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偶遇生母

第二章 偶遇生母

錢盈兒獃獃的望着文潔,似乎有話要說。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不要怕,說吧,什麼事兒?只要我能力所及的,一定會幫你。

文潔很誠懇的說。

「沐浴乃私密之事,豈能在別人家裏寬衣露體?不可不可……」

錢盈兒連連搖頭。

「哈哈哈……哈……穿身古裝就真以為自己是古代人了?你是千金大小姐嗎?我看你就是演戲演瘋了!神經病!」

齊曉月取笑道。

錢盈兒說話認真的樣子,文潔並不覺得奇怪,她只是認為錢盈兒是個病人,而且似乎病得很嚴重。她想:一定要從心理切入,挖掘病因,慢慢加以治療。少用藥、多溝通、疏導心理,正是她一貫的治療手段。

「沒關係,這裏就咱們三個,而且又都是女人,不必拘謹。

文潔沉思片刻,微笑着說。眼神里的慈祥,示意盈兒不要怕。

「姐,她就是個神經病,你明天還是送她去醫院吧,我可不想和一個精神病住在一起。

齊曉月嘟起嘴,似乎很氣憤。

「你先帶她去洗澡吧,送不送醫院我自會安排的。」

文潔說。

齊曉月「哼」!了一聲,伸手使勁拽了一把錢盈兒。

「走吧,帶你去洗澡!」

水龍頭噴濺的水花兒嚇壞了錢盈兒,她哪見過這樣如注而瀉的東西呀?

「啊!」

一聲尖叫后,蜷縮在牆角。

「你連這都害怕?你沒洗過澡嗎?裝什麼純呀?裝的也太過了吧?我不管你了!討厭!」

曉月說完摔門出去。

文潔聞聲趕來,耐心的給錢盈兒講解浴室所有設施的用途。錢盈兒終於緩過神兒來,不再怕了。她開始覺得這個文潔是個可以親近的人,儘管如此,她還是不想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文潔幫她脫掉衣服,手臂上的一個印記令文潔十分意外。硃紅色的一個小圓點兒,黃豆那麼大。

「這是什麼?」

文潔疑惑的問。

「守宮砂呀?你……沒有嗎?難道你已經成過親了?」

錢盈兒感到很詫異,這是證明處女之身的印記,為什麼文潔會不知道?

「我?哈哈,沒有。我不是演員,沒必要畫這個東西。你們的導演可真細心呀,連守宮砂都讓你畫呀?一定能拍出一部好戲。哈哈,反正我不是處女,我都三十二歲了,有個五歲的兒子,和我前夫在一起。」

文潔搖搖頭,笑着說。

「前夫?前夫是什麼?」

「啊?你連這都不知道?看來你真的入戲太深了,完全把自己當成古代女子了,我是真的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病人。」

「不,我沒病。我不是你說的演員,不是……」

「好好好,不要怕了。我相信你沒病,不送你去醫院了好嗎?以後呢,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我也告訴你我的故事,咱們做朋友好嗎?」

錢盈兒從文潔的話里猜測到:原來醫院是給人看病的地方,而文潔就是在那裏工作,就像自己那個朝代的郎中。文潔的熱情幫助,讓她很感動。對於這個世界的恐懼感,也瞬間減少了幾分。

沐浴過後的錢盈兒,冰肌玉體,無暇嫵媚,宛若仙女臨界。

「好了,去換件衣服吧。你的包裹里有嗎?」

「有。」

「那好吧,我幫你拿來,你換上吧。」

文潔去客廳拿錢盈兒丟在沙發上的包裹。

「曉月,你怎麼穿成這樣?」

文潔被齊曉月的裝扮嚇了一跳。一身紫紅色繡花兒緞面兒長袍,穿在齊曉月的身上。

「這衣服哪兒來的?」

「喂,姐。你看我穿上漂亮嗎?像不像古代美女?嘿嘿,我覺得挺好。」

齊曉月手裏拿一面小鏡子,看着自己的樣子得意地笑着。

「這衣服是盈兒的?」

「嗯。雖然人有點兒神經,不過衣服挺好看,我喜歡。姐,你說她真是演員嗎?」

「應該是吧,要不怎麼會有這樣的衣服呢?」

「姐,我看不像。她那包裹里還有銀子呢,還有玉器首飾,我看不像是假的。我以前在珠寶店打過工,能分辨得出來。」

「哦,裏面還有別的嗎?」

「有,一張古代女人的畫像。」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也許是道具吧。曉月,從她包裹里拿件現代的衣服給她換上,咱們出去吃飯。」

「沒有,裏面全是古裝。」

「啊?不會吧,她說有的。」

「姐,她就是個神經病,這你也信呀?我看就讓她穿成這樣出去得了,走在街上多另類呀!呵呵!」

「行了,別鬧了。把衣服脫下來放回去吧,那肯定是劇組的道具。」

文潔說完去卧室的衣櫥里,拿了一件乳白色蕾絲紗裙來。

浴室里,錢盈兒對着鏡子陷入了沉思。她很漂亮,她的美貌酷似生母李氏。六歲那年,母親故去了。但年幼的她卻沒能見到母親的遺體,長大后奶娘告訴她母親是惡疾而終,父親錢攀高怕此病傳染,所以匆匆把她埋置在密林之中。

