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還可以更下流

第34章 還可以更下流

「你!你無恥,卑鄙,下流,變態!」

寧夏使勁兒在白景天懷抱里掙扎,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最難聽的話都罵出來,可是這個變態的男人好像無動於衷似的。

「我還沒做呢。你就說我下流?」

說着,他的手就不老實起來。

「你不是喜歡男人嗎?你有病!」寧夏都不知道罵他些什麼好了。

「你再不放開我!我要喊人了!」

寧夏用力推他的同時,冷冷地說:「你今天亂來,已經讓你爺爺很不高興了,再讓他知道你又對你小嬸嬸無禮,我猜你總裁的位置要保不住了吧。」

「是我到你房間騷擾你,還是你跑來這裏騷擾我?」白景天反問,只是說話的時候,手也沒停下來。

「寧夏,你最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不然讓我三叔知道你這麼放不下我,他會後悔和你合作的。」黑暗中,白景天臉一沉,「那樣的話,你可怎麼幫你最喜歡的表哥報仇呢。」

「你竟然還能大言不慚的提他。你逼死了他,難道就沒有一點的愧疚之心嗎?」

「人各有命。」

白景天話落,肩膀上一痛,原來是寧夏趁機狠狠咬了他一口。

寧夏口中瀰漫着濃烈的血腥氣,太恨了,所以下口很重。

對從小學習武術柔道跆拳道等功夫的白景天來說,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這點兒疼實在不算什麼。以巨鳥巴。

倒是她的嘴唇和牙齒觸到他光滑的皮膚,讓他全身像是電流穿過一樣。

「該死!」他低吼一聲,伸出被菜刀割傷的手抓住她的脖頸,迫使她仰起頭,唇再次落下來。

這一次,一定會是暴風驟雨般的吻。

只是唇剛貼近她,就聽到白斯文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寧夏,寧夏。」

白景天的理智被這兩聲呼喚拉回來,如果他真的深吻下去。唇舌糾纏,寧夏一定會識破。

寧夏趁勢推開了他,大聲叫道:「我在這裏。」

「記着,下次不要主動來犯賤。」白景天鬆開寧夏的腰,手下意識的拉平了她的裙子。

寧夏根本就無心理會這些細節,她只想早點兒脫離這個惡魔的控制。

「你放心好了,我寧願和蟑螂老鼠呆在一起,都不願意和你共處,哪怕一分鐘。」

「最好不過。」

寧夏摸索著推開門,白斯文也走過來了。

他手上的手電筒亮着光,寧夏這才清楚的看到房間里。

原來白景天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短褲,難怪她一下子就咬到了他的肉。

還有那個房間,是一個土房子。裏面沒有燈,沒有窗戶,想必就算白天也是漆黑一片,難怪叫暗室。

「吱吱。」暗室的最裏面忽然傳出幾隻老鼠的叫聲,看來它們是在打架。得是多厲害的老鼠連人都不怕啊,寧夏聽的頭皮只發麻。

「寧夏,你怎麼在這裏?」白斯文問。

「三叔,你想要娶她,可真的做好戴綠帽子的準備,這個女人很不安分。」白景天嘲諷的冷笑了一聲。

白斯文多少還是了解寧夏的,也不會相信她真的自己送上門讓白景天侮辱。

所以他上前摟住寧夏,輕聲說:「怎麼回事,你儘管說。我不會信他的挑撥。」

「剛剛有人敲門,我打開門看到一個黑影,我就追着那個黑影跑,跑着跑着就到了這裏。我以為這裏有什麼秘密,沒想到裏面關着一個禽獸。」寧夏咬牙切齒地說。

「好,我知道了,我會找人查查到底那個黑影是誰的。我相信你,寧夏寶貝兒。」說着,白斯文在寧夏的臉頰上輕輕吻了吻。

「謝謝你,親愛的。」寧夏投桃報李的靠向白斯文。

她並不知道白景天會吃醋,但她知道,他會生氣。

難得她這麼主動,白斯文又怎麼會錯過呢,他長臂一伸,把寧夏結結實實的抱個滿懷。

白景天知道兩個人只是逢場作戲。尤其是寧夏,是在故意氣他,他告誡自己,別讓這個女人得逞,可她還是得逞了。

他的手緊緊捏成了拳,兩步奔到他們面前,一把扯開白斯文。

「砰」的一下,一拳打中了白斯文的下巴。

白斯文也不示弱,雖然他叫白斯文,不代表他就是病怏怏的文弱書生。相反,白家的男人從小都要練功夫,就算比不上白景天,他的武力也不會差太遠。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寧夏忽然想起當時劉偉豪和宋思成就是這樣打架的,看來男人無所謂出身,都是好鬥的。

