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嘴上謝有什麼用?

105 嘴上謝有什麼用?

唐謐和項蕊在交談的時候,利湛野倒是沒怎麼朝着這邊看,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小女人。但是齊阜的眼睛卻是一直死死的盯着兩人。那眼眸里流露出來的是很複雜的神色,是在關心着唐謐的同時也是在擔心着什麼,更是對項蕊有着抹說不清楚的戒備。

老爺子也只是小小的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即便是將視線鎖在手術室那緊閉的門上,齊景良自然也是不刻不停的看着那門。利翎則是兩個方向穿梭看着,只有齊婕哪個方向都不看,就那麼靠在牆上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也不知道她這會到底都在想着什麼。

這麼多人,除了唐謐會手語之外,誰也不會更看不懂,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唐謐和項蕊兩人之間都在比劃着什麼。

利湛野不擔心,那是因為他相信唐謐會告訴他到底她都比劃了些什麼。但是齊阜卻不一樣了,到現在為止,唐謐還把他當成是仇人一般的看待,根本就沒對他有一點態度上的改變。

而他更不知道唐謐與項蕊之間都比劃着什麼,也不知道項蕊到底都跟她說了些什麼。他唯一能肯定的不是,利湛野此刻一點也沒有露出擔心的表情來,他除了臉上還是那麼冷冷的面無表情之外,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來。但是他能肯定,唐謐一定會告訴他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就是他和利湛野之間的區別。

他心裏有一種不甘與怨忿。明明是他先認識的謐兒,可是他卻與謐兒失之交臂便宜了利湛野。他有些後悔,如果當初他不對謐兒操之過急,如果他不選擇取姝儀,那麼現在是不是就不一樣了。站在謐兒身邊的就是他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摟她入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與她之間的親密,他卻無能為力的同時只能恨的牙痒痒的。

那邊唐謐和項蕊就那麼無聲交流着,似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只見唐謐的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對着項蕊又是打了一個手勢后朝着利湛野這邊走來。

「爺爺,阿湛,我陪蕊蕊去醫生那邊處理一下傷口,她傷的不輕,流了不少血。」唐謐一臉柔和對着利湛野說道,眼眸里滿滿的都是對他的信任與依戀。

利湛野點了點頭,右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溫聲交待着,「嗯,自己小心點。有什麼事情,給我電話。」

唐謐婉笑着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多照顧著點爺爺。」說完,轉身重新朝着項蕊走去,雖然是有經過齊阜的身邊,但卻是連眼角也沒有瞥他一下,直接就將他當成是空氣般的存在。

唐謐又給宣婌去了個電話,讓她送一套乾淨的衣服過來。項蕊這個樣子,現在最需要的是一整套乾淨的衣服。

對於她的貼心又發自內心的關心,項蕊回以她一抹暖暖的微笑。

利翎看着唐謐扶著項蕊離開,唇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詭笑,就好似看一個怪物似的表情,然後又朝着利湛野掃去一眼,又將視線落在齊阜身上。總之她的眼神十分的怪異又陰寒,沒人看得懂她此刻在打着什麼主意。

老爺子見着她那怪異的表情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卻是回以一抹不以為意的冷眼。

手術室的手打開,醫生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四個小時后了。這個手術,足足做了十個小時,可見這手術有多大。

此時,天已經黑了,老爺子因為年紀大了,站着吃不消。利湛野便是在醫院借了間醫生辦公室,讓他坐在椅子上等著消息。

從到醫院起,老爺子的臉上就沒有出現過笑容,就一直黑沉着。準確來說,應該是從電視里看到齊麟出車禍起,他所有的神經線全都是緊繃的。

「醫生,怎麼樣?我兒子情況怎麼樣?」見醫生出來,齊景良趕緊問道,臉上全都是緊張與擔憂。可謂是喜憂半滲的。

喜,那是因為,至少到現在為止,醫生沒有說出壞消息來。那就是至少命肯定是保住了。至於憂,那就不用說了。十個小時的手術,可想而知,這得有多麼嚴重。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半身不遂的這都是有可能的。

