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6.第2685章 玉寧*歐陽澈番外——江山為聘

2686.第2685章 玉寧*歐陽澈番外——江山為聘

四國九州史上有載,大齊嘉慶五年,大齊向濯日王朝投降,濯日王朝武帝親臨大齊都城霽月城受降,保大齊百萬臣民性命,不苛待不欺辱,將大齊軍隊訓練收編為濯日王朝軍隊,大齊百姓依舊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安樂生活。

這是濯日王朝武帝,給大齊最高的厚待。

不亂殺百姓,不輕視臣民,意願回帝都效命者,自經上報,隨武帝回朝。

朝堂之上所有的人都被赦免,唯獨一人,武帝下令嚴懲,賜凌遲之行。

君傾皓隨行的玉樹宣旨之後,大齊官員無不敬服,只有被判處了凌遲之刑的杜子陵,被人壓在君傾皓腳下冷笑,「人面獸心,竟妄想收復我大齊臣民之心,大齊永遠都不會忘記,是你們這群強盜覆滅了大齊!」

「砰!」

臨風站在杜子陵面前,突然出手就是一拳,打的杜子陵滿嘴的血,還滾落了一顆牙齒出來。

大齊議政殿中,君傾皓站在龍椅面前受降,一身銀甲戰袍巍巍而立,渾身散發着上位者的威嚴和帝王龍威,他睥睨著杜子陵,眼中的笑意比寒雪更冰涼,「杜少傅,看來對朕的做法,不甚滿意?」

「呸!竊國賊!」

杜子陵不斷咒罵着,底下有官員瑟瑟縮縮的想替杜子陵求情,「武……武帝陛下,杜少傅乃是皇上幼時伴讀,這麼多年一直跟隨在皇上身邊,為我大齊立下不少汗馬功勞,還望武帝陛下……留他一命,收為己用!」

「呸!本大人即便是死,也不會為這對狗兄妹的國家效命,他們狼狽為奸害死皇上,我杜子陵誓死追隨皇上,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往日裏端肅嚴正的杜子陵,此刻被壓在君傾皓面前如同喪家之犬,還堅守着自己最後那點兒硬骨氣。

可他最後那點兒硬骨氣,也被君傾皓毫不留情的擊碎。

他的眼神甚至懶得在杜子陵身上停留,對臨風淡淡問道:「玉寧身邊可有人保護?」

臨風答道:「主子放心,皇後娘娘和碧草都陪着公主,公主說要去死牢一趟,想必就快回來了。」

君傾皓點點頭,眼神從杜子陵身上略過,一提到死牢二字,杜子陵的瞳孔便驟然放大,掙扎著大吼道:「君傾皓!你那個賤人妹妹去死牢幹什麼!婉兒呢!她把婉兒怎麼了!婉兒懷有身孕,你敢動她,我殺了你!」

「噗!」

這一掌,是君傾皓親自送進杜子陵胸口的,至少震斷了他三根肋骨,看杜子陵臉色漲的發紫的模樣,怕是連內臟也震碎了。

君傾皓的臉色變得鐵青,其威壓震懾,猶如天帝降臨人間,就在所有人都疑惑杜子陵說他妹妹的時候,他開口向眾人宣示,「歐陽澈的玉妃,是朕的親妹妹君玉寧,她在這大齊皇宮受的所有委屈,朕都會一一替她討回來,十倍,百倍的奉送給欺負她的人!」

此刻,君傾皓就是一個強勢的兄長,將自己的妹妹放在羽翼之下呵護著。

不少人終於恍然大悟,為何君傾皓不苛待大齊臣民,卻唯獨要殺杜子陵一個人。

因為杜子陵是元皇后的表哥,此前抨擊玉妃抨擊的最狠之人。

他們也注意到了,朝堂上所有的杜家人,元家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他們的大齊皇帝歐陽澈雖然死了,皇后元婉兒卻……不見蹤影。

因為,她在這之前便被君玉寧控制在了死牢裏。

十字架上,元婉兒被綁的雙腳離地,渾身被打的沒有一塊好皮肉,唯有高高隆起的腹部安然無恙,不見一絲傷痕。

『噼啪』一鞭子,狠狠的抽在元婉兒臉上,將她原本貌美的臉頰抽的血肉模糊,連相貌都辨認不清了。

可只要她還能出聲,君玉寧便能深刻的記住,這個反覆回蕩在她腦海里,成為了她多年噩夢的聲音。

「君……玉寧!真的是你!果然是你!當初陛下帶你回來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世上哪有長相一模一樣之人,玉兒分明就是你!你假扮玉兒,捏造身世,又裝的那般柔弱可憐,就是為了博取陛下的同情,你欺騙陛下!你害死了陛下……」

