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結8局(二)

89.結8局(二)

對於她出的主意,林澈文覺得有點損,但她一再堅持,他也只好同意了,因為這事非得他幫忙不可。

夏旋買了些水果去看陳太太,順便帶消息給她,說陳志在裏面不太樂觀,警察還查出他有賭博的前科。

陳太太一頭霧水:「不會的,我丈夫很老實的,他們肯定弄錯了。」

那着急上火的樣子,一點不像是在演戲,她準備再添把火:「我想警察都是經過縝密的調查的,怎麼可能出錯,我想,他是不是有很多事情都瞞着你。」

陳太太拚命的搖頭:「不會的,我們結婚這些年,他一直對我很好,家裏要決定什麼事,他都是聽我的,只是......」

「只是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最近這兩年多,貨車的生意不太好,他總為家裏的拮据擔憂。」

陳太太的兒子在旁邊玩玩具,本來在上幼兒園,這兩天感冒了,在家休息,大概是玩累了,小男孩兒過來纏着媽媽要買蛋糕吃。

陳太太哄著兒子:「過會兒媽媽就帶你出門去買蛋糕。」

夏旋說:「不如現在就帶他去吧,我挺喜歡這小傢伙的,這蛋糕,阿姨請。」

「那怎麼好意思。」

「我這是為人民服務。」裝得久了,她發現最近自己的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像社區工作人員了。

附近有個廣場,那邊上有許多蛋糕店,她領着陳太太母子往那邊去,在一家蛋糕店裏,小男孩嚷着要吃草莓蛋糕,她就訂了一個最大的,陳太太說:「小孩子,哪吃得了那麼多。」

「買回去慢慢吃吧,小孩子都喜歡這個。」

店員還在打包蛋糕,小男孩兒嚷着要小便,陳太太不好意思的說:「我帶他去趟衛生間。」

她點點頭:「我在店裏等你們。」

店員打好包,她付了錢就擰著蛋糕走出店裏,剛到店門口,陳太太就着急的跑過來:「小夏,我的孩子......」

「孩子怎麼了?」

陳太太慌亂的咬着唇,左顧右看,然後把她拉到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裏,流着淚:「剛才在那邊,有人把小寶搶走了,他警告我,如果我老公說漏一下字,就要我兒子的命。」

她氣憤的說:「誰這麼猖狂,趕緊報警吧。」

她正在掏電話,陳太太拉住她:「剛才那人說,如果我報警,小寶就沒命了。」

陳太太已經慌亂不知所措,臉色慘白,似乎隨時都要暈過去:「你說我該怎麼辦?」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你慢慢說。」

她扶著陳太太到旁邊的飲料店,找了個包間坐下,她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說仔細一點。」

陳太太哽咽著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她本來是帶着兒子去旁邊的公共衛生間,正準備過馬路,就從旁邊竄出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來,她當時還以為是司機駕駛不當,嚇得她緊緊把兒子護在懷裏,不停的往後退。

結果車還沒停穩,車門就打開了,從上面跳下來一個男人,皮膚很黑,戴一副大墨鏡,把臉遮了一大半,把她和孩子同拉上了車,車上一共有三個人,都戴着大墨鏡,車門關上后,車子並沒有開動,他們從她手裏搶過了孩子,並且警告她,他們也只是受人指使,暫時不會傷害到她的孩子,只要他丈夫懂得做人,他們一定會讓孩子平安的回來,而且還特別的提醒,如果報警,後果自負。

夏旋給陳太太分析:「很明顯,他不是勒索你的錢,他們是沖你老公來的,你老公到底哪裏得罪他們了?」

「我現在到底要怎麼辦?」陳太太着急得放聲大哭起來。

她說:「那個人不是說你孩子暫時沒有危險,不如你先去問問你老公,如果他知道是誰,就好辦了。」

陳太太抹了一下眼淚:「好,我們現在就去。」

陳志還在調查期間,要探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林澈文事先跟聶警官聯繫過,所以她帶着陳太太來的時候,被特別通融了一次。

