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法則149:逃離

第239章 法則149:逃離

「果然……」白霄的聲音很輕,又透著篤定,像是在驗明懷裏人的真偽,「不舉……?」

白展機不舉這不是什麼秘密,作為父親當然多少是知道的,只是往日為了兒子的自尊心不會多談,上輩子檢查的也不過是身上的胎記,但綿綿沒想到白霄會這麼狠。

不舉!你當上輩子我是怎麼操/你的?

這兩個字是每個男人的禁地。

被觸摸到禁地,耳邊傳來白霄那淡淡的譏誚輕語,綿綿感到對方那如同戲弄一個玩意兒似得態度,將自己最難堪的一面毫無顧忌的暴露出來。

眼神化為利刃,剛見到朝思暮想的人難免需要適應時間,和前世稍許偏差卻沒料到這個男人會一上來就不留餘地,連給他辯駁的機會都少的可憐。

綿綿握住那隻手臂向後扭,順勢轉腰身提起右腿勾住白霄膝蓋,另一邊手握成拳向白霄胸口招呼過去,風馳電掣的動作透著從末日歸來后的冷厲殺意,比之殺手情聖亦毫不遜色,氣勢上從好欺負的小綿羊轉化成游蛇,力道與柔韌度在兩個世界的磨合中被擠壓在這個熱氣蒸騰的空間里,白霄動作像是被按了快進鍵,只余幾個殘影在空中滑過,閃避過兒子的攻擊后左腳抬起以詭異的角度將兒子踹到洗手台。

唔。

骨肉和大理石的撞擊聲在浴室爆裂開,綿綿吃痛,撐在枱子上的手微微顫抖,太痛了,這個弱雞一樣的身體,和莫決商那具完全不能比!即便剛才那瞬間很快,他也沒有忽略白霄用的是左腿,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算手下留情了。

有多久了,沒嘗過這種憋屈的滋味,那讓他發了狠想要壓倒這個男人的情緒再次回到身上,血氣上涌。如果不是肯定白霄沒重生,他都要以為對方是為了那次半強迫的上/床而暴怒了。

而顯然,還沒完,白霄沒有追過來,只是冷岑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望着兒子。

「站起來,這麼快就軟了?」

綿綿蹙眉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腰都要被踢斷了。還沒等她站穩,白霄的攻擊再次摧枯拉朽般的下來,身上腿上甚至臉上都被毫不客氣的招呼到。

上輩子讓白零教訓他,這次是親自上陣嗎?

「想趴着,以後也別起來了。」沒有人類情感般的聲音命令道。

綿綿可以不站,但只要觸到白霄那蔑視的眼神,卻愣是咬牙站起來。

從沒和白霄正面衝突,這一刻他才意識到,上輩子對自己真的算很溫和可親,這個變態、控制狂到底有多強,他到底是不是人類?

無論重生幾次,都是個不討喜的老混蛋。

咔嚓。

給掰成脫臼了,痛得綿綿臉色煞白,不知是汗珠還是水滴了起來。

倒回地上,綿綿咬牙將手再次掰回來,才喘著粗氣在地上呼吸。

他幾乎確定,就是用莫決商那具身體,他也打不過白霄,比他認識的所有人類都強。

被白霄這麼看着,就好像全身毛細孔都舒張開了,面前男人的衣服也被沾濕了些,極度的危險讓他心臟激烈跳動,阮綿綿,你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症了嗎,居然覺得這樣的白霄該死的性感。

也許他無法否認,對這個男人,他思念成狂。

但即便再思念,他也沒打算再續前緣,代價太大。

「展機,你在和美人兒洗鴛鴦浴嗎?」

一道聲音傳來,浴室門被打開了。

露出了恍若隔世的一張臉,發小易品郭,此刻正瞠目結舌的望着浴室里似乎剛大戰了一場的父子兩。

當看到白霄不含溫度的眼,他忍不住抖了下,對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白爺,很明智的敬而遠之,小心的退了幾步帶上門。

