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索要肚兜

第32章 索要肚兜

85_85741第二天正午,房門被推開,老太太看着縮在王春花懷裏的何淺琳,面色發青,望着丟棄在一邊的繩索,眉頭緊擰,半響才開口:「綁成那樣也能掙脫開,算是有幾分本事了,來人帶出去。」

也許是覺得兩人都是將死之人,這一次卻是沒有在五花大綁,而是直接由幾個壯漢護在一旁,逼迫着兩人前進。

王春花和何淺琳來到死樹前,周圍滿是人,有男有女有老,只是幼小的孩子卻一個都看不見。

炎熱的太陽直射而下,天空悶熱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王春花笑的開懷,看見老太太心情好的打了聲招呼:「嗨,村長!」

老太太咧了咧只剩幾顆搖搖欲墜的牙的嘴:「沒想到,連老爺們都哭喊著求饒的,結果兩個女娃娃卻不當一回事,是該誇你們膽子大,還是該說你們沒心沒肺?」

王春花笑眯眯的道:「張揚呢?」

「哼,你們就安心的去吧,怪只怪你們運勢不好!」

「我能問個問題嗎?」王春花一臉無辜的看着老太太。

「問吧,也好讓你做個明白鬼!」

「你要做的我都明白,無外乎就是那我們去祭祀,只是我想問你,你確定不去聽一聽張揚想要說什麼嗎?」

老太太看着王春花戲謔的表情,不由有些震怒,皺着眉頭嚴肅的道:「若是想着張揚會救你們,就斷了這個念頭吧,大牛,看看時辰到了沒有!送她上樹!」

一旁的漢子見老太太發號司令,連忙上前拿繩子將王春花和何淺琳捆了個嚴嚴實實,腰部還系著一根長繩,繩子的另一端系著一塊圓形的鐵塊,被人高高拋棄,越過了死樹的枝幹落到地面。

另一個人手拿着一把鋒利的尖刀守在一旁,只等著王春花被拉到樹榦時,在腳底板狠狠的開一個祭祀的符號。

王春花眼眸里突然閃現出一絲奇異的光芒,笑道:「你不是好奇昨晚我是怎麼掙脫了嗎?」

話語剛落音,身體瞬間消失不見,那捆的結結實實的繩子突然就掉落在地面,下一刻原本樹葉繁茂的生樹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起來,綠油油的葉子飛快的變黃,水分乾枯,最後脫離了枝幹飄落到地面。

老太太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卻是驚慌開口:「鬼啊,怎麼會這樣?人呢?人去哪裏了?」

周圍的人群見主心骨都開始慌張了,不由得雙腿一軟紛紛跪倒在地面磕起頭來,嘴裏告饒不已。

何淺琳身上的繩索也無力的跌落到了地面,漆黑色的眼眸怎麼也掩飾不住震驚,昨晚被推到小黑屋,房門剛關上,繩索就自己掉落下來,當時還以為是他們沒有綁好,沒想到,卻是王春花做的。

她果然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的傷口怎麼會一夜之間完好如初,而且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張揚似乎也問過自己奇奇怪怪的問題,難道王春花是鬼?不對,不是鬼,明明自己觸碰館長大人的時候,能夠感覺到皮膚傳來的溫度。

而且自己一直以為牡丹是鬼,可是牡丹也能幻化出身體,身體在炎炎夏日之下還有影子,也和常人一般,會流汗。

應該也不是妖怪,師傅小時候說,若是自己再調皮就會被妖怪抓去吃掉的,所以妖怪是吃人的,那館長大人究竟是什麼?唔,不是人,不是鬼,不是妖,那就只能是神仙了,天吶,她的花花居然是神仙,何淺琳倏然睜大了眼睛,仙女下凡,很多故事裏,仙女下凡都是找夫婿的,唔,她明白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求求你放過村子,有什麼沖我老太婆一個人來,求求你了!」老太太凄慘的嚎哭聲讓何淺琳從自我的世界裏掙脫出來。

何淺琳有些遺憾的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有氣無力的老太太,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張口求一句情,畢竟她的花花是仙女,仙女怎麼會做不好的事情,再說了,這老太太一開始就想用她們兩個人的命來祭祀,若不是館長大人有能力,早就成為乾屍了,一想到館長大人差點被暗算,何淺琳的目光就變得有些兇狠起來。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生樹就枯萎敗落,樹上幾隻鳥兒也驚慌失措的從光禿禿的樹榦上撲騰起翅膀飛向遠處,王春花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死樹的樹榦之上,望着這毫無生機卻依然能夠生長的死樹,緩緩的伸出了蔥長的食指。