元婉兒瘋了一般朝君玉寧咆哮,她的狼狽,更襯得一身勁裝的君玉寧無比精神,散發着一種風姿飄逸的美。

君玉寧身形窈窕,嘴角帶着肆意張揚的笑,揮舞起鞭子的模樣,跟任筱筱初見她時一樣驕傲,一樣豪邁。

任筱筱跟碧草靠在一起,欣慰的低嘆:「哎,這姑娘總算恢復精神了……」

碧草從小在君傾皓和君玉寧身邊侍奉,她認識君玉寧的時間比任筱筱要長的多,她見君玉寧倒是已經恢復精神了,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

碧草皺着眉淡淡道:「公主看似已經擺脫了過去,可是她……」又好像完全是裝出來的?

她外表的肆意和豪情,在她那雙滄桑的眼中,絲毫體現不出來呢。

任筱筱看君玉寧似乎有些話想單獨跟元婉兒說,便笑着道:「我們出去等你。」

君玉寧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眼,「嫂子,謝謝你。」

任筱筱走了之後,整個幽暗的牢房,便只剩下君玉寧和元婉兒了,君玉寧扔掉鞭子,立刻大大的喘了一口氣,扶著桌子幾乎要摔倒。

「哈哈哈!君玉寧,你這個賤人!你也要死了是不是!本宮就知道,逍遙散沒有解藥,你服食了那麼多,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元婉兒歇斯底里的咆哮,渾身已然痛的她失去了知覺,她像是喪心病狂一般。

君玉寧確實有些晃晃悠悠的,她走到元婉兒面前,手裏拿着一塊燒紅的烙鐵,嘴角揚起肆意的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元婉兒看到那烙鐵,眼珠子立刻轉了裝,警惕的尖叫,「你這個賤人!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之前,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傷痕,多少個洞?多少鞭子?你記得么?」

君玉寧將這烙鐵靠近了元婉兒,讓她的臉感受到烙鐵的熱度,引起她渾身的顫慄和害怕。

似乎是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元婉兒破罐子破摔,陰狠的笑道:「你就算將我折磨致死,也得不到什麼了!陛下恨你,大齊百萬臣民唾棄你!你就是大齊人眼中的妖孽!賤人!」

「啪——」

一巴掌甩在元婉兒臉上,打的她腦子嗡嗡嗡作響,君玉寧眸光冷冽嗜血,「妖孽,賤人,這都是你強行加諸在我身上的,大齊的臣民,都信了你這個皇后!」

「哈哈哈!哈哈哈……那又怎樣!你就是個遭人唾棄的破爛貨!陛下就算愛你一輩子,也什麼都不能給你,他的臣民,都對你萬分唾棄!」

君玉寧看元婉兒依舊笑的猖狂,連自己都為她覺得可悲了,她接下來的話就像一記重鎚,敲碎了元婉兒那張陰狠毒辣,到最後一刻還囂張無比的。

「你也知道,歐陽澈這輩子都愛我,所以你想盡辦法的害我,害我被人唾罵,害我性命?可尊貴的元皇后,你想看看,一直敬愛你的大齊子民,知道你肚子裏懷着杜子陵的孽種之後,會是什麼反應嗎?」

「你……你胡說!」元婉兒滿臉被擊碎的驚慌,一下子便不能呼吸了,肚子也在隱隱作痛,下腹出一股熱流涌動,像是要將她撐破撕裂了一樣。

「啊——」都說女人生產是世上最痛,痛過她身上這些傷數百倍,她的下身已經流了一地的血,君玉寧卻依舊將她綁在這上面不放她下去。

君玉寧伸手摸了摸她圓滾滾的肚子,低聲冷笑,「你為了跟我爭寵,不惜害我滑胎,自己再趁機懷上杜子陵的孩子,拿來博得歐陽澈的信任,可歐陽澈信任了你,又怎麼樣呢?他重傷不治,看不到自己的皇后,生下自己兄弟的孩子了。呵……呵呵!」

輕靈的笑聲回蕩在牢房中,君玉寧眼中的嘲諷更甚了。

幸而歐陽澈已經死了,否則要是知道元婉兒這個口口聲聲喊著愛他的人,費盡心思想要得到他的寵幸,最後懷的卻是他最信任的杜子陵的孩子,只怕不重傷死,也會被氣死。

「你……你害死我的孩子,可你別忘了!你的孩子也沒了!」

元婉兒眼中的狠毒,讓人害怕的膽寒。

「我的孩子?」君玉寧用烙鐵抬起元婉兒的下巴,不顧烙鐵跟皮肉燙出的滋滋聲,讓她睜大眼睛看清楚,「你以為,我會為歐陽澈生兒育女嗎?如果不是為了讓他厭棄你,逼到你不得不跟杜子陵上床,我也不必『流產』了。」

她沒有懷孕,她沒有流產!

