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大結局

第一百四十七章:大結局

「你早就是庸親王了,等你足夠大,就能在宮外建府,成家立室,到時候,比英姐兒好的女孩子多了去,你非要念著英姐兒做什麼?輩份血緣都不允許你們在一起。」思婉故意誤解七皇子的意思。

「嫂嫂,人家還小,就算建府,也還得兩年以上,宮裏越來越冷清,我那母妃又是個嘴碎張狂的……」七皇子認真地看着穆清瑤,大眼裏浮起一層隱隱的擔憂。

穆清瑤也收起逗他的心,看來,宮裏的事情,齊妃娘娘也有所擦覺,怎麼傳到宮外去的,暫時還不知道,七皇子是在擔心齊妃牽扯上,也是給自己備個底。

「那宣哥兒你打算怎麼辦?有想法了嗎?」穆清瑤問。

「我娘當年她懷了我時,胎位很不穩,求過菩薩,如果能正常安全生下我,便去慈濟寺伴佛三年,我求求嫂嫂,能不能請皇後娘娘開恩……」七皇子邊說,漂亮的大眼不時的瞟穆清瑤。

好個狡猾的七皇子,讓齊妃去慈濟寺還願,既可以躲過宮裏的一切爭鬥與紛擾,置身事外,三年後他長大成人,建府立室,便能將齊妃接回來,直接住到他府上去,再也不用回宮了。

因着已經有嬪妃出宮住到兒子府里的前車之鑒,所以他這個要求也並不為過。

穆清瑤笑着擰了擰他的耳朵:「可你剛才得罪皇上了,我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應允呢。」

七皇子眨巴眨巴眼睛:「說得好象人家不知道,皇上最聽嫂的話一樣,只要是嫂嫂提出的建議,皇叔父有反對的么?就算有不同意見,有阿離哥哥在,皇叔父反對有效么?」

這個臭小子,真是個小人精,看着囂張跋扈,其實比誰都精明細緻。

還很會拿捏別人軟肋。

「可是我為什麼要答應你,替你去說請呢?」穆清瑤眨眨眼道。

「因為……」七皇子扯著穆清腰的衣角:「因為你是我最漂亮,最可親,最善良的嫂嫂啊。」

穆清瑤哈哈大笑:「你這馬屁能打一百分,不怕你驕傲,明兒我就替你去說請如何?不過,你得告訴我,誰讓你來找父皇鬧的。」

七皇子訕訕笑道:「嫂嫂能不問么?」

「不問我也猜得到,是果親王妃對不對?」穆清瑤道。

「王嬸其實也是讓我來告訴嫂嫂一聲的,有些人要拿逃妃這事做文章,請你儘早防備」七皇子正色道。

就知道果親王妃不是那攪事的,她是心正之人,只是有點小私心,其實果親王並不是沒有才能,只是太過膽小謹慎,故意裝混了這麼多年,他若真肯出來做事,又哪裏辦不好差的,此事回去跟夜笑離商量商量,朝政上的事,他比自己更了解。

晉王後來果然讓果親王進了內閣,地位只比當年的裕親王稍低,裕親王府全家還是該貶的貶,該進掖庭的進了掖庭,只有英姐兒被齊妃帶了慈濟寺去了,料她一個小小的女孩兒在慈濟寺也作不出什麼風浪來。

夜笑離忙於政事,穆清瑤則忙着紅丰神的生意,與北戎的生意做理正火,大錦政局穩定后,容忌就回了北戎,因為生意越做越大,又在北戎皇帝跟前立了幾次大功,在朝堂上建立不小的威望。

加之手中有錢,出手大方,又會攏絡人心,很快便建立了不小的勢力,有了經濟實力,比有軍權還要能收穫人心。

以前名不見經傳的三皇子反倒成了北戎奪嫡聲望最高的一位。

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三皇子之所以能如此快掘起,全是因為與大錦太子妃關係密切的緣故,不少人說三道四,容忌也不解釋,更不避忌,反而常把自己與穆清瑤相處時的小細節編成小段子當玩笑說出來,雖然都是無傷大雅的,卻讓人浮想連篇,越發覺得他與穆清瑤之間暖昧不明。

大錦因晉王登基,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更是引起穆清瑤的現代治政理念,整治吏治,又大力發展經濟,加強與周邊各國的通商,晉王又是沙場名將,自然也重視軍事,很快大錦便由弱變強起來,周邊過去虎視耽耽窺視大錦的國家,都開始觀望起來,暫時息了那兵戈搶掠的心思。

