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⑤④話

老者有點輕蔑地看了孟玉婷一眼，說道：「你們這些凡人怎麼能知道那些驚天秘密。如果那古墓里沒有寶貝，又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人趨之若鶩？」

「大爺，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傻，就算真的有不老葯，這都過了多少年了，早過了保質期了，你也敢吃？」孟玉婷雖然疼得整個人都想要蜷縮起來，但是嘴上卻一點都不饒人。

老者看着孟玉婷，冷笑了兩聲，然後才說道：「你這個小娃娃，看上去挺精明的，但是沒想到這麼傻，看來是不知道古墓裏面的情況了，既然不知道，那留着你也沒有什麼用了。」老者說完，就要把一瓶噬魂水全部倒在孟玉婷的身上。

孟玉婷看他要來真的，但是自己還不想這麼輕易地死了呢，連忙大喊一聲，說道：「等一下，誰說我不知道啊，我知道的，你等下！」

孟玉婷剛才感受過那份蝕骨的疼痛，可不想就這麼痛死，所以連忙喊道。

不管怎麼說，現在自保還是比較重要的。

老者收回手，對着孟玉婷微微一笑：「小娃娃，你要是早點開口，豈不是就不用受那份罪了？」

「我不是想表示一下我是正直的人嘛，可是這特么的也太疼了，所以我投降，投降。」孟玉婷大喊，然後腦子裏面飛速運轉着，該怎麼應付老者。

老者畢竟比孟玉婷大這麼多，社會經驗和陰謀詭計都比她要多得多。

所以老者看了孟玉婷一眼，再次威脅道：「小娃娃，你可別給我耍心眼，否則可小心你魂飛魄散。」「明白明白，我都死過一回了，怎麼會不懂這個道理呢？」孟玉婷笑嘻嘻地說着，臉上的表情看上去絕對認真，但是眼眸卻一轉一轉地不知道在計劃着什麼。

老者也不再去看孟玉婷，哼了幾聲就又先走了。孟玉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這麼厲害？而且不僅能夠馭鬼，可以看得見鬼，手上還有這麼多的法器。

孟玉婷已經不會流眼淚了，所以只是擺出一個哀傷的表情來。

不知道陸椛意那個傢伙會不會發現自己不見了，又會不會去找衛昭大人呢。

孟玉婷昏昏沉沉地想着，然後便屏氣凝神，開始修復起自己來了。這是衛昭當初教她的本事之一，但是她一直都沒有機會用得上。

但是誰能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孟玉婷不再多想，開始全身心投入了自己的意念里。而我這邊，卻已經是陷入了一團焦頭爛額裏面。

我跟着衛昭在老宅裏面等了一天，終於有消息傳了過來，說事發當天，有個小鬼剛好從那邊經過，應該是看到了全過程的，但是不管他們怎麼威逼利誘，小鬼就是一口否認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衛昭知道我心急如焚，所以便讓手下將這個小鬼帶了上來，他親自問話。

「衛爺，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放了我吧。」帶上來的小鬼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雙眼睛閃著精光，看上去就十分滑頭。

這種人，如果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話，絕對不會哭着喊著說不知道的。

所以他越說什麼都不知道，就代表他其實知道。

所以衛昭看着他瑟瑟發抖的樣子，十分冰冷地說道：「你知道，如果你不說實話，你的下場是什麼。」

小鬼聞言，立刻撲倒在地，哭天喊地起來：「衛爺，我是真的無辜啊。」

「你說了實話，我可保你周全，你不說實話，不僅對方不會饒了你，就是我，也不可能饒了你的。」衛昭屬於那種比較冷靜的人，一般不會發火，但是冷著臉說話的時候，卻比誰都恐怖。

所以小鬼顫抖著身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將那天所看到的都說了出來。

那天，他遊盪到學校附近，看到了有一個女孩被兩個小鬼牽引著魂魄走到了學校的後山。

他反正也沒事做，就在這裏遊盪著，也覺得有點好奇，所以就跟了過去。

然後他便看到我跟孟玉婷對程雪的那番戲弄。

說到這裏的時候，地上的小鬼抬起頭來，有點緊張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才又繼續低下了頭去。

我有點無力。

難得做一件壞事，原來不像是我們想像的那般天衣無縫。

我苦笑，然後有點心虛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衛昭，卻見他也向我投來了一個目光。

我那個尷尬，連忙說道：「繼續繼續，這不是重點。」

衛昭沒有說話，小鬼自然也不敢多言，繼續說了下去。

而我也不敢再去看衛昭，只是假裝很認真的樣子看着眼前的小鬼。

「後來那個女孩子醒了，跑了，你跟孟玉婷就往宿舍走去，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跟了上去。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感受到了那邊的陰氣漸重。」小鬼低着頭，不敢看我們。

「你撒謊，你怎麼可能感受得到陰氣重，孟玉婷那麼厲害，她都沒有感覺得到，你只不過是一個沒有道行的小鬼，你說，你是不是跟這件事情也有脫不開的關係？」在小鬼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卻突然站了起來。

