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買

第63章 買

秋去冬來,天氣又漸漸轉冷了。顧言廷從上一年的時候就堅持想要買地毯,被唐易給阻止了,今年又不死心的提出來。

「媳婦,咱家也鋪個地毯吧!」

「鋪那個幹什麼,多麻煩。」

「不麻煩啊,到時候我弄你看着就行。」

「不行,咱家鋪了不好看。」

「樣式你選還不行嗎?我媳婦的審美最棒了,棒棒的!」

「不選。」

「唐易……小易易……」

「閉嘴!」唐易終於忍無可忍,一腳把人踢老遠,「顧言廷你特么跟誰學的娘不拉嘰的撒嬌!再噁心我一臉你有多遠滾多遠!」

顧言廷不死心,在倆人結束床上運動的時候又一臉嚴肅的提,「唐易,我有個事跟你說一下。」

「嗯?」唐易打了個哈欠,懶懶地撐着眼皮勉強看了他一眼。

「我要買個地毯。」顧言廷板着臉,「這次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哦,」唐易閉上眼,轉了個身,「那記得跟奧利奧學學。」

「學什麼?」顧言廷愣了下。

唐易冷笑一聲,忽然弓起背做出了一個一聳一聳的猥瑣動作。那意思很明顯,你要是買的話以後有需求就抱着地毯解決去吧。

顧言廷被氣的滿臉黑線,連小弟弟都氣軟了。

可是他又不想死心,有意無意總要提一提,就等著哪天唐易萬一腦子抽風同意了。

唐易為此感到很驚奇,「顧言廷,你到底對地毯有多大的執念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倆人正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顧言廷為了配合外面大雪紛飛的氣氛叫了兩份酸辣粉,唐易吃的滿頭是汗,渾身毛孔都被酸辣粉撐開不少,說話口氣也軟和下來。

顧言廷叼了一口粉在嘴裏,含糊的哼了兩聲。

唐易從氤氳的熱氣里斜眼瞅他,就見後者慢條斯理地咽下去后略有些怨念地重新說,「地毯多好啊,騷胖家就鋪了,這大冬天的在家光腳踩都行。」

「嘖,騷胖不是為了他閨女嗎?」唐易不以為意的挑了下眉頭。騷胖閨女去年剛學會走路,動不動就掙扎著自己下地跑。平時在草地上也就罷了,回家騷胖媳婦拖了地,這小傢伙也不老實。

騷胖家原本是瓷磚地,當初裝修的時候沒在意這些細節,裝修隊給他們盡挑的漂亮溜滑的,後來才發現只要地上稍微有點水漬,平衡感稍微差點的人都會出溜到地上。唐易和顧言廷上門去做客的時候,顧言廷就曾啪嘰摔過,為此被騷胖拍下來當黑料,笑了足足半年。

現在見自己親閨女皮的跟猴兒似的上躥下跳,騷胖狠狠心找人鋪了一層地毯,為了環保考慮還專門整的高級的,顧言廷上門去看過一次之後就種草了,為這事跟唐易念叨了足足一年。

唐易並不是摳門,只是覺得花那個錢沒必要。他們這是老房子,當初也沒裝修,水泥牆就颳了個大白就住進來了,這電視櫃還是從二手市場淘換的,客廳東西雜七雜八的東西加起來,拉到舊貨市場全賣了也不夠買塊地毯的。再加上家裏有狗,到時候狗毛滿地更麻煩。

顧言廷這次已經要放棄了,前言不搭后語的哼了一聲,「他家有孩子就能買,咱家沒孩子就不能買,嘖,你是不是歧視我不能給你生孩子!」

唐易一口湯沒含住噗嗤一下噴了出來,樂了半天之後才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你能生也生不出來啊。」

顧言廷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唐易嘆了口氣說,「你又不讓我操,老唐家的小蝌蚪種不進去啊。」

「……」

顧言廷一口沒噎死,被臊的滿臉通紅的咳了半天,對唐易豎了豎拇指,「你牛!你這耍……咳咳……耍流氓的境界真是……」

後面的半句沒說出來,噎到喉嚨里的辣椒直接把他發作到洗手間了。

隔天是聖誕節,唐易給騷胖的閨女買了不少小禮物,一個個的都裝在了特製的大號禮物襪里。

他們一周前就和騷胖說好這天過去一塊過節,騷胖媳婦高高興興地張羅了兩天了,說要大展廚藝讓來人見識下她的新菜系,結果這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唐易感冒了。

