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只是負責?愛呢

第129章:只是負責?愛呢

這張小嘴,曾經吐出過很好聽的話。她會在他的身下嬌吟,會用柔柔的嗓音叫他的名字。在情動之時,她也會叫他老公。卻總是因為害羞,而垂下頭或者是移開視線。

而現在,這張小嘴。一直說出來的就是傷人的話。先是質疑他的動機,後來又想要跟她離婚?

離婚?她以為,他許?

「是啊,想要整季南淵有無數種辦法,可是這種辦法最快,不是嗎?」季東赫想他可能瘋了,不但不為自己解釋,甚至還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林夏沫瞪大了眼睛,他這句話,就是默認了?

他,他竟然承認了:「你承認了?季東赫,你竟然承認了?你承認你的是為了報復季南淵才娶我?你承認你根本就不愛我?」

「是又如何?」季東赫看着她的臉:「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我不會跟你離婚,永遠不會。」

「我要離婚。」林夏沫不能忍受,是真的不能。她開始掙扎了起來,想要避開季東赫的手,可是他的力氣比她大太多,更不要說她現在還在虛弱的時候。她的淚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

「季東赫,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不愛我。你根本不愛我。」

那她的感情算什麼?她竟然會家上一個欺騙自己,利用自己的男人?林夏沫呼吸困難,只覺得頭開始震碎一般的疼。

「我要跟你離婚,你聽到沒有,我要離婚。」

「離婚?」季東赫放在她手臂上的手,幾乎要將她的骨頭給捏碎了,她感覺疼,一陣陣的疼,她抬起頭來看着他。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怒火,滔天的怒火,她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季東赫。你又不愛我,你根本不愛我。我要跟你離婚。」

「愛?那是什麼?」季東赫將她嬌小的身體拽進到自己的懷裏:「林夏沫,只有你這種,幾乎還沒有長大的小女生,才喜歡一天到晚,把情情愛愛掛在嘴上。這種東西,毫無用處。你已經是我季東赫的妻子,也是季家的大少奶奶,你以為,這個婚可以讓你想離就離?」

「……」林夏沫並不是真的要離婚,她愛他,可就是因為愛,才不能容忍他的不愛:「你根本不愛我。你既然不愛我,為什麼不放我走?」

「放你走?放你去跟季南淵,卿卿我我雙宿雙飛嗎?恩?」手一收,成功的將她的身體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林夏沫貼着他的胸膛,看着他臉上的怒色。完全不敢相信這話是他嘴裏說出來的:「季東赫,你冤枉人。現在明明犯錯的人是你。是你」

犯錯?他犯了什麼錯?季東赫捏着她的下頜,臉上的戾氣越盛,深邃的黑眸里滿是陰沉,一如初識:「你說我騙了你,我騙了你什麼?」

「你」

「你爸爸要貿進,盲目的進了一大堆原材料,是我讓他這麼做的?」林夏沫說不出話來。確實,就這件事情而言,她並沒有立場去怪季東赫,如果不是父親的輕信又怎麼會有後面的事情。

「我只是暗示要聯姻,可是你可以拒絕,你沒有,這也是我強迫你的?」

沒有,就是因為沒有,才讓她同意了,林夏沫無從解釋,心卻十分難受:「不是這樣子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天晚上的人是你。是你」

「你喝醉了,叫着季南淵的名字,你的意思是。讓我重新說起這件事情,一再提醒我,我的妻子,是有多不情願嫁給我?還是說,把這個答案告訴你,讓你直接就跟季南淵兩個在一起?」

「我,我」林夏沫我不出來了,明明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可是季東赫的話卻讓她覺得比她做錯了事情還要讓她無言以對。

「而現在,你已經嫁給了我,卻要因為以前的舊賬,來跟我說離婚?」他的臉色陰沉至極,眼裏含着的風暴幾乎要將她淹沒。

林夏沫說不出話,她只能獃獃的看着季東赫,看着這張她已經愛上了的臉,看着他眼裏的怒火,還有,還有

他生氣了?他有什麼好生氣的?要生氣的人明明是她才對啊。

「好,就算是在此之前,我說了那天晚上的人就是我。那麼請問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會因為這個跟我離婚?還是說,你會因為你的身體給我了,就接受我?」

