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歡迎你,喬太太

40.歡迎你,喬太太

第四十章:歡迎你,喬太太

這夜夜色單薄。

寒風不斷在吹,將細碎乾裂的風沙和商流沙一起吹向喬樾。

商流沙推門而出的那刻,習慣性地將視線斜向牆外站立的那座小型石獅。

先於石獅的輪廓,她看到了等在那裏的喬樾。

就好像年少時那無數個日暮晨昏一樣,他等在那裏,偶爾踢着腳邊的石子打發時間,在她乍出現的那刻,總能準確地抬首將目光投向她的面龐。

紅燈籠撒下的光束顯得眼前人有些悠遠縹緲,商流沙看了喬樾一眼,繼續邁步向他走過去。

她腿剛動,喬樾突然疾步走到她身前,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整個人扣進他懷裏。

商流沙身後的門「哐」一聲自然閉合,她身體下意識地一顫,喬樾的吻已經裹挾着他身上略顯冰涼的氣息劈頭蓋臉地壓了下來。

他吻得急躁,交纏的唇舌從一冷一熱,很快變為一熱另一副更熱。

他急到一副恨不能立刻吃掉她一般的模樣。

唇舌行動迅速。

親,輾轉;吮,交纏。

喬樾的手也沒閑着,在商流沙後背游移點火。

她急匆匆從家裏跑出來,身上的線衫單薄。

喬樾的手心觸到她的後背,慢慢輾轉,每過一處,引起她一層由外而內的顫慄。

她心弦被他的手被撥響,那些聲音蕩滌着她的理智,迅速地就將她吞沒。

她像條荒漠裏久經乾涸的魚,名為喬樾的這場雨一下,即刻潰不成軍。

***

商流沙的身體一軟,喬樾就停了下來。

他的手扶托在她的腰上,將她身體上提,讓她踩在他的腳面上,雙眸離他更近一點。

他讓商流沙的手搭在他腰側,脫下他的藍色外衣,披在她身上:「外面冷,進去吧。」

外套上殘留着他的氣息和體溫,商流沙搖了搖頭,眼眸微眯,有些危險:「喊我下來,滿足你的**親個夠就準備走,你這樣……」

她刻意停頓了下。

喬樾剛想替她攏一下衣領,就聽到她裹挾着涼笑的後半句話:「你這樣和女票完賴賬有區別?」

她視線堅定,不閃不躲。

喬樾扯了下唇,望了眼四周:「那各取所需?」

他握拳抵在唇畔輕咳了聲,強忍笑意:「我現在就地躺平?」

商流沙眼中再度露出危險的神色,呵了聲:「少來。這樣,你叫聲姐,我替你負責,我幫你結賬。」

她的手從喬樾腰側向他的前胸轉移,摸過一塊塊凸/起的胸肌,手最終停在喬樾胸口:「叫啊?!害羞了?」

這滿滿的挑釁……

就好像是去往曇縣的路上,她叫得那聲「哥」。

喬樾蹙眉,突然出手捧起她的臉。

他溫熱的掌心觸在她臉頰之上,擠了擠,在她側臉上擠出一團包子,直接無視掉她前一句話,突然說:「我願意。」

商流沙板起身軀,揮打掉喬樾的手:「能不能把你話說清楚了?」

喬樾開口字依舊不多:「你懂。」

嫁,他願意。

娶,他也願意。

他疾行這數千公里回到她身邊,想讓她知道,她肯嫁,他如何開心。

他娶,並願意為此付出一切。

***

時間不多,喬樾需要在次日晚八點前趕回母船泊靠的深水港。

他的外套搭在商流沙身上。

隔了幾分鐘,商流沙碰了下喬樾的手臂,他適才還火熱的身軀,在漸漸流失溫度。

「明天回?」她撿重點問。

喬樾看着她,一瞬不眨:「最遲明晚。」

「折騰。」商流沙如此評價他的這短期內的一來一去。

喬樾再度伸出手臂勾她的腰,讓她的身體再度貼在他身上:「明天是工作日。」

他又不著前後驟然蹦出一句話。

提工作日,是他在說民政局婚姻登記處上班。

商流沙聽得懂,她哼了聲:「你走不到兩個月,這麼點時間我等不起?」

喬樾揮手揉亂她的發:「你行。我沒用,我不行。」

他已經等不及,忍不了。

商流沙:「……」

他自我認識貶低地這麼深刻,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商流沙:「二十二天。我從你嘴裏聽到你的心,只有這麼長。」

