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內訌

第十六章 內訌

跟我所料不差,我們敲著船長艙的門,沒多久胖二副把它打開了。

雖然胖二副故作鎮定,卻依舊掩蓋不住他興奮未退的表情。他招手讓我們進去。

我們仨也不客氣,而且這是我頭次來到船長艙,我拿出很好奇的樣子。四下打量著。

最引人注意的,是這艙室里放着的一個圓木桌子,這桌子上擺滿了一個個小盒子。每個盒子裏都放着不同的物品。嗎女估亡。

我們仨湊過去,而這麼離近了一看,這些物品包括三元一張的老式紙幣,也就是俗稱的大三元,還有民國三年簽字版的袁大頭,更有其他我不認識的各種東西,尤其有一個看着黑了吧唧的長方塊,我猜可能是麝香之類的吧。

胖二副很在乎這些寶貝,看着我們的表情。他臉沉得厲害,一邊把這些盒子全合上,一邊跟我們再次強調說,「三位兄弟,說好的兩千萬,一分錢不少的給你們。咱們都是漢子,說話一口唾沫一口釘。」

這話有言外之意,我也完全聽出來了。一來胖二副告訴我們,別打這些寶貝的注意,他更願意出兩千萬,因此我也能肯定。船長艙里發現的這些寶貝,比胖二副原來預估的價值還要高;二來,他跟我們說的一口唾沫一口釘,也是堵我們嘴呢,不然我們翻臉要寶貝,就是我們的不對,我們不是漢子。

我當然對錢不錢的不感興趣。我只是笑了笑,又話題一轉問他,「兩千萬什麼時候能到我們手裏?」

胖二副面露難色,回復說,「在白鯊號上,當然沒這麼多現金,等回到內陸。他第一時間籌集,另外他現在可以給我們打一張欠條。」

我這次是發自內心的想笑,心說打白條?虧他想的出來。這不跟去飯店賒賬的那些貪官一樣么?

沒等我說啥呢,鐵軍把話接過去,他一邊把那一沓子三元紙幣拿起來,往兜里揣,一邊說,「這錢我先拿走了,啥時候兩千萬到賬了,我再被大三元如數奉還。」

胖二副眨巴眨巴眼,想說啥,最終沒說出口。

大嘴趁機也拿了幾枚袁大頭,說揣在兜里有空時拿出來擺弄擺弄。這下胖二副忍不住了,指著袁大頭說,「兄弟,這東西很值錢,你這麼一擺弄,尤其把簽字地方弄沒了,就白瞎了。」

大嘴一翻白眼珠子,沒理會這些,還跟胖二副強調,這袁大頭可不是信物,純屬給他的,他玩壞了,也是他自己的事。

胖二副綳著臉,極不習慣的笑了笑。鐵軍又叫着胖二副,在這船長艙立字據。這期間鐵軍看似無意的多問了句,「咱們的船什麼時候能到目的地?」

胖二副專心寫欠條呢,也沒多想的回答說,「現在白鯊號的馬力很足,估計也就一天多的時間,就能到太平洋群島了。」

我聽完心裏咯噔一下,換個意思說,在這一天之內,胖二副很可能會把我們這些偷渡客解決了。

最後胖二副寫完,把欠條遞給鐵軍,鐵軍看了一遍,沒啥問題后,又把欠條轉交給我。

我們跟胖二副隨便說幾句,就當先離開船長艙。胖二副送我們出去后,索性還把門反鎖了。

我們仨沒回客艙,因為那裏人太多,我們需要個僻靜的地方,聊點事。

我們就往船帆那裏走去,路上我們遇到一個匆匆而過的水手。鐵軍把他叫住了。

這水手也認識我們,客氣的打聲招呼。鐵軍問他,「未來幾天,海上的天氣會怎麼樣?」

水手拿出一副有困難的樣子,跟我們回答說,「天氣這東西,變臉太快,誰也預測不準,不過按目前夜空的情況來看,很可能是陰天,或者也有可能遇到颱風。」

我心裏一緊,因為在深海遇到颱風,這不是鬧着玩的,真要把白鯊號也弄沉了,接下來我們很可能是死路一條。

鐵軍又跟水手問了幾句,之後我們跟他告別。

不僅是我,鐵軍整個臉都有點沉。我們來到船帆處,一起蹲在一個木樁子下。

其實今晚的風就很大了,我們仨吸煙都有點吸不起來的架勢,煙剛一點上,就一直快速燒着。

但我們不在乎煙。鐵軍先說了他的想法。我們必須搶在胖二副的前面,把白鯊號控制住。

我和大嘴都點頭贊同,而我又突然聯繫到一件事。

在下午跟海盜船武裝衝突后,我們處理後續事宜時,我和大嘴也看了幾名死去偷渡客的腳底,外加之前我們就對部分偷渡客的腳步做了排查。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發現結痂的腳板,換句話說,我們還沒有泥鰍的任何消息。

