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流年如斯,唯情不變大結局

072,流年如斯,唯情不變大結局

——丟一世榮耀,棄一身盔甲

「不包紮也行,你給我吹吹。<>」三十二三歲的大男人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額頭,竟然厚顏無恥的撒嬌了。藍七瞪了他一眼,啐罵道:「沒個正行!」轉身大開房門,她不想理這個無賴了。

「你真忍心看着我流血不止?」他就不信藍七會眼睜睜看着他流血。藍七聞言依舊是冷著臉關了門,丹尼斯站在緊閉的房門前,氣餒到了極點。她還真是鐵石心腸,不愧是殺手,自嘲笑笑他轉身準備去衛生所包紮,誰知房門又在此刻打開了。

面帶喜色轉過頭來,丹尼斯臉上燦爛的有些小得意的笑容看得藍七無語,「跟我來,我給你包紮。」一手提着小藥箱,一手牽着丹尼斯的衣袖,藍七沉默著朝飯莊大廳走去。丹尼斯睨著自己被藍七拽在掌心中的衣袖,他忽然有一種這輩子再也不洗這衣服的衝動。

乖乖坐在木凳子上,丹尼斯一隻手擱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放在自己右腿上。消毒水塗抹傷口有些痛,丹尼斯深邃的目光始終緊緊盯着藍七,這點痛也就不算痛了。見男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如野獸帶着霸佔跟**,藍七手一抖,塗了消毒水的棉簽狠狠戳進丹尼斯傷口之中。

「嘶!」被懲治的丹尼斯輕嘶一口涼氣,埋怨的小眼神剜了藍七一眼,又趕緊收了回來。

被藍七這麼一懲戒,丹尼斯徹底安靜了。

清理好紗布,藍七動作熟練又輕柔地將紗布纏裹在丹尼斯的額頭上,咔嚓一聲剪斷繃帶,藍七拍拍丹尼斯的肩膀。「好了。」收好藥物,藍七深深看了眼丹尼斯,「這麼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麼?」

摸着衣袖的手指一頓,丹尼斯優雅一笑,霸氣道:「自然是來找我媳婦兒的。」丹尼斯算是開竅了,追妻啊就不能太正經了,就得痞著來。那話咋說來着,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越是對待正經的女人,就越不能正經。

聞言,藍七先是一愣,接着臉紅如夕陽,然後又俏臉上又染上薄怒。「再胡說我切了你舌頭!」藍七這話說的氣短,丹尼斯卻是得意笑笑。「微微,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晚上你去過機場?」

「沒有為什麼。」丹尼斯深情的眸子讓藍七有些不適應,微微低下腦袋不去與他對視。

一雙大手將她腦袋抬起,逼迫她跟自己對視,那雙湛藍色的眸子裏盛滿了愛與包容,還有淡淡的無奈。「那晚你來過,我真的很開心。」努力將臉上笑意展現到最迷人的幅度,在藍七慌神間,他忽然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低頭狠狠親了一口。

藍七猛地撤回手,瞪了他一眼。丹尼斯抹抹嘴,頓時為自己的機智點個贊,看,對待藍七果然就不能正經。

藍七被他親了的手撤回來放在桌子下方,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被丹尼斯親到的那一塊,心思複雜。「丹尼斯,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耗時間了。」下了很大的決心,藍七才說出這話。丹尼斯挑挑眉頭,他又想起顧探說的那些話來,

「丹尼斯,倘若長相不俗,又有能力的釗玥熏都配不上你那寶貝弟弟,那你說婉秘書一個托兒帶瓶的寡婦又怎麼配的上尊貴諾曼家族的族長呢?」

果然,微微很在乎這個。

這一刻,丹尼斯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大耳光。「微微,我從來就沒嫌棄過你,我心裏也從未生出過半分你婉微配不上我的想法,在我的心中,微微就是三月桃花,只是靜靜地在樹杈上開放,就已經美得醉人。單身媽咪這個身份並不是你的恥辱,相反的,那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

藍七看着丹尼斯,嘴唇動了動,許久沒有說出一個字。

「一個曾經站在世界最頂端的殺手為了保護自己孩兒健康成長,甘願退隱做一名普通職員,丟一世榮耀,棄一身盔甲,只為做一個好媽咪,做一個人的好妻子。這點,正是我痴迷你的地方。我見過很多女人,無論是未婚的還是已婚的,其中不乏長得比你好看的,但卻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讓我真正動過心。」斯丹文那事,那也是年輕氣盛,荷爾蒙泛濫,加之對那方面好奇才對此耿耿於懷。

「我這輩子只愛過兩個人,一個是我十幾年前去世的母親,一個是我唯一的胞弟詹姆斯。我以為我會一輩子遊走花叢,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擁有一份像顧探瑟琳娜那樣的愛情,直到遇見你!在你二十齣頭風華正茂的年紀我就認識你了,那時你跟在夜語大哥的身邊,永遠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說實話,那時的我覺得你很普通,不過是一個有些手段長得不錯的女人罷了。」

「再次見面是前年的冬天,你穿着皮衣外套,開着哈雷摩托,你在打土撥鼠時那股狠勁看得我驚異連連。那之後的幾次接觸我才發現我以往對你的認知真是太膚淺了!在我一次次的想要追求你而又被你毫不留情拒絕的時候,我對你就更加感興趣了。你說,我人長得不比夜語大哥差,錢不比夜語大哥少,我差他哪點了?他不就是比我早來五年嘛!他不就是君然他爸爸嘛!」