這也足以說明,白景天這個人變態的佔有慾有多強大。

白景天啊白景天,這樣你就生氣了,可會自亂陣腳的。

白斯文的拳頭落在白景天的身上時,寧夏看着很解恨,可是不知為什麼,心裏也有種莫名其妙的牽動。

難道真像小玲說的那樣,跟男人接吻以後,心會被勾走的?

絕不可能!

她要是對這種變態的男人有感覺,她的世界觀太不正常了。

而且……她努力想起柳承嗣溫和的笑容,心再次痛了起來。她不會心軟,像白景天這種作踐人命,作踐女人的人就該受到嚴懲!

兩人你來我往的打了很多個回合,寧夏也沒有阻攔,只是冷漠地看着。

最後兩人都掛了彩,而且白景天因為攥了菜刀手傷的厲害,也不能完全用上力,所以兩人旗鼓相當。

不過已經打紅了眼,誰都不想讓,依然你來我往的沒有停。

遠處忽然一片通亮,還有嘈雜的聲音。

寧夏看過去,只見白家老爺子在林雪英的攙扶下正往這邊趕來。他身後是白瀚文夫婦還有其他白家人,有人手裏提着燈籠,有人手裏拿着手電筒。

看樣子,白斯文來這裏打架之前就有所準備了。

「住手!」白瀚文喝了一聲。

兩人正打的火熱,誰都不肯先停,直到所有人走到近前,都沒有停下的打算。

白瀚文走到近前,寧夏才注意到他手裏拿着一根皮鞭。

啪的一聲,他的皮鞭抽上白景天的後背。

白瀚文也是練過的,這一下又狠又准,白景天頓時被打的皮開肉綻。

「為了個女人,你連你叔叔都打?混賬!」白瀚文一邊罵一邊又抽了一鞭子,白景天和白斯文這才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在暗室里還不知道反省?還要這麼胡鬧?」白老爺子喝問。

「爺爺都說了是我胡鬧,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要怎麼罰,隨便。」

「你給我跪下!」白瀚文一腳踹在白景天的下腿上。

羅姍上前一步,輕聲說:「爸,瀚文,你們看,這打架的地方可是暗室門口。三更半夜的,可不是咱們景天去找的斯文啊。這不明明是斯文和這位寧小姐來找的他嗎?」

大家一看當然都知道這事跟白景天無關,只是很多人都是看着老爺子的臉色,順着老爺子的意思,沒人說明。

羅姍這一說,老爺子也不好裝作沒看出來了。

「斯文,你說,怎麼回事?」老爺子問。

「爸,是這樣的,今晚我忙完了去看寧夏,她就問我我們家的暗室是怎麼回事。我告訴她,暗室是專門用來懲罰白家男人的,要面壁思過,還不能吃東西。她心軟,說不管怎麼說,白景天也是你侄子,要不我們去看看吧。我想也是,我跟景天從小一起長大,他不拿我當叔叔沒關係,我不能不拿他當侄子是不是。所以……」

「哎呦,斯文三弟啊,你們就這麼空手來看景天嗎?說出來,我們也不怎麼信啊。」羅姍說。

「大嫂的意思是,我得帶上很多吃的來看嗎?我就是再疼愛景天,也不能不顧白家的家規啊。再說,景天是硬骨頭,我帶了吃的他哪裏會吃呢。」

「行了,你接着說!」白老爺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是,爸。我們來了以後,想不到景天他還是出言侮辱寧夏。寧夏是我女人,他這麼沒老沒少的調戲自己嬸嬸,我怎麼看得過去,而且我們好心好意地看他,他不領情也就算了,還這麼過分。」

「不用說了!」白老爺子指了指白瀚文,「這是你兒子,你自己教。」

「爸,我知道了。」

「你要是白家的子孫就給我跪下!」白瀚文喝令一聲,白景天跪了下來。

雖然跪了,他可沒有低頭,反而是仰著頭朗聲說道:「我跪下,是因為爺爺和爸爸讓我跪,因為我是白家的子孫我才跪,並不是因為我錯了。」

「還狡辯!你這個混蛋!」

噼噼啪啪,鞭子如雨點一樣落在白景天的身上。

很快,他的後背就被血染紅,空氣中甚至都飄散著一股血腥味。

寧夏以為自己會很解恨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就是有種悲愴。

不管怎麼樣,這次確實是冤枉白景天了,他不是主動去找他們的。

他親爺爺不信他,只信幼子的話。

他親爹六親不認,鞭子打的毫不手軟。

他在白家看起來是長子長孫,地位高不可摧。可是跟他最親近的人,他奶奶早逝,他母親也早逝,誰真的在乎他的感受呢?