容忌故意製造出來的暖昧,讓人以為他得到了大錦的支持,背靠大錦這顆大樹,又加大了他奪嫡的籌碼。

放下容忌這邊不談,言若鴻身體恢復后,便賴在晉王府里住着不肯回南楚,南楚官員幾番過來請他,這位爺就是不肯回去,當初拼死拼活搶來的帝位,在他眼裏就是個捆綁他的累贅,南楚官員來了,他不是躲著不見,就是繼續裝病。

官員急了,差點哭暈在乾清宮裏。

皇帝沒法子了,又不好趕言若鴻走,畢竟人家救過自己的兒媳,可堂堂一國之君總賴在大錦不回國也不是個事啊,只好下道旨意,令太子解決此事。

夜笑離這會子正坐在言若鴻的房間里,俊眉微蹙,言皇帝卻悠哉游哉地畫着穿外開得正妍的繡球花。

夜笑離也不着急,自顧自地沏茶喝茶,拿了本書在手裏看,不時有屬下送來奏報,他便在言皇屋裏批示。

一來好幾天都是這樣,言若鴻出去,他也跟着出去,言若鴻休息,他也就往言若鴻床上一擠。

小時候兩人也沒少同床共枕,但現在都大了,原本他天天陪着,既不上朝也不回自個的院子就惹來不少嫌話,再來個同床共枕,饒是言若鴻臉皮厚,也受不住了

鴻臉皮厚,也受不住了,怒道:「阿離,你天天住我這裏算什麼?你就不怕阿瑤吃醋?」

「吃醋也沒辦法,我想好了,你既然如此割捨不下我們夫妻,

那也不能讓你一直這麼磋砣著,孤單著,乾脆,咱們就成為一家人吧。」夜笑離一本正經道。

言若鴻桃花眼一閃,冷冷道:「你胡說些什麼呢?」

「阿鴻,我是說真的,咱們之間,是生死兄弟,你對我的感情,我心裏也清楚,既然你放不下我,阿瑤她也不反對,我便豁出去了,就算全天下人要拿涶沫淹死我,我也在所不惜,只要阿鴻你肯,我便立即下聘書,娶你為男妃如何?」夜笑離正色地說道。

言若鴻頓時臉一黑,他這輩子最恨人說他男生女相,這話若是出自他人之口,還是當着面的,他立馬就能打碎那人一口牙。

蹭地站起來就往外走:「我知道,你是嫌我在你家住久了,厭煩了是吧,夜笑離,你要趕我走,直說就是,用得着這樣埋汰我么?」

「我不有埋汰你,剛才說錯了,不是我娶你,是我娘子娶你,我知道你喜歡她,心裏只有她也放不下她,那乾脆,我大方點,咱們二男共侍一女行不?反正你我是好兄弟,我的妻子給你分享一下也沒差。」

夜笑離話還未說完,言若鴻立即返身,對着他就是一拳。

「夜笑離,你埋汰我就算了,竟然敢輕辱她,你還是不是人啊。」言若鴻氣得俊臉發青,桃花眼裏全是怒火。

「輕辱她?你在乎?阿鴻,我有時候很懷疑,你是真的很在意阿瑤還是太在意你自己的初戀感情。」夜笑離一把捉住言若鴻的手道。

「我……」言若鴻語結,兄弟妻,他不應該窺覷,就算夜笑離要埋汰,要趕他走,都是理所當然的,他不會怨懟,但是,他不能懷疑自己對穆清瑤的感情。

「阿鴻,你喜歡阿瑤,我從沒有怨恨也沒有生氣,我選的妻有人喜歡,說明我夜笑離眼光好,也更說明你我兄弟這麼多年的默契一直都在,連喜歡人的口味和眼光都一樣,但是,你當着那麼多官員的面捨身救阿瑤,又當面表白自己的感情,我知道,你以為,你會沒命,埋在心底的感情不說出來會終身遺憾,所以,我也沒有怪你,反而為你的真情而感動,但是,你沒死啊,卻總住在我家裏,你讓別人怎麼看阿瑤?