我又想着現在白鯊號上剩餘的偷渡客,只有四個人沒被我們檢查了,如果他們腳板還沒異常,很可能說,泥鰍早就死了,被水手拋屍棄海了等等。

我現在也不去想能不能找到泥鰍了,因為更重要的是我們仨怎麼不被害,還能安全回國。

我把這些雜念放到一旁,又問鐵軍,「何時發起攻擊為好?」

鐵軍說趕早不趕晚,就今晚吧,另外為了提高勝算,我們仨可以先找機會,偷出槍械來。

我明白這槍械指的是啥,白鯊號上原本就有火器,下午洗劫海盜船時,我們又拿了不少好傢夥事,包括狙擊槍。

我也相信,我們仨是整個船上最懂得玩槍的人,一旦有槍在手,這些水手絕不是我們的對手。

我和大嘴張羅著這就動身,但鐵軍搖搖頭,說偷槍的事,他去辦就行了,我和大嘴先回到客艙等信。

我細細琢磨一番,覺得有時候不是人多就好,鐵軍身手敏捷,自己去的話,也更方便。

我和大嘴跟他告別。我哥倆溜達的往客艙走,當一進門時,發現這裏有五個偷渡客,他們都圍在娃娃臉的床鋪周圍,似乎正商量着什麼事。

我和大嘴的進來,引起他們的側目,而且他們也不多說啥了,這就散夥,各回各的床鋪。

我喝大嘴互相看了看,我倆都不知道這些人密謀啥呢。我倆沒理會,回到角落裏,一起爬到上鋪。

我倆挺累的,就都拿出一副要躺着睡覺的樣子。其實我沒真睡,偷偷留意著下方的一舉一動。

這五個偷渡客,稍微等了一會兒后,又有動作了。娃娃臉對其中一人使了個眼色,這人悄悄走到客艙的門口,把門關上了。他還拿出一副放風的樣子,守在這裏。

其他三個偷渡客,在娃娃臉的帶動下,全從床鋪下來,往我和大嘴這邊圍了過來。

我實在沉不住氣了,尤其看這架勢,分明是想收拾我和大嘴呢。

我猛地坐起來,指着他們四個喝了句,「幹什麼?」

大嘴其實也沒睡,隨後他不僅坐起來,還一個大跳,從鋪上蹦了下去。

娃娃臉盯着我們倆,先舉手做出一個表示,那意思對我倆並無惡意。我趁空也下床了,跟大嘴並排站在一起。

我問娃娃臉,「你們到底想什麼呢?明說!」

娃娃臉嘿嘿笑了。不過他這笑法,更讓人覺得他內心很陰冷。他頓了頓,說了一個事。

那個死去的光頭,很會拍馬屁,跟獨眼船長的關係很好。所以他的死,很耐人尋味。

我聽完第一反應是想起胖二副了。我隱隱猜測,會不會是胖二副搞的鬼,把光頭殺了?而他之所以這麼做,原因就是想拉攏我們仨,畢竟我們仨身手好,能為他的奪權出一份必不可少的貢獻。

但現在死無對證的,我又沒法求證這件事。

我當着娃娃臉的面,索性裝傻充愣,還說聲謝謝,那意思謝謝他的提醒。但這並不是娃娃臉最終要跟我們說的心裏話。

他又一轉話題,指了指其他幾個偷渡客,又跟我倆說,「兄弟,咱們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們都覺得,胖子(二副)不對勁,今天下午的事,是他一手策劃的,另外,他能這麼對船長,難道就不能這麼對我們么?」

我沒想到娃娃臉能這麼聰明,打心裏還暗贊這小子一句。

娃娃臉讓我倆考慮下,而且時間肯定不多了,我們要麼就抱成團,把白鯊號奪了,確保能活着到目的地。

我和大嘴沒急着回復啥。

而這些偷渡客里,還有一人對我和大嘴有偏見,他突然插話,哼了一聲說,「誰知道這倆土匪是不是跟胖二副一夥的,不然胖二副為何對他們仨特別照顧呢,咱們別忽略這點,結果找了兩個內鬼。」

娃娃臉回頭看了這偷渡客一眼,顯得半信半疑的。

我知道得想什麼辦法,讓這些偷渡客信我們仨,不然我們不僅沒多幫手,反倒又多樹了敵人。

我也有招,對他們喊了句等等。我又摸著兜里,把那張欠條拿了出來。

我也不迴避的給他們看了欠條。這上面落款是胖二副的名字,甚至還有手印。

這幫偷渡客全被兩千萬的字眼震懾住了。娃娃臉看完第一個表示的,對我倆連連冷笑說,「不虧是做土匪的,到哪都要划拉一筆錢進賬。」

但這也間接說明,他們信我和大嘴了。

我突然覺得,接下來的事好辦了,只等一會鐵軍回來,我們再一起商量下,這次有偷渡客做幫手,我們二次奪權,不會太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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