或許,他的變態就是這麼養成的嗎?

寧夏張張嘴,很想為他說一句什麼,可是眼前閃過柳承嗣矇著白布的屍體,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

「爸爸!別打了!你為什麼要打大哥,難道你們都看不出來是這個女人不守婦道,故意挑撥三叔和大哥的關係嗎?」白蕊忽然衝上前,也不管會不會傷著自己,一把抓住了白瀚文手上的鞭子。

「你讓開!胡說什麼,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白瀚文怒道。

嘴上是這麼罵她,卻沒有繼續打白景天了。

「瀚文,蕊蕊說的也沒什麼錯。這個寧小姐本身也奇怪啊,上午被景天……不避諱著點兒也就算了,晚上還吵著要來看他。知道的人說她是以德報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特意在叔侄兩人之間製造誤會呢。唉,最近楚家倒是很安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插了什麼棋子……」

白斯文握住寧夏的手,冷傲地看着羅姍,冷冷地打斷她的話,「大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有證據你拿出來,沒證據,給我的女人道歉!」

「怎麼着,你一個還沒過門的女人,比我這個為白家生兒育女的長子長媳地位還高了?輪得到我為她道歉了?爸,白家有這個理嗎?」羅姍看向老爺子。

「好了,斯文,你喜歡寧夏,維護寧夏也要有個限度。羅姍是你大嫂,哪怕她哪裏說的不對,也是為你好。」林雪英接了茬,轉而又對老爺子說:「都這麼晚了,我們還是回去睡吧。」

「走吧,都回去吧。」白老爺子吩咐道。

「給我進暗室跪一個星期!」白瀚文甩掉鞭子,哼了一聲。

白蕊沒走,她蹲在白景天身旁,低聲問他:「大哥,很疼吧。我去給你拿葯。」

「不用,不疼,你去睡吧。」

「還說不疼,流那麼多血。大哥,你別再招惹那個掃把星了,好不好?」白蕊說着,眼淚就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寧夏依然站在那兒,淡淡的看了看白景天的傷口,她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只是她自己沒有發覺。

「走吧,寶貝兒。」白斯文摟着寧夏的肩膀。

「好。」寧夏低聲答應。

「姓寧的,你不會有好下場的!」背後,白蕊惡狠狠地說:「只要我白蕊活着,我就不會讓人傷害我大哥!」

「好,你有本事就來好了,我等著。」寧夏回頭,冷淡地回答。

白斯文更緊地摟住了寧夏,兩人親密的身影,一點一點離開白景天的視線。

「大哥,我會幫你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不准你為難她!」

「為什麼?她這麼傷害你,你還護着她?你看看,你受這麼重的傷,她看了一眼嗎?她……」

「回去!」

「我……」

「回去,沒聽到嗎?」

「我什麼都不做還不行嗎?大哥,你就讓我在這裏陪陪你,好不好?」

……

白斯文送寧夏回了她的住處,進了房間寧夏才看到,白斯文嘴邊淤青,嘴角還流了血,裂開了。

「這回可好,想親你也親不了了。」白斯文調侃道。

「你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吧,我也睡了。」

「寧夏,你非要對我這麼冷淡嗎?」

「很抱歉,我真的熱情不起來。」

「如果白景天沒有害死柳承嗣,你會愛上他吧。」白斯文審視的目光落在寧夏的臉上。

「不會,他連男人都算不上,我怎麼會愛他呢。」

「如果他愛的不是男人呢?」

「我親眼所見,他愛男人,愛那個蕭雨。」

只是,可是這樣的人會對女人這麼有感覺嗎?寧夏說的篤定,心裏也在犯嘀咕。

今晚和上午又不一樣,她多少能感覺到白景天對她似乎有種壓抑著的激情。

「不說這些了,是我太心急,總希望你能很快愛上我。可你現在的心境,怎麼可能隨便愛上一個男人呢。」白斯文自嘲的笑了笑,「哪怕是曾經有過……」

話說到此,他就停下來沒繼續說了。

「我走了,你睡吧。」

寧夏知道他欲言又止,只是不想深究,或者他是暗示那晚的男人是他,也或者是想說別的。

此時,她就是沒有心情去找答案,眼前偶爾閃過的畫面,都是白景天咬牙忍鞭子的樣子。

真是該死,她到底為什麼這麼奇怪的被他牽動呢?

