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良緣定

104.良緣定

傅玉雪忙碌了半宿,從白玉堂身上取出了一十八件暗器。白玉堂整個後背竟無一塊好肉,幸好在關鍵時刻,傅玉雪終於掌握太素九針最後一針,才救得白玉堂性命。

當摸到白玉堂微弱的脈搏和呼吸,傅玉雪卻是又喜又悲,俯身床頭,抓着白玉堂的手臂,無聲哭了許久,才漸漸平復了心情。

盧方見她神情激動,白玉堂也脫離了險境,拉着其他義弟從房中退了出去。

「這次幸好小弟妹趕來,不然,老五可就折在沖霄樓了!」盧方嘆了口氣道。

「老五他就喜歡逞能!沈仲元都說了他會查清楚盟書所在,讓我們不要去沖霄樓。他卻偏要自己一個人闖進去。」

「老四,五弟都傷成這樣了。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韓彰瞪了蔣平一眼道。

「要我說啊,老五那倔脾氣,就是大哥你們慣出來的!」蔣平不滿道。

「好了!老四,少說兩句!你要是再說下去,看縣主不找你算賬。」徐慶道。

「我看也只有縣主能罵的住你!」韓彰吐槽道。

「縣主、縣主,是不是老五娶了縣主就比哥哥們高一等,看不起我們這些大老粗了!」

「老四,管好你的嘴!」盧方臉色一沉,「老五和小弟妹都不是那種人。你看老五傷成那樣,就不能少說兩句?」

盧方一向脾氣極好,蔣平等人何曾看過他這麼發火。這會兒,終於不在說話。

白玉堂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趴在床上,因為傷在背上,他只能趴着,只是側首躺了許久,脖子酸的很。

傅玉雪就趴在床頭,與他臉對着臉,呼吸可聞。

白玉堂微微一動,背上的傷口就疼的厲害,伸出手,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她的眼睛。傅玉雪的皮膚很白,此刻更是有種憔悴的蒼白,眼睛下方的那片青黑也越發顯眼。

「阿雪,你沒事真好!」白玉堂微微閉上眼睛,聞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藥香,心中說不出的柔軟。

「玉堂~」傅玉雪夢囈般叫了一聲,伸手抓住白玉堂的手指,微微挪了挪頭,並沒有醒來。

「阿雪~」白玉堂掌心貼着她的臉,抵不住倦意,再次睡了過去。

白玉堂醒來之後,傅玉雪才想起被她帶出來的盟書。盟書由盧方與艾虎連夜騎了快馬送回東京。智化和歐陽春則繼續潛伏在襄陽王帳下。

因為沖霄樓的爆炸,襄陽王也不確定他們到底有沒有盜走盟書,派兵將巡按府重重包圍。甚至想要衝入府內搜一搜,卻被顏查散義正詞嚴的拒絕了。最妙的面對一腔正氣的顏查散,襄陽王出了將他們包圍起來,限制出入,當真不敢衝進來。

好在盧方和艾虎早了片刻出發,才能在襄陽王封鎖襄陽之前將盟書送走。

「顏大人,襄陽王手下的人又來了,看來他們還是想要進府搜。」徐慶有些急切道。

「奸王欺人太甚,他們若是敢衝進來,大不了我們衝出去與他拼了。」韓彰氣憤道。

白玉堂自幼習武,身體底子很好。這次雖然傷的重,不過休息了四五日已經能夠落地走動。

「幾位哥哥莫慌,我看奸王這是狗急跳牆了!」白玉堂忖度道,「顏大哥這次出巡,官家雖然安排了護衛隊,但是襄陽王手上掌握著廂軍,還有他招攬的綠林中人。敵弱我強,只能拖延時間,靜待朝廷援軍。」

「那我們只能像縮頭烏龜一樣守在府里了?」徐慶生氣道。

「三哥,老五都能沉得住氣,你咋比老五性子還急呢!」蔣平道,「我看能不打現在最好不要打。但是還要準備一下,要是奸王真的狗急跳牆,想要強攻,我們須得好好想一想如何對付才是。」

「四哥說的是!」白玉堂的性子不記仇。

再者他與四鼠乃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傅玉雪雖然不滿蔣平,卻也不會去告狀,破壞他們兄弟情義。故而白玉堂雖然還是與蔣平時常吵幾句,倒是不曾忘記兄弟之義。

蔣平見白玉堂這般坦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幾日,見了白玉堂竟難得沒有撩撥幾句。

對於打仗顏查散是一竅不通,倒是公孫策還能出主意。於是公孫策帶着韓彰、徐慶、蔣平以及白玉堂和府上的護衛在府內開始設置陷阱,應對襄陽王隨時可能強攻。

顏查散則繼續整理襄陽王的各項罪證,務必將襄陽王及其黨羽一舉拿下。

正如傅玉雪所料,襄陽王此人才大志疏。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事實上,除了野心一無所有。

本來他們剛從沖霄樓逃出來,襄陽王第一時間圍困巡按府,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將盟書送走。在他們將盟書送走之後,襄陽王就該意識到自己陰謀已經敗露。

