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番外一

第171章 番外一

番外一兒子太調皮搗蛋了應該腫么辦?

又到一年歲未時。

每年年關將近,謝瑤光都十分忙碌,除夕家宴、還有賜給宗親以及官員們的年菜,等到了上元節,還有飲宴之事,偌大的後宮就她一個人,饒是做熟了,但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忙得要死,更何況今年還多了一個小搗蛋鬼。

大皇子殿下今年兩歲半,等過完年就三歲了,勛貴人家的孩子到了這個年紀,不是學着背三字經,就是學着念千字文,更有甚者,已經能背詩了,可偏偏咱們這位大皇子,舞文弄墨是一竅不通,說出來的話,三句裏面有兩句是詞不達意顛三倒四的,但膽兒還頗大,動不動就偷偷藏起來戲弄照顧他的宮女和嬤嬤,給華月郡主的臉上畫鬍子,給霜姨母扔雪球,還把比他大幾歲的松哥兒和表舅欺負哭,就連皇帝陛下,也免不了被兒子氣得吹鬍子瞪眼,當然,現在皇帝陛下還沒鬍子。

這不,謝瑤光剛擬好除夕家宴的菜單,在桌子上放了沒一會兒,便被兒子揉成了紙糰子,偏偏她剛想要發脾氣,兒子就撲過來抱住她的腿,憋著嘴,委委屈屈地說:「母后,我錯了,對不起,你罵我吧,不然,您也可以打我,不過……能不能不要打屁屁?」

瞧見兒子那可憐巴巴地小模樣,就算明知道他在做戲,謝瑤光也只能無奈地說:「記住,沒有下回了,再犯錯我可真要揍你了。」

大皇子殿下點頭如搗蒜。

自然是沒有下回了,大皇子坑人的把戲從來不會重複,人家可是誠實守信的好孩子,答應了母后沒有下回,下回就絕不會再做同樣的壞事。

可不是,大皇子殿下晌午剛應了謝瑤光的話,下午就將皇帝陛下拿回來的奏摺用毛筆塗得是一團糟,連原本寫了些什麼也看不出來,氣得蕭景澤無法,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手還沒揚起來呢,這小傢伙兒就先嚎起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個當爹的,把他怎麼着了似得。

「叫喊什麼,朕什麼時候動手打過你,你這調皮搗蛋不知輕重,這是朝臣們送上來的奏章,事關民生社稷,你胡亂塗抹,耽擱了事兒,會害了多少人,知不知道?」一句一句地給兒子講道理,蕭景澤實在心累無比,揉了揉眉心,鬱悶道:「你怎麼就不能聽話些呢,這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父皇,您別生氣,兒臣知錯了,兒臣以後會聽話的。」大皇子殿下像模像樣地說道,反正只要他每次一認錯,父皇都會原諒他的。

可是這一回蕭景澤顯然不想講此事重重拿起又輕輕放下了,他瞥了兒子一眼,哼了一聲道:「知錯了?知錯了就好,喏,看見哪兒的牆角了沒,去在那兒給朕站一個時辰,不許亂動亂跑,站夠了一個時辰才許你喝水吃東西,聽清楚了沒?」

「聽清楚了。」大皇子殿下皺着臉,哼哼唧唧地說:「父皇,我能不能不去啊?」

蕭景澤沒說話。

大皇子知道父皇這一回是來真的了,不情不願地邁著小短腿兒站在了牆角,還可憐巴巴地回頭看了蕭景澤一眼。

誰料皇帝陛下已經翻起另外的奏摺看了起來,大皇子的可憐相沒人看,他嘟了嘟嘴,盯着牆上的紋飾數了起來。

未央宮的牆乃是青磚所砌,上面的紋飾乃是皇家獨有的龍紋,想要數清並不容易,安哥兒眼睛都快看花了,也沒數清面前那一塊地方究竟有多少個紋飾。

他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眼,見到蕭景澤還在桌邊坐着看奏摺,腹誹道,父皇是石雕嗎,坐在那兒連動都不帶動的,過了一會兒,他又想,我將來可不要做皇帝,累死了。

餘光察覺到兒子回過頭,皇帝陛下抬起他尊貴的頭顱,嘴角銜著一絲笑意,小傢伙兒字還認不全,就敢跟我斗,這一回還不是吃教訓了。

不知過了多久,蕭景澤面前的奏摺只剩下幾本,而原本在牆角罰站的大皇子殿下,早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謝瑤光一進來便瞧見這父子倆全神貫注地做着自己的事兒,不由笑道:「安哥兒今日怎麼這麼乖,沒鬧你吧?」

蕭景澤看了她一眼,不答話,謝瑤光便知道了兒子今兒肯定又沒幹什麼好事。

不過瞧見兒子坐在地上睡得可憐巴巴地,她還是忍不住說道:「雖說屋裏放了不少炭盆,可地上能有多暖喝,你就讓他坐在這兒睡,也不怕着涼。」

蕭景澤一想,也覺得自己欠考慮,便起身走過去將兒子抱起來,這才發現大皇子殿下的腳邊就放着個炭盆,他努努嘴,示意謝瑤光去看,說道:「小傢伙兒聰明著呢。」

大抵是聽到了爹娘的對話,睡得迷迷糊糊的大皇子殿下揉了揉眼睛,連人都沒看清下意識地就要往他娘懷裏鑽,被蕭景澤忙抓住了手,道:「也不瞧瞧你現在有多胖,你娘能抱得動嗎?」