……

第二天早上,寧夏洗漱完畢,白斯文來找她。

「走,跟我去吃早餐。」

「不在房裏吃嗎?」

寧夏真不想看到白家那些人。

「你要跟着我堂堂正正的在一起。」

「好。」

兩人一起到了主餐廳,早餐已經擺好了,白老爺子等長輩都已經到齊。

寧夏的身份始終有些尷尬,白斯文也不管旁人的目光,殷勤而溫柔地幫她塗抹麵包。

餐廳里很靜,只有吃早餐的聲音,沒有人說話。

白蕊恨恨地瞪了寧夏一眼,寧夏當做沒有看見。

「吃飯呢?我回來了!」所有人看向門口,只見一名身着紫色貴婦裙的中年女人走進來。

她的長相和白瀚文很像,寧夏聽說過,白瀚文有個龍鳳胎的妹妹,估計就是她了。

「你們霍家連早餐都供不起了?還跑回娘家蹭早飯。」老爺子笑了一下。

「兒子的江山女兒的飯店,您家產又不給我,回來吃兩頓飯還有意見啊。」白樂雯走進餐廳,在特意給她留着的空位上坐下來,看着李蓉說:「你這個不長眼的,還不讓人給我上早餐啊。」

「是是是,快給我們大姑奶奶上早餐。」

早餐上來后,白樂雯笑着說:「大家都吃啊,我又不是回家省親的元妃,都看着我不吃,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瀚文也跟着笑了,「就你話多,快吃你的吧。」

「我說大哥,令公子呢?」白樂雯無意似的問道。

實際,白家發生的事,她全聽說了,而且是一清二楚,包括半夜發生的事,要不然她也不會火急火燎的趕來了。

「吃飯吧,不管他。」白瀚文收起笑。

「大姑,大哥他挨了鞭子。」白蕊說,一邊說,眼淚就又流了出來。

早上她去看過了,白景天翻起來的皮肉別提多猙獰了。

「為什麼事啊,難道是因為他是說他喜歡男人的事?」

「什麼喜歡男人?」白瀚文皺眉問。

那晚直播是在晚上,第二天就全壓了下去,所以白家人到現在都不知道寧夏說白景天是GAY的事。

「不知道嗎?宋思成離婚了的那個妻子叫什麼寧夏的,在很多記者面前說我大侄子愛男人不愛女人。還說他為了掩蓋這樣特殊的身份,脅迫她做他的情婦。柳承嗣為她鳴不平得罪了景天,才被景天逼的跳樓。」

白樂雯說完,又像是無意似的看向了寧夏,故作驚訝地說:「你不就是那個寧夏嗎?怎麼跑到我們家來了?」

「大姐可能還不知道,寧夏是我未婚妻。」白斯文說。

「真亂啊,姐年紀大了,一時間都消化不了。一會兒說是景天的情婦,怎麼又成了你未婚妻了呢?」

「這事也不複雜,姐理不清沒關係,記着重點就行。重點是,她現在是我未婚妻,肚子裏有我的孩子。」

「哦,這樣啊,那我大侄子到底是不是同性戀啊?這麼多年,我怎麼沒聽說過。寧小姐,你是怎麼知道他的特殊取向的呢?他說的嗎?」白樂雯轉而看向寧夏,早收起了她來時的笑容。

寧夏也看出來她是專門來找自己算賬的,看來白景天也不是孤家寡人,只是他「受了欺負」,還有人給他出頭呢。

「寧小姐,你應該明白,白家雖說不上大富大貴,也算是有點兒名氣的。你要是無緣無故的損害我們家景天的形象,可是會影響整個白氏集團的形象。你最好說一下清楚,不然即使你是斯文的未婚妻,我們自己小家裏的這些人能護着你,整個白家的宗親也很難容得下你。」

這罪名確實不小,只是在寧夏說出真相的那一刻,她就沒有怕過。

白景天的形象怎樣,白氏集團的形象又怎樣?他們再貴,貴的過人命嗎?

