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親眼所見

第一百一十章 親眼所見

『叱』

瞬時間,從巫族大漢的左手肘部,一道血柱直直的噴了出去,帶着血熱的氣息,劃出一條孤傲的弧線,注入到妖族初果羅漢身邊那血紅色的河流里。

「嘎嘎,如此熱氣騰騰的鮮血才可以放進血河裏,才可以起到最大的效果。那些凝固的,帶有學塊的血液,只會污染這血河的質量!」妖族提着殘生的巫族,對着身邊那神情獃滯、動作機械的巫族大漢狂笑不止。

而常飛在遠處注意到,這妖兵手中的巫族,卻是任憑自己的鮮血呲呲的往外噴,臉上的表情如同凝固了般,沒有一絲變化。

隨着血液的外流,這巫族大漢的生命氣息越來越弱,直到他身體外表的皮膚因失血而變得完全晄白,生命終止,他都不曾有絲毫的掙扎,或者自殺的舉動。

「拖下去!」

看着手中的賤奴再擠不出一滴鮮血,妖族嘭的一聲把賤奴的屍體摔到兩條血河的中央,然後晃蕩著身體,慢慢的向別處巡視而去。

直到妖族的初果羅漢走遠,常飛才慢慢的離開,繼續向自己的工作地方走。

「賤奴,小心點,這血河裏的任何一滴血都是珍貴無比的,不能有一滴賤出來,要是讓本大人發現賤出了一滴,就拿你的血補進去!」

「咔!」

一個妖族初果羅漢直接把一個妖族的挑戰者提到血河中央,猛的把這個妖族的脖子捏碎,然後生生的撕扯下來。頓時,猛烈的血流從這妖族的脖子中直衝沖的噴進血河裏,打起一圈圈漣漪,激起一個個血泡。

『叱』

一個巫族奴役用左手把一個巫族挑戰者提到血河上空,然後右手一拳打在巫族挑戰者的左肩上,不斷的搖晃巫族挑戰者的身體,充分的釋放着他身體內的血液。

而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那機械的身體,卻顯得靈活不少,甚至連動作都顯得是那麼的協調,優美。但在這個過程中,他臉上卻連一絲表情都沒有,除了麻木的雙眼外,常飛只是在偶爾幾個巫族大漢眼中,發現那一絲絲騰起的水霧。

血柱噴飛

血花飛舞

如同一曲充滿濃重怨恨的歌曲,滴滴答答,嗤嗤嘩嘩的激蕩在血河的表面,帶着一個個不甘和絕望的靈魂,墜入死亡的深淵。

常飛不停的往前走,步伐越來越慢,心情越來越沉重。

聽大哥說是一回事,自己真實的看到這一幕,又是另一回事。看着那些臨時的巫族的挑戰者,如同待宰的牲口般,被一個個的放到血河的兩旁,然後被一個個放血,再被拖出去,丟到血煉洞的角落。

隨後一個個巫族奴役背着沉重的石板,輕輕的放在血河旁邊。兩兩配合的抬着石板,緩緩的放進血河裏。

『死亡的三族挑戰者呢?』

從血煉洞中央將要走出血河的範圍,常飛也沒有發現那些被打死的三族挑戰者究竟是如何被處理掉的。

「巫仔,你往右走,很快就會看到的!」

正在此時,老叔公的聲音突然從常飛的腦海中傳了出來,帶着一絲沉重,一絲哀傷,輕輕的在常飛的耳邊回蕩著。

按著老叔公的指示,常飛轉身,向右走去。

「常飛兄弟好!」

「常兄弟好啊!」

路過的一些三族初果羅漢不停的喝常飛打着招呼,常飛也不停的點着頭,發着『嗯』,『嗯』的聲音。

『叱』

當常飛沿着血河的外圍,走了一大半時,終於在煉血洞的西邊,發現了自己找尋的目標。

映入常飛眼瞼的,是一個個百丈大小的血池,四周站着一些巫族的奴役和初果羅漢,還有一些將死的和已經死亡的三族挑戰者,被雜亂的丟放在放血池的四周。

而且常飛注意到,這些挑戰者中,人族和妖族的,只佔很少一部分,連千分之一都不到,絕大數,都是巫族的挑戰者。

此時,正有一個妖族的初果羅漢醉醺醺的提着一個巫族挑戰者,把人族挑戰者的血液放進身前的血池裏。

在血池的四周,那些巫族的奴役,一小半正在把那些將死的三族挑戰者放血殺死。一小半巫族奴役,提着一個木桶樣器具,不停的從裏邊拿出一把把的白色粉末,撒進血池中。另一多半則提着一個個死去的三族挑戰者,拿着一把鋒利的長刀,放在一個大木桶上空,不停的切割著那些屍體的身體,從這些屍體中,擠出一滴滴,一塊塊的血漬。