外間不是傳我與你有斷袖之嫌,就是說阿瑤一女侍二夫,你現在這樣,是對阿瑤好,還是想毀她的聲譽?」夜笑離道。

言若鴻被罵得目瞪口呆狀若木雞。

他其實並沒有存太大的奢望,也知道,阿瑤不可能和阿離分開,他只是想在大錦多呆點時間,能多看阿瑤一天算一天,他也不是不想回南楚,可是,更知道,他一走,阿離和阿瑤兩個就要去北遼了,比起大錦來,北遼離南楚更遠,相隔萬里,從此相見遙遙無期,他不舍,他不願。

明知道自己在任性,在胡鬧,可他總想着,人的一生能有幾次任性胡鬧的機會?尤其是已經成年,更成為了南楚的帝王,以後再想任性都不可能了。

阿離的話象一盆冰水澆醒了言若鴻,也讓他既心痛,又自愧。

有的人,遲了一步,便遺憾終身,再不舍,再不願,還是要離別,此去關山萬里,再見可能會是兩鬢斑白之時,而她,會為阿離生兒育女,他也會有自己的妻,會成家立室,相見時,除了一聲好,不知道還能再敘什麼。

眼淚,自漂亮多情的桃花眼裏瀰漫,言若鴻不是愛哭的人,但是,此生只愛了這麼一回,用情之深,連他自己也始料未及。

唇角勾起一抹落寞的淺笑,言若鴻拚命把眼淚逼了回去,轉身,頭也不回地朝外走。

夜笑離攔住他,張開雙臂擁抱住自己最好的兄弟:「阿鴻,我會帶着阿瑤和孩子去看你的。」

「說話算話!」言若鴻捶了夜笑離一拳道。

「嗯,說話算話,阿瑤在前院等你,她還有話跟你說。」夜笑離道。

言若鴻苦笑:「不了,我從後門走了,你告訴阿瑤,如果她過得不好,她的相公欺負了她,就讓她來南楚找我,南楚皇宮的大門永遠為她開着。」

夜笑離笑道:「好,我一定把你的話帶到,不過,我永遠不會給她不幸福的機會的。」

「如此最好。」說話間,言若鴻已然縱身躍起,就象他無數次突然出現在穆清瑤面前一樣,瞬間消失了。

夜笑離目送言若鴻離開,身後,穆清瑤流着淚悄悄走了出來,默默地伏進夜笑離懷裏。

夜笑離輕輕撫着她的秀髮:「你還哭,也不怕我吃醋。」

「人都被你趕走了,你還好意思吃醋?」穆清瑤嬌嗔道。

「捨不得么?捨不得的話,我讓阿離又回來就是。」夜笑離擰了擰她小巧的鼻間道。

「是捨不得,也不知這一別,何時還能再見,相公,難道你就捨得?」穆清瑤道。

「再捨不得,岳母大人都要來打你屁股了,狼司庫的人明顯是二公主派來的,幾次三番謀害你,岳母這口氣也忍了太久,是時候回去討回公道了。」夜笑離道。

「可是相公,你真的決定要跟我去大遼?」穆清瑤皺眉問,雖然皇帝沒有明白,但話里話外的意思她哪有聽不出來的,不願意她隨穆夫人回北遼,更怕她拐走了夜笑離。

離。

「不然呢?才跟阿鴻分離,你又想跟我分別嗎?還是你想在北遼再惹惹北遼南院大王的兒子?」夜笑離咬牙切齒髮捏著穆清瑤如元寶的耳垂道。

穆清瑤最怕他搓柔耳垂,那是她的敏感之處,這傢伙總是喜歡在大白天裏,大庭廣眾之下做親昵又暖昧的動作,還最熟悉她身體里的每一個敏感所在,總是不經意就能讓她情動,面紅耳赤,眼若春水。

「別鬧,我自是巴不得你跟我一起去啊,北遼是我的世仇,我那姨媽可沒少給我下暗刀子,再不理她,當我怕她了。」穆清瑤嬌嗔地將夜笑離的手拍下

「可是……」

「別擔心父皇和母后,父皇正值壯年,就想把朝政都扔給我,自己和母后兩個逍遙自在,想都別想。」夜笑離嘟嚷道。

穆清瑤怔住,愕然問道:「你說父皇他……」

「他就是不想當皇帝,若不是你逼迫,他才不想回京城呢,還好還知道這些年愧待了母后,再脫身時,還知道帶着母后一起走,可就是心裏沒我這個兒。」夜笑離忿忿不平道。

「那咱們快溜吧,免得父皇又拿一大堆子政事拖住你,我娘可真是再不能耽擱了,聽說我那老外公已經開始卧榻不起了,半個月都沒有出過寢宮的門,北遼二公主是天天守在宮裏頭,戒備森嚴,只等着我娘回去自投羅網呢,保不齊,矯詔都下來了,這可是娘一輩子的念想,決不能讓二公主得逞。」穆清瑤道。