白斯文剛要替寧夏說話,寧夏卻握了握他的手,不慌不忙的開口。

「您自謙了,白家怎麼能說不是大富大貴呢?誰不知道在白城,白景天隻手遮天。我要不是有這個把握,還真不敢隨隨便便造他的謠。第一,他親口跟我說,他需要一個有名無實的情婦。第二,我親眼見到他和蕭雨舉止親密。」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吧?你怎麼證明?」

「您的問題還真問住了我,不過我想,事實就是事實。不信,可以問他本人。」

「爸,您看,這個問題關係到我們白家的名譽,還是把景天叫過來問問吧。」

「白忠,去,把白景天叫過來。」白老爺子沉聲說。

這八年來,白老爺子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幼子,也越來越反感白家讓長子長孫繼承家業的規定。

要是白景天確實是同性戀,也算有個理由。

不過,他心裏是相當矛盾的,畢竟,白景天也是他的親孫子,他還是不希望他真是同性戀。

不一會兒白景天來了,和昨晚一樣,光着上身,身上翻起的皮肉讓人不忍直視。

「是你打的嗎?」白樂雯皺着眉問白瀚文,「不是你親兒子?」

白瀚文哼了一聲,「誰讓他這麼沒出息,打死也是活該。」

「姑姑。」白景天喚了一聲,嘴角邊揚起一抹很少見的笑意,「我沒事,不疼。」

「姑姑問你,有傳言說你愛的是男人,是真的嗎?」

「你說呢?」白景天反問。

「你最好正面回答!」白瀚文嚴肅地說。

「這種無聊的問題有什麼好回答的,我已經說過了,寧夏肚子裏有我的孩子,她把孩子生下來,你們就知道了。」

白斯文臉一沉,不悅地看了一眼白景天。

「景天,你再亂說話,我會對你不客氣的。」

「三叔,您現在也沒對我客氣啊。」白景天話鋒一轉,淡淡地說:「幾年以來關於誰做白氏集團繼承人的問題私底下總有一些爭議,不過我希望大家都明白一件事。我白景天從來沒有說過,我非要做這個總裁。誰能挑起白家的擔子誰來挑,光明正大的來競爭就好。既然都是白家的子孫,行事也應該光明磊落。」

「什麼意思啊?」白斯文問。

「什麼意思各自心裏清楚,姑姑,沒有其他事,我就繼續去暗室里反省了。」

「等等,景天,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同性戀,只是這些話說出去也是好說不好聽。我看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早日娶妻生子,到時候謠言不攻自破,你說,不是嗎?」

「姑姑說的有道理,只是遇到她,我簡直對女人倒盡了胃口,不想結婚。至於生子,等她把我的孩子生下來也一樣不證自明了。」白景天說着,恨恨地掃視了一眼寧夏。

這個混蛋,他真是時時刻刻不在提醒著所有人,她跟他是有瓜葛的。

而且還一口一個他的孩子,他什麼時候真正碰過她了?

難道?

寧夏想起那天她從海南趕回來撞見白景天和蕭雨親熱,那天白景天明明知道她要去找他,為什麼還要明目張膽的那麼干呢?

原因只可能有兩個,一是,他要跟她談條件,索性讓她看。

還有一種可能,他根本不是那樣的取向,而是做給她看的,讓她誤以為他不喜歡女人。

只是,理由呢?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喜歡別人質疑他的性取向,他難道就不介意?明知道傳出去有傷名譽,還特意去抹黑自己?

說不通!

寧夏推翻了自己所有的猜測,最終,她認定白景天這麼說都是暫時的緩兵之計。或許他已經計劃好,將來孩子出來,他買通做鑒定的人做個假鑒定也有可能。反正她的賣身合同他也是作假的,這點他擅長。

林雪英想為兒子說幾句話,奈何白景天說的滴水不漏,她也是干著急,想不到什麼說辭。

白瀚文於是讓白景天繼續去受罰,自己也吃不進什麼東西,拂袖而去。

飯後,白斯文牽着寧夏的手,親昵地說:「寶貝兒,我送你去上班,正好我們順路。」

即使不順路,寧夏也沒拒絕。

跟着白斯文從白家出來,一輛黑色無牌奧迪車停在路邊,昨天那個穿白襯衫的男人恭敬地走過來,輕聲說:「三爺,寧小姐,請上車。」

「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呢?」寧夏口中嘀咕了一句,緊接着跟無牌黑色奧迪車聯繫到了一起。

