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第132章: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季東赫將眼前的文件簽好字,遞給季南淵,他接過,神色平靜。態度恭敬。季東赫抬眸看他,聲音很輕:「北區S號地塊的競拍,我們準備好了吧?」

「準備好了。」季南淵垂眸。想到一件事情:「顧氏好像有意要跟我們一爭風頭,你看」

「隨他們去。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季東赫想了想,加了一句:「不過,有件事情,你可以做。」

季南淵聽着季東赫接下來的吩咐,眼睛瞪了瞪:「這」

「按我說的做。」就顧氏想跟季家斗?還早了點。季南淵點頭,目光看着季東赫,跟在他身邊近一個月了,對這個兄長,他此時卻是有了不同的想法。他好像不似自己看到的那樣。

「還有其它事嗎?」發現他站着不動,季東赫抬眸看他,季南淵搖了搖頭:「沒事了。」

他其實想問,以往林夏沫這個時候已經出現了的,為什麼今天不來了?只是這句話,他不方便問。他知道林夏沫今天放假。欠了欠身。轉身離開。下了樓之後,季南淵心情很差,只是到底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季東赫都沒有走,他也不方便走。

打電話給幾個狐朋狗友,讓他們晚上出來聚聚,這近一個月的鬱悶,他今天突然就很想發泄一下。

…………………………

林夏沫恢復意識的時候。整個人都處在一處迷糊的狀態,她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時間。她想睜開眼睛,卻發現她的眼睛被人蒙上了一聲布,就算是睜開了,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是一片黑暗。

她想開口叫,嘴裏也被塞了布團,她根本叫不出來。林夏沫試圖動了動手腳,四肢被綁。她根本動不了。她一下子慌了,也不明白這裏到底是哪裏。昏迷前那個孕婦的身影閃過她的腦海,她咬牙,不明白是誰跟自己有仇,要綁架了她。

冷靜,冷靜,林夏沫告訴自己說要冷靜。如果對方要的是錢,那麼暫就是不會傷害她的性命的。怕就怕對方是想尋仇。尋仇?她腦中靈光一閃,突然就想到了米依柔。

是了,跟自己有仇的人,除了米依柔,哪裏還會有其它人?她恨季東赫,恨他娶了自己,沒有娶她。現在恨自己入骨,一定是這樣。

米依柔,你真的是好歹毒啊。林夏沫氣得不輕。心裏有衝動想把米依柔給千刀萬剮了。可是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她甚至連自己是在哪裏都不知道。

這是跟雲起山莊相反的,A城郊區,這片別墅,外面就是大海。而米家有一幢別墅,就在這海邊。林夏沫被關在地下室的房間里,不光把人綁着,還鎖上了。米依柔也不擔心林夏沫會跑掉。

這會她要顧霖鋮第一時間把人給扔到海里去。這會是寒冬臘月,前幾天又下過一場雪,現在也還在下。海浪卷得很高。海水又冷,又冰,人扔下去,四肢綁着,絕對死無全屍,蹤跡都不會剩下一點。

顧霖鋮心中不願意殺人。那些針對季氏的動作,不管是舉動再大,也只是商場上的。殺人卻不一樣了,萬一被發現,是要坐牢的。可是看着米依柔一臉的狠意,他根本不能拒絕。

「依柔,你一定要這樣嗎?」

「怎麼?你不想動手?」米依柔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讓林夏沫死:「你要是不下手,我就自己來,你給我滾開。」

室內開着暖氣,並不冷,米依柔一襲白色長裙,看起來飄飄出塵如仙子一般。只是那臉上的神情,實在是猙獰得很。

「不是。我不是不想動手。」顧霖鋮賠著笑臉,想到一件事情:「季家也想要競拍北區那塊地,南區他們的樓盤沒有害到他們,現在房子還沒有蓋起來,可是名聲已經會傳出去了。顧氏想得到北區的地,我們要知道季氏的底價。如果是有林夏沫在我們手上,季東赫一定會把底價告訴我們的。」

「你是豬腦子嗎?」米依柔才不聽這些:「這樣一來,你不就是恨不得讓別人知道,林夏沫是在我們手上嗎?」

「我知道。可是」顧霖鋮的腦子轉向很快,心裏其實是想拖一會時間:「如果林夏沫失蹤了,季東赫一樣不會善罷甘休。倒不如打個勒索電話。讓他以為綁架是綁匪做的。到時候可以把我們摘乾淨。」

