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黑霧的話

「什麼？記憶被封印了一部分？」墨墨香眯着眼睛，將黑霧一把抓到面前，「你最好說實話，又想搞什麼把戲？」

「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黑霧大叫，十分委屈的急切說道：「我的一大半元神都讓你種上了契約之力，我有沒有說謊你應該知道的！」

墨墨香盯着它看了好一會，直到感覺到契約之力中傳來隱隱的恐懼，這才輕輕一哼，將黑霧放到桌上，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繼續說吧。」

原來這團黑霧正是她陷入那個疑似古神遺跡的空間后，那些星術師們口中「偉大的至高神」。當然了，當時佔據了它這團黑霧軀體的並不是它原本的元神，而是被封印在那個古神遺跡當中的一個邪惡的古老神靈。黑霧原本就是為了看守這個神靈而存在於古神遺跡當中的，它相當於是看守者，也是那片空間的守護者。

但是後來它太過大意，居然被那個神靈悄悄解開了大部分的封印，等它發現時，雙方展開了一場劇烈的大戰。神靈畢竟是神靈，即使沒有了肉身又處於半封印之中，力量已經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但黑霧還是漸漸落在下風，後來更是被神靈強行佔據軀體，不得不進行一場軀體爭奪戰。最後結果，當然是黑霧輸了，但它也在最後的一刻動用了殺手鐧，也就是最開始封印這個神靈后就定下的緊急預備方案，使用陣法的力量開始抽取那個世界魔法師們的精神力和元素之力，重新形成一個大陣將神靈鎮壓下去。這就是後來那個世界的魔法師們漸漸的再也無法感受天地元素的原因。

做完這一切的黑霧收縮自己的元神開始沉睡於軀體的某個角落，再次被鎮壓的神靈無可奈何，也對身體內烏龜殼一樣的黑霧元神毫無辦法，但它最終居然想出了一個注意，那就是利用自己在封印大陣中能調動的一點力量去蠱惑那些原住民，它可以暫時將自己的一點神力注入某種器具中，使普通人也擁有極高的戰力，然後利用這些普通人去大肆捕殺魔法師。

魔法師原先的地位高高在上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們恐怖高端的戰力了，但是當平民突然有一天拿着注入了神力的器具就能與他們抗衡，並且打破他們高高在上的地位時，平民們自然就要掀起一股反魔法師的熱潮來。一方是只要他們忠心信仰就能獲得神奇力量的神明，另一邊是高高在上，平時從不拿正眼看他們的魔法師，而魔法師們那時對元素的感應已經漸漸減弱，此消彼長之下，結局自然不言而喻。

要不是墨墨香這個居然能不被影響的傢伙無意間進入那個空間，而她身上的小梳子更是逆天，居然是一位神靈元神的剋星，那麼等那個世界的魔法師全部滅絕時，也就是那個神靈重新衝破封印的時刻。

當然了，對於在自己的元神沉睡后那個世界所發生的事情，黑霧都是靠猜測的，但它認為自己的猜測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偏差。

可惜的是黑霧所能記起的就只有這些事了，至於那個神靈是因為什麼被封印在那個空間中，而它又是被什麼人放到裏面當守護神獸的，它已經完全不記得了，只是在它的靈魂深處，那是一個它永遠也無法抗拒的至高存在。

聽完黑霧說的這些事情，墨墨香陷入了沉思中，這麼說來，這個世界很久以前恐怕真的是有神靈存在的，也就是一些修鍊到了極端恐怖存在的傢伙們，那這樣一來又有點奇怪，因為黑霧本身擁有魔法，這一點跟這個世界的規則有矛盾啊，因為這個世界中，毛髮是決定一個特種的魔力大小、厚薄的因素，這黑霧怎麼看，也不可能長得出毛髮吧……

這麼想着，她將疑惑問了出來，畢竟黑霧有可能是遠古時期就存在這個世界的東西，它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聽她這麼問后，黑霧有些隨意的說道：「誰知道呢，也許創造這個世界的神明是個戀發癖呢？我可是十分特殊的存在，大多數神明所創造的世界中的規則是沒辦法作用在我身上的。」

墨墨香盯着它：「你還知道些什麼？全都說了吧？」

「啊？什麼？」黑霧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的樣子，「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好像腦子裏突然又蹦出這些東西……」

「你也有腦子？」墨墨香懷疑的將它霧化的身軀看了一下，接着想到它所說的「戀發癖」，因為戀發癖所以創造出一個頭髮決定能力大小的世界嗎？這腦洞開的未免有點大了吧……

「這有什麼的，」似乎是看出了墨墨香的疑惑，也對她說自己沒有腦子感到一些不滿，黑霧又晃動着身體說道：「那些神明們的性格千奇百怪，還有些喜歡某種顏色，就創造出全是那種顏色特種的世界，有的神明喜歡肥肉，還創造出越肥胖的人越厲害的世界呢……這些、這些也是原本就在我腦海里記得的事情，說到以後就自動記起來了。」

