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聽書『奸妃』

2.聽書『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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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意濃看着那隻可愛的兔子雛形,眼睛眯起微微的笑意,她坐了會兒,又躺了躺,落雁一直坐着,偶爾會起身休息一下,伸伸懶腰,給她掖掖被子。

薛意濃每次醒來都會看見落雁坐在身畔,心中充滿了暖意。

在那之後數日,薛意濃不得安寧。聽說肅晉王的世子受傷,大小官員忙着送禮,觀看,把她當猴子似的,讓她恨不得把人趕出去。

皇上和太后那裏也都派人送了慰問禮過來,又是燕窩,又是人蔘,簡直把人補上了天。也只有她有這樣天大的面子吧,據她所知,肅晉王是先皇的胞弟,當今皇上的親叔,王妃是太后的親姊妹,這等親上加親,自然皇上和太后對她也就十分親厚了。

如此鬧了幾日,到底還是安靜了。

薛意濃休息了幾個月,腿傷漸好,身子在貼身丫頭的照顧之下也康復如初。

只是躺在床上幾個月,偶爾也不過是有人扶著在門前走一走,就連王府都沒欣賞全,更別提外面了。

這一日,薛意濃先贊一回落雁的綉品。她上次得了一方帕子,而後又得了一雙靴子,都是落雁用了十分的功夫,繡得很是鮮艷,薛意濃歡喜的都不肯脫了,讓落雁感動的無以復加,她哪裏知道,薛意濃是稀罕古代的手工品,畢竟穿慣了流水線上出來的東西,手工做的自然不同。精美且有創意。

她圍着落雁打着轉,「落雁,今兒你很忙嗎?」

「世子有事?」

「沒有,就是待在府里待久了,想出去逛逛,可是你也知道,我是一定要帶着人出府的。」她已得知這個綉工不錯的小丫頭,竟然還是她的貼身保鏢。就不知道,她自己武功如何,有空試試身手。

落雁不大想出門,怕世子若是出了什麼狀況,她又保護不周,豈不是死罪。可是被薛意濃纏的不行,她回了幾次不行,薛意濃便圍着她團團轉,老是打擾她做事,最後只好妥協,落雁哀嘆一聲,她家世子什麼時候變成扭股糖似的了。

「好了好了,奴婢答應您就是了。」落雁終於妥協,薛意濃歡呼的吹了個響哨,她手指扣在唇間,吹得得意的像是飛上了天。落雁又用外星人似的目光看她,薛意濃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了嗎?」她實在受不住落雁的目光。

「沒有,就是覺得世子好像自這次事故后,變了許多。」被發現了嗎?薛意濃暗自鎮定,卻聽這丫頭說,「是比以前更樂觀了。」

「以前,以前我不好嗎?」

落雁哪敢說世子不好,「沒有,您以前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奴婢想,大概是每天練武很辛苦,王爺也真是的,雖然盼望您成為人中龍鳳的心意很強烈,但要求也太嚴格了一些,好在,您不負眾望,總是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一些事……」她意有所指,薛意濃一時不明,只覺得這個原身主人真是可憐,不但要女扮男裝,還要被當成個男子,做各種男子的事,很辛苦,很累,而且無人訴說。

「我想開心一點了,你就這樣想好了,好了,我們已經在府里耽誤了太久,難道你不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出去透透氣,走一走?」薛意濃問道,落雁笑嘻嘻的,答應了她,還去管家那裏領了銀子。

世子的身上,自然不能掛銀子。可薛意濃不這樣覺得,「要是以後你不在我身邊,我要怎麼辦?我想買個東西,都沒有錢。」

落雁對她翻眼睛,「奴婢怎麼會不在您的身邊,您這是要換人?」她那眼神,絕對不是委屈,而是威脅,就差舉起粉拳,在薛意濃的面前晃幾下。

薛意濃尷尬的笑笑,「不敢不敢,我就想說,你也有不方便的時候。」

落雁的聲音,很堅定。「奴婢沒有任何不方便!」她都這樣說了,薛意濃也不好再說什麼,女人的心思總是很難猜的,儘管她也是個女人。

兩人要出府,要取銀子,這事自然通過管家的嘴落到了王妃那裏。賀妃知道后,帶着人出來,又再小心囑咐了一番,還派了幾個小廝跟着。

這些小廝眉目清秀,看得令人心情大好之外。身材也是一律的勻稱,臉上顯現出堅毅,一看就知道是個會家子。

王妃派這些人出來保護薛意濃,薛意濃心想:「這也太小心了,街上能有什麼事。」可是愛子心切惹的,她也不好推卻這好意,免得這王妃媽又在亂想些有的沒的。

帶着人出府,薛意濃沒別的要求,就是希望後面的黑衣會家子哥哥弟弟們,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給予一定的空間。

