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熊盼盼穿越驚魂病仵作臨終遺命

第2章 熊盼盼穿越驚魂病仵作臨終遺命

熊貓睜開眼,突然發現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月租一千八的精裝修小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破舊的桌凳、紙糊的頂棚、低矮的門窗……最令人抓狂的是兩扇虛掩著的木門,那麼點高,進進出出肯定會撞頭的啦!熊貓沮喪地想。

「燕子?燕子?」熊貓低聲叫喚。

沒人應,只聽得夜風梟梟入耳,一陣寒意襲來,禁不住全身打了個激靈,熊貓懊惱地抓頭。這一抓不要緊,可把她給抓愣神了,揪著大把長發,嚇得大氣不敢出,用力拽了拽,頭皮生疼,果然是貨真價實長自己腦袋上的!話說這長頭髮變短容易,但要是短頭髮變長可就是詭異了。想到這裏,熊貓心中更慌。

轉--世--靈--珠!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從熊貓混亂的腦海中依次蹦了出來。不會吧?兩千塊就能玩穿越!破珠子真這麼神!要是一次性的咋辦?咱可怎麼回去啊?打量著這家徒四壁的土坯房子,熊貓欲哭無淚:菩薩呀,穿就穿吧,您老人家咋讓我熊盼盼穿個窮人吶!

不行!得先找到珠子才成!熊貓在床鋪上里裏外外翻了半天,索性將厚厚的被褥全扯到地下,又繞着牆根挨邊挨旯地摸索一通,還是一無所獲。完了!這下死定了!熊貓歇在牆角大喘氣兒。

死盯着兩扇木門,熊貓繼續蹲在角落發杵。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當門板上的年輪印子數到第四十道的時候,原本抱膝蜷縮成團的熊貓就象被壓抑了許久的彈簧,陡然蹦起老高。怎麼可能?明明是夜裏,窗子外面黢黑一片,屋裏連支蠟燭都沒有,沒有光線,為什麼屋內的每一樣東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連細微的木紋也絲絲不漏?熊貓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又猛擰一把大腿,齜牙裂嘴了一陣,化身作沒頭蒼蠅投入火熱的尋鏡大計。

「踏破鐵鞋無覓處……找你費俺大功夫……」熊貓激動得喃喃自語,顧不上把銅鏡從桌肚底下撿起來,乾脆跪在地上,腦袋拱進桌肚,迫不及待地湊過去照。

「我的媽呀!」熊貓如驚弓之鳥,撈起一隻衣袖對着鏡子擦了又擦,深呼吸兩下,將鏡子舉到鼻尖三寸處頓住,半分鐘后,發了更大的哀號聲,「我的媽……媽呀……」尾音拖着長長的哭腔,端是凄涼無比。

已經夠窮了,偏這相貌比起以前的熊盼盼是更加遜!平淡無奇倒也算了,居然瞳仁是墨綠色的!一頭稻草亂髮男女不辨,下意識地將手摸向胸前……天哪!怎麼這麼平!熊貓哆嗦著是不是應該繼續往下摸。猛地悲從中來,雙臂抱住桌腿嚎啕不止。菩薩啊!您老人家不會讓我熊盼盼穿成妖怪吧?

熊貓窩在小屋裏凄凄慘慘、悲悲切切了半天,也不見有人答理。可這黑燈瞎火的大半夜,她也不敢出門去,隻眼巴巴地從窟窿大的小窗瞅那一排竹籬圍成的矮牆。小院裏收拾得挺乾淨,也沒聽見啥雞鳴狗吠的,看樣子窮歸窮,卻還是戶城裏人,也不知是做什麼行當的?熊貓這樣想,倒不是因為她瞧不起農村人,只是突然想起一首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這年頭,農民可鬥不過地主哇……

熊貓裹床棉被,盤腿坐在床沿抖瑟,又發了一會子杵,總算對自己的現狀琢磨出了個大概。本質上其實還是個女的,可是不知怎麼的,穿着打扮有點像古裝片上的男的。個頭和穿越前比,有些縮水,但照剛才倚門框比劃那下,至少還有七三七四吧。年齡嘛,估計在十*歲的樣子,這不是根據長相目測出來的,是根據皮膚彈性研究分析的結果。提到這長相,熊貓又心有不甘了,面色僵硬、死氣沉沉,笑起來和面癱似的費勁,偏偏還生就一雙波斯貓樣的綠眼珠子,連夜視能力也直逼貓科動物!