被皇帝老爹這麼一訓斥,大皇子殿下的瞌睡蟲頓時全跑了,眼神也沒了剛睡醒時的迷茫,他看都不看蕭景澤,苦兮兮地對他娘說道:「母后,父皇太壞了,他讓我在牆角站一個時辰,不許動,不許跑,還不讓我喝水吃飯。」

「那你還把祝廷尉呈上來的奏摺給朕抹成一團黑,那奏摺朕還沒看過,趕明兒祝廷尉問起來,朕要怎麼答,說大皇子殿下目不識丁,拿你的奏摺當草稿塗鴉去了?」蕭景澤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反問道,「或者你自己去廷尉衙門給他解釋解釋,讓他重新寫一封奏摺,看看他會不會給你用刑。」

周廷之去年高升,廷尉一職便由祝南雍接任,比起他師傅的圓滑老道來,這位新上任的廷尉大人顯然是朝氣蓬勃,不僅斷案嚴明,而且誰的面子也不賣。

大皇子雖然不知道廷尉是個什麼官,但還是能聽懂用刑兩個字的,他眉毛糾結的彎成一團,懵懵懂懂道:「那我是大皇子他也敢打我?」

「你沒聽說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平時不好好讀書,就知道添亂,現在知道厲害了吧。」蕭景澤嚇唬兒子,「祝廷尉可凶了,長著一張黑黑的臉,說話就跟打雷一樣,小孩子見到他都會哭的。」

大皇子聽到這話,也不跟着他爹辯駁,而是苦着臉看向謝瑤光,「母后,我腿疼。」

「好了好了。」謝瑤光安撫地拍了拍兒子的背,瞪了蕭景澤一眼,「你一個大人,也好意思跟小孩子計較,嚇唬他幹什麼,再說了,你在背後詆毀祝廷尉,祝南雍他知道嗎?要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不是第一個要治你這個皇帝的誹謗之罪?」

被謝瑤光這麼一搶白,蕭景澤萬分無奈地笑了笑,誰料兒子還非常不給面子地笑起來,指著蕭景澤的鼻子道:「治父皇的罪,打父皇的屁屁,哈哈哈……」

「你瞧瞧,這小子現在連什麼叫做尊敬父母都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前兩天關內侯還同我說,安哥兒到了該請師傅授課的時候了,當時我還覺得尚早,現在想想,倒覺得遲了,俗話說三歲看老,過完年他就三歲了,咱們也不盼着他有多大成就,但總要會明是非,辨黑白,知好壞,懂進退吧,要是再跟現在這樣隨心所欲,整天調皮搗蛋,將來一事無成不說,搞不好還會惹出禍事來。」

「我沒惹禍。」大皇子殿下據理力爭,然而那本被塗得一團糟的奏摺還放在桌子上,容不得他抵賴。

謝瑤光雖然心疼兒子,卻也承認蕭景澤說得有道理,點點頭道:「那舅舅有沒有推薦合適的人選?」

「說了幾個本朝的大儒,還有幾個教武功的教頭,學不學的是一方面,性子磨一磨才重要。」蕭景澤道,「先用膳吧,回頭我再跟你仔細說說。」

今日的晚膳是謝瑤光親手做的,她難得洗手作羹湯,夫君和兒子倒是十分給面子,尤其是大皇子殿下,讓宮女將自己喜歡吃的菜全擺到自己的面前,還不許皇帝陛下把筷子伸過來。

蕭景澤氣得無語,一雙眼睛直瞪着兒子,大皇子卻根本不當回事,一會兒指著這個菜讓奶嬤嬤幫他夾,一會兒指著那個菜說要把青菜全扔掉,他只吃肉,還回頭看了蕭景澤一眼,哼道:「扔了也不給你吃。」

謝瑤光拿這幼稚的父子倆沒辦法,只能伸手在兒子的保護範圍內給蕭景澤夾了幾筷子他喜歡吃的菜,兒子雖然不樂意,倒也沒說什麼。

晚間,奶嬤嬤帶着大皇子去休息,蕭景澤便與謝瑤光說起給兒子請先生之事,「黎老先生德高望重,又學富五車,桃李滿天下,舅舅也贊成請他來給安哥兒上課。」

黎老先生的名聲,謝瑤光也是聽過的,她點點頭,道:「武功的事兒我覺得先不急,他還不明理,有了武力只怕會鬧騰得更厲害。」

不得不說,皇後娘娘還是極為了解自己兒子的秉性的,但是她怎麼也不可能想到,即便是沒有學習武功,大皇子殿下依然依靠他天賦異稟的神力,每每到了上課的時候揪著黎老先生的鬍子不撒手,黎老先生每用戒尺打一下他的伴讀兼表舅凌博茂,他便上手拽掉黎老先生一根鬍子,師徒倆堪稱相愛相殺,直到若干年後,這師徒倆見了面,大皇子殿下的第一個動作比如是往黎老先生下巴上的鬍子去的。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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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后重生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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