丹尼斯說着,眼裏明明是清晰地,可心裏卻沉醉了。

「微微,你知道跟一個死去的人斗有多無力嗎?若是夜語大哥活着,我們還能公平競爭,可我連個競爭的機會都沒有,你叫我如何甘心?」一手捶打在桌子上,丹尼斯的手背立馬紅腫,藍七看着他頹廢的模樣,心裏很不捨得,甚至有絲絲

很不捨得,甚至有絲絲疼痛。

「去年秋天,從顧探家出來我就告訴我自己,若是這次你再拒絕我,我就真的死心了!我在機場等你那麼久,我這顆心從一開始的炙熱忐忑逐漸變為冰冷,我以為你是真的不愛我了,哪知你來了,不過因為看到了我跟釗玥熏的對話你又悶聲不吭回去了!自從我這顆心對你動了情后,我這雙手,這個人,這具軀體就再也沒有動過任何一個女人!」

「微微,我這輩子對誰這麼好過?就連詹姆斯他也沒有享受過我這份心!」說着,丹尼斯那雙湛藍眼眸逐漸被海水瀰漫掩蓋,藍七看着他額頭暴跳的青筋,依舊是安靜聽着不說話。「可是我犯賤啊!我管不住自己的心跟腿,我又傻逼逼不要臉不要皮跑到C市來找你了!你說你這麼沒心沒肺的,你到底哪點好?我他媽怎麼就死心塌地看上你了呢?」赤紅雙眼的男人坐在大廳里憤怒的說着心裏的委屈,最後那話,不像是在罵藍七,倒像是在罵他自己。

藍七定定看着他,不僅不氣,目光竟是溫情如暖陽的。看着丹尼斯赤紅的眼球她便已經體會到了這男人對自己的喜愛了,因為釗玥熏那事責備他,對他太不公平了。傲慢與偏見,完全取決於人的一念之間。

「你來B市,我放下臉面跟來B市,你用凳子砸破我的腦袋我也不曾對你動過半點怒氣,你忙起來沒空的時候我悄悄去幼兒園帶你照看君然。你帶君然去迪斯尼樂園,我知道你不會同意帶着我去,所以我只能穿着那醜陋滑稽的服裝跟在你們身後,這樣我才能看着你的一顰一笑,假裝我就是你的丈夫,就是君然的父親!」

「如果我做的這些不是愛,那你告訴我,什麼他媽的才是愛!」一腳踢開凳子,丹尼斯幾乎是咆哮著吼出這話的。

他累了,真的累了。

他累得都快忘了自己竟為了婉微做過這麼多。

「微微,我也是個人,我也有累的一天!」說出最後一個字,丹尼斯感覺到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盡了。腳步倉皇朝飯莊門外奪去,丹尼斯實在是沒有勇氣讓藍七看到這般頹廢沒骨氣的自己,就算是不能得到她,那他也要有尊嚴的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車上的,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坐進車廂時,他的臉上早已佈滿了淚水。

那咸熱的珠子,的確是淚。

他有多少年沒有哭過了?上一次哭,似乎還是記憶都搜索不到的年紀,十幾年前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也沒有掉過一滴淚,卻不曾想,他竟為了一段沒有得到回應的感情哭了。靠在方向盤上睡了會,就在他累的快要睡着的時候,丹尼斯又趕緊抬頭用手狠狠搓了把僵硬的臉,這才啟動油門駛離有藍七的地方。

他怕聽藍七的回答,他說了這麼多,他已經是輸的那一方了。

砰!

緩慢行駛的車子猛然間停下,有什麼東西攔住了他的去處。

身子朝前傾去,丹尼斯剛包紮的額頭又給撞到了玻璃上,這就是不系安全帶的後果。抬起頭來,他似乎看到車前方站着一個黑影。揉揉眼睛,那是藍七。丹尼斯心裏咯噔一下,心中又不爭氣的生出淡淡期待。

「開窗!」

丹尼斯慢悠悠搖下窗戶,藍七那張噙著冷肅的臉蛋湊近丹尼斯,在他眨眼間車門被藍七手動打開,女人右手五指猛地鎖住他的左手腕,在一道大力的拉扯下,丹尼斯硬生生被藍七拉出了車子。女人一腳踢在丹尼斯腹部,丹尼斯悶哼一聲身子倒在車門口,背靠車子,丹尼斯目光平靜看着眼前女人,並不說話。

不過他的心中卻是在吐槽藍七的狠猛。

「攪的人心一池春水就想離開?」藍七眯眯眸子,丹尼斯從中聽到了危險的味道。偏過頭去,丹尼斯語氣淡淡,「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的狼狽,我只是想要有尊嚴的離開。」此話一落地,又是一道巨力砸在丹尼斯臉上,丹尼斯兩眼一瞪,「你砸我臉?」

「看着你的臉就來氣!」又是一拳砸在丹尼斯的臉上,藍七那力道可不馬虎。

每一拳,都用盡了她的力氣。

腦袋一偏,一口滾熱的鮮血從丹尼斯嘴裏噴出。看着那噴到雪地上的血液,藍七目光變了變,已經舉過肩的手終於垂落下來。

「你幹什麼打我?」丹尼斯對藍七再好也是動了怒。

「這要問你自己了。」

「我怎麼了?」他愛她也是一種錯?