陳志肯定認識她,所以她不敢陪陳太太進去,她說:「只能讓你一個人進去,我在外面等你。」

陳太太點點頭,跟着引領的看守進去了。

她等在外面,聶警官走過來問:「你到想幹什麼,你是受害方,還這麼幫助他?」

「犯錯的是她老公,她又沒有錯,家裏的頂樑柱沒了,幫一下忙,舉手之勞,不過你先別告訴他太太,我不想被她認會是另有所圖。」

會面有時間規定,陳太太很快就出來了,滿臉是淚,她上去扶著陳太太離開警察局。

她問:「怎麼樣了?」

陳太太小聲的說:「他讓我去找打工的店裏找羅老闆,你陪我去一趟吧。」

糟了,羅老闆也認識她,她可不能出現:「我不敢陪你去,你不知道那個羅老闆,簡直是社區的老大難!」

「什麼老大難!」

她湊到陳太太的耳邊,小聲的說:「這在我們社區也不算是秘密了,只是大家都藏着不說,不想給自己惹事,那個羅老闆,帶着一幫托經常拉人賭博,放高利貸,被警察處理過幾次了,死性不改,早晚要出大事的,你最好還是不要惹他。」

一聽她這麼說,陳太太的臉都白了:「我的小寶,我的小寶!」

她不肯去,陳太太想着兒子,飛一樣的跑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心存愧疚,也有點後悔,讓他們母子分離真是一種罪過,她趕緊打電話給林澈文:「孩子怎麼樣了?」

「放心,跟保姆在一起,那小傢伙玩得樂不思蜀。」

「真的嗎?」哪有孩子不想母親的:「我想去看看。」

林澈文把孩子放在保姆的家裏,怕孩子認出她來,只在窗外看了一眼,保姆正在給孩子講故事,小孩子正聽得入神。

她跟林澈文說:「我是不是做錯了,把孩子從媽媽的身邊帶走,他媽媽現在肯定傷心難過死了,而且我們這是在犯罪。」

「現在已經這樣了,忍兩天吧,相信現在陳志的心理防線已經有所崩潰,接下來就看警察的了。」

剛吃過晚飯,夏旋就接到陳太太打來的電話,說她去找過羅老闆了,但對方不承認綁架了她的兒子,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聽到陳太太撕心裂肺的哭聲,她說:「放心,小寶一定會沒事的。」

掛斷陳太太的電話,她立即就打給林澈文:「把孩子趕緊送回去吧,一直沒有孩子的消息,她晚上肯定睡不着覺的。」

她急得哭出聲來,他說:「好,我馬上讓人送回去。」

林澈文回到家,看她淚眼汪汪的坐在床上,他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摟住她:「知道後悔了?」

「你當初就該極力的阻止我!我這麼的愛你,如果有人把你綁走了,我肯定會急瘋的,那孩子是陳太太的愛,沒有了孩子,她會痛不欲生的。」

「我沒有阻止你,是因為我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能讓陳志的意識有所鬆動,他肯定是高枕無憂,想好了退路,才如此的堅定,我打聽過,他很愛他的妻子和孩子,只有她們受到危險,才能讓他擔憂害怕,不得已而為之,現在孩子已經送平安送回去了,只要暫時別讓看守所里的陳志知道孩子平安回家的消息就行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好消息傳來的。」

很快,陳太太又打電話進來,說孩子回來了,有人把孩子放在家門口,按了門鈴就走了。

孩子很平安,也沒有受到驚嚇。

夏旋說:「那你照顧好孩子,這幾天就呆在家裏,哪兒也別去。」

掛了電話,她癱倒在他懷裏:「感覺做一件壞事這麼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要以身試法。」

「無法抵禦誘惑,無非是情和錢兩樣東西。」

正要休息,林澈文的手機響了,接起來之後,他說:「嗯,知道了。」

她問:「什麼事?」

「警察今天晚上端了那個羅老闆的地下賭場,不過很可惜,他溜了,不過以警方現在掌握的資料,他被逮捕,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是你幫的忙的吧!」她沒好氣的說:「你都籌謀好了,也不告訴我。」

「我怎麼沒告訴你,我讓你別出去瞎忙活,你不聽!」他抱胸看着她:「陳太太去社區打聽過你,如果不是我派人去社區打過招呼,你早就穿幫了。」

「你!」他一直在耍她,她憤怒的說:「看我被你玩得團團轉,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冤枉我了,我可是一直派人在保護你。」

她鑽進被子裏,把頭蒙上:「別跟我說話!」

自己真是在瞎操心!