被這樣保護著,生平還是第一次。有些感動。

來到街上,薛意濃很快就被街上的景緻所吸引。古色古香的房子,穿着古裝的人,吆喝,叫賣。天子腳下,果然繁花似錦。

薛意濃瞅瞅這個,摸摸那個,一會兒就覺得累了,她不善逛街。走一段路,就要找個地方歇一歇。正歇在一家小茶攤前,就見許多人擁著進了一家大茶館,大家推推擠擠,好像怕自己慢了,會落後似的。

薛意濃不由得好奇,眼睛一直往對面的茶館張望。

小茶攤老闆鑒貌辨色,知道她好奇,自然多嘴的說幾句。「對面的王先生又在說書了。」

薛意濃覺得新奇,自然要他說下去,說書也能引來這樣大的動靜,這人說的得多好呢?才一會兒,他就看見許多馬車停了下來,還有轎子,男男女女,似乎都不大避諱。

男子到還好,女子便是白紗遮面,有丫頭扶著,小廝護著,來聽說書。還有些穿着便衣,走着官步的閑官,也會來這裏坐坐,喝喝茶,聽聽小曲兒,也許也聽聽書。

薛意濃被小茶攤老闆說的興起,自然要去瞧瞧的,讓落雁付了茶錢,一徑兒起身往對麵茶館子裏去。

一進門,就見裏面的座位大部分都滿了,黑壓壓一群人,在前方,有張硃紅色長案,案上放着一塊驚堂木,旁邊放着硯台,硯台上搭著一支筆,旁邊放着一疊紙,有個中年男子坐在那,悠然的摸著鬍鬚,看着這一個個進門的男女老少,他旁邊還站着個年輕的書童。

薛意濃撿了個位置坐下,既不靠前,也不落後,而且她身邊帶了許多人,想要低調也低調不了,何況,也有許多人像她這樣,就包圓了一張桌子。

落雁從荷包里掏出一塊銀錠,算是包圓了這一桌,早有小二接了過去,捧上茶水瓜子點心。

薛意濃看了一眼,伸手要吃一塊,就見落雁快速的拿出一根銀針,對着糕點,插、插、插!薛意濃愕然,隨即瞭然,落雁怕有那來路不明的對她下手,可是她很普通好嗎?

不過在落雁的心中,自家主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在外頭也未必會有人跟薛意濃過不去,可是小心使得萬年船,要是世子遭人暗算,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薛意濃見落雁鑒定完畢,這才捏著一塊糕點吃了,然後眼睛環顧著四周。就見大家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眼睛兒勾勾的,眉目傳情,彼此遞暗號,寫紙條子,很是斯文,又很有情調。

難怪這裏吸引這樣多的年輕男女。

不過,那位王先生的書大概說的不錯。薛意濃向前方那個氣定神閑的說書男子看了幾眼,就見他往自己這裏望一望,與身邊書童說了幾句話,就拍了驚堂木,清了清嗓音,說是正式開始了。

這王先生酷愛說當時新聞,而且是第一手最新,最熱,最鮮,尤其是宮廷秘事,在他嘴裏說來,那可不止是津津有味。

今兒這一出,仍然還說『奸妃』。

就不知道這些事,他是從何途徑得來,幾乎是朝廷里發生的事,他都會有所耳聞,當然後宮也有所涉及就是。

王先生朗朗開口,說的是抑揚頓挫。「今兒這一回,咱們還講『奸妃』。她入宮三年,就把皇上迷得專寵她一人,可是這奸妃實在狡詐,怕別人說她不賢惠,每年都要給皇上選許多美麗的女子進宮,可是卻要她們一起服侍皇上,天哪!如此不堪入目……」

薛意濃想不到後宮中,竟有這樣的人,這女子簡直就是淫.亂宮闈,實在為人所不恥,難怪這位王先生說的有些牙酸。不過能得皇上一人之寵愛,三年不斷,必有些緣故吧!

王先生隨後說到朝廷即將選妃,選后一節。眾人很認真的聽着,尤其是那些美麗而又出身不錯的女子,皇后之選只怕就在她們之中。

「今兒朝廷上,大臣提出要選后,皇上已經而立之年,后位一直空懸著,子嗣空乏。」

薛意濃詫異,問道:「先生,那奸妃專寵三年,難道都無所出嗎?」

王先生看了薛意濃幾眼,道:「正是。為了皇家子嗣,大臣們很着急,太后也是。」

薛意濃輕輕的『哦』了一聲。

這時代女子地位再尊貴,沒有子嗣,終究富貴不能長久,尤其是在皇宮,想來,那寵妃的日子也不過是表面上的繁華,誰知道什麼時候,又有人後來居上,替皇帝開枝散葉,那時她的地位豈不是岌岌可危?

「難道其他妃子也沒有生育嗎?」

王先生仍然鎮定道:「沒有。」

座下眾人竊竊私語,要是寵妃不生還可理解,若是這樣多的女子,皆未能有孕……眾人側目,這是不是在暗示著可能是皇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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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寵妃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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