稀疏的晨光從泛黃的窗欞格柵一縷一縷擠進屋子,拂過石灰地兒,靜靜地灑落在床頭呆坐了一宿的熊貓身上。此時的她卻打起了瞌蟲,厚重的棉被將她裹得像只巨型粽子,時不時地東搖西晃兩下,那情形又與被人推了一記的不倒翁有得一拼。

兩道尖利刺耳的「吱啞」聲響過,更強烈的光線從大開的門戶傾泄進屋。熊貓大夢初醒,盯着門邊沐浴在金色陽光中的白鬍子老頭目瞪口呆。

哎呦,這老頭怎麼陰氣森森的?神仙?狐仙?難道是鬼魂、妖怪?!熊貓強捺尖叫的衝動,頃刻之間已將眼前這形容憔悴、乾枯瘦弱的老頭身分胡猜了個遍,獨獨沒聯繫到人這一類。

老頭一手扶著門框,瘦削的身體內遽然爆出一陣劇烈地咳喘聲,半晌緩過勁來,原本蒼白的臉色竟泛起一層潮紅,陽光映射之下,滿是皺紋的面上更添幾分詭魅氣息。

熊貓的瞳孔出於驚懼正急劇收縮,眼瞅著這病歪歪的老頭佝僂著身子步步進逼,嚇得癱坐在床上不敢吱聲。

老頭坐在床沿輕嘆,粗葛布的袖子露出一截細柴般的胳膊,直直地向她伸去……

「呀!」熊貓怪叫,一隻手卻被病老頭牽住。

病老頭看上去對她的過激反應絲毫不以為意,將她的手攥在掌中,語聲哽咽道:「盼兒呀,外爺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怕是熬不了多久了。外爺一把年紀,可我們盼兒還小……盼兒啊,外爺下去怎麼和你那苦命的娘交代哪……」

熊貓大驚失色,這病老頭現在是咱外公?照他這麼說,這具身體還是個打小就沒了娘的苦主?咱怎麼就這麼命苦哇!咋穿得這般倒霉透頂哇!熊貓自顧自想着,忍不住悲從中來。

「盼兒,外爺和那延聖庵的師太說好了,若是哪一天外爺不行了,就舍了你到那庵堂做姑子去……盼兒哪,外爺這也是沒法子的法子……總強過你日後痴痴傻傻受人欺負的好……」病老頭憐惜地拍打熊貓手背,神情不舍。

熊貓備加驚悚,我的娘咧,這同名的盼兒難不曾以前還是個弱智?老頭怕她在外面會被人欺負,所以給她作了男裝打扮?咱堂堂名校畢業生可不能替她背鍋當尼姑去呀!

「外爺,我不要去當姑子!」熊貓不顧一切高聲嚷道。

「盼兒?你……」病老頭悲喜交加,語氣驚疑不定。

「外爺,盼兒不想當尼姑。」熊貓哭喪著臉,反手抱住病老頭一隻胳膊晃悠,「盼兒會好好孝順您,攢錢給您治病。」

「菩薩,菩薩開眼了!老天對我們潘家不薄……」病老頭激動得老淚縱橫。

*****

時光荏冉,流水落花。不知不覺熊貓穿到這前世苦主身上快兩個月了。

一方狹小的天井內,木炭爐子上頓著煎藥罐子,咕嘟咕嘟冒着熱氣,刺鼻的藥味瀰漫了整座小院。熊貓半蹲在爐子旁扇風,一面扇著一面陷入沉思。

熊貓在j大念的是工科,打小她的文科就不好,以至於知曉了現在是慶曆三年,卻搞不清這是宋朝哪個皇帝的年號。她只知道她現在所處的中牟縣就在都城東京西邊,既然京都還是開封,那肯定是北宋年間了。

這前世苦主大名潘盼,說來也真是可憐,生就一副碧眼珠子,若是個男兒身,有此異象倒是件令人稱羨的美事,偏偏是個女的,被家裏人視作妖孽。本一生養下來,便要被丟棄,潘盼的娘不舍,竟被夫家一紙休書逐出家門,娘兒倆孤苦無依,只得回到中牟投奔潘盼外公。據潘盼外公說,潘盼小時候也是聰明伶俐的,長到十二歲,娘親病死,鬱鬱寡歡之下,竟落了瘋症……想到這些,熊貓愈加忿忿,同樣眼睛發綠,憑啥是男就叫天賦異稟,女的就成妖孽了?