知道陳太太一個人帶着小寶艱辛,她給了陳太太一筆錢,足夠母子倆生活一段時間了,羅老闆跑了,陳太太的工作也沒了,對着她的幫助連連感謝。

緊接着惠姨不見了,留下兩個還未成年的孩子,突然人間蒸發了,一點線索都沒有,警方也在懷疑,是否跟羅老闆的逃亡有所聯繫「

現在只等那個羅老闆落網了,至於他會不會供出跟車禍肇事案相關的證據還不得而知,只能等著唄。

夏旋突然忙起來了,她得照顧惠姨的兩個孩子,雖然有保姆幫忙,她仍點黔驢技窮,澈雪和澈風跟她一點都不親近,也不願意跟她說話,用林澈文的話說,她還是孩子,怎麼帶得好孩子,於是他就添了一個保姆,畢竟對於弟弟妹妹,他還是有監管的責任。

她接林澈暉打來的電話,約她吃飯,自從知道他參與地下賭場,還有可能跟他們的車禍案有關之後,她對他突然警惕起來,不過她仍抱着一點希望,他不是那樣的人,因為一直以來,他對她都非常的照顧,體貼入微。

他把車子開到樓下:「上來吧。」

上車之後,她問:「去哪兒?」

「去了就知道。」

林澈暉開着車,一路駛到了市郊,緊接着出了城,看來越來越偏僻的沿路風景,她有點緊張:「這是要去哪裏?」

她感覺到一股冷冽尖銳的氣氛,跟以往不一樣,她說:「停車,我要下車。」

「這裏很偏僻,你就是下車,也很難搭到過路的車。」

「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已經回不了頭了。」

他把車越來越快,她的心也跟着懸起來,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她下了最後通牒:「你再不停車,我就跳車了。」

他沒理她,她試着想打開車門,才發現他已經上鎖了。

她衝過去奪他的方向盤,車在蜿蜒的公路上劃了幾個S形之後,停了下來,他恨恨的看着她:「你在找死。「

「把門打開,我要下去!」

夏旋還來不及防備,林澈暉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對着她的太陽穴猛擊了一拳,痛感傳來,眼前一片漆黑,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

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很簡陋的木床上,床板很硬,磕得她背疼,她的雙手被反綁着,側過頭,林澈暉就坐在旁邊。

她掙扎著坐起來,頭還是很疼,她喘著氣:「這是什麼地方?」

「我以前帶攝影隊到這裏採過風,覺得風景優美,葬在這裏,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掙了一下手上的繩子,很緊,上面的毛刺扎進手腕的皮膚里,像針刺一樣痛:「你是想用我來威脅林澈文?」

他搖頭:「不,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告訴他你在哪裏,我要他活着,最好長命百歲。」

他把她從床上拽起來,拖到門外,她環顧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樟樹林,一間陣舊的小木屋,非常隱蔽的地方。

他在屋旁邊已經挖好了一個很深的土坑,他對着她笑了笑:「明天早上,我會把你埋在這裏,然後在上面種上你喜歡的桔梗花,你說,我大哥會找得到你嗎?」

她輕輕的搖著頭:「阿暉,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那麼善良,友好,你不會傷害我的,對嗎!」

「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都不清楚。」

她被帶回到房間里,他很用力的把她推到床上,他也跨上床來,把她死死的壓在身下,他的手輕撫她驚慌失措的臉:「我花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得到你的心,至少在你死之前,我該留下點什麼東西!」

他猙獰的表情,根本不像她認識的那個阿暉,她告訴自己要冷靜,這裏偏僻荒蕪,即使林澈文能找到她,也得花一點時間,她只能自救,或是能拖延一下時間,增加自己獲救的機會。

他一直以來,都是那麼友善,如果他真是個喪心病狂的人,怎麼能夠演得這麼好,這麼真,她決定試一試,能不能喚回他曾經善良純正的心。

她情真意切的說:「阿暉,你到底是怎麼了,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知己,我跟你在一起,是那麼的快樂愜意。」

他似乎不屑:「我不需要你把我當朋友,當知己,我比大哥付出的時間和心思更多,為什麼你眼裏總是他,卻從來沒有過我。」

「阿暉,有時候感情是很難控制的,你很好,很優秀,你會找到更適合你的愛人。」

「可為什麼我做得再好,都比不上大哥,他輕輕鬆鬆就擁有了我想要的一切!」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遺產的事有了心結,夏旋說:「阿暉,你不要記恨阿文,他是無心的,他愛你,只要你需要他,他隨時都會幫助你的。」