米依柔這會沒有出聲,反而陷入了沉思。顧霖鋮出的這個主意,倒是也不錯,不過她很快就抬起頭來看着顧霖鋮:「你不會是心軟了,想放過那個女人吧?」

「怎麼可能呢?我最愛的人是你啊。」顧霖鋮上前握着她的手:「小柔,我幫你把林夏沫處理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回英國?我們就呆在那邊,不回來了,好不好?」

「不好。」米依柔甩開他的手:「我為什麼要跟你回英國?那個賤女人不在了,我就可以跟季東赫在一起了。你以為我還會跟你在一起?」

顧霖鋮怔怔的看着她,眼裏有深深的悲傷涌過:「小柔,在你的心裏,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

他想起出門時顧銳楊的話,他說顧家為你了,現在不遺餘力的去打擊季東赫。而你呢?卻到現在都不能讓米依柔鬆口跟他在一起。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啊顧霖鋮現在也想問自己,為了什麼?而他要的,不過是米依柔一句愛語而已。

「沒有。沒有。」米依柔現在只要把林夏沫弄死,就可以重新得到季太太的位置了,又怎麼會同意跟顧霖鋮在一起:「顧霖鋮,我愛的人一直是季東赫,你知道的。」

「你」顧霖鋮咬牙,看着米依柔臉上的絕然,他突然就受不了了,欺身而上,一把將米依柔壓在了身下:「小柔,我這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是你笨,是你傻。」米依柔被他壓得不舒服,不由得掙扎了起來。她不掙扎還好,她一掙扎,顧霖鋮就想到她要去季東赫那裏了,動作不由得就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也放重了。

「小柔,小柔,我這麼愛你,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可以不愛我?」

「顧霖鋮,你想怎麼樣?」米依柔看他的樣子被嚇到了,拚命的想去推他,可顧霖鋮此時已經入了魔。他為了她,守候了這麼多年,他為了她,在當年明知道她在封曼姿的車上動手腳,卻沒有阻止。

而現在,她還要自己陪碰上她一起殺人?顧霖鋮幾乎要瘋了,眼前是米依柔柔弱蒼白纖細的小臉,他的心裏,卻是她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模樣。

大手毫不客氣的撕掉她的衣服,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佔有她,狠狠的佔有,讓她從此以後,再也不能成為別人的。讓她再也沒有辦法去找季東赫。他如此愛她,愛得可以幫她做盡一切的事情,哪怕是犯罪。

可是她呢?顧霖鋮已經瘋了。他瘋狂的想要得到一個結果,瘋狂的想讓米依柔愛他。如果不能愛,在她身上留下些痕迹也是好的。他這樣想,也就這樣做了。

身體不斷的進攻,進攻再進攻。米依柔一開始還有力氣掙扎,到了後面,聲音就低了下去,氣勢也弱了下去。她突然感覺到小腹一陣劇烈的痛,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霖鋮,霖鋮我好痛,我好痛。你停下,我求你停下。」

「痛?」有他痛嗎?有他看着她明明在他身邊,可是卻一直想着另一個男人那樣心痛嗎?顧霖鋮沒有停下,米依柔的臉色越發的蒼白。

「霖鋮,我真的好痛」最後一個字落下,她的意識昏迷了過去。顧霖鋮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一般,抽身而退,目光就看到了米依柔身下那一片的紅色鮮血。

血?怎麼會有血?顧霖鋮的身體在瞬間冷了下來,他怔怔的看着那一灘血,再看看已經失去血色,整個人像是暈了的米依柔。

「小柔,小柔」顧霖鋮不停的晃着她的身體,最後,血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隨即,匆匆的套上衣服,給米依柔的身體套上衣服,抱上她匆匆的往外面奔去。門一開,雪花撲面而來,他完全感覺不到冷,只有一個念頭,小柔,你不能死,你千萬不能死

他不管路上還很滑,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最近的醫院,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他無心去想其它,腦子就是那些鮮血。很快的,醫生出來了,臉上的神情十分沉重。

