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痴心空付

第246章 痴心空付

如果說混亂的聯邦急需一些什麼,那麼這場參星爭奪的勝利,就足以讓整個聯邦沸騰了。容凡回到基地的時候,那裏已經跟白天換了一個樣子,整個基地佈置的喜氣洋洋,各種顏色的彩燈閃閃發亮。

美麗的女護士和戰地醫生,都穿上了漂亮的禮服裙子,那些平日裏比漢子還冷硬的女兵們,也都穿上了柔美的長裙,個個曲線畢露,爭奇鬥豔。

戰士們穿上了禮服軍裝,衣料沒有一絲褶皺,都想要將自己最帥的一面展現出來。聽說有個漂亮的女記者在這裏,她今晚要給大家拍照,士兵們都做好了上電視的準備。

畢竟他們中有些人一輩子都可能上不了電視的。

這個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而且經歷了這麼重要的將會被載入歷史書的戰役,他們有責任有必要將自己打扮的帥氣一些,來紀念來慶祝這個特別的日子。

容凡乘坐的大壯的機甲,被門口的門口攔了下來,容凡被大壯從機甲上抱下,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傷倒在其次,主要是餓的。

幾個士兵七手八腳的將容凡給扶到了醫務室,因為有舞會的關係,醫務室里都沒幾個人,容凡被放到病床上后,就沒有人管了。

「怎麼回事,去喊你們醫生去,沒看見這裏有病人么。」大壯看見容凡那副虛弱的樣子,開始慌了,沖着值班的小護士一通吼。

「醫生在參加舞會呢,喊什麼喊,又死不了。」小護士觀察了容凡的心電圖和呼吸曲線,發現他的身體機能沒有什麼問題,甚至比一般人還要健康。

她這戰場上撿回來的血葫蘆看得多了,什麼斷胳膊斷腿斷jj的,她都見過,容凡這樣的,說實話不算太嚴重。

小護士熟練的用藥棉沾著酒精,把容凡身上的血跡都擦洗乾淨,把容凡給疼的嘴唇都要咬出血了,他這身上大大小小几十處傷口,都被酒精給洗禮了一遍。

容凡的頭髮都被汗水給浸濕了,他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地兒就是醫院了,每次他沒傷怎樣,都被這些醫生護士給折騰掉半條命。

容凡的傷口被處理完之後,血跡都擦掉了,裏面的皮膚竟然都十分柔嫩,像是剛剛長出來的粉肉一般,也沒什麼疤痕,好像沒受過傷似的。

小護士一愣,擦擦眼睛,發現她沒看錯,這裏根本就沒有傷口。「你什麼時候受的傷?」容凡移開目光,不願意跟小護士目標相對,他支支吾吾的說。「有兩天了。」

「是啊,怪不得,這裏的傷口都開始長肉了,沒什麼大礙,我給你打針破傷風,你就可以走了。」小護士煙缸得意,她一個人就獨立處理了一個病人,這說明她就算是一個實習的,也有足夠的能力應付這份工作。

「兩天?」站在一邊的大壯有點聽不懂了,怎麼就兩天了,這不是剛剛受的傷么。

「咳,大壯,去給我削點水果。」容凡咳嗽著,拉了拉大壯的胳膊衣服。

「哦?想吃水果了?行,我這就去。」大壯小跑着離開了病房,容凡也成功阻止了他說出事實。

一個正常人傷口,一天不到就自己止血自己結痂,長出小嫩肉的,並不多見,也可以說十分罕見,根本就是不科學的。大壯這樣的粗神經感覺不出來哪裏不對,小護士這種專業人士,看一眼就露陷了。

他的體質太特殊了,恢復能力太快,跟普通人差別越來越大。每次就醫都是麻煩。而且他發現,他身體回復的能力越來強越來越快了,他的個子甚至都開始了再生長,本來就很高的容凡,悄悄的又長了兩公分,這讓他的心情很不好,他再這樣變化下去,會不會變成不是人的某種東西。

這種事想的越多越是發慌,他寧願在戰場上用戰鬥來麻醉自己。

現在一靜下來,關於那些方面的東西就又湧現出來,他很不喜歡這孤單的病床,太安靜,太冷清,會讓他想很多事情,他不願意思考太多,想的越是深入,他就對未來越沒把握。

「護士姐姐,你剛剛說什麼舞會?」容凡靠在床頭,擦乾淨的臉沒有血色,他露出乖巧的笑容,他學着秦楚昂當年的樣子,擺出一副正經的模樣,跟護士說道。

「就是聯邦的慶祝舞會啊,參星搶奪回來,對聯邦意義重大呢,鷹先生都說奪回參星聯邦就獲得了百分之六十的勝利,所以上頭決定慶祝一下,舉辦了舞會。」護士說着眼睛裏散發出光芒,她似乎很嚮往那樣的場合,卻又因為值班不能過去。