「怎麼了?」藍七冷哼一聲,然後在丹尼斯驚恐的目光中有一把拽住他衣領口,「就不想聽聽我的答案?」看着他,藍七目光神色皆帶着鄙夷。

丹尼斯彆扭轉過視線,不吭聲了。

「我問你,你介意我的心裏埋葬著一個人嗎?」

丹尼斯嘴巴動了動,許久之後才說道:「不介意就不是男人。」

「那我再問你,你介意我是單身媽咪嗎?」

…「介意!」

「既然你這麼介意,為何還想要跟我在一起?」藍七並未被他的話傷到,她只是對着問題感到好奇,明明介意的不行,為何還要愛上她。丹尼斯緩緩轉回視線,看着藍七,他扯嘴痞氣笑笑。「因為我介意的點,正是我瘋狂喜歡你的點。」丹尼斯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是受虐體質。

「最後再問你一句。」藍七鬆開手,丹尼斯急促的呼吸逐漸平緩,「問什麼?」

?」

冷風與星星作伴,將夜色裝飾的沒有那麼冷漠孤獨,站在星辰下面對面站着的二人看着彼此,一個神色帶着緊張,一個眉宇佈滿認真。她想問什麼問題,丹尼斯緊張地呼吸都要停止了。那兩瓣紅唇在夜色中肆意顫抖了兩秒,藍七一字一句,認真且肅穆問道:「你介意,我愛你嗎?」

那一霎,丹尼斯聽到了遠古而來的戰鼓聲。

砰!

砰!

砰!

從地底深處傳來,傳遍整個山谷,縈繞在他耳邊永遠不願消散。那是他的心,那顆因為這句話而恐怖跳動的心臟。那裏,第一次為一個女人敲響了戰鼓,戰鼓連天,丹尼斯感受到渾身血液都在奔騰,馳騁在草原跟戰場,永久不息!

左手一把將身前人摟入懷中,右手迅速打開車門,藍七隻覺得一個恍惚間人已被丹尼斯放倒在車座椅之上。感覺到身子緩緩下降,身軀修長的男人鑽進狹小的車廂,一點點的朝藍七俯身而來。深沉柔情的藍眸凝視着身下女人,丹尼斯感受到了幸福在敲門是何種滋味。

這一刻,疲憊委屈消失的無影蹤。

「我只介意,你的心裏沒有我,我永遠不會介意一件事,那就是你愛我。」掌心將藍七的腦袋扶穩,那雙薄涼精美的雙瓣溫柔含住顫抖著的紅唇,藍七顫抖的身子逐漸放鬆,眼睛一點點閉上,四唇在夜色中淺藏着彼此的第一個親吻,躺在丹尼斯的身下,藍七嗅到了一生一世安穩的氣息。

那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卻能用心感受到的味道。

那是她這輩子,第二次嘗到的極品。

翌日大早,顧探剛進公司就看到了笑得有些靦腆,卻隱隱帶着喜悅幸福的婉微。

顧探愣了愣,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莞爾一笑。大長腿邁開,路過婉微的時候,顧探輕聲說大:「婉秘書,春風滿面啊!看來昨晚過得不錯。」勾唇笑笑,顧探走進辦公室,心情很美好。

婉微抱着資料笑了笑,盯着桌子上的文件有些惆悵。

咚—咚!

「請進。」顧探低頭辦公,不用去看也知道來者是誰。「你真的做好決定了?」

詫異自眼眸閃現,婉微將文件放到顧探桌上,顧探瞟了一眼,果然。

「你知道我要辭職?」

顧探停止敲動鍵盤的手,他抬起頭來看着藍七,忽然噗嗤一笑,「從昨天上午打電話給丹尼斯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根本不去看那辭呈報告上寫着什麼,握著鋼筆的手在報告上揮了一下,龍飛鳳舞蒼勁有力兩個大字落於A4紙上。

婉微接過那份辭呈信,心裏空得很。「在這裏呆了這麼久,都捨不得離開了。」

「嫂子,有舍才有得,我想,那個等着你去的地方才是你最想要去的地方。」顧探說完,起身走到酒櫃處倒了兩杯紅酒,一杯給婉微,一杯給自己。「你說,夜語知道這個消息會是什麼反應?」仰頭看着上天,婉微聲音頗有些不舍跟懷念。

顧探聳聳肩,說道四個字:「由衷開心。」與其說是開心,不如說是解脫了。婉微找到了最好的兩人,對夜語來說是一種解脫。「嫂子,你一個人生活,夜語哥會捨不得去天堂的。」

「我猜飛機就快要起飛了,嫂子,大膽去吧!往事回憶,該放下了!」顧探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婉微的對面,張開修長雙臂。婉微愣了愣,隨即紅着眼睛跟他來了個擁抱。「顧三,你跟希堯,都要好好愛愛人。」

「都是當爹的人了,以後做事別再那麼衝動了。」

顧探清晰感受到兩滴熱淚流進了他的衣襟。「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嫂子,該啟程了!」

