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番外

381 番外

?石桂打定了主意新婚兩年不要孩子,一是這付身子沒長好,太早生養虧身體;二是她還想把生意再做做大,當兵吃餉都是有定例的,若是讓明月為了養家餬口收別人的東西,還不如自己辛苦些,一手一腳掙出家當來。本文由。首發

這會兒有小屋子,往後置了田地再換大屋,有個三進的院子,住的寬鬆些,再雇兩個人,到時候再想着添個孩子。

明月自己還是一付孩子心性,石桂說甚就是甚,他一旬就只有兩天的假,粘人都不夠,才剛吃到嘴裏吞到肚中,一懷孩子得有十個月不能碰,想一想也是憋不住的,晚兩年就晚兩年。

夜裏兩人躺在一處,明月把她抱了個滿懷,愛得不知如何是好,拿牙輕輕咬她的肩胛,囁出一串印子來,怎麼也不能心滿意足。

石桂軟在床上,身上蓋着大紅綢綉水鴛鴦的被子,吳夫人非得給添個小丫頭,說明月將要陞官,石桂身邊總不能一個人都不留,要是她自己不置辦齊了,自有人看着送過來,到時更不好打發了。

石桂只得收下,叫她在小屋裏睡,兩人這麼鬧怎麼能瞞得住,一面想一面臉紅,伸手掐他一下,又把身子挨回去。

外頭月亮滾圓,玉盤銀輝照着新糊的白窗紙,透出一點點花蔭來,石桂迷迷糊糊盯着窗紙上的黑影子,想到在蘭溪村,在甜水鎮,在宋家,都這麼看過窗上月亮打下來的影子,可從來沒有這一回,這麼安定這麼好。

明月早摟着她睡了,睡覺的時候也不肯撒手,石桂拿他硬綁綁的胳膊當枕頭,他分明睡得很沉了,可只要她一翻身,他就會湊過來,把被子裹裹緊,伸手拍一拍她,胡亂吻一下,也不知道親到哪裏了,嘴裏含含混混的說話,叫她的名字。

明月叫她總是連名帶姓的叫,一聲疊著一聲,石桂聽了就要笑,好像是笑了的,又好像只是扯一扯嘴角,闔眼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石桂才醒過來,她好像從來就沒有睡到這麼晚過,原來是干農活,後來是當丫環,跟着又忙生意,天天天不亮就起來預備,夜夜還要算帳,一隻蠟燭用上兩天就燒光了。

她一睜眼,明月已經不在身邊,脖子底下枕了個軟枕頭,身上還是大紅水鴛鴦綉被,石桂撐起身子,渾身都光着,褻褲肚兜疊得齊齊整整的擱在床頭邊的竹椅上。

新嫁娘要穿紅,秋娘給她做了一身大紅聯珠團紋的裙子,石桂換上身,身上酸軟腿上無力,連着這麼兩天,人都軟了

對着鏡子照一照,面上飛紅一片,嘴唇吮得紅紅的,不必點胭脂都嬌艷浴滴的模樣,打開妝盒兒抽了兩隻排珠釵來,自家摸索梳了個婦人頭,打開門就看明月在舉石鎖,小丫頭叫小雀兒縮在門邊瞪大了眼睛看着。

一個石鎖只怕比她還沉些,也怪道她害怕,石桂才要邁門檻,腿上一軟,差點磕在門上,小雀兒「哎喲」一聲,明月已經扔了石鎖一把扶住她。

石桂自覺丟臉,清一清喉嚨,怕都已經正午了,來不及做飯,拿出幾個錢來,叫小雀兒去買些來:「先買十張餅來,再要三碗湯。」廚房裏還有昨天剩下的雞鴨,三個人對付對付吃上一頓。

今兒是再不許他這麼要了,明兒要回門,禮品也得先備下,明月一等著小雀兒出去了,摟着她就親了一口,抱在手裏不夠,想想五天婚假已經過了兩天,回營之後又得十天才能見着她了。

小雀兒捧著餅回來,就見院子裏已經擺開了竹桌,太太嘴巴上的胭脂比剛剛還抹得紅些,她是吳家出來的,吳姑娘自然生得好看,可石桂身上自有一股利落勁頭,乾淨清爽的時候好看,擦了胭脂竟更好看了。

石桂在桌子底下踢了明月一腳,橫他一眼,明月滿面陪笑,本是三個人坐着一處吃飯,可小雀兒怎麼也不敢,石桂看強求她是叫她吃不好,乾脆讓她在廚房裏吃,她還能多吃幾塊肉。

明月半天也不愁,石桂卻對着這屋子的賀禮愁起來,看寧王面子送來的,有些要還,有些不必還,她推一推明月:「咱們要怎麼上門去?」

明月心裏還想,心思全在媳婦身上,只覺得她什麼時候都是好的,被她瞪一眼才道:「咱們就拎着禮上門去,在門房在等等,也不定就能見着。」大概也就是坐冷板凳乾等,為了這事兒倒又廢半天。