元婉兒刻了滿臉的恨毒,就在這一刻崩析瓦解。

她算計了君玉寧那麼多回,居然到頭來……毀在她的算計里。

「元婉兒,你加諸在本公主身上的痛苦,本公主已經一一還給你了。」

君玉寧不再多跟元婉兒說一句話,扔了手中的老鐵,她撿起鞭子,自信飛揚的朝牢外走去,那窈窕挺拔的身影,一如元婉兒初見她一樣神氣高傲。

元婉兒咬碎了一口銀牙,滿嘴是血,還要忍着身下撕裂般的疼痛。

她一點兒也不疼惜肚子裏這個孩子,到頭來卻承受着它帶給她煎熬的痛苦。

「啊——」

死牢裏發出一聲凄慘而悲涼的尖叫,君玉寧聽后,勾唇一笑,媚顏傾城。

她該還給元婉兒的,都還了。

元婉兒害她為大齊臣民所唾棄,她就讓濯日王朝的鐵蹄踏平大齊,讓大齊永世臣服;她傷她傲氣,讓她滿身傷痕,她就讓她以最痛苦的方法死去!

她挑撥離間,讓歐陽澈傷害她,她就讓她……再也見不到歐陽澈!

她不是最愛歐陽澈了么?

愛了他一輩子!

可惜,無論是君玉寧,還是她假扮的玉兒,都輕而易舉的奪去了歐陽澈的愛,讓他沒有一分多的愛來剩給元婉兒!

「哥。」

君玉寧走出死牢,陽光明媚,照耀在她身上,顯得朝氣蓬勃。

眾人眼前,好像又看到了從前那個在濯日王朝囂張的無法無邊的嬌蠻公主。

任筱筱笑道:「咱們的玉寧公主可算是回來了,皇上,是不是可以啟程回帝都了?你這前腳出來收服大齊,不擔心你兒子後腳就將帝都給你賣了?」

君傾皓摟過任筱筱的腰,看似森冷卻極為寵溺的捏了捏她的下巴,「他倒是敢給朕試試。」

讓君小寶在帝都監國,留了君傾容看守着,他還敢搞砸?

那他這個太子遲早要讓位!

「哥,我想去寢殿看看,不如你們先出宮等我。」

君玉寧淡淡朝君傾皓一笑,陽光點綴着她眼中燦爛的眸光。

君傾皓渾身的氣息驟然冰冷下來,面色僵硬,停頓了許久,才擠出一個嗓音,「好。」

君玉寧笑着同任筱筱揮了揮手,便朝寢殿的方向走去了。

任筱筱被君傾皓攬著走出宮,一邊睜大了好奇的眼睛問他,「她都要離開大齊了,寢殿裏還有什麼值得她專門回去看的?」

「歐陽澈。」

「歐陽澈不是已經……」

任筱筱驚訝了一下,嘟著嘴不說話了。

原來眾人尋了許久都尋不到歐陽澈的遺體,放在了君玉寧的寢殿裏啊。

還是說,他根本就是死在君玉寧寢殿中的?

君玉寧推開寢殿的門,殿內只餘下一片陰涼,她徑直走到內殿自己床上,看見那人安安靜靜的躺着,大概是他這輩子最安寧安詳的時候,嘴角還掛着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永遠凝固在他臉上。

君玉寧這才有時間來照顧他,脫下他的龍袍,給他換上了一套普普通通的常服,仔細一看,無論顏色還是花紋,卻都是跟她身上這套衣服相配的。

任筱筱跟她說,這叫情侶裝。

換完了這套情侶裝,君玉寧渾身的力氣,也差不多用盡了。

倒在歐陽澈胸前,嘴角有血跡滿滿淌出,她嬌妍的臉上,血色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褪去,很快,她的臉便斑白的跟歐陽澈相差無幾。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到了極限了。

一年前她垂死掙扎,對救治她的靈兒說,就這樣死在元婉兒的計策下,她不甘心,不想死。

她身中逍遙散,雙腿被廢,渾身還帶着元婉兒刺下去的幾十個窟窿。

身體上這麼多傷,她還令君傾皓率眾來救她,也負了傷。

她是君傾皓的親妹妹,是濯日王朝尊貴驕傲的公主,這般委屈的死去,她不甘心啊!