「暫時手術是成功的。」醫生摘下口罩,一臉疲憊的說道,「但是你們也得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他很可能不能醒過來。」

老爺子的身子猛然的顫抖了一下,往後退去兩步。如果不是利湛野扶著,只怕得摔坐在椅子上。

「爺爺。」利湛野緊緊的扶着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老爺子沒事吧?」醫生見他一臉鐵青而且還一副搖晃的樣了,關心的問。

老爺子擺了擺手,「沒事,你繼續說。」

醫生點了點頭,「如果他能度過這二十四個小時的危險期,那也就是沒什麼問題。但是,也不能表示他可以和以前一樣能走能跳。撞車的時候壓到了中樞神經,很可以下半身就不能自由行動了。還有他的手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以及講話都會有影響。」

這意思也就是說,如果不能過了這二十四小時,那麼齊麟也就是一個植物人了。但是,如果過了這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醒來,也是一個殘廢了。甚至他比聶姝儀還要不如。

聶姝儀只是雙腿不能行而已,而齊麟很可能就是只有一個大腦還能正常使用。腿肯定是廢了,手也等於是廢了一半了,邊講話都不能正常了。

這樣的結局對於齊麟來說,那簡直就是生不如

說,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的。他是一個那麼優秀又驕傲的人,怎麼能接受自己成為一個只能躺在床上的半死人呢?

老爺子已經跌坐在椅子上了,齊景良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差也跌坐在地上了。至於利翎,只聽到她一聲大叫之後,跟瘋了一樣跑了出去。

「賤人,都是那個賤人害的,我一個好好的兒子竟是被她害成這樣了!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你瘋夠了沒有!」齊景朗一個迅速的反應過來,以極快的速度拉住從他身邊越過要跑去找項蕊算帳的利翎,勃然大吼,就差沒有給她一個巴掌了。

「孽障!都是你這個孽障惹出來的事情,你還有臉怪別人了!」老爺子從椅子上站起,走到利翎面前,揚手就是一個巴掌攉了過去。

這是利翎五十四年來,第一次挨老爺子的打。臉頰發燙,雙眸一片腥紅中帶着恨意的瞪着老爺子。

「把她帶回去,別讓她在這裏丟人現眼!」老爺子對着齊景良說道。

「爸,還我是送利姨回去吧。」齊阜主動開口,「我知道你這個時候肯定不想離開,想守在齊麟的病房前。我也擔心你沒辦法開車,還是我來吧。我把利姨送回家,晚一點的時候再過來看齊麟。」

齊景良無力的點了點頭,又朝着他揮了揮手。

「利姨,我送你回家。」齊阜一如既往的很是恭敬的看着利翎說道,然後是伸手去扶她。

利翎狠狠的瞪他一眼,推開她的手,自己昂首挺胸的朝前走去。然後又好似想到了什麼,止步轉身,一臉怪異又神秘的看着老爺子陰森森的說道,「爸,你一定會後悔的。」說完這句,又揚起一抹莫名其妙的怪笑之後轉身離開。

齊麟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他和項蕊也真是有難同當了,這才多久啊。兩個人就把重症監護室都躺了個遍了。只是這一次,齊麟卻是比上次項蕊要嚴重的不知道多少倍。

全身上下,插著各種儀器的管子,頭髮被全的剔了,纏着白色的紗布。只除了眼睛,鼻孔和嘴巴露在外面。

齊婕陪着齊景良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面,透過玻璃看着裏面躺在病床上插滿管子的齊麟,父女倆眼眶都是紅紅的。

老爺子的身體精神都吃不消,利湛野只能強行將他帶回家。他可不想看到老爺子也倒下了。其實這一刻,他的心情是矛盾的,在左右掙扎著。到底他還該不該再對付利翎。

爺爺已經快八十的人了,已經經歷過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利翎就算再不是,那也是他唯一的女兒了,如果再讓他知道,當初的車禍其實是利翎所為,他真不知道爸爸是否能經受得住。

齊麟的事情,他一定是又想到了當年父母的車禍。如果再讓他知道他唯一的女兒還是殺死他兒子媳婦的兇手,他真怕爺爺經不住打擊就倒下了。

那他是不是就是不孝了?

