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3結局（三）

「我來是言梵。你放開我。」

他愛的人是言梵，言梵走了，他怎麼會愛我？

我在他的心中，不過是言梵的替身罷了。

「老婆，你是誰，叫什麼，都不重要。我要的只是你。」他咬住我的耳垂，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滯，反而愈加的兇猛，「老婆，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為，你是梵兒的轉世，你以為，你和她有着同一張容顏，你就是梵兒的替身？我告訴你，你連當她替身的資格都沒有。」

我心尖猛的一怔，忽然間停止掙扎，感覺到心，在這一瞬間，碎了一地。

「我連當言梵的替身，都沒有資格。那麼，你現在，在做什麼？當我是什麼？」我緊咬着雙唇，含淚瞪他，不想讓自己的喉嚨，發出那羞恥的聲音。

可越是這般，他越是像發了狂的野獸般兇猛，該死的快慰感，讓我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的血液沖向大腦，彷彿看到眼前爆炸開一團絢麗的煙花。

最終，渾身無力，如同一灘爛泥一般，躺在他的身上。

我恨死這種感覺了。卻也愛慘了他。

我說沙啞著嗓子說：「帝雲焱，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什麼？」

我一把扣住我的雙頰，雙眼刺紅的凝着我：「你說，你在我心中是什麼？你來告訴我，你在我心，究竟是什麼？」

他狂爆的讓我害怕。

我瑟瑟的抖著身子，眼淚止不住的流，拚命的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放我走吧。我只想做一個普通平凡的人，我求你，放我走吧。」

「想走？」他怒了，再一次，把我拋上情慾的巔峰。

我不知道，這一天一夜，我們做了多少次，卻依稀記得，我昏過去多少次。

第二天醒來時，我渾身酸痛的厲害，雙腿打顫，連站都站不起來，雲焱抬手，把我尋挪開的身子，摟入懷中，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懷，雙臂，緊緊的扣住我的腰身，把下巴壓在我的頭上，嗓音低沉而性感：「還早，再睡一會兒。」

我掙扎著身子，有些怕她：「我，我想洗澡。身子，太粘，不舒服。」

他眯着眼睛，低頭看我，被子裏的手，落到我的腿上，不知拿了一個什麼東西墊在我臀下。

我臉一熱，睜大眼睛瞪他。

他說：「糖糖和果果，還想要個弟弟妹妹。」

我臉，刷的一下更紅了。

他在我臉上咬了一口：「以後，別再說傻話了。你很清楚，我孩子的母親是誰，也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更清楚，你是誰。」

我抿著唇，閉上眼睛。眼角，不可遏止的滑下眼淚。

他一點一點的舔去我角眼的淚，嗓音沙啞低沉：「我承認，最初糾纏你，是因為你是梵兒投胎轉世。可我們相處以來，我早已發現，你的身上沒有梵兒的半點影子，你就是白言，一個喜歡哭，喜歡依賴我的平凡女孩。一個，讓我不知不覺的愛上，卻也怎麼也放不下的小東西。你處處不如梵兒，可在我心中，卻是誰也替代不了。」

我的眼淚，像是洶湧的海水，怎麼也停不下來，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抽動着。

他把我整個身子，都摟入懷中，用他寬大的胸懷把我緊緊的包裹起來，湊到我耳畔說：「白言，我愛你。」

我身子一顫，抬頭看他，眼裏一片淚花，模糊的視線，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他覆唇在我的雙眼上，吻去淚水，抬起我的下巴，凝望着我的雙眼，眸色深邃的凝着我：「你要怎樣懲罰我，都行。就是再不準，說要離開我的話。」

我看着他，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用盡渾身上下，所有的力量，把他推倒在身上，爬在他胸口，狠狠的咬了上去。