內屋又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咳,熊貓擔憂回望,轉過身來已是愁眉緊鎖。咳喘並著心悸,老人家也不知還能撐幾天?

「外爺,葯煎好了,趁熱喝了罷。」熊貓小心翼翼端著瓷碗步入房中,彎臂將潘盼外公攙扶著坐起,一手執勺舀了湯藥送至老人唇邊。

「咳咳……盼兒啊,外爺……這是不中用了……」老人渾濁的眼底閃著淚光,「盼兒……要記住,萬不能讓人知曉……知曉你的女兒身份……」

「嗯。盼兒明白,外爺寬心。」熊貓手忙腳亂地幫老人拍背撫心口,一個勁地點頭。當然不能被外人曉得,這倒霉的綠眼珠子,被人瞧不起不說,要真被揭穿了,八成只有去當尼姑的份了。

「盼兒,可別去找你那沒良心的爹!」老人恨恨道。

「是,盼兒當然不會去。」熊貓飛快應道。這兩月,老人講起潘盼身世時,對她的生身父親絕口不提,想是對十多年前的往事怨懟至極。熊貓當然也沒興趣打聽,穿到這就夠鬱悶的了,再攤個人品不好的爹出來,豈不是更加麻煩?

「唉……」老人長嘆一聲道,「盼兒,可苦着你了。」

「沒事,外爺,盼兒從小苦慣了。」熊貓眨眨眼睛,鼻尖一酸,竟落下淚來。一半為這眼前可憐的老人,一半為了自己……咱要上哪去找那轉世靈珠啊?找不到那破珠子,咱怎麼脫離苦海啊?咱熊盼盼是要嫁個金鬼婿的,可不能不男不女的死在這異世他鄉啊!熊貓心底在痛哭流涕。

「盼兒,外爺讓你去請張班頭,你可……」老人一臉期盼,言語急促道。

「就快到了,先頭便讓隔壁鐵柱幫着去請了。」熊貓一頭霧水,也不知老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這張班頭是中牟縣衙役的小頭目,老人是中牟縣的仵作,兩人算來也是同事一場。

「老潘頭,好些了沒?」班頭張喜粗門大嗓中透著關切與熱心,聽得熊貓也是心頭一暖。

「老了,不行了……咳咳……張班,我上回與你提的那樁事兒,你一定……咳咳……要幫……」老人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老放心。令孫頂職的事包在我張喜身上,前天還和匡師爺提了,他不反對,這事兒就成了七八分了。」張喜拍著胸脯保證道。

「盼兒,還不……還不快謝過張班頭!」老人激動加欣慰,連連催促已成痴傻狀的熊貓行禮。

「謝……謝謝您噢……」熊貓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

頭天上班,可不能遲到……徹底淪為潘盼替死鬼的熊貓認命地小聲念叨。一邊迅速地粘上□□,在脖間繫上領巾,又按頂六棱壯帽搭腦袋上,對着水缸照照,猛地想起朴文燕曾說過的話「你這身高、這髮型,還有這架勢……」唉,不幸言中……臭燕子,都你那破珠子害的!潘盼氣不打一處來,抬腳踢飛擱地上的水瓢。

對着堂前名義上的外公牌位拜了三拜,潘盼糾結萬分。可給這老頭坑慘了,居然想出讓她頂職去當仵作,這行當本就不招人待見,身份是隱匿了,可他怎麼不想想,這是女人的乾的活嘛?話說這老頭還真有兩把刷子,做的人皮假面纖薄如紙,不懼冷熱,還透氣,用糯米汁敷臉上還挺皮實,無怪乎當初對着鏡子照半天愣是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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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七俠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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