這事兒不能等,石桂一刻也不歇,把禮單子拿出來,這位寧王妃倒不知道是哪一家出身的,喜歡些什麼,問了明月也問不出,寧王身邊幾個副將他倒熟悉,寧王妃是哪一家的還真不好打聽。

王府里什麼沒有,家裏這些全撿點一回也不能叫人看一眼,石桂便專撿那些大盒子,扎得好看些,和明月兩個去還禮。

寧王去水師看戰船去了,寧王妃正在王府里開花宴,兩人才到巷口就見車馬轎子從里排到外,看這樣子等都不必等,明月把禮送到門房,牽着石桂的手回家。

兩個人都難得這樣清閑,這麼從街頭逛到街尾竟是頭一回,見着彩緞鋪子金樓銀鋪也能停下來挑一挑。

成親的時候添了許街道兩邊還有人挑着擔子賣仿生花釵,裏頭賣得最好的一種是紅桃一種是金桂。

明月就在擔子前停下來,他一駐足,大姑娘小媳婦都偷眼看他,明月渾然不覺,挑了兩隻比在石桂頭上看。

一看她一身紅,便知道是新娘子,一個個掩口而笑,貨郎趕緊把絨花珠花拿出來給她看,穗州產珠,這些小珠串著的花俱都不貴,姑娘家頭上總戴着幾朵,明月一朵一朵挑出來,他也拿不準什麼好看不好看,就覺得戴在她頭上,總是好看的。

石桂還記得兩人小時候的模樣,身上有錢可不敢用,別的丫頭買那些個水粉花釵,她看都不看,後來就是到穗州來開店,也一樣不敢輕易給自己添東西,總是買最需要的,胭脂也沒有像樣的,還是添置喜服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胭脂也能擺上一柜子。

石桂輕笑,看着明月給她挑,他遞過來,她也有閑心端詳一番:「這個不配我的衣裳。」自己伸手,挑了幾朵簇成一團的粉杏花:「這個配那件鵝黃衫子柳綠的腰封。」跟着又挑了一簇紫藤花的:「這個配湖水藍的那條裙子。」

她挑一朵,明月都說好,她當丫頭的時候常穿青衣裙,她也穿得很好看,可她肯打扮自己,明月心裏涌滿了喜悅,乾脆買了一個藤條編的小籃子,把她挑中的往裏頭擱。

最後石桂又買了兩條帕子,四束細絲,和一盒珠子,她撥著珠子告訴明月:「我穿的珠花比這些好。」預備買回去串成雪花模樣,作個領扣。

手上拿軟布包了紗花,回去的路上便想着天熱還是吃一口涼的,吃竹泉冷麵最好,此時已經過了中秋,可天還是熱,買幾根泉水浸的脆瓜回去,又切了些白肉,沾秋油吃,兩個人一路走着,慢慢到了家門口,架起來竹架子上紫藤才剛攀上去,等到明年這個時候,就能坐到藤蘿架子底下賞秋月了。

兩人出門的時候拎着一手的東西,回來又是滿滿的東西,石桂還有心思分給小雀兒半盒珠兒:「你跟我學,也穿幾朵花。」撿了小桃小杏給她,叫她插在頭上發。

她做這些事,明月就坐在一邊看着,看她從藤編小籃子裏頭挑出細紗花,一朵一朵擺在紫藤架下的小涼床上。

五日的婚假,忙慌慌就過去了,石桂成親的時候還想這閑日子怎麼過得下去,還當自己第三天就要往鋪子裏去,誰知這幾日把城東城西都逛過一回。

明月帶她去聽書看戲,這才知道《團圓記》都已經過了時興,雖還有班子在唱在演,可這會兒又興起《鳳凰台》來,呂先兒把前朝舊事拿出來寫成話本,寫的是前朝開國衛家如何出了兩位皇后,這戲才出,打着呂先的名頭,聽的人卻不多。

唱前朝宮闈里的舊事,無非便是些忠臣良將被害的故事,石桂和明月兩個坐着聽了一折,將將說到晉王起兵清君側,明月便皺起眉頭,拉住石桂:「聽不得了,咱們走罷。」

石桂倒不願意聽那些才子佳人私定終身的故事,要麼是花好月圓,要麼便是白玉陷入污泥,能不能報復,保看遇不遇得着黃衫客,難得聽一出忠臣良將不曾愚忠到底的故事,叫了一碟乾絲一碟子梅豆一壺桂花雙窨。

這書越說越是引人入勝,石桂聽住了,明月往她嘴裏送梅豆,可說書的只說兩折,一打板子全場俱靜,只聽他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送上番外二

應該還有兩個番外

懷總就是這個兩張口說故事的呂先兒~

新古言《鳳凰台》三萬字可宰殺

衛善火中重生

再回衛家鼎盛之時

殺小人滅佞臣撕寵妃

前路艱險,知與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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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圓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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