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假女婿上門
很快，一個穿着家居服的********便打開了門，看見秦若晶先是一愣，很快又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楚歌。
「小晶，你不是說明天回來么？還有這位是……」
楚歌剛要自我介紹一下，秦若晶卻先他一步開了口，紅著臉，有些羞澀的說道：「媽，電話裏面不是跟你說了么，這是我男朋友，楚歌。」
看着秦若晶一副小女兒家家的扭捏姿態，楚歌真是好生佩服。
這還是那個雍容優雅的秦董事長么？這角色進入的也太快了吧？就這演技，要是去演電影絕對是一炮走紅啊！
心中讚歎著秦若晶的演技，楚歌謙恭的對秦母行了個禮，叫了一聲「伯母好。」
「哦，小楚啊，來來來，快進屋，小晶你給小楚拿雙拖鞋，我說你這孩子也真是的，回來也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你看我這也沒啥準備，這事整的。」
秦母一邊熱情又碎叨的招呼著，一邊暗暗打量楚歌，回頭又對裏屋喊了一聲，「老秦啊，你大姑娘帶對象回來了，趕緊出來。」
一個短髮國字臉，身材魁梧，看起來不怒自威的中年漢子走進客廳，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淡然的說了聲「回來了」，便用審視的目光對楚歌打量起來。
看到父親板着臉出來，秦若晶便覺得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不由自主的有些壓抑和慌亂，一顆心不由得「咚咚」加快了跳動，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然而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自己還是高估了自己。
就算她已經長大了，甚至還成為了一個公司的老總，但對於她這個嚴厲的父親還是很敬畏的，尤其是在這種帶着冒牌男友回家的情況下，她真怕幹了半輩子刑警的父親，一眼就看出他和楚歌之間的貓膩。
在秦岩打量楚歌的同時，楚歌也在不著痕迹的打量秦岩。
從秦岩內斂且銳利的眼神中不難看出，這顯然是個作風硬朗，眼裏不容沙子的主兒，楚歌穿上拖鞋，腦子飛快的轉了轉，並沒有像對秦母那樣微微鞠躬行禮，而是站的標板溜直，聲音洪亮，不卑不亢的說道：「伯父好！」
秦岩微微一愣，盯着楚歌的眼睛幾秒，古板的臉上表情稍稍舒緩了一些，「嗯，進屋坐吧。」
看着父親微微勾起了一點點的嘴角，秦若晶頓時就有些傻眼，從她記事開始，幾乎就沒見到過父親的笑容，這楚歌還真有能耐，一句問好居然就能讓父親給他好臉色？
「小晶，下樓買點菜去。」
秦若晶正發愣呢，坐在了沙發上的秦岩望了她一眼道。
「爸，人家才剛回來，讓我歇會再說吧？」秦若晶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一顆心就又提了起來，她父親這顯然是想要把她支走，單獨和楚歌聊聊的節奏啊？
「讓你去就去，我秦岩的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嬌貴了？別在咱家樓下的菜市場買，去大潤發，那裏的蔬菜新鮮。」
秦若晶心中苦笑，這顯然是要把自己支的遠一點，讓自己晚點回來，將目光看向母親，撒嬌道：「媽，你看我爸啊，我剛一回家就欺負我。」
秦母看了看秦若晶，又看了看楚歌，稍稍猶豫了一下，道：「你這丫頭，誰讓你不提前往家打個電話的？這家裏什麼都沒有，你讓我拿什麼招待人家小楚？」
見秦若晶還想說什麼，秦母又繼續說道：「快去吧，你不餓人家小楚還餓呢。」
母親都這麼說了，秦若晶也沒法再反駁什麼，只好轉向楚歌道：「你陪我一起去吧。」
楚歌心中好笑，秦若晶這顯然是在做無用功啊，她父母的意思都那麼明顯了，怎麼可能會放自己走？
果不其然，秦母馬上就接過了話茬，「小楚第一次來咱家，你就好意思使喚人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膩乎人了？分開一會都不行？」
這回，秦若晶是徹底沒招了，只能隱晦的遞給楚歌一個眼神，表達了「你看着辦吧」的意思，無奈的轉身出了門。
「你們爺倆先聊著，我去洗點水果。」等秦若晶關上房門，秦母笑呵呵的說了一句，也轉身進了廚房。
客廳里，只剩下楚歌和秦父。
「小夥子，會下棋么？」
「會點。」楚歌點點頭。
「來，閑着也是閑着，陪我下幾盤。」
見楚歌點頭，秦岩在一個柜子裏面拿出一副象棋，在靠着東牆的桌上擺好棋盤，好整以暇的坐在了桌邊的椅子上。
端端正正的坐在秦岩對面，楚歌將棋子一一擺好，不卑不亢的笑道，「伯父，您是長輩，您先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秦岩也沒謙讓，點點頭，便開始舉棋落子，楚歌正襟危坐，和他對弈起來。
兩人的棋風都是凌厲狠辣，乾脆直接，沒走幾步，盤面上的局勢便激烈起來。
然而就在該楚歌下一步很關鍵的棋的時候，秦岩忽然開了口。
「小夥子，姓名？」
「楚歌，楚霸王的楚，一路凱歌的歌！」
對於秦岩的盤問，楚歌早有心理準備，而秦岩挑選在這個時候開始，顯然是很有講究的。
棋面上正是步步為營，再加上秦岩之前始終都沒有說話，只有棋盤上鏗鏘有力的落子聲，這氣氛也就自然而然的變得凝重緊張起來。
在這樣的時刻突然發問，勢必會給人很大的心理壓力，如果心中有鬼，必然舉棋不定，面色猶豫，目光閃爍，比平時更容易露出破綻。