顧言廷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算熱,就是臉紅的嚇人。

「能行嗎?」顧言廷有些擔心,伸手輕輕摸著唐易的臉說,「要不咱不去了,我先跟你去醫院看看?」

唐易搖了搖頭,把臉埋在枕頭裏蹭了蹭說,「去什麼醫院,我就是睡覺不老實踢被子了,不發燒不咳嗽的,吃點葯就好。」

他皺了皺鼻子,「我還想睡會兒,你先帶着東西先過去吧。」

顧言廷還想說什麼,被唐易伸腳隔着被子蹬了蹬,「人家都準備半天了,別放人鴿子。你把早飯給我做好放那就行,我睡起來了自己熱熱。」

顧言廷只能去做飯,臨走的時候還不放心,把唐易的手機拿出來放床頭上,又把自己的號碼調出來,方便他隨時撥,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騷胖家收拾的很喜慶,可是顧言廷心裏惦記着唐易,連他一直很喜歡的大地毯都忘了多踩踩,窩在一邊一動不動的發信息。

騷胖抱着閨女過來鬧他,小傢伙掙扎著非要下來跑,跑了兩步不小心往前一撲摔了。顧言廷忙放下手機過去扶她,就見小傢伙咯咯笑着自己又爬起來了。

顧言廷看了看,轉過臉問騷胖,「這麼摔真不疼啊?」

騷胖丟了個栗子放嘴裏,啊了一聲,「不啊,這個厚著呢。」

顧言廷點了點頭,注意力終於被吸引過來,問他,「那有沒有更厚一點的?那種長毛的怎麼樣?」

「不知道啊,」騷胖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沒死心呢?」

顧言廷羨慕的看了看,嘆了口氣。

他吃完飯就早早告辭了,臨走的時候騷胖還勸他,「鋪這個也挺麻煩的,得勤收拾,地上容易積灰,再說你家木地板也挺好的,嫂子要不同意的話你就趕緊死了這份心吧哈。」

顧言廷又羨慕的回頭瞅了瞅,心想,冬天都快過去了,不死心也得死心了。

他回去的路上跟唐易發了一條語音,說馬上回去了。開到半道的時候想起來聖誕節也沒什麼準備,於是拐道去買了瓶紅酒和一干晚上吃的零食。這一折騰到家的時候就晚了半個小時。

顧言廷停好車,轉身往家走的時候才看見樓道口一個黑影。

「唐易?你怎麼在這?」顧言廷嚇了一跳,三兩步趕緊跑過去,一抓,唐易的手都是涼的。

「你剛不是說馬上到嗎,」唐易嘆了口氣,「我下樓接你來了。」他收到信息后收拾了一下就下來了,這會兒站了四十多分鐘,臉上的皮膚都凍的發紅了。

顧言廷張了張嘴沒說出來,以前唐易極少下樓接他,今天這猛不丁往這一站,他還有點懵。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唐易身上的袍子是顧媽媽送的,說是獺兔皮毛一體的。只是顧媽媽買完后又被人安利了一個抵制皮草的視頻,唐易當時抱着一件真皮草看老太太哭地稀里嘩啦的,回來后實在良心不安,於是用東西一罩就供起來了,說什麼都不穿。

他本身氣質出眾,當初試穿的時候顧言廷眼都直了,連顧爸爸都說連連點頭說好看。這會兒唐易不知道為什麼穿上了,顧言廷的目光往他臉上落了落,沒什麼墨水的腦子裏浮起了面如冠玉四個字。

他抓着唐易的手搓了搓,沒兩下就心猿意馬了,看了看前後沒人,忍不住湊後者耳邊上小聲說,「你穿這個真好看,迷死我了。」

唐易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嗯了一聲。

顧言廷別這聲跟小貓似的的聲音喚的渾身舒暢,伸手就從外套暗扣中間的縫隙里往裏伸。唐易的身體猛的僵了一下,反而主動貼緊了他。

顧言廷起初還驚訝,等指尖光滑溫暖的觸覺反映到腦子裏之後,才張嘴結舌的傻住了,「卧槽!你……你你!」

他腦子裏還在消化這個看起來離譜的驚嚇,身體卻快速的做出了反應——顧言廷二話不說一臉緊張的扛起了唐易,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就一陣旋風似的一口氣竄上了四樓。然後十分暴力的打開門把人推了進去。

唐易全身是裸的!