靈兒用盡畢生的醫術,多給了她一年的壽命。

讓她能正常的走路,解開逍遙散的毒,如正常人一般生活。

但靈兒也告訴了她,她的壽命,至多一年,絕不會……再多出一天。

她笑着對靈兒說,一年足夠了,足夠她重新站起來,將傷害她的人,一一懲罰。

最後,她贏了,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作為王朝的公主,她讓君傾皓收服了整個大齊,將大齊納入濯日王朝的國土。

作為歐陽澈的妃子,元婉兒也窮途末路了,跟她狼狽為奸的杜子陵,還有曾經害過她的,他們家族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所以當歐陽澈傷重不治,一直躺在她宮中休養的時候,她便趁機做了許多事情。

歐陽澈知道,但他已無力阻攔了。

所以最後那段日子,他只求她每天回來的時候,來看看他,每天看看她,她就了無遺憾了。

君玉寧忙的時候,好幾天都回不來,或許是老天故意安排的,讓歐陽澈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也沒看到她。

可她一點兒也不覺得遺憾難過,笑着撫摸歐陽澈已經冰冷的沒有絲毫溫度的胸膛,君玉寧低聲道:「你不用恨我,我們……殊途同歸。」

因為知道自己遲早要見到他,所以她竟一點兒也不覺得遺憾。

一手放在歐陽澈心口,一手輕撫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君玉寧嘴角凝成了最後一抹笑意,好像跟歐陽澈心有靈犀一般,她知道他們會再次相見,所以她不着急,哪怕他先走了,她也會跟上來的。

只是……

「歐陽澈,你一定要等我,哪怕是孟婆橋前,也要牽着我的手一起走,這樣,我和孩子就不會孤單了。」

也不會錯過。

下輩子,他們還能牽着手,一起去照影山看日落。

君玉寧還記得有人跟她說過,大齊都城照影山的日落,是最美的,濯日王朝看不到的。

小男孩因為比武輸了跪在地上受罰,細嫩的手臂已經遍佈傷痕卻還舉著一塊超過他承受能力的石頭,已經跪到了深夜。

他面前蹲著一個年紀稍小的小女孩,女孩子面容姣好,稚嫩的臉上還帶着嬌氣,可她心疼他,「你雖然輸給了我七哥,可你也很棒啊。」

小男孩眼神執著,「父皇說我是將來的君主,君臨天下不能輸給任何人,所以我應該接受懲罰。」

不過十歲,卻已經將自己逼的這般成熟,他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固執的要陪着他受罰,說是替她七哥來看看他,可他依舊能看出,這驕縱的小女孩眼中的心疼。

她百無聊賴的數着更漏,算着他幾時才能起來。

為了緩解氣氛和自己渾身的疼痛,他對小女孩邀請道:「等我以後君臨天下,可以保護你的時候,你跟我回大齊好不好?霽月城的照影山上,可以看到最美的風景。」

小女孩嘟著嘴一臉嬌氣,「有多美?父皇和七哥這麼疼我,天底下最美我都能看到,為什麼要跟你走?」

「因為……」小男孩有些自卑的低下頭,卻因為小女孩的這句話更加堅定了信念,「因為我會給你一座江山,讓你做尊貴的皇后,你的父皇和哥哥,都給不了你的!」

「真的嗎?」

年紀小小的孩子不知道江山的意義有多重大,君玉寧只是被他的誓言給吸引了。

她七哥那麼厲害的人,都不敢說會打下一座江山給她呢!

「真的,你相信我,我遲早會以江山為聘,娶你做我唯一的皇后,帶你去看照影山最美的日落。」

他從小便被嚴苛訓練,艱難困苦,沒有人心疼他,他甚至連母親的懷抱都不曾擁有。

只有眼前這個小女孩,頂着爬滿了眼睛的瞌睡蟲,來陪他受罰。

他必定要給她,最隆重的承諾。

「我歐陽澈,將來要用大齊江山為聘,娶君玉寧為後!一生一世只愛她一人!」

「好呀!好呀!我跟你回大齊,我們一起去照影山看最美的日落!」

如果誓言不曾崩塌,想來他們會看到照影山最美的日落。

在大齊這個四季如春的國度,一切都美的恰到好處。

站在照影山頂俯身望下去,草灘漸盡,便是一面湖水如鏡,夕陽西下十分,五彩的暮靄晚霞將群山渲染的一片燦爛,湖水倒映着細碎的金光,直至兩道山脊中,與夕陽輝彩連接,景色奇異炫目。

令人,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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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蠻小嬌妃:誤惹腹黑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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