他苦笑着:「這些年,他是對我很好,那是因為他愧疚,如果不是他下汞害我母親神志不清,今天他所擁有的一切,就該是我的!」

「不,他不是那樣的人。」

「那是因為你愛他,你才會被那些假象所蒙蔽,我大哥現在這個位置,你真以為有一個善良向上的心就能坐得住嗎!那是佔了無數人的鮮血,才爬上去的!」

他的神情哀傷起來,揣緊了拳頭:「你沒有見過我母親,如果你看到她那瘋瘋顛顛的樣子,你的心裏也會跟我一樣的恨!」

「你沒有證據,你只是憑空猜想的,你怎麼能說是澈文做的。」

「我哥可能從來都沒跟你說過,他以前是學化學的,在我媽汞中毒之後,他就改念金融管理了,不過是想把這事瞥的一乾二淨,我爸心疼他這個大兒子,替他掩飾了一切,到現在,那些人還以為我媽是因為心裏愧疚,心情鬱結才精神失常的!」

「不。」她依舊不肯相信。

林澈暉扣住她的肩頭,開始用力的吻她的唇,她只感覺胃裏一片翻湧,她掙扎著:「我要上衛生間,我快憋不住了!」

他鬆開她,指了指旁邊的一扇小門,示意衛生間在那裏。

她說:「你綁着我的手,我沒法上。」

他猶豫了一下,大概是清楚她沒有能力跟他對抗,才替她解開了繩子。

她飛快的躲進衛生間,很可惜,裏面一扇窗戶都沒有,閉悶潮濕,她的手機放在包里,而包現在不知所蹤。

她發現門背後的夾角里放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大概是用衛生間的時候,拿來抵門用的,她拿過來緊緊的握在手中,然後大聲的尖叫。

她的叫聲很快就引來了林澈暉,就在他拉開門的那一瞬間,她拿起棍子用力的向著他的頭部打過去,不過棍子還沒有碰到他,就被他眼急手快的握住,並搶了過去。

他把棍子扔到一邊,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兩個巴掌甩在她的臉上,耳朵嗡嗡作響。

她被打得頭暈目眩,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林澈暉拖回到床上,他用繩子,把她的手分別綁在了床頭的兩端。

他開始撕她的上衣,一用力,扯下來一大塊,光潔的皮膚暴、露在山裏清冷低溫的空氣中,她凍得瑟瑟的發抖。

粉紅色的內衣露出弧形優美的半圓,他吻了上去:「我至少能成為了你生命中最後一個男人。」

雖然知道是徒勞,但她仍大聲的呼叫救命,來發泄心中的恐懼。

「阿暉,你快開門!」

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但林澈暉根本就沒打算回應外面的人,繼續親吻她,他吻她的耳垂,並沒有挑起她的激情,反而讓她覺得噁心。

不管外面的人是誰,只要有一限生機,她就不能放過,她繼續大聲的呼救。

門被人從外面撞開了,闖進來的人是惠姨,惠姨衝上把失控的林澈暉拉到一邊,似乎怕他再靠近,惠姨緊緊抱住他的腰,不讓他挪動步子,她說:「阿暉,夠了,你這又是何必呢。」

她雖然不清楚惠姨為什麼會在這裏,但言語間,惠姨是不希望阿暉傷害她的,她似乎看到了救星,她趕緊求救:「惠姨,救救我。」

惠姨勸著阿暉:「我們走吧,我已經打點好了,到了國外,我們就能在一起,重新的生活。」

惠姨說得深情脈脈,讓她瞬間明白,原來他們倆真的有私情!

林澈暉說:「我不走,我走了,就輸了。」

「只要我們過得幸福,輸贏又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為了你已經拋棄了一切。」惠姨把臉緊緊貼在他的身後:「我現在只有你了。」

沒想到林澈暉猛的推開她:「誰稀罕跟你在一起,你都不照鏡子的嗎!」

惠姨的臉突然慘白起來:「你說什麼?」

「你覺得我可能喜歡你嗎!」

「我剛才打過電話,沒人接,估計老羅已經被警察抓住了,查到我們這裏是遲早的事,現在,我們可是綁在一條船上。」

「那又怎麼樣!」

他的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突然,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尖刀,掐住惠姨的脖子,把那把尖刀刺進了惠姨的腹部,頓時鮮血如柱。

惠姨用驚恐的眼神看着他,嘴角顫動,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一鬆手,惠姨就倒在了地上。

夏旋尖叫起來:「林澈暉,你不是人!」

他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殺死一個深愛着他的女人,竟然會無動於衷,大概經歷了剛才那一幕,他已經沒有激情和興趣了,出門之後,他鎖上了門。

