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大
那一晚，喬如柏和米紅豆兩人的談話，以對十年後的萬南是個什麼情況的回憶作為結尾。
即便兩人都是重生回來的，可上一世對萬南這個地產界的巨頭，她們是真的沒特別關注過。只能依稀拼湊出些印象……
上一世董元年大病一場，董氏一度幾近面臨分崩離析。雖然後來姜凌凌出來力挽狂瀾，董元年病癒之後也很快重掌大局，但是董氏到底是傷了元氣，原本可以與萬南分庭抗禮的局面也再不復存在。萬南……後來似乎發展得不錯，只是更多兩人卻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這一世，兩人重生回來，周遭的事情，已經改變了太多，前世的萬南與這一世的，也許也註定不同了。
在喬如柏的勸說下，米紅豆最終還是認可了喬如柏的方案，同意如常生活，不去刻意與紀珺心分開。只是心境，卻再也回不到接這個電話之前，那單純的甜蜜了。
微涼的夜色下，喬如柏掛斷已經有些發燙的電話，甩了甩握電話握得有些發麻的胳膊，從陽台回到了屋裏。
客廳里，楊漣漪和楊咩咩兩人在餐桌上對坐着，一人抱着一個椰蓉餅啃著。而兩人面前的碟子裏，全是被剝下的餅皮……
「挑嘴又浪費，也不怕帶壞小孩子。」喬如柏勾起了嘴角，把電話放回了楊漣漪面前的桌上。
「那你吃了。」楊漣漪一挑眉，順手便把面前的一碟子餅皮移到了喬如柏面前。
楊咩咩抬頭看看，沾滿蓮蓉碎的小臉嘿嘿一笑，胖墩墩的小手有樣學樣地把面前的碟子往喬如柏那兒推。
喬如柏：「……」哎，從合作夥伴變成專職保姆也就算了，現在已經到了家庭食物鏈的最底層了么！
真是生存不易啊，喬如柏對碟子伸出手，下一秒碟子卻又被楊漣漪挪走了。
「還真吃啊？傻不傻？」楊漣漪突然靠近，笑得風情萬種，「來，姐姐喂你吃好吃的。」
什麼鬼！喬如柏臉一紅，還沒來得及退後，一大塊椰蓉餡兒就被楊漣漪塞了過來，堵了喬如柏一嘴。
椰蓉餡兒甜香綿軟是沒錯啦，可是為什麼這人伸手過來的時候，手指還在自己唇上蹭過啊！喬如柏只覺得之前在陽台受到的涼意已經完全被身體不斷上升的溫度給驅散了。
「吃……吃……」正處於喜歡模仿期的楊咩咩舉起小胖爪里都捏成了團的椰蓉，也要往喬如柏嘴裏送。奈何兩人隔着桌子，小胖爪太短，楊咩咩小腳亂蹬著，竟爬上了桌。
喬如柏怕楊咩咩摔著，趕緊起來把孩子從桌上抱了下來，再看人親姨……居然只是抬了眉眼看了她們一下，便淡定臉繼續吃餅了。
真是……莫名就被吃得死死的啊。
雖是如此想着，喬如柏心裏卻莫名地踏實。
自己喜歡的人，鮮活地在眼前……所以，自己也要更加努力，活得更久一些，才行啊！
這一晚過後，穹宇和萌館從官方層面給紀珺心和米紅豆下了通知，表示她們拍攝《》辛苦了，年前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暫時可以不接工作。
這一休息，轉眼就休息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米紅豆真是過得甜蜜又煎熬。喬如柏的據實相告，讓米紅豆感覺到了一種類似倒計時一般的壓力。可同時，這種急迫的時限感，卻又讓她對紀珺心迸發出了更加濃烈的愛意。
像是每一天，都有可能沒有明天。於是每一天，都是可以與愛人相處的最後一天。
每一天，都想把自己有限的廚藝發揮到無限的巔峰，用最美味的飯菜取悅愛人的味蕾。
每一天，都想時時刻刻把愛人留在視線可以觸及的地方，用所有的記性去記住她的一顰一笑。
每一天，都想去竭盡所能地去取悅那個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用唇舌，用指肚，用盡所有的溫柔與愛。
日子一天天過去，米紅豆從未如此珍惜過這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
米紅豆由衷地感謝喬如柏，感謝她說服了自己，留在紀珺心的身邊。要不然，這些天自己過的就不是什麼值得珍惜的每一刻，而是備受煎熬的每一刻了。
簡直無法想像，當生命所剩無幾，卻無法看到紀珺心，無法觸碰到紀珺心，無法為她做任何的事情，是怎樣的一種絕望。
但是，這一個月里，米紅豆也曾想過，如果一重生回來，就知道自己的死不是個意外，自己還會不會千方百計提前接近紀珺心。答案當然是……會。
接近，想辦法解決掉陸高詩江朵張子晉這些人……然後，離開。
要是早知道那些，米紅豆肯定不會在解決掉前世的麻煩之前，和紀珺心成為戀人，將她帶入這樣的境地。即便不受自己連累，也有可能有一日要為自己傷心的境地……