「那我們一起去好么?」容凡看着面前的小護士,總覺得有些眼熟,也許每個戰地護士都長得差不多吧。容凡不想一個人躺在這裏度過這漫漫長夜,聯邦的確該辦一場舞會了。

他們早就應該迎來這樣一場勝利了,洗去所有的悲傷和迷茫,讓勝利堅定他們前進的步伐,讓聯邦國境內的人們,知道所有人的付出,也知道一切都會過去,曙光已經出現。

容凡也需要這樣一場舞會,讓他放鬆下他的身心,讓他喝一杯酒,記起一些事,忘記一些事。自從使用了王之密匙,他就獲得了過目不忘的本事,他漸漸想起了從他出生后的每一件事,他的大腦精密的像是一台電腦,精準記着每一樣過去的事,能想起每一個細節。

這樣的能力曾經只存在神話中,現在他擁有了,卻只感到痛苦。當一切都能記得,才知道忘卻是一種幸福。

「我?和你?」小護士眯起眼睛,看着床上這個連路都走不了的傢伙想要去參加舞會,抿著嘴唇輕笑。「你還能動么?你這個樣子也沒法跳舞,去幹什麼呢。」

「我自然有我想做的事,你扶着我過去不就好了。」容凡仰起臉看着小護士,他記起了這個姑娘,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幾絲成熟的痕迹,早就不是當年青澀的模樣了。

姑娘不是,他亦然。

「我才不扶你,出了事我要擔責任的。」護士搖搖頭,給容凡你利索紮上了靜脈注射針。「何況,那裏並沒有我想見的人,他早就不在了,這樣的舞會對我而言,沒有什麼意義。」

小護士調著針管上的滴液壺,一滴一滴清澈的液體從瓶子裏留下,通過細軟管,進入到容凡那千瘡百孔的身體里,為他修復著傷痕纍纍的軀體。

「是啊……他已經不在了。」容凡看着這個年紀輕輕長得也很漂亮卻連舞會都不願意去參加的姑娘,心裏五味陳雜。

容凡不願意告訴她,她遞給秦楚昂的情書,秦楚昂一個字也沒看過。

當年的特博爾學院,如今的參星,她對秦楚昂那份痴心,竟然未變。可惜從頭到尾,秦楚昂都不知道一星半點。

容凡忽然有些自責,如果當年他再認真些,把那些情書逼着秦楚昂看了,而不是跟他一起嘻嘻哈哈的丟了情書,那麼秦楚昂此刻應該已經有了妻子兒女,應該不至於變成帝國的走狗。

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就做錯了呢。

容凡忽然不說話了,他的眼睛定定看着那個小護士,他想起了太多太多的青蔥歲月,他的眼角忽然泛紅,他忽然想哭,想為這個一生痴情空負的姑娘哭,也想為那個死在了過去的秦楚昂哭。

「喲,扎疼你了?」小護士看見容凡這摸樣,拍了拍他的胳膊。「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兒,我年輕的時候手可比現在重,有次把個小子給扎的嗷嗷叫,他也沒像你似的還哭鼻子。」

小護士好像陷入了有趣的回憶里,臉上出現一抹笑意。真愉快,過去的日子。那些再也回不來的日子,為什麼想起來,竟然格外美好。

「不疼不疼,我睡會。」容凡輕輕翻了個身,背對着小護士,用被角擦擦眼睛。是挺沒出息的,好好的哭什麼。

不過是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老朋友而已,而且她連容凡叫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休息吧,有事再按鈴。」小護士推着裝滿藥瓶的小推車,離開了病房。

容凡聽着她的腳步走遠,一把拽下手背上的針頭,鮮血順着手背蜿蜒流出,卻在幾秒后就自己停止了,那個小小的針孔就癒合了。

容凡沒有關注這些細節,他脫下病號服,從備用衣櫃中翻出了一件迷彩服,其他禮服跟他的尺碼完全不同。

軍裝穿着有個要求,那就是要完全合身,穿的鬆鬆垮垮或者緊緊巴巴都會損害軍容,都會給部隊抹黑,所以容凡只能放棄那些好看的禮服,穿上了一件跟自己號碼一樣的迷彩。

容凡利索跳下床,將枕頭塞進被窩裏整理出了一個人睡着的假象,然後悄無聲息打開門,做賊一樣離開了醫務室。

當他來到舉辦舞會的大廳的時候,舞會已經開始了一半了。裏面觥籌交錯衣香鬢影,遠遠看着就覺得十分熱鬧。

容凡站在門口呼吸了一口這熱鬧的,屬於人類的氣息。在門口按了指紋卡核實了身份,就走進了舞會大廳。

「歡迎光臨容凡上尉。」

打卡機發出了清脆的歡迎音,容凡點點頭走進了人群。他身後也發出了一連串的滴滴聲。

「歡迎光臨米勒少校」

「歡迎光臨蓮火上士。」

「歡迎光臨羅待先生。」

容凡穿着那身隨意又難看的迷彩服,早就走進了大廳的深處,開始抱着盤子挑挑揀揀了。

完全沒注意身後還有誰來參加舞會,那是主辦方該操心的事兒,容凡沒有半點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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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甲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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