其實現在這樣是不是已經算是對姑姑的一種懲罰了?公司里她的人已經清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基本都已經站到他這邊了。就連倪曄也已經對他和盤托出,也跟他保證絕不會做出對公司和他不利的事情。

倪曄雖然是利翎的人,但說實話,他的能力確實不錯,而且也從來沒有做過對公司不利的事情,只是將他的一些事情和行蹤告訴利翎而已。

所以嚴格來說,他還真不是他的敵人。所以利湛野決定不予計較,讓他安心在公司做事。至於施韻,都根本無需他出手,施老頭就自動把她叫回去了。

所以,公司現在相對來說已經很乾凈,盡在他的掌控之中。她就算再想在公司里做手腳,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還有,她現在也算是人心盡失了,丈夫對她已經情份不再,兒子女兒也都跟她遠離了,齊麟現在還又弄成了這樣。

這樣說來,她也應該算是得到該有的懲罰了。他是不是該收手了?至少不能讓爺爺再受什麼刺激了。

與此同時,齊阜開着車,利翎坐在後車座。齊阜看一眼後視鏡里的利翎,沒有說話,只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已。

「怎麼,你這是在看我的笑話?覺得我這是活該?」利翎連頭都沒有抬一下,陰森森的說道。

「利姨怎麼不覺得我是在關心你呢?怕你做出什麼傻事來呢?比如說,你一個激動之下真的跑去殺了項蕊,那可就犯大事了。畢竟現在可不比三十來年前了,現在真要是查起來,那可是很簡單的事情。」齊阜再看一眼後視鏡,意有所指的說道。

「呵!」利翎一聲冷笑,透著一抹嗤之不屑的嘲諷,「要說什麼就直說,別在這裏跟我拐彎抹角的。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麼!」

「哦?」齊阜勾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利姨倒是說說看,我都背着你做了些什麼了?也好讓我知道,我在利姨眼裏都是怎麼樣的人。那,要是莫須有的罪名,那我可不認的。利姨,可不能仗着你是前輩就往我頭上亂扣盆子的。」

他說的是「前輩」而不是「長輩」,這兩者之間可是有着很大區別。

長輩,那是對人的敬重,是尊稱。但是前輩,那可不一定是尊重了。那可是褒貶不一的,有時候也可以是做壞事的前輩。

利翎雙眸一片陰戾的瞪着他,冷冷的說道:「怎麼,你會不知道那啞巴是個愛滋病患者?唐謐剛才可是跟她一起離開的,

起離開的,而且還是扶着她的。她身上可全都是血,你說如果唐謐的手上只要稍微有一點點傷口,她是不是也就是了?難道你就不擔心?你不是還想從湛兒手裏把人家給搶過來的嗎?萬一要是她也染上了愛滋,那你再把她搶過來又有什麼用呢?」

「利姨可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知道齊麟的老婆有愛滋呢?」齊阜似笑非笑的看着後視鏡里的利翎,然後又一臉惶恐的說道,「呀,齊麟的老婆有這病,那劉麟可怎麼辦?這到底是誰傳給誰的?利姨,你怎麼就不把齊麟看得緊一點呢?還是說你把他管的太緊了?他的壓力太大了,所以才會去那種地方解壓?結果一不小心就染病了?利姨,真不是我說你。你說你從小對齊麟這麼嚴格幹什麼呢?你看這下竟是把他給逼上絕路了。你就不能對他松一點?像對我這樣的多好,你看現在愛情事業都有了。哦,對,這一切還得多虧了利姨,要不是你從小對我這麼好,我也不能有現在的成績。所以,我還得在這裏謝謝利姨,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如此上心的照顧。」