只是，喬如柏一開始的隱瞞，米紅豆也能理解。現在看來，喬如柏也是希望自己能幫着解決掉江朵這個潛在的麻煩。只是誰也沒想到，上一世的事情，會越牽扯……越多。
若說，米紅豆這一個月過得心驚膽戰又掏心掏肺。那麼，紀珺心這一個月，過得真是濃情蜜意又沒心沒肺。
喜歡的人終於在一起了，同吃同住，還暫時不用工作只需要黏着黏着黏着。米媽媽還好相處得不得了，撇開自己家的問題不去想，紀珺心簡直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蜜罐子裏。
每天米紅豆變着花樣出好吃的，一日三餐帶下午茶宵夜，還有手邊的各種小零嘴。兩人天天黏在一起，不做什麼，也有說不完的話。到了晚上……米紅豆也不知哪兒來的那許多精力法子，每每都能弄得紀珺心丟了又丟……
其實第一次之後，紀珺心第二天晚上要翻身，米紅豆不但允了，還特別配合地讓紀珺心吃干抹凈了。而後晚上若是紀珺心要攻，米紅豆總是配合得很。若是紀珺心沒提，米紅豆必吃得她丟到哭着告饒……紀珺心惱倒是惱的，那是卻也是歡喜的……
人生在世，吃得滾得，還能有什麼不好的呢。
是沒什麼不好的……米紅豆這一個月里，也和喬如柏通過幾次電話。
查什麼事，都是最表面的最好查到，當一步步深入到一定的地步時，再往前，就不那麼容易了。萬南的事情，就是如此。到查出薛意和柯明朗的關係，其實已經觸及到相當深的層面，再往後查，必然要花上更多的時間和金錢。當然最關鍵的是，喬如柏自己也拿不準具體該往哪個方面去深入拓展，只能先順着這兩個人繼續往下挖，廣撒網頻撈魚。
日子一天天過去，進展卻不是很大。最關鍵的問題是，喬如柏這麼大的動作，時間長了，萬南那邊，未必毫無察覺……
只是，之前黑米紅豆的事情，差不多已經能確定是萬南那邊做的，也就是說，即便喬如柏不查，恐怕事情遲早也會找上門。真是出手也是死，等也是死的感覺。
無論是喬如柏還是米紅豆，都在等著各處的人，能查出個大消息來。
只是她們沒想到，萬南那邊的大消息沒等到，倒是姜凌凌那邊，爆出了個大事情。
《》結束拍攝差不多也一個多月了，因為姜凌凌一直忙着在123言情開文掐架的事兒，所以大家也都沒再見上面。
不過，因為姜凌凌和潘香某些身份互不相知的八卦十分特別，姜凌凌那胡亂寫的文也實在有趣。所以米紅豆和紀珺心這一多月時不時也會去刷刷123言情，看看更新。
這一天，一刷，就刷出了個大事情。
一大早的，米紅豆是被紀珺心給推醒的。前一晚被推了的米紅豆表示，有些攻真是一點都不體貼呢哼！
不過，當紀珺心說出：「姜凌凌出公告視頻了！」這樣的話語時，米紅豆一下子就清醒了。第一反應是……姜凌凌這一世又用視頻出櫃了？轉念一想……這時候姜凌凌連cp都沒有呢……
待到兩人把姜凌凌的自拍視頻看了兩遍，又去123言情上翻了翻，方才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說來，姜凌凌也真是個人才，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仿著潘香那篇寫着的文，已經超過了潘香連載了幾個月的字數。之前在人性上擴大的描寫自然是數不勝數，到了後面，為了能撐起這文的框架，順便吸引更多火力，姜凌凌簡直在腦洞方面越戰越勇。
當姜凌凌的仿寫跟上潘香的進度，那文從對主角人性的擴大，一直拓展到了各個方面的擴大。比如潘香的主角吃了一盤肉包子，那麼姜凌凌的主角吃的就是一盤由千年靈獸肉做餡兒用萬年仙植磨粉做皮兒的……肉包子。若是潘香的主角煉出了一顆補氣的丹藥，那麼姜凌凌的主角便煉出了一房子吃了就能一氣衝天的……丹藥。當潘香的主角闖入了福地，收穫了一隻極品仙寵，那麼姜凌凌的主角……便在路上隨隨便便撿到了一群排列整齊邁著小步齊步走的仙寵。
腦洞之大，拓展之寬，簡直令人髮指。
大約讀者也只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潘香文下的火力，終於找到了新的突擊點。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姜凌凌的文寫成了那樣，簡直每一句每一個詞都能找到槽點。之前在潘香那兒掐著的讀者，每天光掐姜凌凌的文都掐不過來了，更別提姜凌凌還分分鐘上作者真身一起掐，那些被姜凌凌從潘香那兒引流來的火力哪裏還能有力氣再回去掐潘香呢。
更何況，與氣焰囂張的姜凌凌相比，掐那一向溫和的潘香，也着實有些不友好了。