他顫了顫身子，疼的倒抽一口冷氣，卻沒有推開我，任我咬。

我咬的沒有力氣，感覺到嘴裏一陣腥甜，才鬆開牙齒，趴在他的胸口，看着他胸口的牙印，滲着絲絲的鮮血。

我一邊用手擦着他胸口的血，說：「我曾經，有沒有和你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一定要告訴我，被心愛的人，從天堂推入地獄的滋味很痛，我怕痛。如果到最後，你愛的那個人依然是我，也要告訴我，我怕，沒有安全感的我，會像一條離開水的魚，因為失去最愛的水缺氧而死。」

從醒來，我就害怕。

如果他知道醒來的是我，而不是言梵，他會有多失望？會有多麼的痛恨我？

我害怕，看到他厭惡的眼神，害怕看到他痛恨我的眼神。

這些天，我快要瘋掉。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不知道，他還愛不愛我？

我曾想，就算是當言梵的替身，我也要留在他的身邊。

誰讓我愛他。誰讓他是我孩子的父親。

可他說，他愛我。

他真的愛我嗎？

「對不起。是我讓你傷心了。」他的雙手，捧起我的臉龐，深深的吻了下來。

「哥哥，你看，爸爸和媽媽，合好嘍。」不知什麼時候，窗子打開一條縫隙，竟是糖糖和果果兩個小傢伙，閃爍著一雙漆黑明亮的大眼睛，一閃一閃望着我和雲焱，歡快的呵呵偷笑。

「糖糖，小聲點，會被媽媽發現的。」果果的提醒著糖糖，「爸爸和媽媽，還要生小弟弟和小妹妹，少兒不宜，不許看。」

糖糖不滿的軟著嗓子抗議，「可哥哥，為什麼睜大眼睛看。」

果果一本正經的說：「我是你哥哥，不是少兒。」

我面紅耳赤的把頭埋進雲焱的胸膛，丟死人了，那兩個小傢伙，不會一直都在窗子那裏偷看吧。

天啊，還要不要我見人了？

「咣」

驀地一聲，窗子被雲焱揮袖關了起來，聽到他怒吼道：「滾。」

窗外兩個小傢伙，哇的一聲慘叫后，沒了聲音。

我嚇了一跳，連忙瞪他，「你會傷到他們的。」

我掀開被子，扯業衣服，便要出去看看。

雲焱一把把我拉回床上：「他們哪那麼容易受傷？若是這般不堪，也不配為我帝雲焱的兒子。」

我翻了一個白眼：「他們還很小啊。」

他不管不顧的把我拉回懷中：「你這副模樣出去，叫他們瞧見。若問及你脖子上的痕迹，你要怎麼解釋？」

我低頭一看，脖子，胸口，渾身都是大片大片的吻痕，就連身上都是濃濃的歡愛后的味道。

我羞愧的把身子縮回他懷中，問他：「之前聽阿香說，你每日要給長生逼毒？他怎麼了？」

雲焱把長生救他中毒的事情，告訴我，並告訴我，長生是他前世和梵兒的孩子，自出生起，就一直冥界的九幽潭中續命，是把他中毒消失告訴我那個男人，也就是孟婆北虹，以奈何橋邊彼岸花莖，植入了長生的體內，與長生一兩命，助長生長大成人。

我說，我可以去看看長生嗎？

他點頭答應。

午後，他帶我去了寒宮，長生被冰封在一塊厚厚的冰層里，冰層中盛開了一朵鮮艷如血的彼岸花，花徑竟是從長生的胸口生長出來的。

我看着長生那張與雲焱七分相似的容顏，如同死人一般躺在冰冷的冰封中，一陣心疼，這個可憐的兒子，自出生就在暗無天日，冰冷徹骨的九幽潭底續命，才剛長大，沒有好好的見一面自己的親生父母，沒能親口叫上一聲自己的娘親，便搭上性命。

「怎麼才能救他？」我擔住雲焱的說問。雲焱說：「雲景，正在培養解藥。相信，不久以後，就會成功。」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雲焱每天都會帶着糖糖和果果來寒宮，陪着長生，給他講故事。

他被冰封，可意識和神智是有知覺的，這樣，他一個人就不會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