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大結局

(一百二十七)大結局

「因為我不想成為一個沒用的人~~」

我被劉玉娟尖銳的聲音震住了,不明白她為什麼一直對我說她沒用那麼在意,以至念念不忘以身犯險。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即使我和她曾經做過那麼親密的事也一樣不明白。

她慢慢平靜了下來:「……我是從山村走出來的,十五歲那年,我以優異的成績來到城裏念高中。城裏的同學嘲笑我老土,我一樣也在心裏嘲笑他們。我是驕傲的,放出話說要以入學考試成績令他們折服,可寄予厚望的考試成績卻令我無地自容,於是他們更有理由嘲笑我,笑我沒用……」

她的臉上的紅暈退了下去,漸漸被一種灰白所代替。這讓我驚慌起來,她自己可能也察覺到了,沖我搖了搖手,繼續講述她的故事:「……我哭了一夜,發誓不再讓人嘲笑我,不再讓人說我沒用。我努力着、拚命著證明著自己的價值,從高中、大學、打工、擺地攤,然後又自己開起了一家小公司,一步一步、一點一點,多少年啊!為了成功,我學到了很多很多,但同樣也放棄了很多很多,多到你無法想像,可我成功了,我在城裏買了房子、車子,沒人敢再嘲笑我,因為這全是我自己打拚出來的……可是末日來了,然後你也來了,我又成了沒用的人……」

看着她越發灰白的臉龐,我不禁淚流滿面:「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說你……」

劉玉娟苦澀的笑了笑說:「你沒錯,我的確是沒用,可是你知道嗎?這些天才是我過得最輕鬆的日子,我一直以為我是一名強者,一名令絕大多數男人形穢的女強者。可是末日來臨我才發現我錯了,我根本不是什麼強者,我只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男人保護的女人……」

「雖然很享受這種小女人的心態,可我不想淪落成為一個附庸,我要重新成為一名驕傲的女強者……知道天娜和譚勇給我造成了多大的衝擊嗎?連譚勇都行的事,我為什麼不試試呢?」劉玉娟抬起手輕柔的拭去了我臉上的淚珠,目光迷朦溫柔亦如她輕柔的手指:「……可是我卻失敗了……不別要哭泣,強者是不需要眼淚的……答應我,不要讓我變成那樣,讓我留在你的回憶里……」

見我艱難的點了點頭,劉玉娟笑了,聲音越發顯得無力:「……有時候你太善良,善良的根本不象一個坐過牢的人……真不敢相信,我和一個比我小四歲的男人做過那麼瘋狂的事……」劉玉娟呢喃著,深深的看了我最後一眼。「……再見了,吾愛……」她慢慢闔上了雙眼,一滴瑩晶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溢出,冰涼的手指也從我的臉龐上無力的垂落。她死了。

我緊緊的抱住她,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去溫暖她逐漸冰冷的身體,可我還是悲哀的發現,這樣做根本沒用,我阻止不了她的離去……

「……大……大哥,娟姐死了……」

「不!她沒死!」面對陳東的好意,我無力的爭辯著:「她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娟姐真的死了!」陳東想瓣開我緊緊抱着劉玉娟的手:「記得你曾答應過她什麼嗎?她不想變成那樣。」

是的,她不想變成那幅不人不鬼的樣子。我喃喃的鬆開了緊環住劉玉娟身體的雙手,任由陸建國將我拉了起來。「……我……我……只是……」我想對陸建國說點什麼,可思緒亂得可以,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從發硬的喉間滾出了幾個毫無意義的音節。

陸建國打斷了我的話:「我知道的,放心吧,這裏交給我了。我會盡量讓她的身體少受損害,你不會想看見的,還是先出去休息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出那間房子的,甚至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鴻貿商城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劉玉娟的笑容在一場烈火中化為了虛無,而我的心裏,也象有什麼東西隨着那場烈火被火化了。有時候我總覺得這一切的一切就象一場噩夢,想快些從中醒來,卻無奈的發現總也醒不了,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天娜說我們是在火化劉玉娟后的第三天出發的,可我總覺得沒那麼長的時間,但誰知道呢,我那時的時間概念很混亂,她給我留下了此生都難以磨滅的印象……

譚勇腦袋上的東西還是沒有被取出來,因為曾艷發現那些東西的根部有一些是帶有鈎狀的。在大約三個月後,譚勇第一次受到了那些東西的影響,雖沒直接攻擊我們,但也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他清醒過來后對自己的行為很是後悔,自己拔掉了頭上的東西。我當時以為他死定了,可他命大,沒死成,但也造成了左邊身體的癱瘓,雖然左腿還能動,但打不了彎,口齒更是含糊不清,整個兒表達能力極差。