「好,要不,咱們現在就走?」夜笑離調皮的眨了眨眼道。

「好啊,現在就走。」穆清瑤興奮起來,「先發個訊息給我娘。」

「不用了,就是不能讓岳母知道,岳母一動身,父皇肯定會派人盯着,到時候就走不成了。」夜笑離道。

兩人連衣服也沒收拾,反正自大錦到北遼,一路上,都有紅豐祥的分店,缺什麼紅豐祥都能備齊。

正好是上午,穆清瑤和夜笑離一身素衣簡從,雙雙騎馬出了北城,一路上,並沒有遇到多少阻礙,穆清瑤是既興奮,又緊張,象是又回到了前世做殺手時期,感覺了熟悉的刺激與瘋狂。

到了十里長亭處,穆清瑤突然傷感了起來,騎馬向另一條小路奔去,賀相的墳,孤零零地坐落在離十里長亭不到半里的小山坡上,當初賀相臨終前夜,曾對賀三公子有交待,如果身死,便將他埋葬在穆夫人回遼的路邊,他此生無法送她回遼,更無法幫她完成未競的事業,但是,能看着她上路,也是能稍稍心安。

墳前長滿了綠油油的青草,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小花,穆清瑤看着眼熟,記得這些花好象正是賀相曾經住過的山坳小溪邊長著的,紫色的四葉花,散落在青青綠草叢裏,顯得格外嬌美素雅,是娘來種下的么?

這種小花,在別處沒有見過,只在那小山坳里才有。

穆清瑤的心,一陣抽痛,娘還是沒法忘記賀相啊。

象賀相這樣的人,一生功過事非難以評說,但無論如何,他的愛,深沉激烈,對子女的愛更是無私寬容,穆清瑤恨,恨沒有早點知道真相,恨與他相處的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孝順他一天,哪怕是那聲爹,他也應得畏畏縮縮,什麼都替她着想,卻把自己的身死置之度外,為了她的名聲與將來,寧願上斷頭台。

只願,來生還與他繼續父女子緣,來生再做他的女兒,讓他寵,讓他縱容,讓她也做一回賀雪落,嬌縱任性,瀟灑姿意地長大。

跪在墳前,穆清瑤哭得泣不成聲,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天色不早了,趕到下一個莊子,還有幾十里路,啟程吧娘子。」夜笑離扶起她來,細心地替她擦着眼淚:「別哭了,看見你哭,賀相又要心疼了。」

穆清瑤被夜笑離拖着,一步三回頭,如果賀相在,他應該會放下大錦的一切,跟隨穆夫人一道去北遼吧,他曾經答應過穆夫人,做她的佞臣,音言猶在,卻是陰陽兩隔,不知娘親明天從此經過時,會不會又要哭斷肝腸。

在馬上,一路不緊不緊,夜笑離知道穆清瑤心情不好,由着她發着呆,但出了十里亭沒多久,便有人追了上來,夜笑離回頭一看,頓時皺了眉。

來人並不多,一騎在先,身後跟着四五個隨從,雖看不清他的長相,但那刺目的藏青色袍子,卻是大錦皇室特有的。

這麼快就被父皇發現了?

「娘子,有人追來了,怎麼辦?」正好藉此轉移穆清瑤的注意力。

穆清瑤怔了怔,回頭看去,卻愕然道:「怎麼會是七皇子?」

「不對,後面還跟着一輛馬車,七皇子還帶着女眷來了?相公,要不我們先避一避,保不齊並不是沖咱們來的。」穆清瑤道。

夜笑離也正有此意,兩人策馬正要離開,七皇子已然大聲喊道:「阿離哥,嫂嫂,你們等等我。」

夜笑離皺眉,既然七皇子都識破了他們的行藏,父皇還有不曉得的?