此時起兵,扣押顏查散等人是最好的。偏偏襄陽王依舊抱着僥倖的心理,活該他什麼事也做不成。

盧方和艾虎將盟書送回東京城,龐太師連夜覲見官家。皇帝召見樞密院樞密使,商議之後令樞密院副使狄青將軍率軍剿滅襄陽王一黨。

襄陽王這才倉促起事,只是他令自己招納的綠林人馬攻擊巡按府。卻不知道他招安的最大山寨已經被歐陽春和智化架空。歐陽春和智化突然反水,又有沈仲元裏應外合。

襄陽王還沒有打下巡按府,狄青將軍已經打敗襄陽王的叛軍,迅速查抄襄陽王府。

襄陽王被自己的手下割下頭顱送到了狄青將軍面前,襄陽王府一干人等以及襄陽王的黨羽悉數被押送回東京。顏查散也帶着自己收集的襄陽王一黨的罪證啟程回京。

白玉堂雖然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但是傷口尚未完全癒合,不可經受車馬顛簸,暫時留了下來。這次眾人立下大功,官家免不得封賞。

傅玉雪留下來,勸說盧方等人先一步回京。盧方見傅玉雪陪着白玉堂,都紛紛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樣,與白玉堂告別,隨大隊人馬回京了。

朝廷一面審判了襄陽王及其黨羽,官家果然召見諸位俠士,欲行封賞。

北俠歐陽春和黑妖狐智化婉拒了官家封官的賞賜,最後官家只得賞賜了一些金銀珠寶之物。因為北俠拒絕在前,盧方等四鼠倒是不好拒不受官。否則,未免太不給官家面子,讓管家不好下台。

且白玉堂也得了朝廷武職,盧方性子綿軟,在已經升任相國的包拯勸說下,與韓彰、徐慶、蔣平一同接受了官家賜官,與展昭一樣供職開封府。

再說傅玉雪之前於滄州府雖然答應了白玉堂的求親,心中到底有所顧慮。這次沖霄樓患難一場,方知情之可貴。

無子固然是一件憾事,但是就此放棄與心上人長相廝守又是何等愚蠢。

想通了一切,傅玉雪才正色與白玉堂說明原委。

白玉堂聞言卻是鬆了一口氣:「我今日方知阿雪待我之心,一如我愛慕阿雪。我心裏很高興,很高興。」

白玉堂緊緊抱着傅玉雪,激動道。若非傷勢未愈,他真想抱着傅玉雪跑一圈,才能表達自己的喜悅之情。

「玉堂,對不起,我本該早早告訴你的。」

「或許!但是我還是慶幸你自己想通了。其實,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不過是那些酸儒的酸話罷了!我既非家中長子又何必強求這些。若是阿雪當真喜歡孩子,讓大哥多生兩個,我們過繼一個可好?再不濟,讓小螃蟹早早娶妻,生了娃娃我們搶一個來養就是。」

「說的有板有眼,大哥和小螃蟹自己還沒個一男半女,,你倒是盯上了。」傅玉雪釋然一笑。

「錦堂大哥去年剛成了親,娃娃遲早要生的。不過——」白玉堂嬉笑道,「我才不喜歡小孩子,你看大哥家的盧珍,一哭起來,頭都痛。就算要過繼,也許的長大幾歲,至少要像小虎一般大才好。」

傅玉雪心知他是在寬慰自己,卻也沒有再說什麼。此時此刻,能夠與愛人兩情相悅豈非已經是幸事,又何必強求太多?

兩人既然解開了心結,又是兩情相悅,這會兒倒是不樂意立即趕回京城了。正好白玉堂傷勢未愈,倒是讓他們有借口,緩緩而行,一路上遊山玩水,好不自在。

若非還記得要回京稟告家長才能正式成親,白玉堂只恨不得只他們兩個人將整個大宋走一遭才高興。

話說這日已經快要到東京城了,白玉堂想着他們路上接到龐太師和白錦堂的飛鴿傳書,讓他們回京商議婚禮細節。

想着成親前,或許有一段時日不能見面。正好的蜜裏調油的小情侶兩人到有些不舍這般快回去開封府了。

故而白玉堂提到去東京城附近的山寺小游,傅玉雪也沒有反對。

只是不成想這一游,卻又撞到了一起案子。

兩人在路過城外的一件破廟,遇到了一個被毒蛇咬傷的老乞丐。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傅玉雪作為醫者,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只是她為那老乞丐解了蛇毒,不妨廟裏卻衝出一個小乞丐,苦苦跪在傅玉雪面前,哀求他們救救自己的朋友。

「你的朋友可是得了重病?」傅玉雪問道。

小乞丐搖了搖頭:「他是一個被人害的可憐人,我在山腳下遇到他,就將他背到了廟裏。只是我不過是個乞兒,也請不起大夫。我看到你給老鄭解蛇毒,所以求你也救救可憐人吧!」

「既然如此,你帶我們過去看看吧!」

隨小乞丐見到那名傷者,傅玉雪倒是為什麼明白小乞丐叫他可憐人了。因為那人當真是可憐至極,竟不知道何人下次毒手,斷了他四肢,又剜去雙目割掉了舌頭。

若非這小乞兒將他就回來,每日討飯餵養他,只怕他早就死了。他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爛不堪,但是看款式,明明是書生們慣穿的衣服樣式。

傅玉雪想不到什麼人會對一個書生下次毒手。

白玉堂見此人可憐,也是大為憤怒。細細地問了小乞兒方知這小乞兒也不認識此人。

小乞兒叫蘇乞兒,與傅玉雪所救的老乞丐老鄭都是住在這破廟中的乞丐。乞丐們除了討飯,有時候也會坐點零工,比如說幫人捕蛇。

蘇乞兒與老鄭上山捕蛇的時候,在山腳下發現了可憐人。因為發現可憐人還活着,蘇乞兒就央求老鄭將可憐人一起抬回了破廟。

沒想到老鄭今日出去捕蛇不慎被毒蛇咬了,引來了傅玉雪和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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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七五]醫不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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