「滾出去。」白霄想到那次賽車賽,易品郭做的那些糟事,對兒子存的那些歪心思,若不識相就永遠消失。

曾經的他作為長輩也不至於和小輩計較,就是太仁慈才會讓這些鬼東西一直繞在展機周圍。

蒼蠅多了,也很煩。

「別像個喪家犬似得,巴扎克也比你強。」白霄很看不過去兒子這羸弱的身體。

巴扎克,白霄養得一頭卡斯羅,對陌生人攻擊力強,後來無意間咬傷了一個前來拜訪的政客,那政客在沒多久后暴斃,巴扎克被白霄勒令屠宰了,當年白展機才十歲。

至於這政客怎麼暴斃,又為什麼事情沒惹到白家身上,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在父親眼裏,我就從沒合格過吧?」綿綿自嘲道。

隱隱意識到,一些偏差導致這一世可能會發生變化。

白霄緩緩彎□□,灼熱的氣息似乎要將綿綿臉上的每一寸侵犯般,直到兒子僵硬,才微微一笑,瞬間那股凌厲的氣勢形成致命的魅力,「收拾收拾,不要讓人看了笑話,我在外面等你,之後隨我巡視產業。」

專屬於白霄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濃郁到讓他眩暈的程度,記得曾經誰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若白霄想要主動勾引誰,沒能抵抗的了。

等到人出去,綿綿才痛苦的站了起來,下手真狠!

審視身上的被打到的地方,看來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白霄下手很有章法,專挑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下狠手,表面上一點事都沒。

綿綿筋疲力盡的來到鏡子前,看着那張頹廢中有些憔悴的臉,換了靈魂后氣質也不同了許多。

上輩子,有巡視產業這回事嗎?不過這也間接說明白霄是有意在培養兒子的,發現自己扮演的白展機在藏拙,所以有意把兒子帶出去見見世面?

當綿綿換上衣服隨白霄坐進車子裏的時候,還有點懵。

這次沒有出現易品郭,沒有賽車比賽,沒碰到白言郎,甚至也見不到未婚妻楊柳,他是不是忽略什麼。

緩緩看向身邊的白霄,這個男人依舊宛若初見時的模樣,淡定、自持而強悍。看似隨意的坐在後座上,眼神微斂正在閉目養神,一身中山裝也遮掩不了被衣料覆蓋的極力線條,這樣隨意的姿勢看似毫無防備實則能將人一擊斃命。

「看什麼。」白霄慢悠悠的語氣透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甚至連睜眼看身旁的逆子都覺得浪費精力。

綿綿緩過神,居然差點看呆了。

怎麼可能,也許這個世界又有什麼偏差,白霄怎麼可能是重生的?若真如此,早就把自己弄死了吧。

而綿綿忘了,曾幾何時,他在演,白霄也一樣,他們不過是太入戲罷了。

「父親,我們去哪裏?」

「先去趟王品世家。」

啊?

白霄瞥了眼,也許是兒子那驚訝的表情取悅了自己,倒是不介意多解釋一句,「不是同學會?」

不是視察產業嗎,不過王品世家貌似、也許、大概好像白家有股份。

同學會,還真有那麼回事,上輩子因為陪着易品郭去賽車場,就沒去這個所謂的高中同學會,白展機的年紀現在是大三,不少人都提前步入社會,有白家的背景他幾乎沒怎麼上過學,去了也只是走個過場,甚至當年的犯了中二病的白大少很排斥讓人知道自家做什麼,他更想讓人注意到他這個人,裝窮學生裝的很開心,知道他的人都以為他家境貧寒,特別是用着這個身份還追求個小姑娘,追得轟轟烈烈特地上了幾個月的學,最後被拒絕了面子裏子都丟盡了后自個兒關在屋子裏不出去,然後被白零拎出來毒打了一頓,又關了一次禁閉,用白霄當時的話就是墮了白家門風。

白展機卻覺得,其實想說的是丟盡他白霄的臉。

這麼個扶不起的阿斗,怎麼有資格做白霄的兒子,即便白霄從沒說過,但白展機卻是這麼想的。

也正是如此,父子兩越來越疏遠,也不是沒道理的。

這會兒他是沒想到到白霄還記得這種瑣事,最重要的是,居然會主動提出來陪自己去,怎麼看都像是爸爸送兒子上學,白霄從來沒做過這種像普通父親一樣的事,這……特么的不會是在補償父愛吧?

