎?」

「嗯,」微生逸秋立即在金錢劍上面塗了鮮血,捏著指訣大聲念道「喃謨啰嗒嗒啰夜耶嗒野嗒瓷阿裸嗒裸葛裸薩拶裸三巴母啰噠啼啰加啰加恾沙哩哈沙哩哈薩瓜色吒產哩吧拔耶拔薩哩吧迓八嗒啰迓八嗒啰迓八薩啰葛迓八夜夜些弊莎曷急急如律令。」

金錢劍從白奇手裏脫手飛起,泛起金光的同時,微生逸秋張嘴噴出了一口鮮血,才剛剛生威飛起的金錢劍嘩地地散落了一地。白奇趕緊扶著微生逸秋。

「對不起,我受傷太重,沒有元氣施法了。」微生逸秋說話都有些吃力。

白奇什麼也沒說,扶他靠牆坐好,接過他手裏的劍,學林暮雪捏了個劍訣,劍刃一下子彈了出來。白奇提起劍就朝閆昊沖了過去,對準了閆昊的脖子一劍就刺了進去。

「吼!」閆昊仰天大叫一聲,放開林暮雪一巴掌拍在了白奇的胸口上,劍還沒拔出來,白奇就被拍飛了,撞在牆上,再落到地面,嘴裏不停地咳出了鮮血,感覺到呼吸不太順暢,意識也有些模糊,緊跟着就倒地不醒人事。

「白奇!」林暮雪本以為脫了身,轉身要去看白奇,誰知道,後來的那隻飛僵又從後面抱住了她,林暮雪從剛才閆昊抱住她就感到冥術正在減弱,否則也不會掙脫不開,這大概是跟自己之前的狀態有關,現在被飛僵鉗住,冥術更是虛弱了,再過個幾分鐘,肯定就會脫離冥術狀態。林暮雪不由得着急了起來。

閆昊還想過去找白奇報仇,山本茨一搖鈴鐺,閆昊就掉頭從前面抱住了林暮雪。一個已經是掙脫不開了,兩個更加讓她無奈,而且,她那身材,兩個**的屍體這樣子前後鉗住她,她連呼吸都困難。

那邊山本茨又搖晃了一下鈴鐺,閆昊忽然把嘴湊了過來,靠着林暮雪的嘴唇,然後,閆昊體內的邪氣竟然一股腦往林暮雪的嘴裏灌。林暮雪感到頭昏腦脹的,心想這下完了,不過不行,臨死前,怎麼着也得拉兩個墊背的。於是,咬緊了牙關,雖然被邪氣凍得直發抖,但還是默念了滅屍咒,閆昊和飛僵猛地顫抖著,邪氣還沒灌完,就鬆開了林暮雪。林暮雪慌忙退開,用地目困住了這兩具屍體。然後找出其靈魄,又念了滅邪咒。閆昊和飛僵都沒來得及吼叫一聲,就突然自燃了起來。倒地不動了。

「你......」山本茨心疼地看着地上燃燒着的兩具屍體,搖了搖頭。不過看了看林暮雪,隨即冷笑了起來「失去了兩隻珍貴的工具,不過,得了你,我會更加如虎添翼的。」

「你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林暮雪不停地用自身的道氣阻止體內邪氣的蔓延,也才勉強撐著,但是冥術已經脫離。那邊的微生逸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昏過去了。

「沒錯。」山本茨點點頭,笑道。「你是很聰明,可是說到手段。你還差一點。只要是進了這裏的。無論是人還是鬼,我都一清二楚。你第一次進到這裏,我就看中你了,那時候我就選中了一定要你做屍將。可以說那次。無論你選擇走生門的水路。還是從雙頭蛇的洞穴離開。你都會感染上邪氣。」

「既然你已經成功了,可以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讓我至少明明白白的行么?」林暮雪盤腿坐下。盡量讓自己多撐一點時間。

「可以,你想知道什麼?」山本茨倒是大方地回答。

「先說閆昊吧,他不是跟着白元繼嗎?那時候他是人還是什麼?為什麼會到了你的手裏,還有,他變成飛僵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成了屍將,還能把邪氣轉移到我身上?」林暮雪一口氣問道。

