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負氣去

102.負氣去

顏巡按出巡,傅玉雪還沒有從滄州府回來。白玉堂略有些小失望,還是上馬隨着巡按一同趕赴襄陽了。

一路走去,襄陽王謀逆之事還沒有查出什麼,其貪贓枉法,荼毒百姓的事情倒是揭露不少。不說白玉堂是個眼裏容不下沙子的。

顏查散當了幾年官,處事能力雖然大大提高,一根筋的性子卻沒有變。幸好包拯將公孫策撥來協助他,不然憑藉着顏查散和白玉堂這性子。只怕襄陽王勾結外敵的盟書還沒有到手,就要直接幹上了。

饒是如此,顏查散還是迫不及待的開始收集襄陽王各種違法之舉。偏偏襄陽王此人行事素無忌憚,顏查散和公孫策不得停歇,雖然沒有拿到襄陽王謀逆證據,卻搜羅了許多其他罪行。

奸王在朝中耳目不少,消息靈通。皇帝雖然給顏查散安了一個巡使水利的理由出京,可是襄陽王早已經得到消息,知道顏查散是沖着襄陽城而來。

襄陽王自認為自己是真命天子,其實是個才大志疏之輩。一聽到顏巡按是來査他的,起先是暴跳如雷,很快就開始盤算如何對付這位欽差大臣了。

意識到朝廷可能覺察到自己謀反之心,襄陽王對盟書看管立即嚴了起來。一面召集集賢堂眾多豪傑光棍,每夜輪流看守沖霄樓。沖霄樓中機關重重,外有弓箭手、長槍手守護。

卻不料顏查散這邊讓白玉堂出去為他體察民情,尋訪民怨。

白玉堂本是俠義心腸,又是義兄所託,自然不敢推辭。一路尋訪,果然發現許多民間疾苦不說。更是出手懲治了企圖裝作水妖謀害百姓,引起百姓恐慌的事情。

聽到這許多惡事都與襄陽王有關,白玉堂便想着直接去探一探這奸王。襄陽王這番動靜,想要以策萬全,不妨正好讓前來探聽消息的白玉堂聽了一個正著。輕易知道襄陽王謀反的盟書就藏在沖霄樓內。

只是沖霄樓機關重重,守衛森嚴,想要盜出盟書卻也不容易。

白玉堂既然來了,也知道沖霄樓所在,自然不肯放過。獨自一人潛入了沖霄樓查探了一番,見沖霄樓守衛果然一般,眼看天色將明只能先行回去。

襄陽王這邊將顏查散等人當做眼中釘肉中刺,集賢堂中便有人想要在襄陽王面前立功前去刺殺。沒曾想刺殺不成,反而是刺客被白玉堂擒住,成了襄陽王的罪證。

襄陽王聞訊,不由有些心焦。這時便有那爛心腸的東西給襄陽王出了主意,派遣手下雞鳴狗盜之徒,盜取顏查散的官印。

恰好白玉堂前一晚沖霄樓無所獲,與義兄報備,次日晚上有收拾一番往沖霄樓而去。白玉堂在沖霄樓竟遇到了同樣來盜盟書的黑妖狐智化。原來,智化和歐陽春投身襄陽王帳下以為內應,影影綽綽已知道盟書之事。

前此,智化已經與歐陽春來探過一次,沒有收穫。今日,智化尋得空隙,再次來探,便遇到了白玉堂。

兩人將沖霄樓前前後後探查一番,機關重重,守衛森嚴,始終沒有找到盟書所在。反而在途中遇到了潛在集賢堂的小諸葛沈仲元。

沈仲元對沖霄樓的機關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裏面有個什麼銅網陣什麼好生厲害。不過沈仲元言明,自己將努力探清沖霄樓機關消息所在,勸說兩人唯有自己的通知,不要再來,以防誤入機關。

白玉堂和智化雖然有些失望,卻只得在沈仲元指點下,退了出去。

不妨白玉堂悶悶回到驛館,卻不知驛館竟然發生了一件大事。顏巡按的官印竟然被盜了。官印乃是御賜,對於巡查欽差而言,那是重於性命之物。若是遺失官印,丟官去職都是小事。

顏查散沒了官印,襄陽王若是給他按上一個冒出欽差的罪名就能讓他百口莫辯。彼時,就算皇帝責問,襄陽王也有借口脫罪。

幸在此時,白玉堂的四位義兄快馬加鞭趕來相助。

原來,傅玉雪本來讓白玉堂寫信找他的幾位義兄相助,可是白玉堂的性子一上來,早已經將此事拋諸腦後。傅玉雪深知白玉堂的性格也猜到了白玉堂定是不樂意求援,所以寫信給閔秀秀,讓閔秀秀將此事告之盧方。

陷空島五鼠,鑽天鼠盧方最是年長,也是最講義氣的一個。白玉堂任性妄為,就是老四蔣平對此也頗有意見。唯有盧方對白玉堂等幾個義弟如親兄弟一般,對白玉堂當真是當半個兒子養。