他竟然什麼都沒穿,就裹着個寬鬆的大皮草到樓下去接人了!卧槽!那個皮草就仨暗扣,還是鈎子從裏面勾住,稍微一動就容易鬆開的!

顧言廷哐的一下把門關死,喘氣都有些不勻了。緊張、震驚、刺激和突然激起來的*讓他大腦一片空白。

下午的光線很柔和,唐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跟只得逞的小狐狸似的,笑着湊上來在他嘴角親了兩下,邊親邊問,「怎麼,傻了?」

顧言廷直直的盯着他,唐易還要開口的時候,就感到眼前一晃,隨後身體被猛然抬高,顧言廷把他抵在牆上,不由分說地吻了下去。

顧言廷把人壓的死緊,一隻手有些粗暴的掐著唐易的下巴,把他的臉按到一邊,粗重的啃咬着他露出的脖頸和下巴。另一隻手卻直接從衣服里探進去,滾燙地一路摸到唐易的腿|根處,在那裏重重的摩挲揉捏著。

腿根給唐易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倆人情|欲高漲的時候,顧言廷在那裏親一下唐易就受不了,更何況他這會兒刻意用微微帶繭的拇指狠狠摩擦。

唐易忍了忍,好不容易喘|息道,「不要在這……」

「不行,」顧言廷貼着他耳邊粗重的喘了口氣,「我受不了了。」

「客廳……」唐易咬了咬牙,滿臉通紅的說,「地毯上……」

客廳已經鋪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不過不是滿鋪,玄關和餐廳的地方是空出來的。不過即便這樣,客廳里也有很大的一塊空地——足夠倆人折騰了。

顧言廷一開始打的什麼主意唐易很清楚,甚至他懷疑騷胖也是懂裝不懂,畢竟像顧言廷這種家裏沒有小孩和老人的傢伙,反覆確認這地毯夠不夠柔軟會不會磕疼膝蓋,傻子都要懷疑他目的不純了。

唐易在暗地裏挑選的時候,頗有一種自己為魚肉偏偏還要自選調料的滑稽感。這會兒見顧言廷驚訝的轉過臉去看,更有些臉熱了。

顧言廷並沒有看很久,他轉過臉,反而沉下了氣息,叼住了唐易的耳垂沉聲說,「禮物嗎?」

唐易咬了咬牙,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

如果問顧言廷到底喜歡唐易哪裏,他一定會回答不知道。自從他和唐易認識開始,倆人就像命中注定的一般,沒有什麼甜言蜜語山盟海誓便變地水|乳|交融密不可分。他們對彼此都太了解太熟悉,單憑一個眼神也能看懂對方的意思。

他們曾在交往三年的時候分手過,雖然周圍的朋友都理所當然的以為那是「三年之痛」發作了,甚至不無擔心的提醒他們後面還有「七年之癢」,但是顧言廷心裏卻清楚,看似嚴肅刻板的唐易,只需要一個手勢便能讓自己潰不成軍。

他這兩年有刻意修鍊,甚至屢次認為自己已經能在床|上掌控住唐易了。然後當這個聖誕節,唐易臉頰通紅地躺在軟|毛的地毯上,主動分|開修長的雙|腿並遞給他一瓶潤|滑|液的時候,顧言廷腦子轟的一下就炸了。

他像是個初識人事的毛頭小子,雙手在腰帶上扯了好幾下才打開。唐易穿的外套裏面果然是真|空的,顧言廷三兩下把自己脫乾淨之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給他塗|潤|滑|液的手都有些顫抖。

唐易雖然做這事之前給自己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設,並且隱隱也有些期待,不過這會兒看顧言廷面部猙|獰紅著臉跟發|情的公牛似的,忍不住又有些打怵了。他咬了咬牙,半晌咳了一聲說,「你……你一會兒慢點啊。」

「慢不了了。」顧言廷看着他說,說完按着他的腿猛的一下頂|了進去。

羊毛地毯的質地已經足夠柔軟,然而乍一接觸皮膚還是能清晰的感到略粗|糙的摩|擦感。唐易被突如其來的進|入頂的眼前一黑,等稍稍適應后又被眼前淫|靡的景象和依舊帶着涼意的空氣刺激起了一身的小疙瘩。

(拉燈有益身心健康)