食指貼上了冰涼的樹榦,一抹肉眼難以看見的微光突然沒入樹榦,四周的空氣突然變的陰冷起來,狂風大作,捲起地面枯黃的葉子和沙土,迷了人的眼睛。

彷彿有人在哭,接着又有人附和起來,哭聲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哭聲似兩塊塑料板相互摩擦所產生的刺耳噪音,讓人難以忍受。

王春花的身影在樹榦上消失,又在何淺琳的身邊出現,樹榦上被食指點中的位置突然裂出了一道縫隙,紅色的液體透過這縫隙流淌下來,被狂風一刮,重重的甜腥味沖入鼻腔,蔓延至五腑六臟,讓人止不住的噁心,想要嘔吐。

縫隙越來越大,整個樹榦都裂開,大股的鮮血無窮無盡的從樹榦里涌了出來,瞬間化作一片血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漫過人的腳踝、小腿、膝蓋……

原本跪倒在地面的人群,驚慌失措,紛紛起身想要逃離,這發現這鮮血就像強力的凝固劑一樣,黏住他們的腳,讓他們動彈不得,只能驚恐的看着鮮血越漫越高,從膝蓋到腰間,到胸口,在到下巴,接着整個人都被拖到這無盡的鮮血里,似乎整個世界只剩下了這無窮無盡的紅色。

何淺琳有些驚慌,卻並沒有逃跑,只是捏著王春花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直到一抹清涼的感覺突然從額間暈開,渾渾噩噩的狀態瞬間消失,整個人打了個冷戰這才清醒過來,定睛一看,先前的血海早就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只是站立的人群,卻是臉頰漲的泛青,眼球結膜充血裝滿了絕望之色,一雙手拚命的朝着天空揮舞著,像極了溺水后一心求生,卻抓不到救命稻草的人。

何淺琳心有餘悸的看着這些人憑空亂舞,她甚至看到了有人掙扎的手緩緩的落到身側,慢悠悠的,似乎真的在水裏一般,雙眼爆睜,似乎有些不甘,更多的卻是無法自持的恐懼。

「姆媽……姆媽」張揚從遠處跑來,衣服上滿是灰塵和泥土,頭髮也是亂糟糟的顯得格外的狼狽,在看見村裏所有的人都呈現詭異的情況,不由連忙衝到王春花跟前跪了下來。

「館長大人,求求你,別傷害她們,她們的罪孽我來承擔,求求你了,救救她們吧,求求你了!」

張揚哭的心酸,這一天一夜的遭遇真是百轉千回,卻不敢觸碰,無法言明,她不懂為什麼村子裏消失的人都出現了,看見王春花和何淺琳被綁了起來,她隱約懂了,卻不敢相信自己所猜測到的真相。

這一切應該怪誰?怪王春花嗎?可是她只是好意受自己相邀,若不是因為她有能力,怕是已經命喪於此了!

怪姆媽嗎?可是姆媽這麼多年一心一意為村子,為什麼要用外人來祭祀,這一點張揚心知肚明,人心都是歪的,死別人,總比死自己人好!

怪自己嗎?可是自己若是早點得知真正的情況,是不是就可以帶着村子逃離這種靠殺人去換取殘喘的餘生?

怪祖宗嗎?可是他們也無非是想要給後代尋一處福澤之地,那個年代不都看重這些嗎?

也許這一切不過是一個接一個的巧合所碰撞出來的,讓人無法接受的不完美結局,能夠怪誰?唯一能責怪的也許就是老天了,接着自己的手,將這福澤之地悉數破壞,將這殘風陋習盡數斬斷,若是王春花能夠放過她們,也許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王春花淡淡的看了一眼匍匐在自己腳邊的張揚,伸手打了個響指,所有人眼前的血海瞬間消失貽盡,剩下的均是大口的喘氣聲,眼裏也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老太太卻是連忙率領着村裏的人朝着王春花跪了下來,見她想要說話,王春花連忙伸手,冷聲道:「這樹里也有幾十條冤魂了,你們放了人家的血不說,還在腳底板刻下了封印,讓靈魂寄付到樹榦里,永世不得超生,放不放過你們,我說了不算,不過,這件事情是不是從頭到尾給我解釋一遍?」

老太太打了個冷戰,只覺得周遭的空氣似乎又寒了下來,想着先前的幻像,那無盡的血海,不禁縮著頭,面帶悲戚的將村子裏隱藏了幾百年的秘密講了出來。

「這地是陰宅,老祖宗強行種下了生死樹,並在這地勢周圍佈下了陣法,只消五百年,這塊地就會成為龍脈,而我們的村子在咽喉處,整個龍氣都會為我們所用,只差你們了,只差你們了,若你們是普通人該多好,我們的村子就可以成為真龍了。」

