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盜賊
第100章盜賊
初春的山裏,薄幕輕寒,嫩芽初發。
剛開春,冰河始開,還沒有到繁花似錦的時節,早晚的氣溫是寒涼的。只不過,遠處的梢頭,都披上了一層淺翠色,閑麗嬌嫩,好像薄薄的霧靄。
劇組在道觀後山一處取景。
工作人員早起搭建一些道具景觀。
這裏有個小小流瀑,溪水清澈,蜿蜒淌下,水聲潺潺。
「真冷。」陳樹亭早起換了戲服,站在片場感覺遍體生寒。他今天是打戲,為了方面抖開拳腳,他就換了一件單薄的戲服。
沒想到,這戲服完全不擋風。
「羽絨服給你!」小凌很大方,立馬把自己身上裹着的羽絨服給陳樹亭。
「艾瑪,只有這種時候,才會覺得你還有有點用。」陳樹亭感嘆說。
小凌默默翻了個白眼。
上午的戲,是陳樹亭和武術表演團的老師對手戲。
因為大家都很專業,又沒有什麼台詞,都是武戲,戲走起來特別快。這幾場戲,都是陳樹亭力主硬橋硬馬的戲,不弔威亞,都是用硬功夫。
導演石良接受陳樹亭的提議。
「這種舞蹈雖然很小眾,普及率低小,不過倒也好玩。」宋子萌的替身盛萱在一旁想。
執行導演和其他劇務,也都是這樣想的:「雖然沒啥用,不過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這種形式觀眾接受度高不高......」
畢竟。特效更華麗,魔幻劇不做特效,跑來搞這種形式的演繹。在工作人員心目中,就是製片人為了省錢所為。
腹誹歸腹誹,工作人員還都挺喜歡陳樹亭的,因為他這個人脾氣好,態度敬業,從來不給工作人員添麻煩。
這是非常難得的。
白天的戲份,拍得挺容易的。
到了黃昏。劇組收工,道觀的管理人員做了飯菜。
這是他們進山第三天了。
一開始道觀工作人員說晚上有賊,大家比較小心翼翼。到了第三天。夜裏風平浪靜,白天工作很累,大家就放鬆了警惕。
陳樹亭吃了飯,倒下就睡了。
他今天累得很慘。戲服全部汗濕了。洗了個澡就渾身無力。
不過,有些場務沒什麼事,也不怎麼困,他們就圍在一個房間里打撲克。
陳樹亭睡了一覺,然後自然醒了。他拿出手機一看,才凌晨兩點半了。
他有點尿意,道觀房間里沒有衛生間,陳樹亭爬起來上公共廁所。
院子裏寂靜無聲。那些打牌的工作人員,強行把導演要求關燈睡覺了。
夜風蕭索。陳樹亭穿着睡衣,凍得徹底清醒了。
他好像聽到了一些動靜。
動靜不大,從後院的拱門對面傳過來的。那邊也是住着劇組的工作人員,陳樹亭還以為有人跟他一樣,起來上廁所。
一個圓溜溜的腦袋,從拱門後面伸了出來,悄悄打探。
看到了陳樹亭,那個腦袋愣了下。
夜裏的院子裏沒有燈,月色也稀薄,朦朦朧朧只能看見一個淡淡的影子。
「劇組裏沒人是光頭啊。」陳樹亭當時心想。
「誰在那邊?」他大喊一聲。
這聲大喊,對面就有錯亂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
「夜裏有人偷器材......」陳樹亭想到了道觀的管理人員這樣說。
他身為男主角,劇組每個人都認識他。聽到他喊,假如是同事,肯定會回應的。而對面卻是嚇得跑了。
「有賊,有賊!」陳樹亭大喊。
他正對着的一個窗戶,啪的一聲亮起了燈。
陳樹亭一邊大喊,一邊沖了過去。
果然見七八個人,體型不一,正扛着劇組裏的攝影機、監視器等各種器材,從負責看管這些器材的工作人員房間里出來。
看到陳樹亭,他們先愣住了。
陳樹亭又大喊,院子裏亮起了燈。
「操,快跑!」有個年輕稚嫩的聲音,嚇得要死,轉身就準備爬牆跑。
陳樹亭上前,一把將他拽了下來。
那年輕人跌了個跟頭,手腳麻利立馬跳起來,準備撲向陳樹亭。
陳樹亭右腿一個橫測高踢,踢中了那人的下頜以及頸脖。
哐當一聲,年輕的竊賊被陳樹亭踢暈在地,動都不能動。
其他竊賊全愣了愣。
「沒用。」他們這樣想自己的同夥。
「怎麼了,怎麼了?」被陳樹亭最先吵醒的,是宋子萌的替身盛萱。
她披着羽絨服跑過來,藉著她屋子裏放出來昏暗的光,只能看到不少人扛着他們的東西,正在院子裏。
「有賊啊,有賊!」盛萱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頓時也大喊。
這個時候,院子裏所有人幾乎都醒了。
竊賊也知道跑不掉了。
走廊上的燈亮了起來,庭院燈火通明。
「你**的,摔壞了老子的攝影機!」攝影師看到他的寶貝器材被竊賊丟在地上,痛心疾首,準備衝上去撿。
突然,他看到了雪亮的刀光。