……

好好的聖誕節直到午夜的時候才被倆人想起。顧言廷買的紅酒沒用上,零食也被他忘在了車裏。

唐易渾身像是被重物碾|壓過一樣,幾乎沒有骨頭的掛在了顧言廷的身上。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下午,伴隨着咕咕叫的肚子,一陣飯菜的香味很快鋪天蓋地的席捲了過來。

唐易用手撐了下床,還沒坐起來就看見顧言廷端著一個餐盤走了進來。

「餐盤哪裏來的?」唐易愣了愣,一說話才發現嗓子啞了。

「不應該先問菜是誰做的嗎?」顧言廷笑了笑說,「這盤子是我昨天買零食超市送的。

唐易撐著上身往床頭上靠了靠,從善如流的問,「菜是誰做的?」

「我。」顧言廷高興的回答。

唐易無語的看着他。

「還有我媽,」顧言廷高興地呲了呲牙,「老太太來了,在外面收拾東西呢。」

「啊?」唐易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地毯不是髒了嗎,」顧言廷輕咳了一聲,「我不知道怎麼洗,就打電話諮詢了她一下,結果她殺過來了。」

唐易張了張嘴,再厚的臉皮也綳不住了,眼睛跟甩刀子似的盯着顧言廷。

顧言廷一凜,忙擺了擺手,「你放心,我趁她來之前,給送乾洗店了。」他頓了頓,又看了眼唐易的臉色,摸著鼻子說,「不過老太太好像知道了點什麼,來了后燉湯去了,說要給你補補。還訓了我半天呢。」

有長輩在,唐易說什麼也沒那麼大臉繼續睡覺了。他下床的時候腿還有些軟,顧言廷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幫他把衣服套上去。

「我說你怎麼不早叫我!」唐易有些緊張,之前顧媽媽過來的時候也有,但是都是提前打招呼。其中半數時候唐易都會借口在公司加班,一直等人走了才回來。被人撞見在家裏睡覺還是第一次,更何況他和顧言廷睡一個屋!鬼知道顧媽媽來的時候家裏是什麼樣?

唐易越想越心虛,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再回頭看見還在笑的顧言廷氣都不順了。

「再說多大個事你打電話問她,你這不是給人添亂嗎你?她大老遠坐車過來多累,實在不行你等我起來了洗也行啊,我……」唐易張了張口,半天又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有點反應過度了,但是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揪了起來,連走出卧室都覺得心虛。

「我媽說,她來還有別的事。」顧言廷等唐易嘆完氣才笑着抱住他,輕聲說,「她有點不好意思,讓我先跟你說說。」

「啊?」

「她說過幾天,讓你一塊去我家,咱一家人過小年。」

「啊,哦,」唐易愣了愣,覺得那裏不對勁,「打個電話不就行了嗎?」

「當然不行,」顧言廷摟着他緊了緊,加重了一下口氣,「老太太說,是『一家人』,正兒八經的一家人。」

一家人所代表的意味太重,唐易站在原地消化了好一會兒,才遲愣地望向了顧言廷。後者沖他眨了眨眼,隨後嘴角慢慢地暈開了一點笑意。

夕陽的餘暉從窗戶的一邊斜斜地浸染了卧室的角落,簡樸的素色壁紙被霞光勾勒上了舊時光的味道。唐易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心裏卻又出奇的平靜。

一家人嗎?

是的,一家人。

能夠跨年夜聚在一起包餃子,然後邊看着媽媽往裏面塞硬幣,邊熱熱鬧鬧討論誰會吃到的一家人,也是油瓶倒了喊另一個人去扶,醬油沒了吆喝着去買的一家人。長輩會絮叨很多過來人的經驗,然後他們像還沒長大的小男孩一樣俯首聽訓,但是眼睛心思都跟猴攆著似的到處亂竄。也許還能一起放煙花,看着帶着笛鳴的煙火竄到天上爆炸,再滋滋滋滋地消失。

唐易的眼睛猛的酸了一下。這一些他不是沒有渴望過,只是真的到來的時候,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久久沒有動作,客廳里傳來顧媽媽穿着拖鞋走動的聲音,然後是抽油煙機勤懇的嗡嗡聲。顧言廷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勢沒動,只是伸出一隻手抓着他的,捏了捏,笑着說:「聖誕快樂。」