對,就是他,就是這個人,她見過一次。

那天她被下了葯以後,踹了劉偉豪一腳,跑開的時候兩個穿白襯衫的男人走上前問她,小姐需不需要幫忙。

「我是不是見過你?」寧夏銳利地看向白襯衫男人。

「寧小姐記性真不好,您當然見過我啊,那天您被……」

「胡說什麼呢!」白斯文喝止了他,他連連搖頭,「對不起,寧小姐,可能我是記錯了,記錯了。」

「不對,你沒有記錯,我們是見過。白斯文,那天晚上是你,對不對?」寧夏問。

「什麼晚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如果你還希望我留在這裏,最好不要對我隱瞞什麼。」寧夏嚴肅地說。

「好,你想知道什麼,先上車吧,上車后我會慢慢告訴你。」

寧夏上車后,白斯文打發白襯衫走了,他自己親自開車,寧夏坐在副駕駛。

車一離開白家,白斯文輕嘆了一聲,「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寧夏,不是我有心要騙你。只是那件事,我自己也很後悔。我早知道景天對你做的那些事,所以也在暗中留意你。正好那天撞上你被劉偉豪下了葯,本來想把你送醫院的,怕傷害你的名譽,就吩咐他們把你送到我住處去了。沒想到,你當時……是我的不對,我以後會好好的補償你。」

「你如果想要補償我,為什麼我不是在你住處醒來的?」寧夏問,到了這時候,她沒辦法完全相信白斯文,哪怕他說的再合情理,她也會有所保留。

「我當時也很矛盾,你也知道白家情況複雜。我要娶妻也會考慮多方面的因素,在我沒確定的情況下,我就先安排了一個女人把你送到酒店去了。我以為你當天什麼都不記得了,沒想到你還能認出白鋼來。」

「你跟我提出合作的時候,讓我做你未婚妻的時候為什麼還不告訴我呢?」

「因為你還沒有愛上我,寧夏。」白斯文注視着寧夏的眼睛,眼神里竟有三分真情。

「抱歉,我不能完全信你。」

「我理解,不急,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沒錯,孩子四個月以後,DNA也能說明一切。」

不管是你的,還是白景天的,都會有答案。

寧夏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在她心裏,始終還是懷疑那晚的男人就是白景天。這似乎是一種本能的猜測,不管理性怎麼想,本能都能壓過理性。

如果孩子真是他的呢?

你還能為了柳承嗣報仇,親手把孩子的父親推下懸崖嗎?

雖然寧夏來白家的時間還短,只有一天,可是她總覺得這些人對白景天並沒有太多善意。

「什麼都別想,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你現在是母親了,孩子的成長才是最重要的。」白斯文溫和地說。

寧夏到了公司,先去了總裁辦公室。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蕭清風態度恢復了以前的冷淡。

「真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不算什麼,你的設計我一直都很欣賞。」

「謝謝,那我去上班了。」

寧夏剛走了兩步,聽到蕭清風又問她:「你覺得柳承嗣的死一定是白景天找人故意推下去的嗎?」

「不一定。」寧夏停下來,「但是一定是跟他有關係,要麼是被他脅迫自殺,要麼就是有人想要嫁禍給他。就算是嫁禍,也是沖着白景天,對柳承嗣來說,就是飛來橫禍。所以,我不會原諒他!一輩子不原諒!」

像是給自己打氣似的,寧夏又重複了一句。

「我知道了,你去工作吧。」

不管發生多少事,寧夏工作的時候總是很投入的。一進辦公室,她就放下了所有的事,一心一意的開始畫圖紙。

快中午的時候有人打電話來,說有她的快遞。

寧夏走出大廈,簽了字,看着寄件人的名字驚訝不已。

柳承嗣!

寄件人竟然是柳承嗣!

