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霆(上)

楊宇霆(上)

楊宇霆(上)

楊宇霆系北洋軍閥執政時期奉系軍閥首領之一。字鄰葛,奉天法庫(今遼寧省法庫縣)蛇山溝村人。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八期步科畢業。歷任奉軍參謀長、東北陸軍訓練總監、東叄省兵工廠總辦,奉軍第叄和第四軍團司令,江蘇軍務督辦,安國軍參謀總長。張作霖死後,楊欲奪取東北軍政大權,東北易幟典禮當天拒不參加集體留影。1929年1月10日,楊向張學良提出成立東北鐵路督辦公署的要求,張學良推說晚餐再說,后召警務處長高紀毅進府,晚上楊宇霆與黑龍江省省長常蔭槐被高紀毅、譚海率領六名衛士槍斃於「老虎廳」,奉天稱此事件為「楊常而去」。

人物生平

楊宇霆原籍宋道口鎮代嶺村,原名玉亭,字凌閣(又作鄰葛)。祖父楊正榮於清同治年間攜眷

逃荒關外,在遼寧省法庫縣蛇山溝村落戶。父楊永昌,母親張氏,以開大車店為生。1885年農曆七月二十日楊宇霆出生時,家境已好轉。父親靠勞動起家,認為讀書無用,因此反對宇霆上學,后經人勸說,才勉強答應他上了私塾。入學后,啟蒙老師高先生髮現他聰穎過人,刻苦好學,有過目成誦之才,怕誤了他的前程,隨將其介紹到鐵嶺縣張秀才那裏就讀,楊宇霆16歲便考中秀才。廢科舉后,由堂兄資助赴日本士官學校留學。在日本學習期間,常和於珍(後任東北軍將軍)、邢士廉(後任東北軍師長)、熙洽(後任東北軍吉林駐軍參謀長)一起談論國事,與孫中山、蔣介石、傅作義也有書信來往。回國后即步入軍界,由排長、連長,很快晉陞為軍械廠廠長。他治軍嚴謹,軍紀嚴明,任少校教官時,深夜搞緊急集合訓練,總能從隊列中挑出不穿襪子的士兵當場處罰。有一次他外出歸來,哨兵聽出是他的聲音,不問口令就放他入內,結果他處罰了哨兵。張作霖非常賞識他的才幹,調他任二十七師參謀長。此後他協助張作霖逐步打開東北的政治、軍事局面,個人也隨之揚名,成為張作霖身邊的紅人,在東北有「智囊」、「小諸葛」之稱。

楊宇霆協助張作霖做了四件大事:一是建立東北海軍,使軍隊自成體系,增強了部隊實力。二是制定田賦制度,從軍閥、地主手中挖出大量未開墾的荒地讓農民耕種,發展生產,增強了東北的經濟實力。三是修築戰備公路,當時東北的南滿鐵路權歸日本,修了戰備公路,交通運輸不受日本挾制,一旦戰爭起來,可以用公路與日軍周旋。四是督辦奉天(瀋陽)兵工廠,自製武器彈藥裝備軍隊,增強了防衛能力。由於這樣做,東北的軍事、政治、經濟實力大增,使早已對我國東三省垂涎三尺的日本人不敢輕舉妄動。在日本人向張作霖要求在東北實行「雜居」的問題上,楊宇霆認為這是袁世凱賣國二十一條第十六條的翻版,力主不予答應。日本人看出楊的所作所為,是他們侵佔東北的主要障礙,因而產生了「鄰國之賢,敵國之仇」的除患之念。

張作霖與段系軍閥合作時,為了援湘成立奉軍總司令部,張作霖自任司令,徐樹錚任副司令,楊宇霆任總參謀長。為了擴充實力,楊、徐在洛陽、信陽等地成立了四個旅的軍隊。張知道后,非常生氣,罷了他倆的官。被貶后,楊宇霆在北京(安定門內凈土寺衚衕)賦閑,生活由京津鉅賈李景明供給。