「我們儘力了。」

儘力?什麼叫儘力?顧霖鋮幾乎要站不穩了,醫生下一句話卻讓他更是天旋地轉:「孩子保不住了,不過你們還年輕,好好保養一下,以後會有孩子的。」

孩子?他曾經有一個孩子?他跟米依柔的孩子,可是現在,這個孩子沒有了?顧霖鋮傻掉了,獃獃的站在那裏。目光看着已經暗下燈來的手術中三個字,茫然而不知身在何處。

更忘記了,他跟米依柔,把林夏沫綁架在了自己的別墅,關在地下室里,並且把她的手腳都綁住了。她根本沒有機會可以逃。

…………………………………………

季南淵是第二天才知道林夏沫出了事。周末,他昨天心情多少有些鬱悶,跟着幾個朋友出去,多玩了一會,想着今天不上班,索性就晚了一些,在外面過了個通宵才回來。

而他回來的時候,季東赫臉色凝重的坐在客廳里,同在客廳里坐着的除了季中原,還有公安局的陳局長。

「尊夫人是什麼時候失蹤的?」陳局長的話讓季南淵心頭一緊,幾步走到沙發前站定:「什麼失蹤?誰失蹤了?」

季東赫看了他一眼,並沒回答,而是將目光轉向了陳局長:「我太太是昨天下午三點左右離開學校的,因為當時她說要去她父母家,所以我並沒有派人去接她。昨天晚上我去接她的時候,才發現她並不在她父母家。我已經找了她一夜,實在沒辦法,所以才打電話報警,麻煩陳局長了。」

「好,我知道。那你們在這個中間,有沒有接到過,綁匪的電話,或者是短訊呢?」

「沒有,我太太的手機已經關機了。」季東赫的臉色很凝重,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黑影,看得出來,他昨天都沒有睡好:「如果可以,請陳局長費心。」

「好。」陳局長點頭,又要了幾張林夏沫的照片,並讓人在季宅安裝監聽設備,以備如果綁匪會打勒索電話來的話,他們可以第一時間知道。季南淵完全沒有想到,他不過是一個晚上不在家,就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事實是,季東赫心裏不是不懷疑米依柔跟顧霖鋮,可是他派人去跟着他們兩個,發現米依柔不知什麼原因住院了,而顧霖鋮一直陪着他,臉色十分難看,焦急,感覺好像米依柔的病很嚴重一樣。他不得不解除了對米依柔的懷疑。

時間又過了兩天,兩天的時間,林夏沫沒有消息,也沒有接到綁匪的電話,更沒有得到一點點消息。哪怕是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完全沒有。時間越久,季東赫的臉色越難看。

林夏沫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她不見了,那會是什麼原因?是綁票?尋仇?可最恨他的人,現在正在醫院裏。他呢?他要怎麼辦?

夏沫,夏沫!季東赫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在他身邊眼角帶笑,一臉陽光燦爛的林夏沫,有一天會從他身邊離開,消失。哪怕上次她覺得他騙了她,都沒有離開過,可是現在呢?她人呢?

到底是誰?又會是什麼人?把她從自己身邊帶走了?季東赫看着窗外連下了兩天的大雪,那些雪像是下在他的心上一樣。讓他的心都跟着凍住了。林夏沫,到底會在哪裏?他閉了閉眼睛,已經兩天沒有好好合眼的他,疲憊至極,可是他卻不敢睡。他一閉上眼睛,就是林夏沫的眼,林夏沫的臉,她在哭,在向她求救。

他的心都要碎了。那樣清澈明亮的一個妙人,他想跟她過一輩子,好好呵護,好好陪伴,跟他攜手過一生的。可是現在那個人呢?那個可以陪伴他一生的女人去哪了?

「大哥。」季南淵看了眼窗外的雪,又看看季東赫:「你去睡一會吧。」以見狂扛。

季東赫搖了搖頭,他哪裏睡得着?

「大哥,你要是垮下了,大嫂回來看到,會心疼的。」季南淵的眼底也有淡淡的黑影,這幾天,兩兄弟除了報警,也發動了所有可以找的人,一起去找林夏沫,可是林夏沫偏偏像是消失了一般,什麼影子都不見。

不管是港口,機場,汽車站,火車站,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季東赫不光是報了警,也請封曼姿在道上發佈了懸賞令,只要有人找到林夏沫,季家一定重金酬謝。

酬金已經發佈到五百萬,可是依然沒有消息。季東赫日夜難安,整顆心都像是放在火上烤一般的難受。季南淵跟他兄弟多年,是第一次看到季東赫這個樣子。

「大哥。你還是休息一下吧,你要是倒下了,又有誰來找大嫂?」這句話,多了幾分真心,季東赫轉身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眼裏的真誠,他轉身看着外面的白雪。他沒有急着開口,也沒有去休息,只是看着那片白色出神。