他特別加重了「如此上心」四個字,那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自然那語氣也不是一般的嘲弄的。

「哼!」利翎一聲冷哼,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齊阜,你不用在這裏說反話的。你也不用在這裏否認,我從來沒有讓人去**過那啞巴。這事除了你,不會有第二個人會做。因為你很清楚,只要有人對她做這事了,齊麟第一個想到的就一定是我。而這事也確實是我的做事風格,因為我不喜歡那個啞巴,更不允許齊麟跟一個沒身份背景的下賤啞巴在一起。你甚至知道我在這之前去找過那啞巴,還因為這事跟齊麟大吵了一架。至於,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我想,應該是齊婕告訴你的吧?」

「怎麼會呢?利姨,」齊阜依舊還是笑的一臉面善卻帶着假意,「小婕怎麼會這麼聽我的話?你可是她的親媽,齊麟是她的親哥,我只是她半個哥而已。論親疏,我怎麼及得上你呢?她怎麼會把你們母子之間的事情告訴我呢?利姨,你還真是太高看我了。」

「所以,這就是你的本事了。」利翎憤憤的盯着他,繼續說道,「看來,我以前確實是小看你了,以為你就是一個遊戲人間,好吃懶做的廢物而已,卻沒想到你竟然藏得這般深啊!」

「所以,我用事實告訴利姨,千萬別小看了自己的敵人,要不然你會輸的一塌糊塗而自己卻渾然不知。」齊阜一臉勝利中帶着得意的說道。

「齊麟會娶那啞巴,想來也是你的傑作了?」利翎冷睨他一眼,沉聲說道。

「利姨,你看你說的,我哪能有這麼大的能力呢?」齊阜還是似笑非笑的說道,「這結婚,那可是得兩廂情願的事情,這我怎麼能讓他們倆心甘情願的去領證結婚呢?你可真是太抬舉我了!」

「你說的沒錯,是得要兩人心甘情願才行。但如果沒有你在一旁推波助瀾,齊麟又怎麼可能會下這樣的決定呢?你敢說,你沒有去找過那啞巴?你敢說,你沒有允諾過她什麼?我想,你允諾她的無非就是一個條件,那就是可以進齊家,對我進行報復。因為是我讓人**了她,讓她失去活下去的力氣。而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會怕活嗎?自然是拿自己的身體作為唯一的賭注了,因為只有這樣,才會讓齊麟更加的覺得是他的錯,才會讓她受了這麼多的苦。是他害的她變成這樣的。齊麟本來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更何況害她的這個人還是他的親媽。所以,於情於理,他都不會放任她不管,唯一最好的辦法就是娶了她,照顧她一輩子。而你,則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既成功毀了齊麟,也破壞了我們母子的感情,更讓齊景良把公司交給了你,可謂是一舉三得了。齊阜,還真是沒發現,你的心機竟是這般的深,你才是那個最大的獲益者啊!我沒說錯吧?」

「呵!」齊阜淡淡的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利姨,你說的還真是有模有樣的,很是一回事。可是,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是我呢?畢竟恨你的人可不止我一個,利湛野比我還恨你呢!怎麼就不是他做的?」

「他沒你這麼陰!」利翎看着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齊阜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陰?利姨,你這算是在誇我嗎?那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我要是不這麼陰的話,在你身邊,我還能活到現在嗎?只怕我早就去陪我媽了。你說是不是啊?利姨!」

「齊阜,對不起你的人是我,齊麟沒對不起你,從來都把你當大哥的,也沒跟你搶過東西。你這麼害他,你良心上過得去嗎?啊!」利翎雙眸一片沉鬱的盯着齊阜的後腦勺,如果可以有話,她真想在他的後腦勺上盯出兩個洞來。

跟她玩陰的,竟然這麼害她的兒子。她怎麼都沒想到,竟然在身邊養了這麼一隻白眼狼。早知道當初就該讓他跟着那賤人一起的,這樣她也不會那麼孤單了。他的兒子也不至於會有這樣的下場!