喬樾眯眼睨她:「古人見一面定終身。」

他審視她的臉部表情,突然又問:「我看到的那兩句話,是你騙我?哦,還是說後悔了?」

他眼底寫滿無辜,在等她的答案。

商流沙微踮腳,啄他唇:「這猶豫才是逗你。」

喬樾垂首,幾乎在商流沙話落那刻,再度扣緊她的手:「後悔也晚了,你這權利被終身剝奪。」

他的手蹭她的肋下:「我來娶你,我還想儘快做一個爸爸。你成全我嗎?」

***

生來至今,在家裏住得日子,商流沙從來不會夜不歸宿。

和喬樾置身就近的賓館房內,她卻也並不覺得這行為出格。

她的小院離她父母的家遠,喬樾的公寓更遠,都沒有這間並不豪華的賓館近。

活了二十餘年,直奔三十而去,商流沙從未想過,有生之年她會有開/房這一日。

喬樾進浴室之後,她耳側傳來淅瀝水聲。

這種體驗很新鮮。

既有一定的刺激感,同時她又覺得非常理所當然。

浴室那端的水聲停了,商流沙從床上跳下,幾步走到浴室門外。

她沒敲,隔着門同喬樾說話:「能自理嗎?需要我幫忙嗎?」

隨即從裏面傳出喬樾的悶笑:「洗乾淨了再送你。」

「污。」她接了一個字。

喬樾拿着浴巾包裹自己的下/身,聞言突然拉開浴室門。

他光滑赤/裸的上身就此呈現在她眼前。賁張的肌肉虎視眈眈地列在她視線之內,一串水珠沿着他的肩胛骨下滑,最終垂落。

他有隻手擱在圍裹下/身的浴巾上,一副隨時要扯開的模樣:「看嗎?」

商流沙轉身,撤。

喬樾驟然從身後拉住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勾住她的腰,將她勾回來,整個人抵在他身側仍舊不斷有水珠下滑的浴室壁上。

「不幹點兒污的事兒,我好像對不起說我污的你。」喬樾笑,突然俯身咬她的耳垂,灼熱的氣息像把火,撲在商流沙頸后耳側的敏感處。

她整個人瞬間爆燃。

喬樾繼續咬,撫摸她的後背,他扯掉她上身衣物的同時,她身下一濕。

商流沙咬牙,呼吸急促,聲顫:「硌得慌……去床上。」

喬樾的手不再流連她身後,往下探。

他一動,她體內潮/涌更為激烈。

他抱她回床的路上,包裹住下/身的浴巾全開,垂落在地。

她的手緊勾住他的脖子,他三兩下撕/扯開她下/身的衣物,貼着她,往裏送。

她躬身,他抱起她的腰,他往前動,壓,擠進她身體那刻,她微張的口溢出一絲呻吟。

這一聲打在喬樾耳膜上,他動的更快,無法剋制。

他每深一分,她魂更顫一分。

在劇烈地潮來潮往中,在身處雲巔的忽上忽下失重感里,她的心被他的身體撞得柔軟如泥。

他一遍遍吻她的唇,她的臉,她的眉,她的眼。

商流沙唇微張,任他作為。

腿微張,失去了閉合的力氣。

而後,她集中全部的力氣咬他,一字一顫:「飛回來……到底是為了……上我,還是娶我?」

喬樾摸她的臉,翻身而下,躺在她身旁。

她問,他又將她抱起擱到他身上,讓她在上,他躺在她身下:「都有,為了娶你,然後上一輩子。你在上,我在下。知道你好勝,這樣平衡點兒?」

他身體硬,在下她在上面躺着,硌人。

商流沙動了下,吸了口氣:「這樣你好意思說你在下?」

喬樾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等我從印度洋回來,你想怎樣就怎樣。」

「我稀罕?」商流沙調整呼吸,一動身體一疼。

喬樾嗯了聲:「算我求你,嗯?這樣是不是好接受點兒,喬太太?」

商流沙忽而厲聲問:「說什麼呢?」

喬樾笑,重複:「喬太太。」

商流沙哼唧一聲,才啐他:「滾,臉真大。」

***

清早商流沙醒來的時候,床側掛着一套她尺碼的女裝。

簡潔的短皮衣,窄腳褲。

商流沙視線在室內逡巡一周,發現了在一旁的置物桌旁擺放食物的喬樾。

見她睜眼,喬樾淡笑一聲:「起床,得去排隊叫號。」

商流沙重新闔上眼睛:「誤了,也是你的錯。」

喬樾三步並兩步坐回床側,用手指慢慢地力道柔和地梳理她散落鋪陳在枕側的發:「我負責,責無旁貸。以後你犯,我也認錯。」

商流沙提醒他:「我的證件在家。」

喬樾從一旁摸出來一本戶口簿:「起得早,我找汶姨拿的。」

商流沙:「……」

他吃死她爸媽,比吃她還緊。

她還沒開口,喬樾繼續解釋:「成家是你和我的事情。但汶姨他們把你養大,我不能說搶就搶,要經過他們同意。」

商流沙想起席宴清同她說過的話。

在關係發生變化之後,他也是主動上門同長輩溝通。

他沒對她說過。

站在他的立場,他大概是覺得那是他能為她做得最起碼的事。

這麼多年,她一直知道這個男人很好。

她戒了下沒戒掉,她此刻感謝她自己的執迷不悟。

休息還不夠,商流沙又縮進被窩:「叫姨。」

她扔了兩個字出來。

喬樾懷疑自己聽錯:「說什麼?」

「我叫我媽汶姐,你叫汶姨,我大一輩,叫姨。」

喬樾笑,突然俯下身將她連同被子打卷抱起,隔着棉被拍了下她的臀:「智商呢?」

他將她放在一旁的沙發單人位上,只讓她露出腦袋,其餘身體部位依舊包裹在賓館的白色薄被中:「我能屈能伸無所謂。讓我兒子叫你奶奶,我孫子叫你老奶奶……嘖嘖,隨便出個門人家都以為你病得不輕。你樂意,我特么還不許別人這麼想你。」

他起身,準備繼續去整理早餐,邁出一步而後又退回來,微俯身貼在她額心吻了下:「你反省反省,深刻點兒。」

商流沙:「……」

他唇角一刻不停地斜上天,別人看着才會以為此人痴傻,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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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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