七皇子策馬走近了,一個翻身躍下馬,小小的少年個頭竄得很快,與馬頭一樣高了。

「皇兄,嫂嫂,你們走,也帶上小弟吧。」七皇子小大人似的一抬手,向夜笑離和穆清瑤拱了拱。

「我們就是去郊外走走,你跟着算幾個意思?」穆清瑤道。

七皇子漆黑的大眼狡黠地眨巴著:「嫂嫂,別把我當小孩子了,我知道你是要去北遼,

要去北遼,告訴你們,我在你們府里安了探子,你們有風吹草動我都知道。」

夜笑離抬手就要打,七皇子嚇得立即抱住頭道:「沒有啦,我吹牛的,誰敢在堂堂太子府安插探子啊,我就是知道你們要去北遼了,就派人在北城門口盯着,只要是你們夫妻雙雙出城,就讓人來稟我。」

「就算我們是要去北遼,也不會帶着你,你可是大錦的王爺,跟着我們算什麼啊。」穆清瑤道。

「嫂嫂,當你是可憐可憐我這個弟弟吧,我打小爹就沒正眼瞧過,娘又是個不省心的,只知道與人攀比權勢富貴,就是在慈濟寺也不肯消停,皇兄和嫂嫂在宮裏還好點,會照看小弟一二,你們這一走,小弟就只頂着一個親王帽子,就算被個小太監欺負了,也是不敢聲張的,你們就忍心丟下我孤零零一個人么?」

七皇子說得聲情並茂,好象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其實以他的性子,別說太監了,就是別的皇子公主也不敢隨意欺負他。

不過他的話也有些道理,他素來是不受重視的皇子,皇宮裏原就是捧高踩底的,先皇駕崩后,他們這些未成年的皇子更不得用,無所事事,碌碌無為,七皇子雖然看着性子暴戾,實則也是為了自保和保護齊妃那個沒用的母親而不得已的。

這孩子是個有想法的,肯定不願意就此碌碌下去,跟着夜笑離和穆清瑤去北遼,如果能得用,說不定就能立下點小功勞,最重要的是,夜笑離是大錦的皇儲,他的地位無人替代,現在就跟在他們夫妻的身邊,就不止是套近乎這點子事了,學東西是一方便,更是為將來打好基礎。

穆清瑤看了夜笑離一眼,皇家子孫的心思,他比自己最清楚,更了解。

「好吧,你要跟着可以,得約法三章。」夜笑離並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七皇子大喜:「只要阿離哥哥肯讓小弟跟着,莫說三章,十章都行。」少年一笑起來,就露出兩個小虎牙,很是可愛。

一路上,夜笑離跟七皇子約法三章,規定他不許做什麼,該做什麼,七皇子在夜笑離面前特別老實,涎著臉央求他教自己使毒,夜笑離卻只肯教他行醫。

後來穆清瑤問他為何輕易就答應讓七皇子跟着,夜笑離道:「一個有孝心的孩子,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咱們帶着,還能扶他走正路,將來也會是個好幫手。」

穆清瑤一想也是,再一問後面馬車裏的人,讓她大吃一驚,竟然是裕親王府的嫡長孫女,七皇子竟然將她從慈濟寺給帶了出來。

那孩子也就比七皇子小一歲,確實長得亭亭玉立,舉止端莊大方,眉眼間含着淡淡的悲傷與憂鬱,卻並無恨戾之色。

是個眼神很正的女子,但是……

「算了吧,來都來了,咱們若是連個小女孩都怕,裕親王地下有知,只怕會笑醒。」夜笑離不以為然道。

可是,七皇子莫非真對她有感情?

少年的初戀最是衝動,有時會不顧一切也要達到目地,但願他長大一些,成熟一些后,會理性對待吧。

趕到紅丰神的分店時,天色已暗,穆清瑤腰都快斷了,騎馬比坐馬車快很多,卻了累很多。

掌柜的得知太子和太子妃前來,早早地迎在門外了,吃過晚飯後,夥計帶着夜笑離與穆清瑤去客房,這是間二進的院子,二院裏,四周都是客房,穆清瑤發現,有幾間客房裏亮着燈,不由皺了皺眉,自己和夜笑離是私自溜出來的,此行要保密又保密,掌柜怎麼還會留別的客人在府里住呢?

正要發火,一間客房門打開,穆夫人率先走了出來。

穆清瑤愕然:「娘,你怎麼先我一步來了?」

穆夫人滿臉是笑,眉宇間看不出有悲傷的痕迹,笑容甜美似初戀少女一般。

「可不止我先你們一步了,阿瑤,看看還有誰來了?」說着,穆夫人側身。

月白身的儒衫出露了角,出現在穆清瑤的眼前,她的呼吸驟然緊張起來,怔怔地看着那個人,眼睛一瞬不瞬,但那人將臉全都露出時,她的眼淚頓時噴涌而出,飛奔過去,撲進那個的懷裏:「爹,你……你真的沒死!」

------題外話------

此文暫時寫完,有沒交待清楚的,會在尾聲和番外里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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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棄婦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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