1920年直皖戰後,張作霖認為治軍治政非楊宇霆不行,於是請楊出山回奉天,任東三省巡閱使,上將軍公署總參議兼奉天兵工廠督辦。因前嫌,少帥張學良和第十軍軍長郭松齡處處與他為難,就連他親自舉薦的第八軍軍長姜登選、第九軍軍長韓麟春有時也反對他。奉天省財政廳長、代省長王永江等文治派對他也沒有好感。楊宇霆覺察到自己在東北很難混下去,就向張作霖請求督軍江蘇。在他赴任前,江蘇軍閥孫傳芳,會辦陳調元派沈同午、陳鏡為代表,到奉天探察楊宇霆的根底,為以後逐楊作準備。

1925年8月,楊宇霆去江蘇任職。他根本想不到一向被他瞧不起的孫傳芳、陳調元背後搗鬼。郭松齡也趁機拆台,不待請示張作霖,就將駐浦口的第二步兵旅(三個步兵團,系奉軍精銳)調回冀東,駐江蘇的奉軍只剩丁喜春一個師,駐南京;邢士廉一個師,駐上海。楊宇霆發現孫、陳掣肘便下令邢士廉師速向鎮江靠攏,渡江到瓜州集中,丁喜春師向浦口集中北撤。10月16日晚他與陳調元開會中途,謊稱身體不適,要到後邊洗個澡再接着開會。到了後邊,換上便裝,讓事先已在後門待命的司機陳一恆開車。隻身溜出南京,從下關渡江到浦口。

等副官高鳳岐等十幾個親隨趕到浦口,輪渡已開動,這些人只好乘一隻小舢板追到浦口,與楊宇霆一同乘火車北行。陳調元聞訊,急電沿途截擊,但楊的專車已過。車到徐州,與事先已在車站等候的山東督軍張宗昌一起,平安返回北京,匆匆結束了江蘇一行。

1925年10月,郭松齡倒戈反奉,其中就有整倒與他積怨較深的楊宇霆留學生派的因素。12月24日,郭兵敗灤州遇害,了卻了楊宇霆的一塊心病。

1928年5月17日晚,張作霖在皇姑屯車站遭日本人暗算身亡。楊宇霆的處境更為複雜。12月29日東北易幟,楊堅決反對,他認為不應該服從蔣介石,因此與張學良釀成新的矛盾。對張學良他儼然以保護人的身份自居,經常以周公輔成王的典故自詡,規勸張學良戒毒,批評他不問政事。雖出好心,但年輕氣盛的張學良卻不買他的賬。日本人也趁機利用正友本黨和混跡東北的中國流氓處處誹謗楊宇霆,離間張楊關係。他們送給張學良一本《日本外傳》,將張學良比作日皇豐臣綉吉,將楊比作篡位的日相德川。暗示張學良,楊宇霆是他身邊的隱患,要及早除掉。張學痕中了奸計,但仍猶豫不決,三次擲銀元問卜后才下了殺楊的決心。

1929年1月10日晚,楊宇霆下班回家,聽說有帥府請他去打牌的電話,沒有吃飯便驅車前往。誰料一進帥府,就同黑龍江省長常蔭槐一起人車被扣,以吞扣軍餉,貽誤戎機,圖謀不軌等莫須有的罪名,被張學良事先安排好的警務處長高紀毅、副官譚海等槍殺在帥府會客廳東大廳(老虎廳)。事後,張學良對自毀長城之舉悔恨莫及,命統帶劉多荃給楊、常兩家各送去慰問費一萬元,並親自給在法國留學的楊宇霆的長子春元去信,安慰他安心學習。

楊宇霆是個煙酒不沾,沒有嗜好的正統軍人,一生自負好勝。年輕時,為練騎術,半夜偷着騎馬被戰馬咬傷。領兵后,對違例士兵不論親疏,嚴加處罰。輔佐張作霖時,則以皇帝與宰相自勉,視主不二。他有秘書,卻經常親自批閱文件到深夜。但他心胸狹窄,對自己不睦的人從不寬容。他非常迷信,家中常年養著術士,遇事扶乩問卜。老虎廳事件前,他還曾扶乩,得乩語:「雜亂無章,揚長而去。」術士認為乩語不祥,要他多加小心。事有湊巧,不幾天他便死於非命。後來民間這樣傳稱:「炸爛吳(俊生)張(作霖),楊(宇霆)常(蔭槐)而去。」

楊宇霆戎馬一生,死後張學良派兵護柩葬於遼寧省法庫縣蛇山溝村。

造福家鄉:

第二次還鄉

1926年楊字霆第二次還鄉,縣政府組織盛大歡迎儀式。我是學生樂隊的小鼓手,站在隊伍前列,看的比較清楚。歡迎者都在南門大道路西列隊等候,各人手持國旗或彩旗。行列中有縣長等領導官員,有各界首腦人物、地方紳商名流及各學校師生。大隊排的很長,南起周地溝,北至十字街口。東側有地方警察隊持槍面向外。據說遼河以南由瀋陽軍隊戒嚴,遼河以北由法庫警察隊負責。真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時時傳來警笛聲,並不斷有消息傳來——過河了——過三面船了——過大孤家子了!法庫農民家庭出身的這位人物,真是衣錦還鄉,顯赫一時了。最後一次笛聲,使警戒人員立刻緊張起來,聽到從南面傳來的由遠到近的汽車聲。不一會兒,見到警戒的警士,面向外舉槍敬禮。這時日本領事館法庫出張所的日本人,舉著-面日本國旗,也來歡迎,被趕到溝東的一個高崗-上去。緊接着開來兩輛警衛車,警衛人員全副武裝,身着黃色呢料服,腰間配帶兩支手槍,手持衝鋒槍,車停后立即跳下車,作扇面形的警戒線。須臾第三輛黑色小轎車停下,走下一位副官打開車門,於是這位東北軍總參議兼兵工廠督辦楊宇霆走下車來。他中等身材,頭形橢圓,濃眉大眼,光頭,肥胖的兩腮刮的亮中透青,精神飽滿,體格健壯。他身着黃色禮服,頭帶青色大禮帽,穿-雙黑色鬆緊元寶式皮鞋。他下車后,警衛人員團團圍住,地方官員前導,他緩緩前行,手持禮帽,邊走邊說:「謝謝!謝謝!」這時軍樂大作,歡迎聲震耳。車隊緩慢前進,第四輛灰色轎車內坐了三位婦女,據說是如夫人和僕婦。接着是長長的八輛警衛車。車上有一半人下車步行警衛,都是全副武裝的年輕衛士。楊宇霆在南門外設立的歡迎棚內略事停留,旋即登車直驅地方儲蓄會,臨時休息。在赴西街平治校時,儲蓄會會長陳丹林被邀同車而行。該校召開了隆重的歡迎會,會上楊作了講話,時間不長,聲音小,學生隊伍都聽不清楚。午後就驅車赴距縣城十五里的他家鄉蛇山溝村,一路都有崗哨戒備。第二天就返回瀋陽。

建設家鄉的宏偉計劃

據儲蓄會知情人說,前一次楊宇霆回法庫時,由瀋陽至法庫架設臨時電話專用線。楊到屋不久,電話鈴就響了,副官接過電話后,向楊報告:「雨帥請督辦講話」。原來是張作霖親自打來的,問是否已到法庫,並希望楊明天返回瀋陽。那次回來楊召集了地方政府官員和各界負責人,倡議法庫要抓緊辦三件事:一、籌建平治學校,地點在西街,建教學大樓;二、籌建電燈廠;三、擴大儲蓄會資金,使它成為地方性的銀行(有限財團)。另外成立「沈法汽車公司」。這些籌建資金和物資以及設計和工程技術人員,皆由法庫籍在瀋陽和在省內各地官員出資贊助;楊本人也投資一部分;還以楊的名義向省內名商大賈募集。計劃平治學校建設資金為銀幣四十萬元;電燈廠(股份有限公司)資金三十二萬元(發電機組是由安利英行賒購的);地方儲蓄會是地方有限財團,通過省政府的正常手續批准的,股金銀幣五十萬元,居於省乙等儲蓄會。這些組織機構設有臨時籌備處和董事會。是年冬由瀋陽到法庫的大道上,僱用農民大車,運來大量原木、電桿、水泥,以及鍋爐、汽輪機、發電機、變壓器等。同時又做了開工前的一切準備工作。在平治學校建樓基地以北的空地上,建了四座大磚窯,窯的中間打深水井,以備生產青磚使用,一次可出窯十萬多磚。1925年春平治學校及電燈廠工程齊頭並進,晝夜施工。電燈廠的發電機和鍋爐的安裝以及內外線的架設全由當時奉天兵工廠的電廠派員支援建設的。法庫城內一時滿街埋電桿,架電線,一派興旺景象。全部工程僅用一年,速度驚人。