「惠姨,惠姨!」她不知道惠姨的情況如何,是不是已經死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冰冷的空氣讓她不停的顫抖,她聽到惠姨微弱的呢喃了兩聲,還有氣息,她趕緊問著:「惠姨,你怎麼樣了?」

又過了一會兒,惠姨才恢復意識,吃力的向著她挪動身體,她說:「惠姨,你幫我把繩子解開,我們一起逃出去。」

惠姨試了幾次,根本就站不起來,微弱的聲音說:「對不起,小旋,你汞中毒的事情是我做的,是阿暉讓我做的。」

她現在不想去追究這些已經過去的事,她只擔心:「惠姨,你傷得怎麼樣?」

「我們逃不出去的......」

「惠姨,你堅持一下,澈文發現我不見了,他一定會找我的,你再堅持一下,說不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我等不了了......等不了了......」

「不要說話,保存體力,我們一定會想到逃走的辦法。」

林澈暉回來了,他用腳踢了踢氣息微弱的惠姨,然後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拖了出去,大概是因為疼,惠姨發出低沉的悶哼聲。

夏旋問:「林澈暉,你要把惠姨帶到哪裏去?」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重重的關上了門。

她就這麼等著,不知死神什麼時候降臨,她閉上眼睛,極力剋制着內心的恐懼,有時候生機就是那麼一瞬,她不僅要保持體力,還要讓對方放鬆戒備。

好冷,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喉嚨里有種燥熱難耐。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林澈暉回來了,她顫動着雙唇:「好渴。」

他轉身出去,很快就拿了瓶礦泉水過來,他擰開蓋子,把水喝進她嘴裏,有了水的滋潤,喉嚨的乾燥感微微有了舒緩。

她說:「好冷,我感冒了。」

他趕緊拿過旁邊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輕輕拍了拍:「好點了嗎?」

她吃力的點點頭,問:「惠姨呢?」

「埋了。」他說得很輕鬆。

她平復著激動的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的心,她不能發火,不僅消耗體力,或許還會刺激他的情緒。

她用非常平和的語氣問:「你們畢竟愛過一場,你看不出她是真心的愛着你嗎?」

「她只是空虛寂寞而已,這種女人一釣就上勾,既然選擇為錢結婚,還這麼不安份,這是自作自受!」

「愛?愛是什麼?我沒愛過任何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愛。」他的嘴角輕輕的挑起:「我早就被這個世界拋棄了,還有什麼是值得愛的?」

他盤腿坐在床邊的地上,顯得非常的沮喪:「媽不認我,爸不愛我,哥哥又嫌棄我,讓我一個人在這冰冷的世界裏苟延饞喘。」

以前無意間聽他聊起過,有段時間,他的意志消沉,甚至有過輕生的念頭,難道他一直沒有從悲觀的情緒中走出來。

她輕聲的說:「阿暉,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澈媛,我想她一定深愛和敬重自己的哥哥,你儘管跟澈文的感情不深,但澈媛是你的親妹妹,而且你還有攝影,你在這方面的才華,讓人欽佩,而且你是攝影隊的隊長,有那麼多和你志同道合的朋友,你怎麼會是一個人!」

他搖頭:「你不能明白,我是生活在一個如何冰冷的家庭里,我很清楚記得有一天,我不小心掉進了花園的水池裏,我當時害怕極了,我看到大哥就在不遠的地方,我拚命的呼救,讓他來救救我,可他竟然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裏,看着我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我甚至發現他在笑,他在說,你趕緊去死吧!」

「阿暉,這件事澈文對我說過,他曾經憎恨過你的母親,所以把那種憎惡轉嫁到你的身上,可他後來知道錯了,所以這些年,他是真心的在對待你,在為他以前的過錯贖罪。」

「他要害死我,要害死我媽,這樣的罪,能還得清嗎!」

他的情緒激動起來,他覆在她的身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曾經,我發現你能給我一點溫暖,可你為什麼不肯愛我,我是哪裏比不上大哥。」

「不......」她發現他眼裏就燃起了熾熱的**,她試圖安撫他的情緒:「阿暉,你冷靜點。」

他拋開了被子,手輕她裸,露的肌膚上輕輕摩挲遊走:「小旋,給我一點溫暖?」

「阿暉,你別這樣。」她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把上衣脫下來,露出結實有力的肌肉,他用手臂緊緊的接住她:「放心,我不會讓你很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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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愛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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