寧夏顫抖著雙手努力幾次才撕開了那封快遞,叮噹兩聲,兩個金屬物體滾落在地。

她彎身一看,一枚閃亮的鑽戒靜靜的躺在地上。另一樣東西是一把鑰匙,她撿起來的時候,不知不覺的臉上就爬滿了淚水。

寧夏蹲下來,淚眼模糊地看着面前的東西。

那是一本房產證,所有人的名字是寧夏,過戶時間竟然在一年以前。

除了房產證還有一張粉紅色的紙,上面是柳承嗣清秀的筆跡。

寧夏:我想當面向你求婚,又怕你會拒絕我,所以我把戒指快遞給你。你可以不答應我,但請你把戒指保留在你抽屜里,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戴上它,我願意等。這套房子是我送你的求婚禮物,同樣的,即使你不答應我,房子也是你的,我是不會收回來的。

去看看吧,真的是很美麗的房子,希望能還給你一個幸福的童年。

會的,我會去看的,寧夏流着淚喃喃自語。

她緊緊的捏著鑰匙和戒指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按照房產證上寫明的地址狂奔而去。

那套房子坐落在湖邊,是一套湖景房,老遠就能看見它,因為整個房子被刷成了粉色,很顯眼。

寧夏的淚不停息的流了一路,打開門,眼前的一切都讓她震驚了。

整個房間都是粉色和白色的結合,裏面還放有幾個很大的Kitty貓。

他精心準備的粉色玫瑰花養在瓶子裏,還沒有凋敗,可是,人卻走了。

柳承嗣!

你回來!

如果你能回來,我一定嫁給你!

寧夏趴在地上,泣不成聲。

……

白樂雯和白瀚文兩人單獨坐在一間小小的會客室里,打發走了其他人。

「大哥,這個寧夏一來,家裏就被攪的一團亂。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你說呢?你以為鞭子抽在我兒子身上,我不心疼?我要是不嚴厲點兒,林姨那裏不知道怎麼在老爺子面前吹耳邊風呢,你也看得出來,這幾年老爺子動的是什麼心思。」

「誰看不出來呢。」白樂雯說這話時眉頭緊蹙,「大哥,寧夏這孩子生下來,如果是斯文的,他們正好有理由說景天打擊斯文,為難斯文,說他容不下長輩,心胸狹窄,不適合擔大任。萬一是景天的,是明媒正娶了寧夏好呢?還是不娶?娶她,畢竟是一個棄婦,還曾經差點成了他小嬸嬸。不娶,那孩子可算是白家的曾長孫,以後處境尷尬。所以我看,這孩子留不得。」

「豈止是孩子留不得,那個女人更留不得。」

「大哥的意思是……」白樂雯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會是要殺了她吧?」

「她就是一個禍害!」

「她是一個禍害沒錯,可是大哥,你看看斯文多在意她,景天也為她打架。要真是殺了她,他們兩個不會鬧嗎?」

「不殺她,他們兩個就不鬧了嗎?」白瀚文反問道。

「也是,這也算是絕了後患。不過,就算死也不能死在我們白家啊,最好想個辦法做的隱秘些。」

「放心吧。」

……

兩人商量完以後,白瀚文就讓人叫來了小玲。

「您找我有什麼吩咐?」小玲問。

「我聽說你是因為你母親生病,才到白家來的。你母親的病,一百萬夠嗎?」白瀚文問。

「一百萬?夠了夠了!」小玲連連點頭,不過她也不笨,知道錢不可能白拿,於是壓低聲音問:「您要我做什麼?」

「我就不轉彎抹角了,寧夏的飲食起居是你照顧的吧?」

「是我,白爺。」

「你過來,我跟你說……」小玲走到近前,白瀚文對着她耳邊低語。

小玲嚇的連連搖頭,「對不起,對不起白爺,我不敢。我媽媽從小教我,做人要堂堂正正,這種殺人犯法的事,我可不能幹。而且,其實寧小姐挺好的。她昨天還讓我跟她一起吃飯呢。」

小玲想說,在白家,這些人使喚她的時候都很高高在上,誰也不會提出讓她跟着一起吃東西的。

「她真這麼好嗎?」

「是真的,是真的,求您放過她吧。說不定她肚子裏有大少爺的孩子呢,那可是您的親孫子啊。」

「我會好好考慮你的話,你去吧。記着,你要是亂說話,你家人……」

「白爺,我不會亂說話的。」

白瀚文揮了揮手。

「對了,這裏是一盒燕窩,你去廚房親自給寧小姐蒸了。你說的對,她肚子裏懷着我們白家的孩子,營養要跟上去。」白瀚文又把小玲給叫了回來。

小玲捧著那盒燕窩,嚇的全身都冒汗。

她擔心白爺嘴上說不為難寧夏了,實際上還是在燕窩裏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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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挑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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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還可以更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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