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原是計謀
見他距離近了，漆黑的瞳孔緊緊的盯着自己，似馬上要有下一步舉動，江芷柔嚇得大聲吼道：「我警告你，你不要亂來！」
楚珩一聲輕笑：「我就是要亂來，你又能怎麼樣？」
「我父親可是當朝正三品的工部尚書，在南楚也算得上是重臣」，江芷柔無奈之下只得搬出江左殊威脅道，「就算你是當朝皇子，若是敢動我，我父親稟告給了皇帝……」
楚珩臉上顯現出一絲詫異之色：「你是江左殊的女兒？」
江芷柔只當他是怕了，更是堅定的說：「沒錯，我就是他的長女江芷柔。」
「江芷柔？」楚珩嘴角掛起一個淺淡的笑容，之前的邪惡氣息消散，笑着搖了搖頭，「我可只聽說他對二女兒十分寵愛，至於長女，好像是個啞巴。」
江芷柔着急解釋說：「我啞疾早就好了。」
「而且我聽說她從小體弱多病，」楚珩表示懷疑地說，「哪像你，身手敏捷，武藝高強。」
「這……」
楚珩冷笑一聲：「編不下去了？」
「我說不清楚，反正大病之後我就能言會武了，」江芷柔一臉堅定地說，「總之我就是江芷柔，若你不信，可去尋了我弟弟來，他為了找我，應該還在附近。」
楚珩語氣疏懶地說：「我出簾香院后，正巧聽見你親口說不是江芷安的姐姐，他還說你是個偷兒，偷了江府的東西，接着便看見你打了他就跑。」
江芷柔咬了咬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楚珩眉眼微挑：「或許你不過是個狡猾的江洋大盜，戴了張易容好的『人皮面具』，所以才與她一模一樣，再或者世界之大，你恰巧就與江家小姐長得極像。」
「才不是！」江芷柔語氣堅定，「我就是江府的大小姐。」
「哪有大小姐深更半夜背着包袱，化作男兒模樣出逃的？」
江芷柔滿腹委屈地哭訴說：「生母早死，我又口不能言，繼母刁難，姨娘和妹妹都踩在我頭上，我雖處處忍讓，可是她們還是無端就欺負我，所以我才打算離家出走。」
楚珩不信地說：「一個女子，離家出走後，即使不被欺負了，又討得到什麼好處？」
「可我有了防身的功夫，已經可以獨立生存了。」
「這一身功夫，你還沒有解釋呢。」
江芷柔思索一會，已經暗自編好故事，解釋道：「一日去寺廟還願，機緣之下，與掃地的僧人說了，他出於憐憫，偷給了我幾本武功秘籍，又教了我學習要義。」
「僧人？」楚珩目光微凝，詢問道，「怎樣的僧人？」
江芷柔按《天龍八部》掃地僧的形象說：「那位掃地僧人，年紀不少，長須已白，但氣韻不凡，氣度雍容，望之可敬，儼然是位得道高僧，他說他常年居於藏經閣，閱遍世間秘籍。」
「哦？是長安城內的寺廟？」話語落下，見江芷柔點頭，楚珩雙眼微眯，感嘆道，「想不到寺廟中居然還暗藏這樣深藏不露的人物。」
江芷柔見他信了，便繼續說：「所以我為了自保，又怕旁人起疑，白天仍裝作一副將死不死的模樣，待到了夜裏才獨自溜出房間，去到花園裏藉著月光練武，這才有了防身武術。」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江芷安？反而要否認自己的身份？」
「因為……」眼眸微轉，想了一會，江芷柔才開口道，「那僧人是偷偷拿寺廟的秘籍給我的，因不想被旁人知道，特地交待我不能向外人說，我現在把這些告訴你，也是情非得已。」
「哦？」楚珩眼中閃過一絲精明，讓江芷柔一陣心虛。
為避免他懷疑，江芷柔只得硬著頭皮強調：「總之，我是貨真價實的江芷柔，如果今夜消失不見，就算只剩下屍首，父親在長安掘地三尺，也會把我找出來的。」
楚珩聞言，眉宇舒緩，眼中點點笑意，望之十分俊朗無雙，風流倜儻。
明明是溫和地笑着，他嘴上的話卻十分刻薄：「真的嗎？也許你父親會覺得少了你這個敗壞家風，年紀輕輕就與表兄暗渡陳倉，不知廉恥的長女，是一件好事。」
「誰敗壞家風？誰暗渡陳倉？誰不知廉恥了？」江芷柔聽得怒不可遏，也顧不得被一旁的疏影威脅，出掌便要往朝楚珩身上推，「我和那個衛長秋什麼關係都沒有！」
楚珩側身輕易地避開，突然不知對誰說了句：「出來吧，我已經有結論了。」
從黑暗中慢慢走出的身影是江芷安，他先向楚珩施了禮，又謝謝他幫自己的忙。
江芷柔看不懂狀況，詫異道：「芷安？你……怎麼在這兒？」
江芷安卻沒有應她的話，而是朝楚珩問：「不知七皇子的結論是什麼？」
「我想她是你長姐沒錯，不是冒充的。」
「為什麼如此肯定？」江芷安疑惑地偏頭看了看江芷柔，嘆了口氣，「是因為長相一模一樣，又一再強調她自己是江芷柔嗎？但她實在和我阿姐的性格相差太多。」
楚珩搖了搖頭：「因為她最後那句話，被激怒后，連同語氣和動作，毫無遲疑和停頓，絕對是她最真實的表現。」
「喂，你們三個，能不能說清楚，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啊？」江芷柔氣呼呼地說，「是在分析案件還是審犯人啊？」
楚珩卻不理會，繼續解釋道：「若她是假冒的江芷柔，我說的那番話不會瞬間引起她的共鳴，當即刺激到她，所以我斷定她是真的。」
江芷安思考了一會，覺得很有道理，便認同地點了點頭。
自以為是的傢伙，江芷柔正心裏不屑，只聽楚珩突然說：「不過在我最後試探之前，一直認為她是假的，因為她有幾處明顯是在說謊，尤其是僧人那一段。」
「僧人？這是假的？」江芷安納悶地問，「這話雖然奇特離奇了些，但也十分有條理，而且阿姐把那僧人的形象描繪得有板有眼，極像是親眼見過，我當時還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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