「他之前跟着白元繼沒錯,但是已經不是人了,他的壽元早就被白元繼轉給了自己。他是一隻活養屍,不過他自己卻不知道。」山本茨也盤腿坐在林暮雪對面,接着說「白元繼帶着他來塔島,想利用閆昊的純陽命格引出八蛇吐珠。被我用計拿下,將閆昊收歸己用。白元繼這個笨蛋,以為不用噬魂鼎也能讓蛇吐珠,真是蠢到家了。不過那個時候還不是時機,所以,我故意放他走,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並且會帶了幫手。我也是故意讓他們先拿到噬魂鼎的,其實我早就到了塔島了。因為想要八頭蛇吐珠,首先得用純陽命格,或者純陰命格的血進行祭拜,然後八頭蛇會將把噬魂鼎帶到這裏的那個人作用祭品享用。蔣怡福糊裏糊塗就做了祭品,而白元繼知道八頭蛇的厲害,所以他謊稱去找囚魂玉,讓蔣怡福帶着噬魂鼎去去蛇珠,現在正被我困在陰陽鎖靈陣裏面呢。」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八頭蛇會直接攻擊蔣怡福。」林暮雪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接着問「那閆昊變成飛僵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能把邪氣轉給我?」

「閆昊是純陽命格,不適合做屍將,所以想要做屍將就得聚陰。」山本茨就像一個勝利者在訴說自己的戰績一樣,說得津津有味。「再好不過的就是囚魂玉裏面的陰魂了,先將閆昊變成普通殭屍,然後用囚魂玉裏面的陰魂助其成長,三天就能養出一隻飛僵,不過可惜,囚魂玉裏面的陰魂也只夠養出兩隻飛僵來。雖然說這種飛僵不如自己修鍊成飛僵的厲害,可是也比跳屍厲害得多,足夠用了。至於將邪氣轉到你身上,這叫做屍將轉生。你看到我祭拜的符了吧?其實祭拜不需要焚符,焚香就可以。我焚燒的是轉生符,這樣,噬魂鼎就會將閆昊作為暫時的屍將,一旦找到宿主,只要將邪氣轉給對方,對方就會成了真正的屍將。我順帶的焚祭了你的生辰八字,閆昊自然將你作為宿主。」

「果然夠卑鄙。」林暮雪拍着手說道,此時的她,眼神已經開始有些模糊,「我還有問題,你用掉了囚魂玉裏面的陰魂,不就無法控制其他嗜屍了嗎?還有海面上的那些屍體應該不是嗜屍吧?」

「你問題還真夠多的啊。不過我還是滿足你吧,不然一會兒成了屍將,你想問也沒辦法了。」山本茨心情大好地回答道「我先將閆昊變成飛僵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我可以通過奪魂鈴控制他,而他在將邪氣給你的時候,順便也會把屍氣傳給你,也就是說,你也會變成殭屍,我也還能夠用奪魂鈴控制你,你是屍將,我只需要控制了你,就等於控制了所有嗜屍。所以,那些嗜屍的控制權有沒有無所謂。至於海面上的,也可以算是嗜屍吧,不過是半成品,也可以說是實驗的半成品。是要你變成嗜屍。那些也會醒過來,作為第一支部隊進攻。」

「實驗體?」林暮雪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而且自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剛才召出來的三隻女鬼,白衣服的是什麼鬼?那麼厲害,追得景到處跑。」

「呵呵。」山本茨先是得意而陰冷地一笑,才說道。「那其實是我的王牌女鬼,是一種能夠入侵人體,吃掉主人魂魄取而代之的女鬼。景這個人太過神秘。不但力大無比。而且身體的強悍度也不是一般人比的上的。只要她佔據了景的軀體,我就多了一個王牌了。」

「景,景...」林暮雪再也撐不住了,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意識也逐漸模糊。嘴裏只我還是我嗎?她這樣問道。沒有回答。沒有聲音,黑壓壓的一片。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在抽取她的血液,說不出的難受和恐懼。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

她感覺到她的心跳在慢慢地停止,好慢,一下,兩下,三下,停了。我死了嗎?她不知道自己該問誰,但是這算什麼?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她害怕,可是叫不出聲音來。