興建法庫電燈廠

民國十六年(1927)春,法庫電燈廠建成,試車發電。該廠裝機容量為三百五十馬力,是一台開放型交流發電機。蒸汽機是英國飛利浦公司製造的雙筒立式拉杆引擎機,帶冷凝器四百馬力一台。鍋爐是拔柏葛水管式鏈條爐床,每小時出力四噸燃煤量。當夜間首次發電時,隆隆的電機運轉聲響,振奮了人們的心弦。大街小巷的路燈,閃鑠照耀有如白晝。各機關及大部分商店、家庭都安裝了電燈。法庫有史以來第一個光明之夜,群情振奮,奔走相告。法庫辦電計有三次。第一次某創辦人在大東門外建立廠房,但后因資金不足中途報廢了。第二次是方中嶽在天主堂西院,設立電燈股份有限公司,真已發了電,但因鍋爐小,不適應機組的需要,後來又買了一部鍋爐,由鐵嶺運到夏家樓時,因資金不足無力再運,終使這個發電不久的電廠僅曇花-現就停辦了。這次成功的發電給法庫帶來不少好處,不僅照明用電,以後還有多數糧油加工廠用電機代替了笨重的畜力碾磨加工,又快又衛生,掀開了現代化人民生活的一頁。當時除了路燈三百多盞外,租、表燈不過三千多盞,糧油加工業設備容量僅為一百多馬力。電廠於是白天檢修,夜間發電,當年總發電量為四十五萬度(千瓦小時)。法庫發電廠的組織機構是董事會制,董事會有權處理一切事宜,包括人事任免。另委廠長一人,處理全廠業務工作,每月向董事會提出一次「經營報告」。廠長下設工務、業務兩部,工務部下分電機組、鍋爐組、內外線組;業務部下分會計、材料保管、電費結算、收費和總務。各設專職組長,共有從業人員三十餘人(不包括董事會人員)。第一任董事長王智(鑒甫),廠長楊寶衡。1929年1月,「楊常事件」發生,對法庫電燈廠有所衝擊,但正常業務並未中斷。楊寶衡辭去廠長職務,由朱子新代理,朱任期不長,以後歷任有楊怕蕃、張連仲等。電燈廠生產用煤年計劃為二千噸,由鐵嶺日本人經營的煤場訂購。每年冬季利用遼河冰凍季節,僱用農民大車,一冬全部運完。

法庫地方儲蓄會

法庫地方儲蓄會的組織機構:有股東代表會,每年定期開會一次,研究解決一些重大事項及紅利分配等。經營管理方面,由會長全面負責。根據楊字霆的意圖,以其父楊永昌為名譽會長,由股東代表會公推當時法庫頗有名望的陳丹林和王占元為正副會長。並由會長遴選王春浦、劉會文分別為正副經理,負責具體業務。地址在法庫鎮褲襠街路東原地方儲蓄會籌備處。民國十五年(1926)春開始營業,經營範圍主要是向鎮內工商業者投放貸款,投放期三、四個月不等,最多不超過一年。經理下設會計室,有主管會計一人,助理會計二人,文牘員一人、廚師一人、勤雜一人。

貸款利率不是法定,比東三省官銀號利率稍高,比一般銀錢號利率略低。投放對象由經紀人從中介紹。經紀人有兩個組織,共十餘人,各有負責人。他們都是過去的老商人,個個精通業務,了解市面供需情況,傳達金融信息。他們所得的報酬,是按投放貸款的多少,所得為利息總額的一定比例,每月終結算,一次付給。

儲蓄會募集的股金,是以「奉票」按市價核為銀幣的,所以每月的收支,都以「奉票」記賬。由於軍閥割據和不斷內戰:大量發行紙幣解決戰爭費用,「奉票」不斷貶值。加以日本軍國主義者的經濟侵略,「奉票」貶值更甚。到1930年春,儲蓄會五十萬元的銀幣資金,實值已不足兩萬元了。會長陳丹林年老體衰,申請辭職。股東代表會鑒於後繼無人,研究決定報請廢業。這個楊氏生前關注的金融事業,就此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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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時空之抗日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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