藍七走後的那個下午,顧探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忽然瘋了一般的思念蘇希。

開車回家,車子剛停下顧探就跑進屋將正在跟顧諾賢通話的蘇希抱在懷中上樓進房,然後瘋了一般輕吻她身體的每一處,那一個下午,兩個人都沒有下床。

——合家美滿一世

臘月十八凌晨四點二十,南楚風突發腦充血去世。

顧探蘇希二人正式以南楚風乾兒子乾兒媳的身份現身,作為南楚風唯一的後人,顧探自然而然成了那抱靈牌的人。

臘月二十的下午,南楚風落葬與綠藤陵墓。

碑上後世這一欄,只有顧探一家人。

除夕夜顧探夫婦去了安希堯家裏,幾人吃過年飯相伴逛街。

蘇希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針織厚毛衣,下身一條淺灰色羊毛裙,頭戴一頂黑色小禮帽,她手裏捧著一桶爆米花,走在顧探身邊活脫脫一剛從大學里走出的大學生。顧探看着自己一身暗沉的黑色西裝頻頻皺眉,自己媳婦兒打扮的這般水嫩,他穿的跟三十好幾似的,顧三少不開心了。

「走,買衣服去!」拉着蘇希走進服裝店,蒼美人跟安希堯很有耐心跟了進去。

「先生想要什麼款的衣服?」顧探一身名牌,走起路來器宇軒昂,但凡是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是個大人物。當然,最吸引人注意的還是他那張上帝偏愛的俊臉,售貨員盯着顧探的臉看了好半晌,忽然小聲驚呼道:「您是顧探?」

顧探劍眉一擰,冷酷搖頭。「不是,你認錯人了。」

那售貨員疑惑的眸子盯着顧探看了許

顧探看了許久,最終頹廢搖搖頭,顧探那樣的話大人物怎麼會光顧他們這種小店子。GXG跟LV,GUCCI那些全球奢侈品牌比起來自然要掉價許多。脫掉身上紀梵希西裝外套,蘇希很自然接了過來。

「試試這件吧!」蘇希所指的是一件黑色休閑長款大衣,那衣服是羊毛料所指,摸上去還挺舒服。媳婦兒發話了,顧探自然是要聽從了,售貨員取下那件大衣給顧探試穿,無論什麼款式的服裝穿在顧探身上都是英姿挺拔,鐵骨錚錚的。

「拿一件XXL號的。」不怪衣服小,實在是顧探人太高大。那店員歡喜一笑,趕緊屁顛屁顛去拿了件大號。

「那條褲子你去試試。」那是一條黑色休閑褲,還是小腳款的,顧探拿起那條褲子嘴角抽搐一番,然後在安希堯擠眉弄眼的打趣目光中走進更衣室,顧探休息的時候也穿過休閑褲,不過這種小腳褲他還真是頭一次穿。

出來的時候,顧探走姿看上去十分的彆扭,蘇希瞅了他一眼,隨即放肆笑了起來。「顧三少,長褲被你穿成了七分褲,你這雙腿長的有些過分了!」蘇希走進顧探,在臂彎處大衣的遮擋下,某個小魔女忽然伸手摸了把顧探那緊緻的襠部,調侃說道:「顧三少,鳥兒是不是快要窒息了?」

顧探目光一暗,他忽然很想結束逛街行程,跟蘇希回家去辦正事。

最後換了最大碼的長褲,顧探這才穿着一身新買的衣褲走出店面。換了裝顧探還真沒那麼老氣了,跟蘇希走在一起他心情頓感倍兒爽,「媳婦兒,你看咱們一路走來吸引了多少目光?看來老公這張臉給你漲了面子的份上,今天晚上讓我來兩次!」顧探大手摟住蘇希肩膀,厚著臉皮給自己身上貼金。

一顆爆米花砸到顧探鼻尖上,顧探努努嘴,忽然像那泄了氣的皮球。

「你的意思是說我長得丑?」蘇希單手叉腰,她有一種想要將手中爆米花全部砸向顧探的衝動。顧探一驚,趕緊沒骨氣搖頭,「媳婦兒理解錯了!媳婦兒長得這麼美麗,只有瞎子才看不出這個事實。」顧探那慫樣,逗得安希堯跟蒼蒹葭直樂呵。

蘇希勾唇笑笑,這樣鬥嘴也蠻開心的,真想可以跟顧探一起鬥嘴到老。

他二人走在前面,安希堯跟蒼蒹葭走在後面,一個臉帶痞笑,一個神情冷漠。忽然一隻大手將蒼蒹葭垂落在褲縫邊的手握起,感受到那抹溫熱蒼蒹葭臉蛋有些發紅,看着自己老婆這麼容易就害羞了,安希堯心窩子跟灌了蜜似的,甜的醉人。

兩對看上去跟常人一樣的情侶走在大街上,伴隨着眾人或驚嘆或羨慕的目光走向電影院。

「今晚影院全是包場電影,有愛情片,文藝片,喜劇片,還有槍戰片。幾位你們想要看什麼片子?」

「槍戰片。」四道聲音,同時響起。

工作人員捂嘴笑笑,收了費,四個人走進槍戰片放映室。

裏面已經七七八八坐了不少人,四個人選擇了倒數第二排的位置,電影已經放了一半了。

幾個人不動如山坐在放映室里,等蘇希回過神來想要看看還有多少人時,這才發現影院裏竟然只有他們四個人了。看了眼手錶,已經一點多了,蘇希看着身側的顧探,意識到跟顧探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流逝的特別快。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該老了。