王春花垂下眼眸,輕聲道:「若是用萬般罪孽凝成龍,那也是孽龍!」

老太太盯着王春花,眼眸里泛著惡毒的光芒:「生死樹一旦過了百年,後人就要遵守約定在一年的時間裏,每個月都送上祭祀品,一年過後,生死樹會繼續守護村子九十九年,直到五百年,你知道嗎?明天九十五百年了,可是你卻將生死樹給毀了!」

「姆媽」張揚有些擔心的搖了搖老太太。

老太太打了個哆嗦,突然想起王春花先前憑空消失的詭異景象,頓時恐懼再度佔了上風,她差點忘記了,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人,為什麼,五百年的努力,今天卻白費了,都是張揚,若不是她帶回了這兩個人,村子根本不會遭受這樣的打擊,生死樹也不會被毀掉,村裏依然會化身成龍,從此每代皆會出現人中龍鳳,而村子則會福澤萬年!

可是這一切都叫張揚給破壞了,該死,老太太突然抓起身邊的小石塊朝着張揚的腦袋就砸了過去,一邊砸一邊叫嚷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毀了整個村子,你毀了老祖宗五百年的心血,你這個罪人!」

張揚不躲不避,被小石塊砸了個正著,當場從額角留下了鮮血,也許是先前那無盡的血海讓老太太記憶猶新,被這抹鮮紅一刺激,整個人突然倒在地面嘴角吐著白沫抽搐不已。

人群按捺不住,涌在老太太身邊,只是看向張揚的眼神卻滿是仇恨,那仇恨入了骨,若不是王春花的威懾在,怕是這些人會將張揚給生生的撕碎掉。

村子裏剩餘的人紛紛看向王春花,眼眸里有恐懼、有敵視、有不甘、有蓄勢待發的仇恨,王春花卻是不聞不問,只是用清亮的聲音高聲道:「生死樹已經被毀滅,這裏不適合居住了,若是今夜審判過後還有活人,那你們明天一早就趕緊搬離這裏吧!」

王春花捏了何淺琳的手轉身就走,走了幾步,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對着一群紅着眼睛望着張揚的人道:「哦,對了,今晚審判能不能活下來,就靠張揚了,畢竟她的功德最大,若是她能為你們求情,也許活下來的機會會更大一些!」

「什麼審判?」張揚忍着額頭的疼痛不解的問道,若是用她的死來換取整個村子的延續,她願意。

「當然是這些無法超度的靈魂,對你們的審判,不過看着你助我找到生死樹的份上,我通知了閻羅王,這將是一場公平的審判,後會有期!」王春花咧嘴一笑,牽着何淺琳大步跨出,腳落地的一刻卻是來到了進山前的麵包車旁。

何淺琳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了,望了望四周有些興奮的道:「縮地成尺,對不對?」

王春花笑着點點頭,盯着何淺琳興奮的表情半響這才好奇的問道:「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花花是仙女對不對?」何淺琳咧著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王春花望着何淺琳唇邊深深的酒窩目光一閃:「你怎麼知道的?」

「花花這麼漂亮肯定不是鬼怪啊,除了是神仙,我想不到別的,不過,花花,能把你的肚兜給我嗎?」何淺琳眨着眼問的真誠。

「你問肚兜做什麼,你不是有運動內衣?」王春花臉色一黑,又來了,這孩子間接性抽風,這是病,得治!

何淺琳瞳孔微微放大,天真的道:「我從來沒穿過啊,我見你都是穿肚兜的,所以我也想要!」

神經病吶,我穿肚兜關你什麼事,王春花白眼一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不給!」

「你不想給我,是不是不想留在我身邊?」何淺琳抿了抿嘴,直勾勾的盯着王春花,牛郎也是藏了織女的肚兜,織女才放棄了回去天庭,願意留在牛郎的身邊啊,她留下王春花的肚兜,讓王春花留下自己身邊有什麼不對。

不知道是眼花還是什麼,王春花居然從何淺琳臉色看見了罕見的黯淡之色,天吶,這人表情越來越豐富了也。

王春花清了清嗓子,笑道:「怎麼會,我要是不想留在你身邊,我早就走了!」

何淺琳點點頭,表示滿意,開什麼玩笑,沒有肚兜在手,睡覺都不會安穩好嗎?先前館長大人不是三番五次的趁自己睡着,偷偷的掀自己的衣服嗎?不過是一個肚兜,難道自己還不能偷偷的順過來不成,嗯,等順過來了,一定要找個地方藏好,藏在哪裏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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