「嗯。」唐易揉了揉眼睛,把下巴擱在了顧言廷的肩膀上。

「小年想吃吃什麼餡兒的餃子?」顧言廷捏着他的手問,「韭菜、白菜、芹菜、豆角、花生……」

「哪有花生餡兒的餃子?」

「有啊。」

「甜的嗎?」

「鹹的,讓我媽給你包兩碗嘗嘗。」顧言廷頓了頓,又改口說,「是咱媽,讓咱媽給你做,想吃什麼的做什麼的。」

「好,」唐易嗯了一聲,「讓咱媽包。」

——

——

(替換內容)

無節操日常

春暖花開的時候,顧言廷收到了一條信息,徐清楊要回來了。

徐清楊人如其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標準的言情文里的男主長相、男主氣質加男主的運氣。雖然他也是個gay,而且是為數不多的純1。

唐易很替顧言廷高興,之前顧言廷在事業上有幾次小波折,徐先生都幫了不少。只是顧言廷看起來並不高興,反而擰著眉頭像是有心事。

顧言廷的確高興不起來,不光高興不起來,反而心裏七上八下地一個勁兒冒涼氣。

他g圈兒的朋友不多,認識徐清楊純屬意外。這還要從大學的時候說起,顧言廷在大四的時候,被林銳介紹著加了一個校友群,裏面是本省幾所高校的優質g友,雖然群里的話題同樣的黃暴不堪沒有下限,但是模樣倒都是個頂個的好。

當時林銳在幾個群里被捧的上了天,在那個優質群里卻老實的像朵小白蓮,輕易不敢撕逼扯淡。顧言廷沒注意這些,進群驗證的時候發了個從下巴拍的丑照,惹了一堆白眼。後來有幾個小零討論護膚品的時候問到他,他又如實地回答了大寶天天見,於是沒兩天就被大家鄙視了。

群里到底都是各處的拔尖兒人物,鄙視也做得不動聲色,無非是他說什麼都懶得回復而已。顧言廷起初沒有察覺,加上畢業季事情多,也很少進去聊天。直到後來有幾次無聊,積極熱情的參與半天發現沒人搭理他之後,才覺出了不對勁。

徐清楊就是那時候出現的。

那天群里的人正熱烈討論著適合畢業季適合出遊的地方,每個人都不遺餘力的介紹著自己去過的的名地,大多數都是國外,從土耳其到葡萄牙,從越南到法國,加起來就要囊括整個地球了……顧言廷當時正打算畢業了出去轉轉,於是很積極的湊上去問,t城周圍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群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顧言廷的那句話被晾在群里呆了半天,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回復,卻是跳過他回了他上面的人

【群員小q】:傑哥,你是坐的阿聯酋航空嗎?

【群員彎彎】:傑哥肯定的啊,話說我也蠻後悔的,雖然新航也不錯(委屈)。

……

顧言廷這次尷尬的很徹底,之前的幾次他都以為是刷屏太快,沒人看見他說話,這次才明白過來是沒人願意搭理他。他愣了愣,正不上不下的杵著鬱悶的時候,窗口裏出現了一行醒目的紅字。

【管理員清楊】:福摩,y市的霞山不錯,我過兩個月正好要過去,一起嗎?

福摩是顧言廷的昵稱,而管理員清楊卻是最受大家追捧的名人。顧言廷入群的時候就聽很多人念叨過,只是好幾個月過去了,卻從來沒見過本尊說話。

顧言廷有些詫異,還沒回復,就見群里刷起了屏,很多傲嬌女王范兒的萬年潛水黨都冒出來砸嘆號。一串串的「清楊你竟然窺屏!!」「楊哥粗線了!!!」「天啊我看見了誰(震驚)」……

顧言廷:「……」

【群員福摩】:好啊(呲牙)。

【管理員清楊】:小床,記下我手機號。

徐清楊似乎習慣了一串人追在後面喊他的場景,只說了兩句話就關了群窗口。顧言廷的□□那天差點被戳爆,各路人馬紛紛來打探他和徐清楊的關係以及後者的號碼。他這才了解到,整個群里除了群主之外,他是唯一一個得到徐清楊聯繫方式的人。而後者不僅手機號不外泄,連□□都是不回任何人的私聊。

不管徐清楊是出於什麼目的或原因對他另眼相看,都讓顧言廷一時成了群里炙手可熱的人物。大家似乎都不再介意他那張奇醜無比的照片,也不介意他沒出過t市,只買過大寶洗面奶。之後他只要上線了,總會有人在群里很熱情的招呼,「福摩好久不見了!」

