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道中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道中道

煮撩人,火肯旯動,道道人影在滿是雜草的花圃口叼不盪去的。每一人都拿着長短兵器朝着地面上刺去,一寸一寸地毯式的搜索,只怕地上的蟲蟻都難以倖免。

一個高挑卻略顯清瘦的身影站在人群中心。一手握著一柄佩劍,正背對着月光朝另一邊看着些什麼。夜烏正濃,月光愈發顯得明亮,那背影愈發顯得孤高,與周圍一身戎裝的人顯得格外脫節。

「報!」一名看似小頭目的男子小跑到那清瘦男子身後,朝對方單膝跪下,抱拳道:「屬下已經查探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胡說八道!」

那陰惻惻的聲音又發了出來,那清瘦男子也隨之轉過身來,火光一照,卻見那人的臉上竟然戴着一個鬼神的面具,在夜色之下顯得是那般的猙獰。

「之前明明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叫喊聲,正是從這兒發出來的!隨後就把這兒包圍住了,那些人又不是神仙,怎麼會就這麼不見了蹤影?」

那小頭目無言以對,深深地低下頭去,就見那戴着面具的男子換做了一種惡狠狠的語氣,道:「他們定然是藏在這兒某個地方了,給我繼續撥,若是找不到人提着你們的腦袋回來!」

「遵命!」

那小頭目硬著頭皮領下了命,當下站起身來,朝周圍的人一聳吆喝,喊道:「弟兄們都聽好了,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老子找出來!」

周圍的人又忙碌了起來,這一回,不要說之前就搜過一邊的假山石縫了,就連淺的不足以沒膝的小池子都沒有被遺漏。說實在的。這花圃也就五六十步見方的區域,裏面卻站着不下百號人,就算有一隻煙蛔藏着,只怕也被揪了出來。

周圍的人都在忙碌,卻見那面具男子似乎一陣沉思,旋即挪動着雙腳,在小花圃內踱起了步子。小花圃內的茅草很是蒼勁,即便被人一腳狠狠地踩下去,不多時就會再次立起來,就像啥事也沒發生。

那面具男子踏着那齊腰深的茅草,忽然間身子停在了原地,他一把將面前的茅草用佩劍撥開,就見地面上露出了一塊大石頭。那面具男子轉身剛要前行,身子忽然一顫,當下飛快地轉過身子,一手板著那石塊的邊沿,一用勁,那至少兩百斤的石塊竟然被其一手掀開。

石塊翻滾所發出的響動引起了周圍之人的注意。一大堆人圍了過來。當下一陣狂喜。就見那大石塊之前所覆蓋的地面上,出現了一眼黑洞洞的井口,那井口的邊緣只是微微高於地面。上面又蓋着一塊大石頭,若是不仔細觀察,誰也想不到這兒竟暗藏乾坤。

面具男子沒有吭聲,就見他從一人手中奪過一支火把,俯下身去頓在了井口邊上,細細地查看着井口周圍,忽然伸出一手,在井口內壁的幾處摸了摸,眼神中閃過一絲喜色。

「把周圍的茅草全部割下來,越多越好!」

那面具男子冷哼一聲,道:「把茅草點燃后,全部扔進這井口,把裏面的老鼠給轟出來!」呆在井底的蕭翎暗罵一句,當第一堆燃著的茅草順着井壁緩緩墜下時,滾滾的濃煙立即籠罩了狹窄的井底,蕭翎明白,眼下就算不想走也得走了!