「良心?呵呵呵!」齊阜施施然的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帶着冷冷的嘲諷與不屑,「利姨,你跟我說良心這兩個字,你不覺得很好笑嗎?在你的字典里,有良心這兩個字嗎?在我看來,你是連心都沒有的人。我為什麼要有不安呢?為什麼要過不去呢?誰讓他是你的兒子呢?誰讓他是你的驕傲呢?對付你這樣的人,最好的傷害不是

的傷害不是傷害你,讓你一無所有,而是毀了你最在意的,最驕傲的。你最在意的,最驕傲的除了齊麟,那就沒有別的了。那就只能他自己認倒霉了。還有,你可千萬別覺是我無恥,我要想設計他,那也得他給我這個機會。他要是沒有對那啞巴付出真心,我就算是想害他那也做不到不是嗎?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他自己的問題。哦,不!準確來說,應該是你的問題,是你把他逼到這個地步的。如果不是你把他管的那麼嚴,他又怎麼會反抗的這麼猛的。所以說,任何事情那都是有因有果的。」

「齊阜,你別高興的太早了!沒到最後一刻呢,還不一定結果是怎麼樣的!」利翎咬牙切齒的盯着他恨恨的說道。

「對我來說,這已經是最後一刻了。」齊阜慢條廝理的說道,「怎麼,你剛才沒聽到醫生說的話嗎?他醒不過來,那是植物人。他醒過來,那就是半身不遂,就連說話都會有影響。說到底,他也就只有一個大腦還有點用了。對於像齊麟那樣的,從小到大身邊光環不斷的人,突然之間卻是連一點亮光都沒有了,還得要頂着別人異樣的眼神過日子,你覺得自負如他能接受這個現實嗎?利姨,你能接受嗎?」

這一刻,對於齊阜來說,是開心的,是興奮的。他就算沒有徹底的打敗利翎,但是卻重重的打擊到她了。讓她死,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讓她生不如死,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他就是要她這輩子都生在痛苦中,看着自己最驕傲的兒子,如今卻成了一個廢物,成了一灘死水,是不是比讓她死還要難受呢!

沒有一天比此時更讓他心情愉悅了,簡直比當初齊景良把公司總裁的位置讓給他還要讓他抑制不住的想要大笑兩聲。

看着他臉上那抑制不住的笑,利翎真想掐死他。但是,她不會這麼做的,她會讓齊麟今日所受的罪統統還給他,甚至加倍。

……

唐謐累的整個人都趴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雖然沒做什麼體力運動,但是卻比跑個八百米還要累。怎麼都沒想到,這一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更沒想到從項蕊那裏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她簡直無法想像,姑姑怎麼能對一個女孩子下這樣的手,她這是硬生生的毀了項蕊的一生啊!

她就算再不喜歡項蕊,不同意她和齊麟的事情,那隻要阻止就行了,為什麼要找人輪軒她?

**啊,只要一想到一個柔駢弱的女子,竟是被那麼多的男人糟塌,那個畫面,她簡直都無法想像。她也是在那個時候得病的,還懷孕了。只是,那個孩子自然是不可能留下的。

「怎麼了?很累?」利湛野在她身邊坐下,大掌輕拍着她的後背,低頭在她耳邊輕聲的問道。

唐謐翻身仰躺,雙眸怔怔的毫無焦距的看着天花板,不想說話,還沒有從項蕊跟她說的事情中消化過來。腦子還是一團亂的,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到底怎麼了?從醫院回來后,整個人就無精打彩的?齊麟的老婆都跟你說什麼了?嗯?看你這臉都快擰成一團了。說說看,我能不能幫到你。」低頭,在她的唇上啜了一口,柔聲輕哄著。

唐謐又是一個翻身側躺,然後挪動自己的身子,將頭枕於他的腿上,雙手環抱着他的腰,臉自然而然的埋進他的腹間。

悶悶的聲音在他腹音響起,「利湛野,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就因為我那次幫過你,幫你把蛇毒排出來嗎?」