然後把這些切割成一塊塊的肢體,放到另一個身邊另一個木桶中。待大木桶被堆滿后,提着木桶,把木桶內的這些紫黑色的血漬,倒進學池中。而堆放肢體的那個木桶,則由另一個巫族奴役提着放到一個山洞口,讓一個巫族提走。

馬上,當這些凝固的血漬被倒進血池后,如同把一杯水倒進了濃硫酸中一般,整個血池開始劇烈的沸騰,不斷的蒸騰出粉紅色的血霧,冒出一個個的血泡。

而在這個時候,那些提着木桶撒白色粉末的巫族奴役,便會加快自己的動作,不停的把手中的白色粉末撒進血池。

接觸到這些白色粉末后,血池中的血泡便會啪啪的碎裂,血池表面沸騰的血液也慢慢的被降下溫來,沸騰的幅度不斷的減緩。

常飛靜靜的站在血池的遠處,獃獃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幕。

常飛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慢慢的被一種痛苦侵襲,他的大腦正不斷的變大,再變大,脹的厲害,痛的厲害。

任你在羅漢部是如何的風光無限,任你在羅漢部是如何的狂傲不羈。當你進入這個空間后,除了執行死亡,便是被執行死亡。

死亡

到處都是死亡

充斥着漫天的死氣

整個空間似乎都在嘶叫,都在慟哭。

妖族和人族的挑戰者在這裏沒有什麼特權,同樣要被放血,要被殺死。若是真的追究的話,唯一的特權就是可以直接被殺死,而不用在慢性失血中,帶着痛苦和恐懼,步入死亡的行列。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常飛默默的轉身,木然的往自己工作的地方走去。

「常飛兄弟,常飛兄弟!」

看到常飛從身邊經過,一個妖族的初果羅漢沖着常飛大喊了幾聲,可常飛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喊聲,依然慢慢的往前走着。

「一個賤奴,等老子修為上去了,哪裏還有你囂張的份!」看着常飛走遠的身影,這個妖族初果羅漢,氣憤的罵道。

剛才的酒桌上,大家雖然都在熱烈的喝着酒,然後熱情的對着給常飛敬酒。但是這其中有幾分是真心,有幾分是虛偽,更有幾分是恐懼,恐怕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

但作為尊貴的妖族和高貴的人族,他們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一個個小小的巫族賤奴,只是修為比他們高,就能騎到他們頭上拉屎撒尿,這對於他們來講,是不可饒恕的,是應該碎屍萬段的。

但他們也知道,現在的常飛,肯定對於他們妖族有利用的價值,要不然妖族的二果羅漢大人不可能親自把常飛送進來。陸刃這個勢力的傢伙也不可能對常飛這般的好。

常飛盤膝做回自己的座位上,也顧不得探查這個空間為何會讓神念要如此大的神念。他的身體雖然還坐在這裏,但他的心,卻已經不知道飄向了何處。

「巫仔,怎麼了?這就看不下去了!」

當常飛進入血煉洞后,老叔公便從鴻蒙珠內出來了。上次聽到高明的話后,他也對這血煉洞產生了興趣。他也想知道,血煉洞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可直到進入這血煉洞,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才回想自己以前和老兄弟們一起在『通天路』上,遇到的情況,他才終於恍然大悟。

「老叔公,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這些挑戰者。我真的想不通,眼前發生的一幕,究竟是為什麼!」常飛的元神轉過身,對着老叔公說道。

「巫仔,你忘記老叔公給你說過的話了嗎?你什麼也改變不了!你現在唯一可以改變的,只有你自己以及盡你最大的能力,改變你周圍的一些事。對於眼前發生的這些事,你氣憤也好,痛苦也好,什麼是憤怒也好,都不會對它造成任何的影像,甚至於,只會加劇它的力量!」

老叔公嘆了口氣,看着常飛越發麻木的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對於事情餓真相,他現在已經完全的了解,甚至比他的那些老兄弟們都要了解的透徹。可這有如何,只要這個巫仔不能順利的去到他想到的地方,那他知道的這一切,也根本不會傳達出去。

「修鍊吧,巫仔,眼前這樣的情景,你就當是一種激勵,當成是一種壓力,當你達到老叔公的期望時,眼前的一幕,將永遠不會再發生!」

「修鍊,修鍊!」

在這個空間已經待了三天,三天裏,常飛見慣了死亡,熟悉了死亡,而且連他自己的內心深處,在他不曾發現的角落,都充斥了一種沉重的死氣。

「哈哈,常飛兄弟,這幾天可還適應!」又是一天中午,陸刃大笑着走到常飛的身邊,看着常飛木然的臉龐,心中閃過一絲微微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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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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