阿探,真想就這麼跟你走到天荒地老。

忽然,電影里蔓延出一陣滔天火光,蘇希一驚,這才意識到那只是3D畫面里的爆炸場景。一直溫涼的手將蘇希放在大腿處有些顫抖的手握起,蘇希聽到身旁男人溫柔的聲音。「別怕,我在,別怕。」他知道,她定是想起了去年那場爆炸事故。

那場事故,差點奪走她的命。那不僅是蘇希的噩夢,更是顧探的噩夢。

驚慌的心定了定,蘇希腦袋靠在顧探肩膀上,嗅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檸檬清香,害怕恐懼一點點消散。有他在,她不怕。

「蒹葭。」

蒼蒹葭收回停在視頻上的目光,扭頭看向身側男人。「嗯。」

安希堯抓起蒼蒹葭的手在掌心把玩著,他深邃玩味的目光停留在蒼蒹葭清冷絕姿的臉蛋上,被他這般凝視着,蒼蒹葭呼吸忽然加快起來。他要做什麼?難道要吻她?蒼蒹葭心中的小人既激動又難為情。

「過段時間,我們去趟阿富汗吧!」

頓滯片刻,蒼蒹葭輕輕點頭。「好!」

凌晨五點半,四個人這才走出影院,開車回到各自的家,顧探竟然不睡覺,而是摟着蘇希獸性大發。

躺在男人的身下,感受着體內一下下熾熱的撞擊,蘇希勾嘴淺笑,然後伸出雙手將身上的男人用力抱住。得到她的懷疑,顧探越發激動興奮。

身旁傳來顧探均與的呼吸聲,蘇希側躺着,用一種深情繾綣的柔眸盯着顧探俊美的臉廓。手指在男人挺拔的鼻樑跟桀驁眉宇遊走一遍,蘇希紅潤的雙瓣含住男人略有些乾燥的嘴唇,睡得迷迷糊糊的顧探明明很困,卻不忘熱情的回應她。

這個吻,有一種吻到天荒地老的錯覺。

四瓣分開,蘇希這才裹着顧探厚實的大衣走出房間。打開隔壁嬰兒房大門,蘇希走到那張嬰兒床邊上,俯身看着睡的安逸美好的兩個孩子,嘴角笑意滿足的讓她自己都詫然。

「小妍妍,小言溪,早

小言溪,早安。」

屬於母愛味道的親吻落到兩個孩子的額頭,睡夢中的顧言溪跟顧諾妍小嘴裂開一條口子,對着蘇希綻開一個憨厚可愛的笑容。

陽光明媚,**了整個冬季的人都搬凳子走出屋子曬太陽。

顧諾妍跟顧言溪被丟在一旁的草地上,兩姐弟竟然玩起了扇巴掌的遊戲。蘇希捧著一本書落在外面的單人靠椅上,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將她整個人包裹成金黃色,站在樓上俯瞰下方,這一幕美好的讓顧探窒息。

「你在想什麼?」蘇希手中捧著書,眼睛卻盯着湛藍的天空。蘇希轉過身來看着搭在自己雙肩上的大手,淺淺嫣笑。「你說諾諾現在在做什麼?」

下巴枕在蘇希腦袋瓜子上,顧探蹭了蹭說道:「在想你。」

蘇希莞爾,「阿探,你這張嘴是不是抹了蜜糖?」

「嗯,抹了你嘴唇上的蜜糖。」

蘇希臉紅了。

「媽咪,蜜糖是什麼?」肉嘟嘟的小手抱着媽咪的小腿,顧諾妍笑的一臉天真無邪。蘇希笑容一僵,顧探卻是得意拍拍顧諾妍的腦袋,「不哭是我的女兒,妍妍,蜜糖是個好東西,爹地天天在媽咪嘴上吃。」顧探說的一臉淡定。

蘇希那張俏臉酷似燒紅了的鐵水。

顧諾妍盯着遠處的弟弟愣了愣,忽然開口道:「那我也要吃!」

顧探砸砸舌,將女兒抱起來送到蘇希懷中,顧諾妍嘟著嘴,示意媽咪利索點。蘇希瞪了眼顧探,然後抿嘴親了親顧諾妍,「怎麼樣囡囡,有沒有體會到甜甜的滋味?」顧諾妍可愛的小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在顧探期待的目光中說道:「有爹地抽煙的味道!」

「哈哈哈!」顧探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容引得蘇希瞪眼。今天早上顧探抽了一根煙,然後又在蘇希嘴巴上佔了好幾口便宜,顧諾妍小小年紀就知道煙草的味道,倒是讓顧探大感驚訝。獨自在草地上轉圈圈的顧言溪聽到這話,趕緊搖搖晃晃朝媽咪這邊跑來,小身子撲倒在媽咪的大腿上,顧言溪笑的咯咯咯。

「媽咪,我也要吃糖!」

顧言溪這話一出,一巴掌不期而然落到他的臉上。「顧言溪,那是老子的糖,不是你能吃的!」

顧言溪小小的臉蛋竟然生起了怒氣,他猛地伸手扇了爹地大腿一巴掌,「那是我的!爹地不許搶!」顧言溪吼完,卯足勁爬上蘇希的懷中。蘇希見到顧探被扇,笑的有些幸災樂禍。一把將兒子摟進懷中,顧言溪屁顛屁顛在媽咪嘴唇上舔了舔,然後張開小小的手臂,對着藍天白雲陶醉道:「果然…有糖的味道!」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顧言溪後腦勺,顧言溪扭頭對上怒氣暴漲的顧探,趕緊收回手臂,在顧探憤怒的目光中再次伸出小舌頭舔舔嘴唇。

蘇希見狀哭笑不得,顧探卻是氣得雙手捏拳咯吱作響。

顧探有預感,這兒子長大了絕對是一王八蛋!