被劇組圍困在中心的竊賊,一共八人,已經昏倒了一個。
他們手裏,就拿着明晃晃的長刀。刀鋒在燈光的映照下,堅韌鋒銳,劈面泛著冷光。
刀對人的恐嚇力是非常強的,攝影師看到了刀,頓時就慌了,嚇得腿腳發軟。
圍住竊賊的工作人員,也嚇得半死,紛紛往後退。
他們沒有抵擋刀具的東西,不管膽子大小,都知道不能硬沖。有智商的人都知道胳膊腿擋不住刀。
竊賊用蹩腳的普通話說:「滾開,要不然捅死你們!」
赤手空拳的工作人員,全部被嚇到了。他們雖然人多。無奈對方有刀啊。這一刀砍過來,不砍死也要痛死。
女化妝師甚至嚇得尖叫。
「把東西撿起來,咱們走!」竊賊見劇組的人都害怕了,囂張對他的同夥說,繼續把東西拿走。
他們是有恃無恐。
陳樹亭不知道山裏人這麼張狂。這哪裏是來偷東西的,分明就是來搶東西的嘛。
「東西還是放下吧。」陳樹亭道。
「陳哥,陳哥......」盛萱躲在陳樹亭的後面。使勁拉他的胳膊,希望陳樹亭不要出頭,不要開口。
那些雪亮的刀。嚇到了這個年輕的女人。
「你很能嘛......」為首的竊賊是個三十齣頭的男人,光着腦袋,滿面橫肉,用他不標準的普通話對陳樹亭道。
他說着話。就操刀上來了。
「啊!」有人尖叫。不敢上來幫陳樹亭,卻紛紛躲開。
陳樹亭見那人提刀而來,當即不客氣了。他推開了身後的盛萱,腳步輕盈當頭迎上。還沒有靠近,陳樹亭就快速挪到了對方的左側。
他一個鐵鈎拳,猛然襲向匪徒的胳膊。
咔擦一聲,匪徒的胳膊似乎脫臼了,雪亮的長刀哐當落地。
「啊!」那人吃痛。大呼起來,同時嘴裏用土話罵人。陳樹亭聽不懂。
陳樹亭手肘略微收回,一個猛短的高襲,胳膊肘擊中了對方的腦門。
那人頓時腦袋裏像被攪合了,亂得金星直冒,然後就哐當倒地,昏迷了過去。
「呃!」盛萱震驚得張大了嘴巴,失措看着陳樹亭。
陳樹亭面對提刀而來的匪徒,沒有退縮,當頭迎上去。他幾個動作,匪徒就把擊暈在地,昏死過去。
這太牛逼了!
「......比西洋拳擊厲害!」盛萱這個瞬間,心裏只有這個念頭。
她還記得自己當初問陳樹亭,是他的中國武術厲害,還是西洋拳擊厲害。如今,盛萱心中有了結論。
「原來武術真能防身啊?」盛萱想到自己之前對武術的輕視,心裏羞愧難當,同時又特別佩服陳樹亭。
陳樹亭這麼一漏手,其他工作人員看傻眼了,另外幾個匪徒也傻眼了。
陳樹亭趁着他們傻眼的功夫,欺身而上。
他拳腳相加,沒有半點留情,個個都用十成的力道。
一個勾拳,一記高踢,就能打暈一個匪徒。
只見他身影穿梭在人群里,似游龍而走,那些劫匪全部被打暈了。
這個過程,前面不過一分鐘。
那幾個扛刀的盜賊,就像軟麵糰一樣,全部昏死在地上。
「我去,這也太牛逼了!」圍觀的工作人員,一開始被長刀嚇得半死,如今又被陳樹亭的武術驚呆,個個站在那裏,沒有動彈。
「原來我們的功夫,這麼厲害嗎?」武術表演團的幾位老師,也震驚了。
他們學的是表演武術,在他們自己心裏,和舞蹈差不多,反正他們從來沒有用這個去打架。
誰打架跟着你走招啊?
況且,打架也是犯法的,團里要是知道了,要被開除,他們也不敢。
直到現在,他們看到陳樹亭襲擊匪徒的,用的都是招式,那些武術表演老師彷彿開了眼界,也好似發現了自身不得了的潛能。
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學的都是花拳繡腿,沒啥用的,不像陳樹亭近身武術。
「還愣著幹什麼,快把器材撿起來,把人綁起來啊!」一個攝影師先回神,對大家道。
場務們如夢初醒,先把竊賊的刀給收起來,這樣他們才更有底氣,把這些竊賊都綁起來。
導演石良也驚愕看着陳樹亭。
那些長刀,殺傷力是很大的,他們沒有武器在手,根本擋不住,是陳樹亭救了他們。
陳樹亭避免了一場流血,他是英雄!
直到這一刻,劇組再也沒人覺得陳樹亭的「武術」是一種舞蹈,也沒人覺得這種武術是噱頭和花哨。
他們承認,這是一種本事!
「我要學會!」不少人下這樣的決心。雖然他們一生中,很難遇到這種的烏龍事件,但是真遇到了,能救命啊。
其中,盛萱的念頭更加強烈了。
她之前有多輕視武術,現在就有多崇拜陳樹亭!
「這也太厲害了!」盛萱想。
「咋了,開工了嗎?」陳樹亭的助理小凌,最後一個醒,看到院子裏燈全亮了,他茫然出來,不解看着滿院子的人,「幾點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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