一行五人鑽過那半人高的洞口后,牆後面地道倒也不算狹窄,等趙雲修用這一側的機關將石壁關上之後,蕭翎只覺得呼吸又一次沉悶了起來。

先前趙雲修打開石壁時,原本沉悶的井底的空氣一下子清新起來,想必是地道內的通風設施所致。可眼下為了防止那濃煙順着縫隙涌過來,趙雲修在關閉石壁的同時,連同連接着井底的通氣孔都給一併關閉了,流通的空氣瞬間靜止下來,雖說不至於窒息,可長時間待下去可就有得熬了。

更何況,石壁另一側的井底已經滿是濃煙,只怕地面上的人會在煙霧散去后,下井尋找自己的「屍身」一旦他們找不到自己的蹤影,發現井底暗藏的玄機只是時間間題。

「雲修,這條地道通向哪裏?」

情急之下,蕭翎也不得不選擇這條後路,就見趙雲修答道:「地道通向城南外一處小林子,不過那已經出了江都。若是再想進來」

「顧不得那麼多了!我們走!」

蕭翎已經感覺到地面上傳來的一陣聲音,怕是井內的濃煙散的差不多、上面的人要下到井裏來了。即便敵人再怎麼不堪一擊,自己也別想從狹窄的井口衝出去。不可否認,這條通向城外的地道修的很是完善。越是往前走去,原本有些悶的胸口漸漸地緩了過來,可見這通風系統很精巧。

若是沒有,只怕深藏在地面之下的地道內早就聚集了大量的沼氣,即便不被明火引燃,也足以令人窒息。

然而,這地道並不是筆直的一條,途中少不了遇見彎道,若不是趙雲修趙思暖先前走過一次,蕭翎也猜不到眼下是朝着哪個方向。趙雲修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感慨道:

「我曾經看過家族的密卷,據稱這地道是從國公府修建完畢后就開始秘密動工的,這地道秘密從外地徵集了數千民工,單單是打通這地道就花了二十年功夫,若是再算上修整內部以及營造通風排水系統,足足用了五十年,可以說,這地道是我們趙家好幾代老祖宗的心血凝結而成的!」

「這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卻見走在蕭翎身邊的趙思暖嗔道,趙雲修一見說道:「那秘密卷宗不光記載着這地道的秘密,也記載着我們趙家所有隱秘之事。只有我們趙家的男人成年後才有資格觀閱,背萬止你們女流壘輩也看了。只怕嘴只不嚴,口風露淵糊溺也就不是秘密了!」

趙思暖一聽其兄這話當下不滿了,嘟著小嘴道:「什麼「我們女流之翠」哥哥,沒有我們女流之輩,怎麼會有你們「男流之輩,?」

趙雲修聞言憲爾,蕭翎趕忙打趣道:「對對對,沒有你們女流之輩,哪兒來的我們男流之輩?思緩,要不我們也去「造,幾個男流之輩來玩玩?」

趙思嫁當下紅透了臉,不依地輕捶蕭翎的胸口,後者笑着躲閃開來,忽然想到一事,道:「雲修,當日你們離開江都之時,有沒有將那本密卷帶走?」

「當日事情發生的突然,哪裏有功夫把那密卷給起出來?」趙雲修嘆了一聲,道:「不過說來也怪,那密卷是藏在家中祠堂內一個隱秘之處,我在去年年末通過地道潛入家中后,曾經在祠堂內找尋過一次,卻怎麼也找不到那密卷的影子,只怕是已經落入了其他人之手!」

「奇怪!」蕭翎聞言生出一分疑慮,道:「按說,能將那密捲起出來的不外乎奉旨抄家的何光一伙人,那密卷若是落在了他們的手中,理應知道這地道的秘密才對!」

蕭翎的話說到這裏,趙雲修幾人已經臉色微變,明白了蕭翎的意思。那密卷若是真的落在了何光的手中,外面搜查蕭翎之人又是他派過來的,理應早就知曉這兒有一個地道的存在。可眼下外面的人卻好不容易才發現地道的存在,難不成那密卷並沒有落入何光的手中?還是說,外面搜捕蕭翎的人並不是何光派過來的?