——他要強大如神

俄羅斯西伯利亞中部位置。

四月份的俄羅斯依舊很冷,一處高山腹地,雪還未徹底融化,太陽當頂,雪水將整片山潤濕。

一雙穿着戰鬥靴的小腳小心翼翼踩在山地之上,其主人雙手端著一把步槍,不符合這個年紀該有的銳利始終緊盯着自己前方的落地針葉。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會退出這場演練。

他不要當失敗者!

九歲大的孩子身高已經一米四五了,迷彩作戰頭盔下,一張白皙隱隱透露著堅毅的小臉上,噙著讓人發寒的霸氣冷肅。

忽然,叢林中響起一陣窸窣聲,顧諾賢耳朵動了動,以一個最精準的動作趴地,眼睛瞄了瞄四周,那隻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忽然迅速按下。

咻!

子彈穿過叢林,打進一個正在撤退的男人的帽子。

一槍擊斃!

「Merde!」那個法國男孩罵了句該死,憤憤然撕下手臂上的藍色軍章,然後摘掉帽子棄槍一屁股坐在地上抽煙。

收起廢棄槍殼,顧諾賢小心翼翼匍匐退去。

咻咻!

在一片空谷區域,又是兩聲消音槍響,兩個正在原地休息的大男孩心臟口同時冒煙。兩個人看了眼周圍沒有找到始作俑者,只好罵罵咧咧裝死人。

小聲呼了口氣,顧諾賢靠着一顆粗壯的樹榦坐下,藉著荊棘雜草的掩護,才能暫時性小憩一會兒。

將槍抱在懷中,顧諾賢掏出胸口那張畫紙,盯着畫紙看了約莫三十秒鐘,他這才小心翼翼收好畫紙,繼續朝目的地出發。此次演練的目的就是擒住叛徒,自然,這叛徒就是顧諾賢。一百個人在不同地點埋伏伏擊,倘若顧諾賢沒能平安抵達高山之頂,那麼就算那一百號人贏。如果顧諾賢平安到了山頂,那麼就算他贏,自然,那一百個人就要接受懲罰。

顧諾賢背包里已經有五十二顆廢彈殼了,他每一次都是近距離擊斃他們的。五十二顆子彈,代表着他消滅了五十個人,還剩四十八個,幹掉其餘四十八人他就贏了。這場演練,極為不公平。不過顧諾賢也只有認栽的份,誰叫他自己選擇了這條路?

「該死的白曄,竟然派一百個人攔截我一個!卑鄙!」一邊小心翼翼朝山頂走去,顧諾賢一邊罵罵咧咧。這片山區每個角落都安裝了攝像頭

裝了攝像頭,看着顧諾賢張嘴罵罵咧咧,藍厥跟白煅有些哭笑不得。

「我說白煅,這樣對他是不是太狠了些?」

白煅坐在皮椅上,穿着一身白色西裝,垂著空調,安逸的讓顧諾賢罵娘。「要想成為神,就得從蛇蟲狼窩一步步走來!」

藍厥沉默了。

一小身影在森林中逃跑亂竄,他的身後有三個追着他跑的敵人。

「白煅!我**!」那三個人看上去都有十二三歲了,對上顧諾賢一個九歲的孩子,都覺得這任務太平常輕鬆了些。

罵咧的同時,顧諾賢的腳步可是一點也不敢停下。「啊!」腳步一個踉蹌,顧諾賢身形一偏,身子朝長滿雜草的空谷墜落而下。白煅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藍厥臉都白了。「白煅,他要出了三長兩短我跟你拚命!」

一把拽起白煅的衣領,藍厥臉白的嚇人。

白煅手緊了緊,摸摸藍厥的頭髮,他這才重新落座。「等,我不會讓他出事的。」

那三個少年站在高處往下面看了幾眼,都在猶豫着要不要下去。「去看看吧,真出事了我們可付不起責任。」最高的那個男孩此話一出,立即得到其他人的回應。「好!」沿着顧諾賢滾下的印痕滑去,幾個人剛滑道一半,高坡中央一處草叢裏忽然升出一個黑幽幽的洞口,顧諾賢嘿嘿一笑,連續扣動扳機三次。

突!突!突!

三道濃煙冒出,三個少年對視一眼,這才意識到他們被騙了。

「靠!太奸詐了!」一把扯下戰鬥頭盔,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

「嗨,拜拜!」站在高坡的顧諾賢揮揮手,嘴角笑意看得三個人咬牙切齒。

拔掉臉上的雜草,顧諾賢繼續朝高地走去。他已經解決了九十六個人了。還差四個,他就要贏了!

