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秀一臉

49.秀一臉

衛冕愣了一下,有些詫異清珏的舉動,不過他還是依言退到了一旁。

地上的巫令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他剛剛被衛冕打的差點神魂離體,這會幾乎失去了戰鬥力,如果清珏想要解決自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他不知道怎麼的,心裏又生出一種失落來,獃獃的看着衛冕:「你要殺我。」

衛冕解釋:「不是我要殺你,現在是阿珏要殺你。」

「你要殺我。」巫令又是重複了一句。

「說了是阿珏要殺你。」

「我真的是衛冕,我不騙你。」

衛冕:「……是的,我要殺你。」

「或許是你練功的時候出了岔子,然後你分裂出來了一個我?所以我還是衛冕,不是嗎?」巫令認真的解釋。

衛冕:「……好好好,你是衛冕。」

「我是衛冕,我就算死了,我還是衛冕……」

巫令喃喃自語,聲音愈發的低了下去,只是雙眼依舊望着衛冕,讓後者忍不住頭皮一麻,差點以為巫令是不是對他有什麼不一樣的心思。

尚未等他出聲,就聽見噗嗤一聲,清珏手持一柄鋒利的長劍,用力的穿過了巫令的胸腔。

「噗——」

鮮血飈了一地。

衛冕:「……」

他這話還沒說完呢,清珏就下手了,動作也是夠快的。

清珏抿著嘴唇,不言不語,小小的身板握著一柄長劍看起來有些滑稽的樣子,但是他此時此刻渾身的氣場已經和原來的那個仙尊沒有什麼區別了。

有鮮血從劍上滑落下來,滴到了地上,巫令的表情愣了很久,獃獃的看着清珏,忽然笑道:「你真狠。」

清珏面無表情:「對旁人自然要狠。」

他一邊說着,一邊緩緩的將劍抽出來,一寸一寸的紅色劍刃被退出,凌遲著巫令的神魂。

「我不甘心。」巫令嘴角再一次溢出鮮血來,就連聲音也變得虛弱無力,壓抑著痛苦,「為什麼你能當衛冕……我卻不能……」

只是就算有人回答了他的話,巫令也聽不見了,隨着長劍從他體內完全抽了出來,他整個人也失去了生命的跡象,倒在了地上,化作一截枯木。

「他死了。」清珏施法將劍上的鮮血沖洗乾淨,然後收了回來。

衛冕打了一個寒噤。

雖然一直是小孩子的形象,在自己面前也比較乖巧聽話,軟軟夢夢的樣子,但是仙尊的名號真的不是白叫的,動起手來絲毫不必他手軟啊。

「怎麼了?」看見衛冕心有戚戚的樣子,清珏不由開口問道,「莫不是不能殺?」

「殺得好!殺的妙!」衛冕明哲保身,連忙豎起大拇指對他點了一個贊。

「此人厭煩之極。」清珏垂了垂眼眸,「竟說一些讓我煩心的話,早些解決更加舒心。」

「嗯嗯嗯,對對對。」衛冕趕緊點頭。

伸手將地上的木樁子拎了起來,又把這地面上清理乾淨,兩人這才出了問心池禁地。

一到外面就看見兩位仙子趴在欄桿上說着話,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衛冕咳嗽了一聲,兩位仙子立馬轉過頭來,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又往裏面看了看。

「你是?」

「衛冕。」

「那位呢?」

衛冕晃了晃手中的木棍:「在這兒。」

「哎喲,我就說你一定是真的衛冕嘛。」白衣仙子身子一晃,又擠了過來,小手在衛冕的肩膀上面揉啊揉,「哥哥好久沒有去妹妹房間里坐坐了,妹妹新做了幾身漂亮的衣服呢。」

衛冕趕緊推辭:「你瞎說什麼,我啥時候去你房間了,我們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要胡說!」

清珏面無表情,冷冷的看了白衣仙子一眼,拉着衛冕的手使勁的拽了一下。

「該回去了。」清珏抿了抿嘴唇。

衛冕本來還想跟兩位仙子打聲招呼的,誰知道清珏悶着頭一聲不吭的一把就將他拽走了。

「你怎麼了?」衛冕一頭霧水。

清珏想了想:「你以後不要……」

「嗯?」

「不要同她們往來。」清珏還是說出口了,「男女有別。」

「哈哈哈哈!」衛冕差點沒被這句話笑死,確實這句話放在這兒也挺搞笑的,但是清珏的意思衛冕還是明白了,他看着隨着自己笑聲的加大,清珏的臉也有點憋不住的紅了起來。

「我偷偷的跟你說一件事。」衛冕忍着笑,小聲說,「剛剛那兩位仙子其實是道侶。」

清珏一下子愣住了,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他低着頭一言不發,假裝剛剛說話的並不是自己。