不得不說，秦岩的策略沒有錯，別說是普通人，在他這名老刑警面前，就算是受過一定訓練的軍警人員也可能會露餡。
可惜他遇到的是楚歌，要是連這一關都過不去，他在曾經的組織裏面，也不配擁有「霸王」這個讓任何敵人聞風喪膽的稱號了。
神色從容的回答了一句，在秦岩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同時，楚歌忽然微微一笑，又說了聲跳馬，舉起盤面上一枚棋子，「啪」的打掉了秦岩的一枚「炮」。
秦岩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看漏了一步棋，微微失神中又脫口而出的問了一聲：「性別？」
聽到這個問題，楚歌知道這是一個老刑警的職業病，強忍着想要笑出來的衝動，神色不變的回道：「男！」
楚歌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倒是秦岩有些老臉發紅，自己幹了半輩子刑警了，居然在一個小輩面前丟了這麼大的人。
不過窘迫歸窘迫，秦岩看楚歌卻是順眼了許多，這小夥子目光清澈，英氣勃勃，棋風穩健，怎麼看也不像是女兒找來糊弄自己老兩口的擋箭牌。
在鬧了一個笑話之後，秦岩半晌沒說話，凝眉沉思，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棋面上。
秦岩已經很久沒遇到過對手了，而楚歌的棋藝顯然很高，他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和人在棋面上搏殺一番了。
可惜，儘管秦岩已經全力以赴了，但在楚歌勢如破竹的進攻下，他還是很快就敗下陣來，第一盤以完敗告終。
「小楚，棋下的不錯，再來一盤？」
雖然贏了秦岩，但楚歌臉上沒有任何的忐忑，神色依舊從容篤定，很乾脆的點了點頭。
第二盤，第三盤，第四盤……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連下了五盤，而結果，全都是以楚歌的完勝而告終。
就在兩人下到第六盤棋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開門聲，緊接着，拎着一兜子菜的秦若晶走了進來。
往屋裏一看，只見他父親正面沉似水，眉頭緊鎖，目光中透著一股子殺伐之氣，她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
「爸，我回來了。」
試着叫了秦岩一聲，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秦岩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她的這一顆心頓時就涼透了。
「這個楚歌到底在搞什麼？來之前不是還說自己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強么？怎麼就將氣氛弄成了這個樣子？」
放下了菜，秦若晶有些忐忑走到了兩人的身邊，一看棋面上的情勢，腦袋裏面又是「嗡」的一聲。
「楚歌，跳馬，該跳馬啦。」
擠出一絲笑容，秦若晶故意支了一招臭棋，同時暗暗對楚歌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別這麼較真，趕緊放放水，讓她父親把這盤棋贏了。
然而讓她差點沒氣暈過去的是，楚歌居然連看都沒看她一眼，一個凌厲的飛象，同時口中說出兩個字：「將軍！」
秦岩仔細的看了一眼棋面，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輸了，又輸了。」
秦若晶也看着棋面，神色有些獃滯，心中一片苦澀，在她想來楚歌算是將她爸得罪的透透的了，恐怕他們倆的這齣戲也就算是演到頭了。
秦若晶這邊心裏像吃了黃連似的苦，楚歌卻沖她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半點搞砸了事情應該有的態度。
然而就在這時，讓秦若晶一百個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秦岩進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眼中的凌厲漸漸消失了，在他這張不苟言笑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他先是看着楚歌微笑，當他將視線轉到秦若晶臉上的時候，很快就又變成了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小晶啊，你眼光可真不錯，小楚居然敢跟我這麼不客氣，連續六盤殺的我丟盔棄甲，一點都不藏着掖着，好，好啊！這才是真男人！」
秦岩爽朗的笑着，殊不知楚歌已經很藏着掖着了，只不過以他的水平，根本就看不出來。
秦若晶也跟着笑，只不過笑的乾巴巴的，笑的一頭霧水，莫名其妙，完全想不通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即便她的涵養極好，但此時卻也忍不住在心裏面爆了句粗口，「靠！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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