見到顧諾賢完好無恙,白煅跟藍厥都是悄悄鬆了口氣。

夜裏,星光慘淡。

顧諾賢一臉謹慎行走在潮濕的山地之間,連續兩日來的作戰已經令他精神高度疲憊了。不過他這人很奇怪,越是疲憊的時候精神勁頭就越大。

「嗨,Eric!」忽然,頭頂上空響起一道得意的男人聲音。顧諾賢抬頭看着自己頭頂的男孩,他眯眯眼,忽然想起了這個男孩的名字。「宋御,就差你一個了!」幹掉他,任務就完成了。

名叫宋御的C國男孩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只要自己解決掉Eric,他們這方就贏了。

「抱歉,你要跟演練Say拜拜了!」舉起步槍,男孩嘻嘻一笑,子彈朝下方男孩子飛去。顧諾賢見狀,趕緊從背包里扯出一個東西扔到樹樁下,然後轉身撒腿就跑,宛如後方有豺狼虎豹一般。宋御的子彈沿着顧諾賢奔走的方向打去,卻沒有一顆打中了他。

突!

忽然,腳尖前方冒了一陣煙,顧諾賢逃竄的腳步一頓,暗自慶幸,辛虧剛才跑得慢了一步。宋御見這最後一顆子彈還是沒有打中他,忍不住皺皺眉頭。不怕,他還有手槍。掏出手槍,宋御正欲開槍,忽然下方一道火光亮起,一枚地雷將大樹炸翻,來了個底朝天。

「Eric,你夠狠!」

宋御想也不想從樹上調下,身子剛落地,冰冷的槍口直愣愣對着他的腦門。

「Game—Over!」

宋御翻了個白眼,乖乖認輸。自那次演練以後,之後的每一次演練,宋御都沒有贏過顧諾賢。

將山頂之上那枚代表着勝利的旗幟握在手中揮舞一圈,顧諾賢忽然就沉默了。他要做神一般強大的男人,這點訓練還遠遠不夠!「白煅,將我送去非洲吧!」仰頭對着監控器,顧諾賢毫不猶豫說道。

白煅一驚,眼裏掀起驚濤駭浪般的震驚與佩服。

——歲月如斯,唯情不變

今天風和日麗,微風習習。

顧探下午一直在忙碌,等他意識到蘇希已經有兩個多小時沒有進辦公室來找他的時候,他這才詫異起身走出辦公室。宇斯坐在以往婉微所在的辦公室,簡筱懷了孩子,已是五個多月,依舊在工作崗位兢兢敬業,恪盡職守。

然而本該坐在辦公桌后的蘇希卻不見了。

「宇斯,夫人呢?」

宇斯摸摸自己特意配來就為了裝逼的眼睛,皺眉道:「夫人出去好一會兒了,但沒說去哪兒。」

顧探給蘇希打了個電話,卻道無人接聽。

奇怪,去哪兒了?

下午五點半,顧探下班開車回家,詭異的是蘇希竟然不在家裏。「雷鷹,你下午可曾見到過夫人?」雷鷹正在逗顧諾妍兩姐弟玩耍,聞言他搖搖頭。

顧探心沉了,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難道是出事了?想到蘇希如今的身份跟手段,這可能性並不大。難道是回了南無山?打電話給閔秀庄,閔秀庄卻說快一個月沒有見到蘇希了。安希堯那裏顧探也打過電話,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一個人坐在沙發角落,顧探不吃一口飯,不喝一口水,看得藍誠跟雷鷹很是擔心。

顧探這一坐就是夜晚九點。

九點半的時候,蘭斯忽然打電話過來,告訴顧探蘇希在他的酒吧。顧探一驚,隨即帶着滿腔怒火趕去玄會所。

九點四十,瘋狂夜生活上演,玄會所里

,玄會所裏面人頭攢動,那張顧探專屬沙發坐枱的椅子四周卻沒有任何一人敢靠近。顧探坐在椅子上掃了眼四周,並沒有瞧見蘇希的人影,蘭斯端著一杯最濃烈的馬提尼放到顧探身前,然後在顧探危險的眸子中直搖頭。「是夫人要我這麼做的。」

聞言,顧探好看劍眉挑起一個不耐的幅度,看蘭斯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顧探這才定心喝酒。

一個穿着普通白襯衫灰色牛仔褲的妙齡女子走進酒吧,她熟門熟路坐到酒吧前台的位置,點了杯軒尼斯。忽然,一個長相不俗的陌生男子靠近女子,笑得一臉齷齪。「小姐,一起喝一杯?」女子搖搖頭,她的反應令男人極度不爽。「小姐,一個人買醉,多沒意思?」

「你給錢我就陪你喝!」

「好啊!」男人叫來服務生,「這位小姐的賬單,全算我身上。」服務員點點頭,依舊是識趣的離開。

男人手掌在酒杯上一掃而過,一顆白色藥物迅速溶解於酒水中。女子看着這一幕,心裡冷哼連連,過了這麼些年了,這些人還是這些手段。「小妞,我樓上開了房,要不要隨我去看看?」目光曖昧打量了眼女孩,男人笑的色眯眯的。