「第一次見她,是去看你打球,我看着她在場上來來回回的跑,看着她為你加油,她笑得很燦爛。給每一個隊友遞毛巾,倒水。」

季南淵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季東赫會說這個一樣。

「後來」說到那天晚上,季東赫的臉色微沉,他不是第一次回想以前的事,卻是第一次在季南淵面前提到以前:「她嘴裏叫着你的名字。我心情惡劣,並不想碰她,只是,你給她下了葯。」

「我」季南淵的臉上閃過一抹心虛,誰是誰非,季東赫已經不想再提了:「南淵,你若是想要,季家,季氏總裁的位置,我都可以給你,但是夏沫,我絕對不會讓。」

「大哥,我沒有。」如果說之前他還有點什麼想法,經過這兩天之後,季南淵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了:「我想進季氏是真心的,或許之前是有一些動機,但現在已經沒有了。」

跟着季東赫一個月,他的魄力,他的手腕,都是他不能比的。他也知道,自己不一定就會做得更好,對季東赫,他現在是心悅誠服。

「大哥,你相信我,大嫂一定會沒事的。」

季東赫沉着一張臉,疲憊的閉上眼睛,心裏只希望,林夏沫可以平安度過,也可以順利回來。

…………………………

米依柔失血過多,在醫院裏睡了足足兩天,才醒過來。而顧霖鋮,也守了她兩天。她一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顧霖鋮的心一時放了下去,第一時間握住她的手。

「小柔,你沒事吧?」

米依柔的身體無力,腹部那裏傳來隱隱的疼痛。她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目光看着顧霖鋮:「霖鋮?」

她這是在哪?

「小柔,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顧霖鋮關懷的話讓米依柔微微蹙眉,柔弱的臉上此時越發的沒有血色:「我怎麼了?」

「你」顧霖鋮說不出話來,怎麼也沒辦法去解釋說,自己的魯莽害得她流產。米依柔的腦子慢慢恢復了正常思考,她看着顧霖鋮的臉,之前的回憶湧上,她倏地甩開他的手。

「你,你給我滾。滾」顧霖鋮竟然敢強暴她?他再也不是她心裏那個溫柔的,可以利用的男人了。米依柔指著病房門口,讓顧霖鋮滾蛋。顧霖鋮看着她臉上的怒色,再次握緊了他的手:「小柔,小柔我求你不要這樣,你原諒我吧,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下次?你還想有下次?」米依柔伸出手就要甩顧霖鋮兩記耳光,可是她現在身體虛弱,完全沒什麼力氣,顧霖鋮沒有被她打痛,反而是心疼起了她的脆弱:「小柔我求你,我求你原諒我,我以後會補償你的,我會加倍補償你的。你相信我。我求你相信我。」

「相信你?我怎麼相信我?」米依柔並不知道自己流產,失去了孩子,她只是憤怒,只是生氣,生氣顧霖鋮再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了。她不會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指着他的鼻尖,神情憤恨:「你滾。」

「我不走,小柔,你原諒我」

「原諒?」米依柔的聲音都是啞的,臉色也很難看,顧霖鋮看在眼裏,只覺得無比的心疼:「是的,求你原諒我。我們以後也會有自己的」

孩子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米依柔倏地眯起了眼睛:「我問你,那個賤女人呢?」

「……」顧霖鋮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米依柔根本不知道自己睡了兩天:「我問你,那個賤女人呢?」

顧霖鋮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林夏沫還在他們的屋子裏,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她,她」

「顧霖鋮,你要我原諒你是不是?」

「是。小柔,我求你原諒我!只要你原諒我,我以後都聽你的,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好。」米依柔點了點頭:「現在,我要你去把那個女人扔進海里去。」

「小柔?」顧霖鋮愣住了,怎麼也沒有想到,米依柔睡醒了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說這個。

「你不是要我原諒你嗎?你不是說你為了我做什麼都可以嗎?那好啊,你現在就去,把那個女人殺了,給我把他扔到海里,你聽到沒有?」

「我」顧霖鋮的臉色略有些蒼白,這兩天兩夜,他也沒有休息好。天知道,他愛這個女人已經入了骨,她已經是他的命,而現在,她卻要他去取另一個女人的命。

「你要是沒有殺了她,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米依柔神情狠絕,顧霖鋮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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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盡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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