「盈兒,換上這條裙子吧。這是我前幾天剛買的,你穿上一定很漂亮的。」

文潔拿裙子進來,打斷了錢盈兒的思維。

「我有衣服。」

「那是戲服,你還是回到現實吧。先換上我的,然後咱們出去吃飯。」

錢盈兒沉思片刻,心想:還是入鄉隨俗吧,既然到了這個世界,就遵循這裏的規矩吧。

換上裙裝的錢盈兒,簡直認不出鏡中的自己了。文潔又送她一雙紅色高跟鞋。

「這鞋怎麼走不成路呀?」

錢盈兒從未穿過這樣的鞋,穿上后不知怎麼走路了。

「哈哈,你可能演古裝戲太久了,都不會穿高跟鞋走路了。沒關係,我還有一雙平跟的,你可以試一下。」

文潔又拿來一雙黑色平跟皮鞋,給她換上。錢盈兒試着走了幾步,很快就適應了。

文潔幫錢盈兒梳理了一下頭髮,給她扎了個高高的馬尾辮兒,千年前的美女瞬間煥顏,變成了時尚的現代淑女。

暮色漸沉,文潔帶錢盈兒和齊曉月到了一家裝修豪華的高檔餐廳。據說,有好多演藝圈兒的人也喜歡來這裏,文潔想藉此喚醒錢盈兒的「記憶」。

「哎呀姐,你可真捨得,聽說這裏的消費高的嚇人。上次我就想來,可我新認識那個網友太摳了,就是捨不得花錢。結果,請我吃了點兒路邊兒麻辣燙,然後就去賓館了,折騰的我半死……」

齊曉月抱怨似地說。

「呵呵……哈……」。

文潔忍不住笑出聲來。

「姐,你要是男人呀,我就嫁給你,你太大方了。」

「好了好了,別說了。以後長個心眼兒,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見面,很危險的。女孩子要學會自愛……」

「哼!別說了。比我媽還啰嗦,討厭!」

齊曉月打斷了文潔的話,不耐煩地說。

「你?如果你是我女兒,我早就被你氣死了。」

文潔面色陰沉,有些生氣了。

「好了,姐。別生氣了啊,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對不起。」

為了這頓飯,齊曉月向文潔道歉。

「這次算了,我不計較。但是,下不為例。」

「知道了,姐。」

「好了,點菜吧,你們愛吃什麼自己點。」

文潔示意女服務員過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姐。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齊曉月的手指在菜譜上胡亂划著。

「你呢,盈兒?喜歡吃什麼?」

錢盈兒只是微笑搖頭,顯得十分拘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肯定難以適應千年後的生活。

「既然盈兒不挑剔,咱們就按照曉月點的菜吧。」

盈兒點頭表示同意。

等菜期間文潔試探著問了錢盈兒許多問題,而她只用微笑和搖頭回之,至於家鄉更是避而不答。

「好了,姐。別問這個神經病了,菜來了,別影響了我的食慾。」

齊曉月埋頭狼吞虎咽起來,文潔一邊吃,一邊觀察著錢盈兒。錢盈兒很靦腆,吃飯也不忘保持自己大家閨秀的文靜。

中國的飲食文化畢竟歷史久遠,即使跨越千年的時空,菜品也無太大差別。錢盈兒是富家女,極品菜色品嘗無數,這些菜對她沒有多大吸引力。唯一令她感興趣的是桌上那瓶紅酒,她從未見過。

紅酒的味道就像她此時的境遇,雖微甜但卻不屬於她。

「李姐,我就納悶兒了,你怎麼懂那麼多古代禮儀呀?難道你是穿越來的嗎?」

「我如果說是,是從宋朝穿越來的你信嗎?」

「哈哈,還穿越來的?你就是個洗碗工,快去收拾空盤子吧。」

「哈哈哈……」

廚房的方向傳來兩個女人的嬉笑聲。李姐是這裏的洗碗工,四十歲左右。平時愛和別人閑聊,講一些古代故事。故事講的如臨其境,像是她的親身經歷似得。

她們的說笑聲音很大,正在就餐的錢盈兒聽得清清楚楚。尤其「宋朝」兩個字,令她心裏為之一驚。難道這裏也有宋朝來的人?難道這裏有自己的同鄉?她好奇的盯着廚房的方向。

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她就是洗碗工李姐。

錢盈兒望着在收拾盤子的李姐,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油然而生。這個女人的身影和動作,讓她感到詫異和吃驚。她放下碗筷,目不轉睛的出神的看着。尤其那個女人偶爾輕撫髮髻的動作,像極了一個人。在她的記憶深處,那個動作是屬於母親的。生母李氏留給她最深的印象:一個是輕撫髮髻的動作,一個是母親前額的紅痣,正在眉宇之間是典型的美人痣。

「盈兒,你怎麼了?這個人你認識嗎?」

文潔看到錢盈兒發獃的樣子,突然有一種感覺:她們之間或許有着某種關係?於是,文潔招呼那個洗碗工過來。

「大姐,能把這兩隻空盤子先收走嗎?」

文潔說着順手指了一下桌上兩隻已經被齊曉月的「饞嘴」,掃蕩的殘渣兒都不剩的空盤子。

洗碗工李姐聞聲急忙過來。

錢盈兒終於從正面看清了李姐的相貌。白皙透徹的膚色,秀氣的眼睛,一顆豆大的紅痣鑲嵌於宛如玄月的眉宇之間。

「像極了!」

錢盈兒不禁說出聲來。

「像誰?盈兒,你想起什麼了?」

一直在觀察錢盈兒表情的文潔關切的問。

「畫像。」

「畫像?在哪兒?你在哪裏見過?」

「包裹里。」

「包裹里?那不是道具嗎?」

「不。是……是……母親。」

「母親?怎麼回事兒?」

錢盈兒的話讓文潔深感困惑。這個看似文靜的女孩兒,心裏究竟有一個怎樣的過往?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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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反穿生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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