女子起身,然後在男人僵硬的目光中走向坐枱處,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氣質冷冽的男人身旁。顧探睨著那杯酒水也沒抬頭,直到一具帶着熟悉體香的嬌軀坐在他的懷裏,顧探渾身一僵,冷冽的眸子掃了眼懷中女子,他忽然扯嘴就笑了。

「baby,原來你在這兒啊?我剛怎麼沒找到你?人家還以為你又要放人家鴿子…」女子妖嬈藕臂纏上顧探的脖子,她一點也不畏懼他冷冽的目光。十年前這道目光看得她內心恐懼,十年後她卻愛上這雙冷眸。

遠處的男人見到女子跟顧三少纏在一起,頓時嚇得倉皇逃竄。

顧探伸手一把摟住懷中女人,他俯身用那性感的舌頭添了舔女子迷人的鎖骨,女子倒吸一口冷氣,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蘇小姐,這世上我會放任何人的鴿子,唯獨不會放你的鴿子。」顧探定定看着蘇希,他有一種錯覺,十年過去,這個女孩從來就沒有變過。

她依舊是初見的青澀模樣,只一個眼神就引得他小腹火熱。十年的光陰,自己這張臉由青澀變得成熟,她卻永遠停留在十八芳華。

手指遊離到顧探富有生命力的心臟處,蘇希勾唇媚笑,那雙眼睛裏盛滿亮晶晶剔透的淚水。「阿探,我多慶幸在十年前我一時衝動走進這個酒吧,我感謝在那個夜晚我將自己交給了你,我更珍惜那七年你守身如玉的等待跟尋找。」

溫涼的雙瓣拭去蘇希眼裏的淚珠,顧探摸摸她柔順烏黑的髮絲,看着她的目光溫柔美好的讓蘇希沉淪。「這麼說,我更應該感謝漢克當年那一顆葯。」

聞言,蘇希立即破涕為笑。「你說的也沒錯。」

「媳婦兒,我們是不是該辦正事了?」顧探的大手已經伸進了蘇希的後背。

蘇希嬌軀一顫,輕輕點頭。

鵝黃色的燈光將房間照的明熙動人,那寬大的雙人床上男女盡情釋放熱情。

如今的每一秒每一顆,都是兩個人這十年的等待跟追逐,以及分散與離別換來的。

顧探凝視着身下人,第一次,他有一種想要將蘇希整個人融進血液的衝動。兩滴不知是感動還是心酸的眼淚滴落在蘇希肌膚,灼痛了她的心。蘇希抱緊顧探,無言熱情回應。

顧探想,他這輩子是真的為這個女人沉淪了。

相愛是蘇希唇瓣間的蜜糖,分離是噬骨沉淪般劇痛的刀刃插身,顧探這輩子再也承受不了蘇希離去的那種痛處了。

「我再也不許你離開我,再也不許!」

「好,我不會離開你的,再也不會的。」

脖子朝後揚起一個優雅享受的幅度,蘇希媚眼如絲半眯半合,睨著鵝黃色迷離燈光,若是可以,誰願意陰陽兩隔?這一刻,蘇希終於明白了母上的選擇,既是得不到一生一世攜手共生,那還不如去另一面,與她所愛之人化作地府鴛鴦,戲耍黃泉水。

顧探側躺着,手裏把弄著蘇希髮絲,嘴角噙著滿足笑意。「這個驚喜,我喜歡。」桀驁的眉眼染上柔情滿足,顧探像個孩子一般,笑容乾淨到讓蘇希想要定格時光。蘇希捧起顧探的臉頰,仰頭在他揚起的唇角上親了親。

顧探舔舔嘴唇,目帶不解。「你今天怎麼了?這又是給我準備驚喜,又是主動親我,這可讓小的受寵若驚啊!」

蘇希美眸染笑,被單下的柔手握住另一隻長了繭子的男人手,「我的阿探,今天就滿二十九歲了。」顧探一愣,他忘了。這些年蘇希佔據了他整個大腦,他清晰記得蘇希的生日以及每一件跟她有關的事,唯獨忘了他自己。

「阿探,生日快樂。」

顧探咧嘴一下,那一刻,蘇希看見雪上融化,鐵樹開花,看到了他眼裏的自己。

流年如斯,歲月蹉跎,唯情不變。

——大結局。

------題外話------

呼!到了這一刻,終於要跟大家說再見了。

不擅長寫感言啥的,只想對那些一直跟隨顧少的讀者鞠個躬,謝謝你們的不離不棄,謝謝你們的支持跟獎勵,也謝謝你們在歌兒碼字的時候給的鼓勵跟留言安慰。

歌兒一開始就說過顧少這本書白來萬左右,今天終於到了說再見的這一刻了。心裏還蠻惆悵的,不過再完美精彩的故事也有落幕的那一刻,電視劇,電影,小說,就連人生都是這樣。

關於番外,會在後天開始陸續上傳,暫定更新番外為三篇:

藍七跟夜語;

藍厥跟白煅;

陀離跟雅蘭;

其他番外將在正版群更新,更新時間會另行通知,喜愛顧少,期待看到顧少番外的親們請進群。

在此推薦歌兒的新文《S級獨家暖寵通緝令》,講的是顧諾賢的故事。文風略逗比,略搞笑,身心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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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梟寵首席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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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流年如斯,唯情不變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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