如果說我沒有任何法力，感受不到任何不正常的話，那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孟玉婷卻在衛昭的幫助下，學了一身的法術，她又怎麼會連這麼簡單的東西都感受不到呢？

「這位大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雖然沒有什麼道行，但是我畢竟死了幾十年了，這見得多了，也就懂得多了，孟玉婷畢竟是才死不到一年，雖然法術知道得多，但是經驗還是欠缺的呀。」小鬼終於抬起頭來，有點討好地看了我跟衛昭一眼。

我皺皺眉頭，再次發問：「那你是怎麼知道她的名字的？在你進來之後，我們可沒有說過她的名字。」

小鬼似乎有點無語，但是礙著衛昭的面子，還是說道：「我畢竟在這一帶遊盪了多年，對這邊的大部分事情還是比較了解的，所以出了孟玉婷這麼一個有法術的鬼，我又豈能不知？」

這下倒是說得我有點啞口無言了。

但是我還是萬分戒備地看着眼前這個小鬼，總覺得這個小鬼不簡單。

衛昭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椛意，你別太緊張，這個小鬼確實死了多年，他說的話，應該可信。」

既然衛昭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也就放寬了心。

小鬼見到衛昭相信他，便精神一震，然後又繼續說了下去：「我跟着你們到了宿舍樓下，卻見頭頂上方，有兩個黑面鬼抓着一個女生，他們飛的很高，等到你走過去的時候，他們便將女生扔了下來。」

他這句話一出，不僅是我，就算是衛昭，都很是吃驚。

「你的意思是，那個女生不是自殺，也不是從宿舍樓跳下來的，而是被鬼拉到了半空中，然後被從半空中扔下來的嗎？」我幾乎是顫抖著聲音問道。

小鬼似乎也心有餘悸，但是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是的，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鬼將人拉得那麼高，然後扔下來的呢，而且，而且……」

小鬼突然又吞吞吐吐起來。

我卻有點不耐煩，想去抓小鬼，但是手卻只能穿過空蕩蕩的空氣。

「你還不快說！」抓不住他，我變得更加暴躁，但是卻只能大吼一聲。

小鬼似乎被我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說我說，我看見他們似乎是有意將人扔到你頭上的，但是當時你突然停頓了一會兒，所以那個女生才會砸在你面前的。」

「什麼？」這下輪到衛昭皺着眉頭了。

這故意想要用人來將我砸死或者砸傷，跟無意中將人扔在了我的面前，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前者是有人要我的命。後者卻可能只是巧合。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現在才說！」衛昭瞪着小鬼，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他打得魂飛魄散。

我連忙攔了一下，說道：「算了，算了，他不是剛好才講到這裏嘛。」

既然這個鬼也說了自己死了多年，對鬼界十分有生活經驗。

那為什麼不能收為己用呢。

「是啊，衛爺，我這不是才剛剛有機會說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鬼見到我竟然幫他說話，雖然也不知道我的用意，但是還是有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算了，你繼續說。」衛昭雖然眼睛還看着小鬼，但是卻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我能夠感受到他的緊張。

其實聽到小鬼這麼說的時候，我也十分緊張。我也沒有想到，我竟然差那麼一點點就死掉了。

這種后怕，十分地恐懼，我的後背都已經冒出了一點細密的汗珠。

但是在衛昭抓住了我的手之後，我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現在衛昭陪在我的身邊。

他這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的。

我在心裏這麼安慰著自己，然後對着小鬼說道：「然後呢，快說。」

小鬼顫抖了一下，連忙說道：「然後我就看見你獃獃地看着眼前的屍體，然後就報警了，再然後現場就混亂起來。而在這混亂的時候，頭頂上方那兩個黑面鬼，卻突然衝下來進孟玉婷給抓走了。」

「什麼，孟玉婷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被兩個小鬼給抓走？」我再次提出質疑。

但是這次，確實衛昭抓住了我的手，然後說道：「所謂黑面鬼，其實就是被法師圈養的，他們被黑布矇著全身，包括五官，但是卻可以認路，交談，而且他們的功力，往往都比較高，孟玉婷現在的能力，確實不是對手。」

「法師圈養的鬼？這不是養小鬼嗎？」我驚呼一聲，這養小鬼難道已經這麼盛行了嗎？

上次給我下降頭的人也養了小鬼，現在這個人也養了小鬼。

難道這個世界上的人還不夠多嗎？需要用小鬼來湊數？

衛昭捏了捏我的手心，示意我安靜下來。

然後他沉着聲音，對還跪着的小鬼說道：「你可看到他們往哪個方向飛過去了？」

「我只看到他們往東飛了，但是我都快要被嚇破膽子了，哪裏還敢上前跟着。」小鬼結結巴巴地說着，似乎真的很是害怕。

衛昭看着他，也沒有多餘地表情，只是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在事情了結之前，你先住在這裏，這裏十分隱秘，不會有人能夠傷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