「暮雪,你去哪裏?」景看着轉身而去的林暮雪問道。

林暮雪緩緩轉過身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額頭上也是青筋暴起,只是她的臉蛋還有血色,嘴唇也只是稍微有點發白。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馬上你也會成為我的人了。」山本茨扭頭看着景訕訕地笑道,他已經確認女鬼進入他的體內的了。那麼,佔據他的軀體就只是時間問題,然而,他不需要在這裏等待,一旦成功了,景會自己去找他,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去喚醒一干嗜屍,為他完成他多年來的夢。

景感覺得到自己體內的那隻女鬼,在發了風一樣找尋他的魂魄。他現在還能夠保持清醒,走到了白奇的身旁,將他抱起來,往外走去剛到門邊,迎面看到舞霓正往這裏面來。「你怎麼在這裏?」

「來救盟軍啊。」舞霓甜甜地笑着回答。「景,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啊。」

「你能幫我救救白奇嗎?」景沒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她的臉頰問。

「樂意之至。」舞霓立刻回答,然後伸起自己的左手,在右手食指上劃破了一個口子,輕輕扳開白奇的嘴,滴了兩滴血進他的嘴裏。說道「好了,我的狐血可是很珍貴的,他不用多久就會醒了。」

「謝謝你了。」景虛弱地說道。

舞霓將還在流血的手指放到唇畔,舌頭輕輕添了一下,然後才放進嘴裏,輕輕地吮吸著,雙唇紅似火焰,燃燒着她的嬌媚,「謝就不用了,景,要不要我也幫幫你?」

「不用,你進去再幫我照顧一下逸秋。」景淡淡地說道,轉身就抱着白奇走了。

舞霓失望地跺了一下腳,嘟著嘴說道「難道你喜歡男人?就知道叫老娘救人,去吧去吧,去和白奇風流去吧。」

轉身進了石室,看到靠着石壁暈過去的微生逸秋,舞霓嘴角又露出了笑容,「這個也長的很帥嘛,救救他也不吃虧。」

不知是過了多久,白奇覺得一股鑽心的痛,但是就是醒不過來。緩和了許久之後,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然而看到自己的右手食指竟然在滴血。「啊,這是哪個混蛋做的啊。」

白奇心疼地將自己的手指放在嘴裏吸了一下,發現自己是躺在通道里,這就奇怪了,他明明記得自己是躺在石室里的啊。而且,不知道是誰在通道里也點上了火把,現在不用手電筒也看得很清楚。愣了一下,白奇猛地想起林暮雪還在和閆昊搏鬥來着,慌忙站起來,叫着林暮雪的名字往祭煉噬魂鼎的石室跑去。「師姐,,師姐......」

看到了石室門了,白奇靠在石壁上,想着還是出其不意地衝進去,撞倒一個是一個。但是,裏面似乎只有些微小的動靜。白奇躡手躡腳地靠走到門口,裏面傳來一聲聲女人的嬌喘聲,白奇可就傻眼了,誰竟然還能在這裏風流快活?突然想到不會死林暮雪吧?但是又搖了搖頭,林暮雪才不是那種人呢。都到這裏了,不如直接進去看看。瞎猜什麼啊?

白奇輕手輕腳地往裏面走,只見裏面人都不見了,只剩下微生逸秋和自己的背包靠在牆邊,地上還有手電筒。不會是鬼吧?白奇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是隨即在祭台旁看見了衣服。他屏住呼吸,慢慢地移動到了祭台旁邊,祭台其實就是一個大個的石塊,白奇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然後往裏面一看,頓時愣住了。

竟然是微生逸秋和舞霓,微生逸秋在下,也一眼看到了白奇。「啊」地驚叫一聲,慌忙抓過衣服,舞霓聽到他驚叫,也趴在了他的身上,微生逸秋正好拿過衣服來,把他們兩個熱都遮蓋住。「嘖嘖,微生逸秋,我還以為你是素食動物呢。我師姐呢?還有景呢」

「不知道啊,是舞霓救的我。我醒來,就沒看到他們,不過閆昊和飛僵都被幹掉了,你沒看到那邊的地上還有灰燼嗎?連我的劍都燒掉了。」微生逸秋把頭偏朝一邊,不好意思去看白奇。是最後輕輕地喊道「景,你一定要沒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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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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