就是這麼勢利,沒辦法。

顧言廷心情很複雜,沒多久還是退了那個優質群,只留了徐清楊這個好友,偶爾的聊上一兩句。

只是倆人到底陰差陽錯地沒能約上。顧言廷沒過多久就和唐易在一起了,他喜滋滋的把這事告訴了徐清楊,然後對方就很少上線了。等再次響起這號人物,卻是唐易對他身邊的狐朋狗友進行清查的時候。

當時顧言廷認識的大部分圈裏人都被唐易一腳踹到了爪哇國。他以為唐易是小心眼,容不得圈裏人,於是在看到姓徐的被留下來時十分詫異。

顧言廷舉着手機表示好奇,追在唐易後面嘚瑟,「徐清楊你知道是誰嗎?」

唐易當時正皺着眉頭看招聘信息,頭也沒抬的回他,「知道。」

顧言廷愣了愣,「啊?」他想了想,又強調了一下,「h大那個?說長的比吳彥祖還帥!」

唐易點了點頭,「嗯,是挺帥。」

「……」顧言廷,「你怎麼知道的?」

「我見過了。」唐易被他煩的不行,於是抬眼看着他,慢條斯理的說,「你是不是納悶我為什麼不把他也轟遠點?」

顧言廷表示正解。

「因為他才貌雙絕,為人正直,寬宏大量……」唐易挑了下眉頭,忽然笑着說,「主要是呢,他跟你一樣,是個純1。」

徐清楊的確是個純1,比顧言廷要純粹的多,而且口味刁鑽專吃純漢子,稍微娘一點都嫌棄。他當時給顧言廷留手機號,也是存了想要泡他的想法,只是還沒等行動,這邊唐易就捷足先登了。唐易有次辦事的時候和他偶遇,後者滿臉的遺憾神情,倒是鬧地唐易哭笑不得。

顧言廷恍然大悟,只是關注點太偏,於是總結出了「本大爺果然帥出天際」的奇怪結論。他見自己手機里的圈內人是在太少了,最後十分興奮地約了被唐易留下的幾個一起出來玩。

然後這一玩,就差點玩脫了。

徐清楊頂着一張人畜無害花見花開的帥臉,一路上笑眯眯的沒事就抖包袱甩段子,差點把顧言廷樂瘋。顧言廷心裏高興說話自然也沒了顧忌,自己和唐易的關係禿嚕禿嚕的吐了個乾淨。

周圍有人全程用看傻逼的目光看着他,顧言廷起初不解,等到回程的路上,徐清楊完全拋棄所有人徑直衝着唐易獻殷勤的時候,顧言廷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

尼瑪,徐清楊這個臉大心黑的,竟然是沖着唐易去的,要撬牆根啊!

顧言廷警鈴大作,拚命往倆人中間擠,跟看賊似的怒視了徐清楊一路。

誰知道徐清楊的做事風格和長相完全不符,分開后竟然很不要臉打電話給他,「喂,顧同學,我能追求你媳婦嗎?」

顧言廷當時炸毛,想也沒想的回了一個字,「滾!」

說好的高嶺之花呢!說好的高校第一高冷第一帥呢?!

顧言廷欲哭無淚,只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想了想自己說的什麼自己也是純1的屁話,又比劃了一下自己和對方的差距——沒辦法,這個差距是真大。

他於是邊在心裏罵自己邊黑著臉咬牙說,「我倆是相互的,嗯,我偶爾也在下面。」

「真的?」對方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

「真的,」顧言廷繼續咬牙,「唐易才不會一直當0號呢,嗯……嗯……我倆都不是純那啥……嗯。」

「好吧,」徐清楊笑了笑,「不過呢,你說的話也不能太相信,只是我有事要出國幾年,等回來的時候看看你們還在不在一塊,如果你倆分了,不管你倆是1是0我都會追一個。」

顧言廷一個激靈,「那要是我們沒分呢?」

「……那也不好說啊。」徐清楊嘖了一聲,「都收了也行,畢竟我這麼優秀。」

顧言廷:「……」

徐清楊之後沒多久果然出國深造了。顧言廷在他走後大大的送了一口氣。這件事提都沒和唐易提,一是這事太奇葩,自己有點沒面子,二是徐清楊這個人,太不要臉了。

如果不是去年公司投資的一家在u國上市的公司遇到了麻煩,而徐清揚正好能幫上忙,並且主動聯繫了他,顧言廷說什麼都不想再招惹他了。

唉,這個沒臉沒皮的黑心蓮竟然要回來了……

顧言廷嘆了口氣。

打怪的日子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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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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