他一聲又一聲的質問,讓林夏沫後面的話全部都說不出來,她死命的咬着唇,手臂依然很疼,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季東赫這個樣子了,這段時間他對她太好,她覺得很幸福。尤其是愛上他之後,她整顆心都是他的,她也覺得,他心裏是有自己的。

可是對她來說,愛情里還不能有的,是欺騙,是謊言。他為什麼不跟自己說真話?為什麼不告訴她,其實他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人?這樣這些時間,她就不會這麼糾結,這麼痛苦,這麼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季南淵。

「林夏沫。」季東赫甩開她手,她身體失衡,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季東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臉上的失神:「你現在是不是想要跟季南淵在一起?」

瘋了,真的是瘋了。林夏沫突然仰起頭看着他,眼神里有深深的失望,還有痛苦。

「我為什麼要跟季南淵在一起?季東赫,你為什麼到現在還在指責我?我告訴你這麼多,是因為我想知道,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麼?我又算什麼?難道我們結婚這幾個月,對你來說,我只是一個你打擊季南淵的工具嗎?」

「……」季東赫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林夏沫踉蹌著站了起來,她全身無力,她覺得她可能又感冒了。可是她不要倒下。

「你騙了我,難道你不能給我一聲道歉嗎?」

「你指責我跟季南淵,可是現在我才發現,我跟他之間什麼也沒有,你的指控,是那麼的沒有道理。你明明錯了啊,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呢?」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把我當成是一個報復的工具?你怎麼可以在我愛上你之後才讓我知道,原來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我,你只是想報復季南淵。你怎麼可以?」這才是讓她最不能忍受,也最無法接受的事實啊。她愛他,可是他不愛,只是把他當工具啊。以台庄扛。

她有些失神,她的愛情,生平第一次的愛情。她對季南淵那,不叫愛情。那是暗戀,她以為是愛情。可其實不是。她沒有得到過季南淵的回應,她一直耿耿於懷就是因為季南淵沒有回應過她的心情。可是季東赫呢?

他對她好,一點一滴,那些溫柔呢?她以為他心裏至少是有她的,現在才發現,她錯了,大錯特錯。

「季東赫,你怎麼可以這樣?」林夏沫這時並沒有看他,她只是茫然的看着窗外。天很冷,似乎是要下雪了,她也覺得冷,明明室內有暖氣的:「你怎麼可以只是把我當工具呢?」

季東赫的眉心蹙了起來,看着她失神的模樣,突然伸出手將她抱進了懷裏。林夏沫一驚,掙扎了起來:「走開,你走開。我不要愛你了。季東赫,你就是個混蛋。你這個混蛋。你不愛我,你不愛我,你為什麼要娶我?你怎麼可以娶了我卻又不愛我?我已經愛上你了啊。我愛你啊。你怎麼可以」

讓她又一次,陷入到這種單方面的愛情里去呢?更可悲的是,他比季南淵還要壞,季南淵只是沒有在當時給她回應。她知道的,季南淵那天說的話,不完全是真的。如果他真對她有意思,為什麼不早點讓她知道?或者是給她一點暗示,或者是給她一些回應,可是他都沒有。

季東赫呢?

「你比季南淵更壞,更可惡。你為什麼要給我了回應以後,才讓我知道我愛上的是一個混蛋?季東赫,你怎麼可以這樣?」

她掙扎著,她拚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他的懷抱現在讓他不能忍受,這樁婚姻也讓她不能忍受。一個欺騙開始的婚姻。充滿了謊言,還有算計。她不能容忍。

「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要離開,她要離開這裏。她要回家。林夏沫現在滿腦子只剩下這個念頭了,離開這裏,回家。她的掙扎太弱小,她的捶打被他拽住手阻止了。季東赫看着她失神的臉,還有眼裏含着的絕望,傷心,痛苦,倏地低下頭,用力的吻上了她的唇。

林夏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個時候他還可以吻她,她掙扎得更厲害了。他卻偏偏不放。她受不了了,張開嘴巴用力的一咬。他沒有躲。唇瓣讓她咬破了。可是他還在吻她。

她嘗到了血腥味,很重,她幾乎想吐了。她再一次張開嘴巴想要咬他,只是這一次卻讓他捏住了下頜。

她不能再動彈,任由他在她的口腔里肆虐,掃蕩。她在他面前,總是這樣弱小,無助,也是這樣不能反抗。她眼睛一紅,眼眶發澀,幾乎又要落下淚來,可是她剋制住了,她死命的掐著自己的掌心。死死的掐著,不讓自己哭。

她不要哭,至少不要在他面前哭。

可是控制不住,真的控制不住。她亂了,她不知道要怎麼辦?這樁婚姻是一樁欺騙,她不知道要怎麼繼續下去。不繼續下去嗎?她已經愛上了他,可是繼續下去嗎?他騙了她,他不愛她,對她沒有感情就算了,他甚至把她當成一個工具,一個報復季南淵的工具。她怎麼能忍?