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出一身冷汗,真是想太多了。

這麼溫情怎麼可能是白霄,嘶,剛才像一塊豆腐似得被白霄揍得半身不遂,到現在動一動都能痛不欲生,只不過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喊出聲,特別是在白霄面前更不能。

「痛?」聽到兒子倒抽一口氣的聲音,白霄輕遞了一個眼神。

「……」綿綿抿了抿嘴,轉頭看向窗外,無視身邊男人那強烈到讓他心悸的存在感。

「你也會知道痛?」白霄的聲音像是在笑,卻沉重的如同啼血,「如果你嘗過真正的痛就知道,那痛……叫不出來。」

你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怎麼會懂痛?

絕望到連呼吸都是奢望,撕心裂肺已是最輕。

刺耳的剎車聲和碰撞聲遽然響起,蓋過白霄說的話。

車子猛然踩上剎車,綿綿扶住拷貝,「父親,你說什麼?」

卻見白霄淡然的目光看過來,那眼神深沉的好似透着什麼黑不見底的情緒,給綿綿一種扭曲瘋狂的錯覺。

再仔細一看卻什麼都沒,剛才白霄什麼都沒說?

氣氛像是被繃緊的弦,有些窒息。

「瑜叔,前面怎麼了?」綿綿轉移話題,問向在開車的白瑜。

由於後來和這位叔叔輩的長輩相處的非常好,而且最後沒白瑜的幫助,他也攻略不了白霄,對這位一直維護自己的長輩還是相當有好感的。

以前一直當所有白家保鏢當透明人的大少,居然會這樣喊自己,白瑜有些驚詫。

但很有職業素養的回道:「是前方出了車禍。」

「繞道。」白霄淡漠的兩個字傳來。

「是,白爺。」白瑜想到了什麼,在聽到白霄的聲音時,心裏打了激靈,穩穩的轉了方向盤。

在車子調轉方向的時候,綿綿從人群縫隙中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臉,怎麼有點像易品郭?

怎麼可能,那傢伙應該和那群發小們在賽車場吧。

白霄平靜的摸著拇指上的扳指,似乎外面的喧鬧一點也無法引起他哪怕一點興緻。

車子換了一條道開,綿綿心中卻有些煩躁。

必須要儘快擺脫白霄,上輩子因為層層算計才能機緣巧合得到這個男人。

但現在他卻不敢賭,若是白霄突然發現對兒子有特殊感情他就逃不掉了。特別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和上輩子不同,他沒了提前知道劇情的優勢。

若是硬碰硬,現在的他還是鬥不過白霄,這該死的弱雞一樣的身體!沒有一刻那麼反感白展機的體魄。莫決商那身體被他淬鍊的至少還能搏上一搏,現在這個和白霄拼什麼,隨便來一下都能嗝斃。

白霄只是一個攻略人物,你還有98個世界要走,要做的不是懷念,而是徹底忘記!

或許,禁-書讓他再次重生,就是為了斬斷他對白霄的念想,讓這個男人徹底留在自己的記憶里,白霄已經成為他軟弱的寄託。

更妄論,末日還有個傻子在等着他,不能對不起那個傻子。

綿綿閉上了眼,呼吸綿長均勻,再次睜眼已經平復了焦躁。

「父親,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出國念書,遠離這個致命吸引力的老傢伙。

「晚上來書房。」

白霄只要沒應酬或是工作,一般到了晚上都會回家,而書房是他辦公的地方。

綿綿不疑有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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