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下山

前言

我不會寫小說，更不會寫武俠，但我喜歡武俠，古龍式的武俠。古龍用他的筆畫出了一個快意恩仇、浪蕩不羈的江湖。我當然也想畫出一個屬於我的江湖。我常常在古龍的武俠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我的武俠中也常常會有古龍的影子。這是我對古龍先生最高的敬意。

江湖，還是那個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悲歡離合。這句話的確很多人說過，但又有幾人能真正懂得。

此時的江湖已經歷多年的蒼桑風雨。或許已變得更加的腥風血雨，或許變得平靜些了，但不管怎麼變，江湖是不會變的。

每一個江湖都有：名門正派、歪門邪教，有遊俠、浪子、大盜、神偷、鏢師、殺手、惡霸、賭棍、酒鬼、風塵人、邊緣人……不管他們重不重要，都是江湖的一部分，不可少的一部分。正文

--劉向羽跟師傅在山上生活，只是偶爾到山下的集市，把在山上砍好的柴，摘好的山果，全部賣光。然後再買兩壺好酒，買酒的人不一定是喝酒的人，酒是買給師傅的。他教劉向羽刀法，教劉向羽各種能在江湖中生存的本領。他教得很好，劉向羽也學得很好。他走路的時候左腿先邁出去，右腿再慢慢的從地上拖過去，但任何人都不會覺得他是一個跛子，至少認得他的人不會。他還患有一種病，他發病時，總是把自己關在屋裏，獨自「享受」。一次劉向羽在山中練刀，回時在屋外發現他已翻倒在地，口吐白沫，似有一條無形的鞭子在的抽打着他，使他卑微的顫抖。似魔鬼正在無情的懲罰着他，他曾經有過什麼故事，現在又有誰人知呢？劉向羽從未想過他也會變成這樣，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沒有人能夠打倒師傅，劉向羽錯了，的確錯了。或許能夠打倒他的人只有他自己。劉向羽沒有進去，劉向羽了解他，他孤傲冷漠的外表下埋藏着一顆強大驕傲的自尊心。

就在劉向羽下山那天，他蒼白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沒有任何錶情，他本就是一個不懂得表達情感的人。

他用眼睛望着劉向羽，劉向羽也望着他。「做你覺得應該做的事！」這是他今天對劉向羽說的第一句話。多麼普通的一句話。劉向羽看着他漆黑的眸子，看到的只有無限的空虛和無比的寂寞，這豈非就是最接近死亡的東西。劉向羽閉起了眼睛，不敢再看他，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確該走了。

劉向羽在下山的路上。山路依舊陡翹，劉向羽想起了第一次上山的時候，那時的他，看到這陡翹的山石，真的害怕了，可當他觸及師傅那不可妥協的眼神時，他鼓起勇氣，一步一步的爬了過去。從這以後，面對這陡翹險峻的山路，他再也沒有畏懼過。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劉向羽曾害怕過這一天，更曾嚮往過這一天，有些時候，有些東西，不管你是害怕還是嚮往，它總會來的。劉向羽嚮往，是因為這一天，他將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獨自去面對未來。這難到不值得高興么？

這時，劉向羽身後傳來師傅最後一句話：「你已不必回來。」話聲在山谷中傳盪，久久不絕於耳。這句話的確是無情的，他真的無情？可惜他的聲音終究還是顫抖了。不管是什麼人，不管遇到過什麼事，只要他還活着，那他就一定會有感情，只看你能不能感受到而已。劉向羽當然能。

「走吧」劉向羽握緊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