那個淚水終究是剋制不住,落了下來,他被她咬破唇時沒有鬆開她,嘗到嘴裏的鹹味時,卻退開了。看着她眼裏滑下來的淚。看着她泛紅的眼,還有眼裏的委屈,痛苦。

他長嘆一口氣,在心裏覺得很無奈。是真的無奈。抬起手將她的淚水輕輕的拭去。

「別哭了。」他的動作略有些笨拙,看得出來,他不是經常做這樣事情的人。他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她反而哭得更厲害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下,一直往下掉。

他心裏原來的怒氣因為她的淚水而消散無蹤,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將她打橫抱起,在她掙扎之前,抱着她走到貴妃椅前坐下。大手依然圈在她的腰上,看着她因為哭泣而泛紅的眼,還有臉上不斷掉下的淚水。

他討厭女人哭,他認為哭是一種無能的表現,可是現在看着她的淚水,他卻只覺得心疼。深深的心疼。一點一點將她的淚水吻去,然後看着她的情緒因為他的動作慢慢的冷靜下來,他的怒氣也一點點的平復。原來最深處的不滿,還有些傷心。此時都消散了。

「別哭了。」低沉的嗓音,透著磁性。他圈緊了她的腰,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林夏沫還在生氣,想要揮開他的手,卻又覺得自己太沒用了,明明在生氣的,可是他一個吻,一個擁抱,竟然就讓她軟化了。她怎麼可以這麼沒用?

「別碰我。」她揮不開他的手,只能任他繼續給她拍著背,他的力氣有些大,明顯是不太擅長做這樣的事情。她吃痛,恨恨的瞪着他。那雙清亮的眸子剛剛哭過,裏面滿是水氣。而她眼裏的指控太明顯。他有些無奈,又有些心軟。

她想起來,她一時其實沒想到要怎麼辦,只是現在這個時候不想看到他,也不想面對他。可是他又怎麼會肯?為上位者,遇到問題一定要及時解決,真讓她走了,估計這場吵架就會變成冷戰,到時候就是永無休止了。

季東赫是最不擅長,也是最不會解釋的人,事實上他一慣認為,懂我的人不必解釋,不懂我的人解釋也無用。可是眼前這個小女人,估計是要讓他破例了。

「林夏沫,冷靜一點。」

冷靜?怎麼冷靜?林夏沫又低下頭去咬他的手,他任她咬,很疼了,也沒有將手收回。反倒是她最後不忍了。提前退開,看着他手背上的牙印,沒有再咬下去,也沒有再想走人。看她冷靜下來了,季東赫才開始解釋。這是他最不擅長的部分。

「我並沒有騙你的意思。我娶你,也不是因為把你當工具。」似乎是想到什麼一般,他微微蹙眉,臉色不是特別好看的那種:「又或者在你的心裏,我是那樣的人?」

「……」沉默,這下輪到林夏沫不說話了,事實上她是願意相信他的,相信他不是那樣子的人,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我很生氣。」不是她才會有情緒,他也會有的。

「……」生氣?他有什麼好氣的?

「你跟我發生關係,卻叫着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你覺得,我不應該生氣嗎?」季東赫淡淡挑眉,林夏沫瞬間臉紅了,咬着唇,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垂著頭,臉色不是特別好看的那種。

「可是,可是你,你可以跟我說清楚的啊,我」

「說什麼?說季南淵為了試探我,看我出糗把我送上我的床?還是說,我本來不想碰你,可是中了葯的你像是一隻八腳章魚一樣趴在我身上不肯下來?」

「我,我」林夏沫這下是真的詫異了:「我中了葯?怎麼可能?我」

「不是春藥,估計就是有些迷幻藥一類的成分。」季東赫說到這個話題時,臉色還有些難看:「我是真的很生氣,你怎麼可以這樣沒有警覺性?」

「我」林夏沫抿緊了唇,無法解釋說她是因為相信了季南淵,以為他不會對自己怎麼樣:「那你呢?你還不是」

「我當時有想推開你的,是你又纏上來的。」季東赫的聲音平靜,可是認真的聽,就會聽到他聲音里透著淡淡的笑意。林夏沫咬唇,倏地抬頭瞪他:「你亂說,你別以為我忘記了,我」

她說不下去了,明明是在指責他的不對,怎麼卻變成了她的錯?這根本不是她的錯好不好?