他由着她埋臉在他的腹間,一手輕撫着她的長發,半認真半玩笑的說道,「對啊,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那我真的很慶幸,你以身相許把我給要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樣了。」唐謐抬頭,雙眸閃閃的望着他,柔情蜜意中帶着一絲感激之情,朝着他莞爾一笑,「或許我也淪落得跟項蕊一樣了。」

「嗯?」利湛野一臉不解的看着她,「她怎麼就淪落了呢?她不是都嫁給齊麟了?雖然利翎那個老女人不一定會喜歡她,善待她,但是至少齊麟對她肯定是真心的,對她一定是好的。」

他說的是利翎那個老女人,而不是喊她「姑姑」,這足以說明,他對利翎的那一份恨意。也說明,利翎這個女人已經不值得他尊重了,不配讓他喊她一聲「姑姑」。

「那又如何呢?」唐謐輕嘆一聲,一臉婉惜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在她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事呢?你肯定都不知道姑姑都對她做了什麼事情。你知道嗎?她為了阻止齊麟和項蕊在一起,竟然讓人**了項蕊。為此,她自殺但是被齊麟救下了。她也因經而染上了愛滋……」

「愛滋?!」唐謐的話還沒說完,利湛野一臉急切的打斷她的話,十分緊張的直視着她,然後拿過她的雙手翻看着,「你手上有沒有小傷口,你都怎麼想的?知道她有愛滋,你還去跟她有身體上的接觸?」

唐謐收回自己的手,朝着他悠然一笑,暖聲說道,「沒事,你不用那麼緊張的。我手上當然沒有傷口了,而且她也你們想的那麼壞。我剛過去的時候,她就不讓我靠近她的。她和齊麟是真心相愛的,但是因為沒有身份地位,又不能說話,便是被姑姑嫌棄。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齊麟,也知道齊麟的父母一定是會反對的。其實在那天咖啡店見過之後,她就已經知道了,也打算和齊麟分

算和齊麟分開的。只是沒想到,姑姑會讓人去**了她。」

「咖啡店?」利湛野一臉不解的看着她。

「哦,就是上次,我不是跟你說過的嗎。在咖啡店和米黎吃飯的時候,遇到了齊麟和她的女朋友。」唐謐又往他的懷裏挪近一分,雙眸如星石般的仰望着着他,閃爍著一抹亮光。

利湛野點了點頭,想到了那天的事情。不過眉頭還是微微的擰起的,似是在想着什麼。在他看來,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的。這事看起來確實像是利翎會做的,但是任何事情,卻也不能只聽一個人的片面之詞。再說了,對於項蕊這個女人,他一點也不了解,不能她說什麼是什麼。這件事情,他還得再調查一下。

「怎麼了?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了?」見他不出聲,唐謐輕聲的問道。

利湛野回神,朝着她倏然一笑,「行了,這事也別想太多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也沒辦法讓它重頭再來的。再說了,和你也沒什麼關係。別去參與的太多了,我會處理的。太早了,睡覺了。」

「可是……」唐謐還想說什麼,總覺得這樣對項蕊來說太不公平了。

「是不是不想睡?嗯?」見她一副不想睡覺還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樣子,利湛野的臉色微微的沉了一下,眼眸里亦是浮起一抹異樣的光芒,言語中帶着一絲威脅的意思,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不想睡,那我們來做點別的事情,我看你還不是很累,應該還能應付的。」

別的事情?