而之前聽到的那陰惻惻的聲音又一次在蕭翎腦海中徘徊起來,並且越來越清晰,那人的相貌就要浮出水面就在這時候,蕭孵只覺得趙思暖攀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有些顫抖,抬頭一看,卻見趙思暖用另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臉上的表情甚是恐懼,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

「是鬼知」

趙思暖指着地道的正前方小手顫抖的如同篩沙子。蕭翎循着方向一竅,卻見大約十步外的地道中,一道淡藍色的火焰正從地面上冒出來,如同一張獰笑着的鬼神的腕蕭翎還是沒忍住,當下笑了出來,趙思暖見狀又氣又怕的,剛要說些什麼,卻見連同趙雲修陳奇鄭彪等人也是強忍着笑意,臉色已經憋的老紅。

「思暖,那可不是什麼鬼火!」

蕭翎一把將趙思暖攬在了懷中,笑道:「那不過是地底下埋藏着人和畜生的屍身所致!屍身埋藏的久了,就會釋放出一種東西,那東西一遇見空氣,就會自己燃燒起來!」

「是啊!」陳奇也說道:「嫂子你不知道,我們在鄉下走夜路多了,經過那墳地或是爛泥地時,時常會看見這東西。

起初的時候還有些怕,見得多了,也就不足為怪了!」

陳奇的一聲「嫂子」讓趙思暖小臉由蒼白一片變作多出了一抹紅暈,就見她輕啜一聲「我還沒想着嫁呢」后,就埋頭於蕭翎的胸膛。趙雲修想了一想,嘆道:「這條地道可是我們趙家幾代人的心血,當年的勞工也是因操勞過度而死去了許多,為了保守秘密,也不敢把屍身抬出去,只得是就近埋在了地道里。不過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有這東西!」

就在此時,一陣隱隱約約的「咯喇咯喇」聲從地道的一端傳來,不用看也知道是地道的入口被人給發現了。蕭翎知道事不宜遲,剛要叫大家趕緊前進,目光落在了地道側壁的一處,再也邁不出一步。

四凸不平的地道側壁上並沒有什麼東西,蕭翎的目光卻是落在石壁上的一道紋理上,那並不是一條裂縫或是什麼的,乍看之下不過是一條普通的石紋。不過蕭翎卻目不轉睛地看着,心下只覺得這石紋有些不協調。

「雲修,這條地道真的只有一個出口嗎?」

蕭翎沉聲問道,趙雲修想了一想,答道:「不錯,根據那密卷的記載,這地道的確只有一個入口一個出口。不光如此,整個江都也只有我們趙家有花上幾十年幾代人來修築一條通向城外的地道的功夫!」

「這地道理應是一個出口沒錯,不過若是說到入口,只怕不光是你家那枯井這麼一個!」

蕭翎當下靠到那石壁邊上,指著壁上的一條紋理,道:「你們瞧,這條紋理是不是有些奇怪?」

「這不就是一條石紋嗎?」

鄭彪看了后說道。蕭翎點了點頭,道:「不錯,這的確是一條普通的石紋,乍看之下也是連為一體的,沒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不過」

蕭翎話鋒一轉,指著石紋的一個小地方,道:「你們看看這兒,原本應該是一條筆直的石縫到了這兒,卻出現了一個微小的偏差!」

鄭彪幾人聞言湊近一步,仔細地看着棄翎手指著的位置,卻見那條看似一體的石紋卻存在着細微的偏差,細微到幾乎察覺不出,就見蕭翎說道:「大家快些找,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這面石壁的後方定然藏着一條不為我們所知的通道!」

趙雲修幾人連忙動起了手,在石壁上左右摸索著,沒過多久,就見陳奇的臉色一喜,用手重重地將石壁上的一塊可以移動的凸起按了下去。

然而,那面石壁並沒有像想像中那樣移開,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蕭翎只覺得事情不對勁,忽然感覺耳邊傳來一陣破風聲,一支勁箭如同靈蛇吐信般掠過蕭翎的面前,朝着不遠處的陳奇閃電般襲去。

那箭矢的速度,快到連蕭翎都無法反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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盪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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