「我沒有冤枉你。不過我當時確實是可以推開你的,但是我沒有。」季東赫說話的時候,抬起手將她最後的淚痕也輕輕拭去,聲音帶着幾分無奈:「因為當時的你,讓我有些不能拒絕。」

林夏沫倏地抬起頭看着他,季東赫的聲音淡淡的:「因為我之前見過你。」

怎麼可能?她為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了?林夏沫瞪大了眼睛,完全沒辦法在腦子裏找出任何跟季東赫有關的信息來:「什麼時候?」

「不止一次。」事實上,他見過林夏沫兩次,一次是去看季南淵打球,還有一次是去A大演講。那天他也遇到她了,戴着一塊志願者的牌子,在給人指路。因為之前跟季南淵在一起看到過她,所以他對她印象深刻。

當時有一位老人家,去A大找自己的孩子,但因為校園太大了,那個人找不到。他看着林夏沫沒有一點不耐煩,反而給那個老人家指路,發現對方並不能完全聽明白之後,她甚至親自帶着他去了。

「夏沫,或許我們的開始是一個錯誤,但是,我從來都沒有要把你當工具的意思。」季東赫這會已經冷靜下來了,他不習慣為自己解釋,可是因為對方是他,他願意為她改變一些自己的原則:「更何況,如果要整季南淵,我有得是辦法,又何必要把你牽進來?」

「可是,可是你害我爸爸的公司總是事實吧?」林夏沫咬牙,就算那天晚上是意外,就算之前的事情都是陰差陽錯,可是林氏建材的事呢?他總是整不掉吧?

「……」季東赫沉默了一會,偏過頭看她,微微一挑眉:「不然呢?找上門告訴你,我跟你發生過一夜情?讓你嫁給我?」

「我」她會把他當成瘋子或者是強暴犯給扔出去的。

「這是最快的辦法。」季東赫從來不否認他做事的風格,為達目的,不介意用一些手段:「事實上,確實如此,不是嗎?」

「你」林夏沫咬着唇,感覺他說的都對,可是這些對的話里,卻沒有一點是在考慮過她的心情,還有她的意願。她有些氣悶,看着他手背上的傷口,恨恨的低下頭在上面又咬了一記。

「這麼說,你娶我真的是因為之前跟我有過一夜情?」

「不完全是,我說過了,我之前見過你。」季東赫的唇又破了,流出血來,他不甚在意的將唇上的血給舔掉。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那一夜,只是一個契機而已。」

林夏沫垂著頭:「那,那也太草率了,之前見過幾面,上了一次床,你就要娶我?你也太不把婚姻當回事了吧?」

「因為」季東赫的眉心再次擰了起來:「那次我看到你去買避孕藥,我知道你會吃藥,但是,我怕那個葯不一定百分之百。假如你懷孕了,至少,我可以對你負責。」

負責?竟然只是負責?林夏沫的臉色越發的陰鬱了。

「消氣了?」他都解釋完了,她怎麼還是這麼不高興的樣子?

「沒有。」林夏沫轉開臉:「我還是很生氣。」

季東赫皺眉,林夏沫反手捏着他的手,瞪着他的眼裏還帶着幾分薄怒:「只是負責?愛呢?這麼幾個月過去了,難道在你的心裏,依然只是為我負責,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

這一次,輪到季東赫嚴肅著一張臉了,他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裏,看着她眼裏的憤怒,不滿,還有鬱悶。傾過身在她唇上咬了一記:「這麼幾個月過去了,你認為,我對你沒有感情?」

「……」林夏沫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太陽穴跳了幾下,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相信你對我是有感情的,正是因為這種相信,才讓我不能接受,你原來是把我當成一個工具,當成一顆棋子。我」

想到自己昨天之前的心情,她又有些難受了。季東赫在心裏嘆了口氣,再次把她圈進自己的懷裏。

「笨蛋。」

真的是一個笨蛋。這麼笨,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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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盡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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