我的隊伍在最高峰時,人員曾達到了三百四十七人,但最後在二零一三年十一月十日和我一起踏上山東省砣磯島的還不足八十。一路走來,人員更換了好幾輪。從成州跟我一起出來的八個人里,有一多半死在了路上,我得記下這些人的名字……

周紹奇——就是那個長頭髮的理髮師,我曾經喜歡叫他阿花的那個,他和王敏一同留在了巍峨的秦嶺,死於道路邊一個很小的,看起來沒什麼危險的小加油站里;陸建國——標準的軍人,留在了古城西安,為了能讓我們從重重屍海中脫身,毅然以身為餌;譚勇——曾經的吃人少年,死於河南封丘的人類基地,這是我所經歷過的規模最大的一場與同為人類的人爭鬥,我把它叫戰爭,一同死亡的還有許多剛加入我隊伍不久的人,很多我連樣子都記不住,陳東也在這場戰爭中付出了左手兩根手指的代價;錢加權——給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我曾經以為他就是一混子,為了想個兒子能把如花似玉的老婆給逼離婚,可沒想到當曾艷真得遇到危險時,他居然有那麼大的勇氣,他死於河北肅寧的大群鳥人襲擊……

「老公,別寫了,該吃飯了。」

我愣了一下,但還是繼續寫道:我的家在河北冉庄,就是電影地道戰那個地方,我曾以為我的家人會安全的藏在地道里,這也是我一直以來報有一線希望的原因。可當年擋住了日本人的地道,並沒有擋住Z病毒的襲擊……

「老公,叫你吃飯呢?聽見沒有?」

我繼續奮筆疾書:我的老婆是個洋妞,名字叫天娜,現在懷上了我的孩子,再有兩個月就該生了,可她還是沒有一個做母親的覺悟,脾氣還和以前一樣暴躁,不,是比以前還暴躁……

天娜怒氣沖沖的走進來搶下了我的筆,「啪」的一聲就給我扔到了地上:「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出書當作家也沒地兒啊?起點早沒了。你那樣看着我幹什麼?別以為你瞪我兩眼我就怕你!來來來……」天娜拍拍她那滾圓的肚皮,很無賴的說:「用你的『如來神掌』朝這兒打。」

都說懷孕期的女人有時脾氣會變得很古怪,現在終於身有體會了。我苦笑了一下,抓了抓雜亂的頭髮說:「還『如來神掌』呢?早改了。」

「改成什麼了?」

「乳來伸掌……」

(全書完)

寫在結束后的話:曾經以為寫書就是光憑熱情就能寫好的事,可我發現我錯了,靈感時斷時續,有時侯寫出來的東西自己看起來都覺得噁心,時不時的推倒重來,以至後來越寫越慢。以前看書時也覺得作者這樣做很討厭,更有當太監的人更是可惡,可當自己寫書時才發現,能寫完一本書真的很不容易,最起碼我的煙癮比寫書前大了一倍。

在那兩三周里,有人終於開始打賞我時,我被感動與罪惡所交熾了,我不想那麼就這麼着結尾了,於是我開始胡編亂造,偏離我最初的大綱,但寫來寫去,我發現裏面沒什麼內容,越寫越不是味兒,無非就是打殭屍的熱鬧場面多了,雖然有不少讀者喜歡這樣,可我覺得我不能這麼做,因為我的目地不是用這本書來掙多少錢,要是以盈利為目地,我完全可以不這麼寫,我要的,只是一種可以真實反映人的內心的東西,所以不得不在三個星期後放棄了近三萬字的稿。但反映人在末日的內心活動這個目地好象也沒達到,我的筆力不夠,還有不小的欠缺,套用劉玉娟的一句話「我還是失敗了」。

長達七個月的寫作時間,不是沒有收穫的,至少有幾百的收藏,也就是有幾百人的認同,雖敗尤榮吧,至少我是寫完了,我完成了我的承諾。有時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是我這麼多年來,頭一次善始善終的做完一件事,感覺就是——痛並快樂着!

下一步計劃:休息一段時間后我還會寫,可能會寫一部我一直想寫的都市喜劇青春小說,雖然這種題材的小說不好寫,雖然這類小說必撲,但我還是會寫。因為寫書是夢想,上傳是分享。

喜歡我寫作風格的朋友們,謝謝你們長久以來的支持,到時我們再見吧。

哈寶寫於2010年6月6日星期日凌晨2點1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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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求生――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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