衛冕實在是忍不住樂了,伸手在清珏的臉上狠狠的揉了幾下,然後說:「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清珏連忙乖乖的點頭,也不出聲了。

等到兩人回到Z市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城市裏亮起了盞盞燈火,大爺大媽們也再一次活躍在廣場上。

沒有任何凡人知道這裏前不久發生過一場大戰。

旁邊一如既往的支起了小夜攤,在深冬的季節滾出陣陣白霧,伴隨着食物的香味,飄出老遠。

衛冕和清珏不約而同的在這裏停下了腳步,入了敖春的攤子。

「你是哪位?」敖春一臉我不認識你的表情。

「我是你大爺。」衛冕沒好氣的將手中的木樁子扔到敖春的懷裏,「剁了燒柴。」

「你到底是誰啊?」敖春依舊一臉我不認識你的表情。

「你跟我玩這套是不是?」衛冕坐下來,好整以暇的看着敖春。

敖春心裏咯噔一下。

「讓我想想,六百年前,你因為在龍宮尿床的事情被你父王追着打,丟臉丟到了各界。五百年前,你因為調戲了哪吒,引起了金吒木吒弟控的憤怒,差點被烤成串。四百年前,你偷看觀音大士洗澡,差點被黑熊精做成蜂蜜,三百年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三百年前的事情就不要說了!」敖春連忙撲過來捂住衛冕的嘴。

衛冕拿下敖春的手掌:「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

敖春正打算點頭,就聽見一旁插進來楊/戩的聲音:「敖春,過來。」

「嘿嘿,戩戩你來啦。」敖春傻笑的跑過來,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你上了一天的班好辛苦哦,快點坐下來,人家下/面給你吃。」

衛冕差點沒被他噁心的吐出來:「你倆幹嘛呢這是。」

「關你啥事。」敖春切了一聲,轉身去煮麵條了,還順便將地上的木棍撿了起來。

「你真的是衛冕?」楊戩眯了眯眼睛,伸手摸了摸身旁的哮天犬。

清珏靜靜的說:「我可以作證。」

哮天犬小心翼翼的在衛冕身上聞了一下,臉上帶着些許疑惑,然後還是甩了甩尾巴,在衛冕的腿上蹭了蹭。

「真乖。」衛冕在哮天犬的頭上摸了摸,「下次給你帶進口的狗糧。」

「汪汪!」哮天犬頓時就興奮了起來。

「你的事情解決了?」楊戩問道。

衛冕點點頭:「當然了,已經被敖春燒了吧。」

清珏跟着一起移了目光看向敖春那邊,敖春正將木樁子劈成好幾瓣,全部塞進爐火裏面。

隨着火光漸漸亮起,巫令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點痕迹也灰飛煙滅了。

一時之間,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巫令不過小小的妖精,居然能弄到移神術這種遠古禁術。」敖春撐著下巴,一眨不眨的看着楊戩漫不經心的挑着眼前的麵條,「還真是讓我吃驚。」

「讓我吃驚的是你們倆。」衛冕毫無防備就被秀了一臉,「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敖春吧唧吧唧嘴:「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

清珏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喝完最後一口湯,楊戩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前端時間老龍王找到了我娘。」

「嗯?」衛冕一聽就知道有好戲的,連忙豎起耳朵。

「當年我娘與他爹兩家已經商量好要做親家,所以才安排我與敖青相親,但是沒想到後來出了差錯。」

「這個我知道,能不能說點新鮮的。」衛冕連聲催促。

敖春瞪了衛冕:「你啰嗦死了,能不能好好聽。」然後又傻笑着順順楊戩的衣服,「戩戩,你慢慢說哦。」

這下連清珏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敖春這狗腿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哮天犬得意的甩甩尾巴,當然是跟英明神武天下第一帥犬的我學的!

「所以老龍王的意思是,兩家既然已經訂了親,就不能反悔。」說到這裏,楊戩忍不住看了敖春一眼,「讓我隨便挑,看中哪位直接帶走成親。」

「嘿嘿嘿。」敖春又是一陣傻笑,「看來本太子的花容月貌已經深入人心了。」

衛冕:「……所以你就把敖春帶走了?」

「很難猜么?」楊戩挑眉。

「不難不難。」衛冕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得,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

過了一會兒,衛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很猥瑣的湊過去,低聲問楊戩:「你們有沒有做全套啊?」

楊戩勾了勾嘴角:「食髓知味。」

衛冕目瞪口呆。

這速度,怎麼比他跟清珏的進展還快?跟做了火箭一樣!

他現在才只是牽牽小手,親兩口,其他的什麼都不敢做。

要不然……

衛冕的眼神挪到了清珏的身上。

清珏頓時感覺頭皮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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