「絲絲，你覺得呢？它說的全是真的？」墨墨香向小梳子問了一句。其實不管這個世界是什麼神明創造的，也不管是為什麼而創造，這都不是她現在的能力所能關心的問題，她只是需要知道，那些所謂的預言是不是跟她能回到原來的世界有關係。

「嗯，沒有說謊，說謊我就一口吃掉它！」絲絲的聲音十分稚嫩可愛，但說出的話語卻讓黑霧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抖，由不得它不害怕，這個小東西可是一吸氣就能把一個神靈的元神吞到肚子裏的傢伙！

「墨墨香，我的肚子好飽，也好睏，我想睡覺了。」小梳子在墨墨香的腦海中打了個呵欠，接着就沒有聲音了，看起來是秒睡過去。

墨墨香將神識探進小尾指的戒指中看了一下，這是她在學院的時候為小梳子單獨買的一個儲物空間，此時它正在裏面呼呼大睡。她露出一個笑容，接着神情一動，又從另一個戒指中拿出一顆嬰兒拳頭大的珠子，珠子裏面像是封印着一些黑白霧氣，這些霧氣涇渭分明，黑的一邊，白的一邊，居然完全不會滲透在一起。

這正是那個神靈被小梳子吃掉元神后，剩下的所有「神力」。

黑霧看着珠子，居然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巨大的吞咽聲，用十分渴望的語氣說道：「這是蘊含一絲空間之力的神力，那個神靈應該對空間之力有一定的涉及，要是完全吸收的話，你也許就能掌控空間之力了。」

墨墨香的心中也感到一絲火熱，掌控空間之力！那是神明的範疇，這個世界的頂階魔法師雖然十分強大，但對於空間這樣玄奧的東西來說，他們還是根本沒辦法掌握的，強大的魔法師也許能夠利用它的規則來實現小範圍內的掌控，但說到完全理解甚至創造，那確實不是這個世界的魔法師能做到的，只有神明才有可能。

但現在可不是研究這些東西的時候，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收起珠子，墨墨香看向黑霧說道：「你之前是說你知道所有東西，可以解答我的疑惑，我這才放了你沒有把你給絲絲當零食的，可你現在又說你記不清許多事情了？」她的聲音越說越冰冷。

黑霧急忙說道：「這是當然的，我之前說過，我在那個世界裏獃著的原因，一是為了守護那個封印，第二就是為了等人。等一個把我放出去的人。」

「那個人是我嗎？」

「現在看來，當然是你。在我的記憶中，那個把我留守在裏面的人還說過，將我放出來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需要幫助『他』找到正確的道路。只要我跟着『他』，我被封印的記憶就會慢慢解開，我會幫助『他』離開這個世界。」

墨墨香曲着手指輕敲桌面，面色沉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實際上她現在內心有些混亂：難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是什麼鬼神明的指示不成？就像電視里演的，什麼所謂的前世宿命？戴維神父給她說的那些話，那兩本古怪的融為一體的「預言書」，黑霧的話，漸漸都構成了一張連繫在一起的大網，只不過現在這張網還只剛剛織起了一角，她根本沒辦法看清真相到底是什麼。

「你說的離開這個世界是什麼意思？要怎麼離開？你也知道還有另外的世界？」墨墨香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世界擁有『毛髮』所限制的規則，這種奇怪的世界規則設定一般都證明這是上界某個神明所創造的產物。」

「所以說，這個世界是被某個『神』創造出來的。你和那個佔據了你軀體的神靈也可能是被那個神放到那個世界裏去的？」

「只能說很有這種可能，不管怎樣，雖然我記不起具體的原因，但我知道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幫助你離開，實際上也是幫助我自己。雖然不知道你來自哪裏，但如果你想回去原來的地方，都只能到『上界』再找機會，畢竟那裏聯通著各種時空隧道和薄弱的壁壘。」

墨墨香沉默不語，她學習過這個世界的歷史，也了解過以往最偉大的那些魔法師們，從沒有人說過有誰修鍊到最厲害后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進入更高層世界的。那些那麼偉大的魔法師都沒人提過沒人做到過的事情，她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到。

聽了墨墨香的問話后，黑霧翻湧了一陣，說道：「你和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要不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力是十分排斥我們的。原住民們從在娘胎起就被這個世界的天地之力所滋養，這個世界對他們的吸引力也十分巨大，想要脫離出去當然十分困難，或者說，創造這個世界的神靈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我們不同，只要能夠有機會打開上界通道，我們就可以不受這個世界的吸引力，很輕鬆就能破壁離開了。」

「但是在這之前，你應該先吸收完那些神力將自己能力提升，並且，最好還能夠找到一兩個神格吞噬掉，這可以讓你進入上界后不被界面之力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