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第一〇四章 不知道人
春闈和秋比的規則類似，由鹿鳴榜擇選的優勝考生，聚集在夫子廟左側的一個面積相對小一點的廣場，二十二個座位，一位主考官，兩位監考官。
就在春闈開始之前的半個月，各國的皇族代表、翰林學士以及少年英才組成的使者團開始陸續抵達魯國，拜見了魯國國君之後，入住魯國預先為他們預先安排好的公館。
如此規模的九國使團齊聚一國，絕對是人族一大盛事，不過這場盛事和接下來的兩場考試相比，又顯得黯然失色。
四月初八，春闈正式開場，由鹿鳴榜擇定的二十二位考生神色肅穆地入了考場，坐定之後，屏息等待開考鐘聲。
姜仲作為鹿鳴榜首，春闈座位便排在了第一，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包括三位考官在內，場間所有人都帶着含義不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或者經過他身邊時，頷首致意，或者略略拱手，當然也有把他當做對手的考生目光就相對沒那麼友善，多了一層挑釁和敵意。
這些微妙的細節落在三位考官的眼裏，反而更加增添了他們對姜仲的看重。
「咚~咚~咚~咚」
一會，四聲洪亮的鐘聲響起，震得場上所有人心中發顫，特別是二十二位考生，儘管他們八個月前剛經歷了秋比，但此時臨考前，聽到那令人警醒的鐘聲，仍舊忍不住莫名緊張。
考官隨後分發試卷。
……
在春闈開場鐘聲響起的同時，與夫子廟相隔千萬里的萬重山某座山脈中，正在進行着一場上三境巔峰強者的戰爭，赫然是三位魔族長老在圍攻一位穿着邋遢的道人。
「不知道人，你此次入我萬重山究竟意欲何為？」
四人的身影在山間雲霧中忽隱忽現，偶爾相接。發出轟隆隆的震動聲引得地動山搖，盤踞山中的猛獸躲在洞中瑟瑟發抖，山上群鳥遠走高飛，其中一位長老嗡著嗓音問那個道人。
那個道人哈哈大笑了幾聲，道：「早就聽聞魔族萬重山風景秀美，今次前來。自然是為遊覽。」
另外一位長老哼了一聲，道：「可惜你今日卻逃不出萬重山了。」
另外長老附和道：「萬重山就是你隕落之地！」
又是嘭嘭嘭三聲巨響，不知道人出現在一座山山頂，臨風而站，俯瞰三位魔族長老，寒聲道：「魔族東西南北四大長老，卻只現身其三，難道是看不起我嗎？」
「殺你我們三人足矣。」
「哈哈，這話聽着也好不要臉。也罷，儘管今日那位略通文墨的沒有在場，我也不吝賜教，把我人族五百年來第一才子的一首新詩念給你們聽聽！」
不知道人話剛落音，東長老道：「小心！」三位長老停在半山，立在三塊巨石之上，成犄角之勢，圍住不知道人。
不知道人轉頭看山。搖頭嘆道：「萬重山的景色是不錯，但終究不比我人族山脈的雄偉高峻。去年我人族第一才子登臨泰山，曾做一詩，你們洗耳恭聽。」
三位長老凝神待敵，不敢怠慢，人族強者，除了隔岸觀觀主和千丈禪師。下面便是這位文武雙通、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知道人，而且他的實力究竟達到什麼程度，世人也是不知道。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不知道人仰頭念詩，十分投入。似乎忘記了自己此時正被三位魔族長老困於萬重山，兩句詩念罷，一縷青氣以不知道人為中心，向周圍擴散開。
「結陣！」東長老當機立斷，三人忽然從原地消失，轉眼來到山頂，漂浮在虛空中，三面圍住不知道人，各自將手中兵器收起，雙手結印，頓時形成三面氣牆緩緩向不知道人推去。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不知道人的神情也終於嚴肅起來，口中念詩，腳下踏着方位，這兩句詩出來之後，氣牆為之一滯，三位長老忙進一步推動陣意，開始圍着不知道人凌空旋轉，氣牆也漸漸變成氣柱，而且越來越厚，氣層中隱隱透出強大的殺伐之意，氣勢非常驚人。
「盪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
一團白色文氣自胸前浮出，慢慢化成一股白氣，四散開來，與三長老的陣氣短兵相接。
「嗡~」地一聲震動，三位長老身體都是一震，北長老道：「到最後兩句了，變陣！」
魔族東南北三位長老忽而急退數丈，氣柱竟然化為實質，瞬間變成滔天大浪，彷彿一條縱橫萬里星空的巨龍，強橫無匹的將不知道人吞噬。
不知道人聲調陡然拔高：「會當凌絕頂，一覽縱山小！」
最後兩句念出之後，不知道人腳下山石忽然憑空生長起來，轉眼將不知道人托起十幾丈高，不知道人救袍獵獵作響，彷彿仙人升空，陣意洪水拍擊著無形的山石，順着山坡向上爬去。
「送你們一個泰山壓頂！」不知道人已入雲空之中，這一聲斷喝，彷彿從天際傳來，三位魔族長老聞之變色，不一會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天天降，真如泰山壓頂。
東長老忙道：「變陣！」
三人手印再變，滔天洪水轉眼變成三棵參天巨木，頂天立地，替三人擋住了不知道人借文氣降下的威壓。
「可惜只有三位長老，倘若那位懂文的西長老也老老實實地待在萬重山，不去我人去興風作浪，今日我多半是走不掉了。」
三位長老聞言，知道不知道人要走，南長老喝道：「哪裏走？」說話間化作一團火追擊不知道人而去，東北長老忙道：「三弟（三哥）小心！」
「不用送了！」南長老追不及百里，不知道人已經不知去向。
「若不是那小子的這首詩，今日果真逃不掉了。」五百里之外，一個道人狼狽不堪地趕着路，嘴裏念念叨叨的說着什麼。
南長老回來之後，恨恨道：「不知道人恐怕已經查明老二的身份，老二在人族有危險！」
東長老面露深思之色，道：「這時人族春闈已經開場，只要他十日之內趕不到魯國，查明老二身份也沒用。」
北長老點點頭道：「方才一戰，他已然深受重傷，最後逃出我們的大陣，也不過是借了那首詩的聲勢，十日內他不可能趕到魯國。」
「說起那首詩，威力真是驚人，我現在開始相信老二的話，那個少年不可不除。只是不知老二能否全身而退。」
東長老道：「回去見白老吧。」
說着，三道人影一閃，三位長老從山間消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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