聽到白玉堂襄助顏查散去查襄陽王謀逆一事,或有威脅。盧方哪裏還坐得住,立馬收拾行李,叫上其他兄弟便直奔襄陽城而來。

聽聞官印丟了,五鼠起先也是大驚失色。卻不想埋伏在襄陽王身邊做起了無間道的沈仲元暗中送來消息,官印被襄陽王丟進了寒潭。

那寒潭,潭水冷的刺骨不說,且水極深。襄陽王篤定了顏查散他們沒辦法取出官印,卻不想蔣平有個外號是翻江鼠。蔣平擅長潛水,能在水中長期居住並開目視物,區區寒潭自是奈何不得他。

蔣平自告奮勇下水取官印,只是這蔣老四本事不錯,卻唯獨喜歡逗白玉堂幾句。

白玉堂打着做完事就辭官的心思,繼續逍遙江湖的主意,故而絲毫沒有將那所謂三品武官職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特意與義兄們去說。

只是白玉堂不說,幾位義兄便覺得白玉堂不夠兄弟,這般大事竟也不與哥哥們說一聲。盧方等人也就罷了,唯有蔣平本就對性子高傲的白玉堂有幾分不滿。

這會兒蔣平取了官印上來,立下大功。想到白玉堂冷不丁做了官,隨顏查散來查察奸王這麼露臉的事情,都不主動叫上幾位義兄。於是,蔣平就拿此事刺了白玉堂幾句。

「我說老五,你這堂堂三品的大人,做事竟然也如此魯莽。不說護衛欽差大人不利,竟然讓奸王的人輕易盜走官印。你看這次,要不是哥哥來了,看你如何將官印取出來。」

白玉堂本來就因為此時窩了一肚子氣,現在蔣平這麼說,無疑是戳到了白玉堂的痛處。

偏偏蔣平還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不斷拿話激白玉堂。

被蔣老四嫌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心高氣傲的白玉堂哪裏忍得住。想着四位義兄在這裏,顏查散安全無虞。生了一肚子氣的白玉堂氣沖沖,獨自離開了驛館,有心要取了盟書來砸在他四哥臉上,爭回一口氣。

「老四,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弟的性子,何必那話氣他!」盧方一臉無奈道。

陷空島五鼠義結金蘭,情意深重不假。若是其中一個有難,另外四人必定拚死相救。

但是平日裏也並非全無矛盾。其中蔣平和白玉堂平日裏最是不和。白玉堂心高氣傲,行事想來不留人情面。蔣老四卻是個嘴賤兮兮,覺得白玉堂會搶風頭,又出手狠辣,頗有些不滿之處,喜歡那話激他。

盧方作為大哥卻不好偏袒哪一個,每次看到蔣老四和白玉堂吵起來,兄長們除了左右為難,竟不知如何才好。

白玉堂心中敞亮,也知道蔣平故意激他。偏偏他那性子,卻是明知如此,也是按捺不住。

再說傅玉雪回到京中,想到襄陽那邊有北俠歐陽春、黑妖狐智化、小諸葛沈仲元作為內應,又有陷空島四鼠前去相助。尤其是艾虎送信來,得知丁氏雙俠也前去湊了熱鬧。料想顏查散身邊有許多能人異士,又有公孫策出謀劃策,想必無妨。

每日教導徒弟,於醫館出診,見到芸娘每日縈繞身旁,倒是想起一事。

「芸娘,你可曾想過治好你的唇裂之症?」

芸娘聞言嚇了一跳:「唇裂之症,是說我的嘴巴?」

芸娘摸了摸上唇,哀然道:「小姐莫要拿芸娘尋開心了!芸娘這是天生的,又如何能治的好?」

傅玉雪悠然道:「芸娘可知道外頭人為何叫我魔醫?」

「小姐心地善良,又醫術高絕,想必是那些爛心肝的心懷妒忌——」

傅玉雪搖了搖頭:「並不!此外號,一者是我脾氣確實不怎麼好,但是最重要的是我的手段。曾有婦人的絞腸痧,我以切除病灶之法為之診治。雖然只是在肚腹上開一道小口子,卻又無知之輩認為此乃邪道之法。」

「你的唇裂之症,可以通過手術修復。我一直沒有說,只怕你也將之當做邪法,所以遲遲未言。」傅玉雪道,「這些時日,我看你在此學習意識,接受能力極好,或許能夠接受這等治療方式,方有此一問。」

「小姐說,我的唇裂真能治好?」芸娘欣喜道。

傅玉雪點了點頭:「只是要動刀子,總要吃些苦頭。你回去好好思考幾日,再來回我也不遲。」

芸娘雖然信任傅玉雪,但是想到修補她唇裂殘缺,依舊覺得匪夷所思。如今傅玉雪讓她回去好好想一想再決定,芸娘自然不會拒絕。

離開醫館,午後正有幾分昏昏欲睡。傅玉雪吃了半盞湯,躺在貴妃椅上小憩。

不想方睡着卻做了一個噩夢,夢見白玉堂支離破碎站在她面前,與她話別。傅玉雪不由嚇出一身冷汗。

睜開眼睛,卻見窗外陽光明媚,一片靜好。

只是自從做了噩夢,傅玉雪卻一直心慌不已。去書房找了龐太師詢問襄陽一事。龐太師直說顏查散一行頗為順利,並無太多消息傳回。

傅玉雪心中惴惴不安,思忖再三。不顧龐太師勸阻,收拾行李,連夜騎了快馬趕赴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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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七五]醫不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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