原本姜凌凌這禍水東引的法子的確不錯，一番努力下，潘香的文下簡直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和諧。
奈何，123言情突然出現了政策上的調整。
讀者也有專欄了，點擊讀者名就能進入讀者專欄了。讀者專欄和作者專欄……互相連通了……
掐著姜凌凌的讀者們，輕而易舉地通過姜凌凌作者專欄上的那行「我還是個讀者喲」穿越到了姜凌凌的讀者專欄……
於是，原來這個寫仿文的作者是潘香的無敵霸主……原來她除了在潘香文下自我推廣的讀者昵稱，還有別的昵稱……原來她就是以前經常搶潘香沙發的死忠粉……
若是只扒出這些事，也就罷了。原本大家也都能猜到寫仿文的那個，很有可能是潘香的粉，如此也只是證實一下而已。
可是，突然地，也不知怎的，突然有人去扒了姜凌凌以前搶沙發時的ip，還配合對應了差不多同一時段潘香回複評論時的ip……竟然，很多都是相同的，還有許多是相近的。
於是，一個說法迅速地傳開了……那就是那個仿寫的號，就是潘香自己的號。
潘香不但自己給自己投雷投成了無敵霸主，還給自己寫過那麼多評論刷分，還炒熱文下自己坐自己沙發，難怪那個號經常能坐到沙發呢！最惡劣的是，她還仿寫，為了洗白自己的文，去寫了一篇更誇張地來轉移讀者的注意力！簡直惡劣之極！
當然，這說法在兩篇文甚至論壇傳開之後，也有忠粉辯白，那仿寫文的作者回復時的ip與潘香回復的ip雖然都在江城，但是明顯不同……
奈何，這說法太好應對，很快忠粉便被反駁，也許是潘香開始仿寫掐架小心了，所以在兩個地方上網，也許是一個號家裏上，一個號公司里上都在江城。比起這個，之前那些完全一樣的ip和幾乎在同一個地點的ip更有說服力。
有同一時段在樞店的，也有同一時段在文隆的，即便是現在，也是都在江城。這些時間和地點的重複就不說了，有過完全相同的ip，已經足以證明這就是一個人了。
有人的世界就有江湖……潘香的號在123言情也算大號了，這一條條相同的ip，相似的ip被翻出來，這事情很快就從文下，拓展到了論壇，又被營銷號發現，轉到了微博。
互聯網時代，信息的傳播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咋舌。
這是昨晚發生的事情，米紅豆和紀珺心因為早早就休息了，沒有實時關注到。而早上，姜凌凌試圖在文下力挽狂瀾失敗后，便在微博上出了那樣一個視頻，還把視頻的鏈接發到了仿寫文上。
視頻里，姜凌凌首先表示自己是原作作者的忠粉，然後毫不留情地吐槽了一下原作的黑粉。接着表示自己表明身份就是希望大家不要冤枉原作，自己這種戰五渣才不可能和原作作者是一個人。
姜凌凌經過《皇室秘錄》和《》，在微博上也是有上千萬粉絲的人了。這視頻一出，簡直一石激起千層浪。要是姜凌凌有經紀人有經紀公司，這會兒恐怕都會被姜凌凌這種自毀形象的做法氣吐血。還好，無論是經紀人還是經紀公司，她都沒有。
眼見着喜歡的作者文下被一批批人罵精分，刷分，洗白……姜凌凌也是沒招了，才出真身表明身份。但是，那些相同或者相近的ip，姜凌凌也真的是沒辦法解釋。只能歸咎為123言情抽了？恐怕也是沒人信的。
米紅豆和紀珺心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姜凌凌這傢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ip的事情解釋不清楚，她這出面也是白出面啊。
果不其然，微博視頻發出后，姜凌凌的粉絲是驚呆了，123言情的那些讀者也驚呆了。不過……驚呆之後，又多了個新說法，原來原作作者和仿寫作者，都是姜凌凌啊！推翻不了ip的證據，就這麼站出來，真是有些意外的蠢萌呢！讓人都不忍心那麼激烈的吐槽了呢！
當喜歡的人遇到麻煩的時候，人就是容易熱血上頭。姜凌凌本想爆真身把仿寫掐架的事兒抗下，想着自己出了真身，說話應該比一個作者號有可信度吧，能把原作作者摘出去了吧。但是，顯然ip是鐵證如山的……群眾的想像力，是豐富的……
看着那些原本在原作作者文下活躍的id，跑來自己仿寫的文下說「大大好棒，原來大大雙開也能寫那麼好啊！」，「追大大幾年文了，要不是大大雙開掉馬，我都想不到你就是我喜歡的姜壕大大！」，「大大不哭，蠢萌不是你的錯，ip鐵證如山，雙開你就認了吧，我們依舊愛你一萬年！」……姜凌凌看着看着，心情也真是，很複雜啊！
不過，若說心情複雜，現在必然有一個人可以與姜壕一拼，那就是原作作者，潘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