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只見唐謐「倏」一下就往被子裏一鑽,「不了,不了!很累了,累的一個腳趾頭都不想動了,睡覺了,睡覺了。」說完,閉眸,以示她已經累的沾床即睡了。

「你還沒洗澡,也沒換衣服。」利湛野重新把她從被子裏揪出來,一臉寵溺的說道,「去,沖個溫水澡,別太久了。要不然,我進來揪你。」

「知道了,知道了。」唐謐跟個兔子似的「嗖」下竄出被窩,朝着洗浴室衝去。

利湛野走至窗邊,撥通了郎瑞雪的號碼。

「少爺。」郎瑞雪很快接起電話。

「你去查一下齊阜這段時間除了接手齊氏之外,還有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重點放在項蕊身上,看他有沒有和項蕊接觸過。」吩咐著郎瑞雪做事。

郎瑞雪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只要是利湛野吩咐的事情,都無須說的太明白,她便了解了。

「知道了,我會去查的。」

「嗯。」輕應一聲后,利湛野掛了電話。站於落地窗前,透過玻璃看着院子。

夏天的夜,天上有星星,大半圓的月亮掛在空中,院子裏路燈亮着。燈光與月光交匯著,院子裏很是平靜又緩和。但是此刻他的心卻沒那麼平和了,總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唐謐沖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他站在落地窗前,怔怔的看着外面,一副心思沉重的樣子。

他的身姿是挺拔的,肩膀是寬厚的,也是溫暖的。靠在他的身邊,總是給她一種安心又暖心的感覺。她沒想過,他對會一個男人這般的依賴與眷戀。這個男人,他總是對她那麼不計回報的好,將她疼於心尖之上。

她很幸運,她遇到的男人是他。如果項蕊遇到的也是像他這樣的一個男人,那她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齊麟是很好,很優秀,是一個很紳士又斯文的男人。甚至是所有女人心中理想的丈夫人選。但是他卻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沒有一個男人的骨力,任何事情都很聽從利翎的話。對於媽媽的話,他從來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這就是所謂的寶媽的兒子。

當這種男人的女人,那是很累的。如果門當戶對,而且比他媽還在厲害,那就另當別論了。那麼,累的那個人就是齊麟了,而不是他身邊的女人了。但是,如果他看上的女人是一個樣樣都不如他的人,那麼項蕊就是一個證明了。

所以,她算是很慶幸的。說到底,她的身份和利湛野也是不能齊站的。唐家在Z市不算是普通家庭,但是與利家一比,那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而已。更何況,她還不是唐永年的親生女兒,唐永年還對她有那種變態的想法。

說到底,她的身份也是配不上他的。但是他卻很果斷有魅力的不在意這一點。就算他的姑姑利翎反對,他都沒將她放在眼裏。還直接用了一句「你只是姑姑,不是父母,還沒資格對我的終身大事指手劃腳」就把利翎給噎的臉都青了。

她同樣慶幸,爺爺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也沒有反對。

唐謐有時候在想,如果爺爺反對的話,利湛野是不是還會像現在這樣不顧一切的要跟她在一起?應該不會吧?至少,他肯定得說服爺爺。但是,這一點,沒有在她身上發生。

輕聲走到他的身邊,站立,偎進他的身側,頭倚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鳥依人般的很是溫馴。

「怎麼不睡?」他右手環過她的腰際,抱着她,暖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想陪陪你。」她靠在他的肩頭,左手同樣環抱着他的腰。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低的笑了笑,然後就這麼並肩而站,默默的看着窗外。

「如果,」唐謐輕聲說道,微微抬頭,雙眸與他對視,眸中波光粼粼,如珠如霧,氤氳而又旖旎,「

又旖旎,「我是說如果,只是如果。」她不斷的重複著「如果」這兩個字。

他低頭淺淡一笑,左手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一捏,「想說什麼?如果什麼?讓你這麼難以開口的?」

她低低又痴痴的一笑,「如果當初爺爺人以對我們倆的事情,你會怎麼做?」

他有那麼一秒鐘的怔頓,隨即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脈脈而又熾熱了,「我和你領證有經過爺爺同意嗎?不是先把你生米煮成熟飯了再告訴爺爺的嗎?你在擔心什麼?怕我也會跟齊麟那樣,沒有自己的主見?」

「什麼生米煮成熟飯?」唐謐冷冷的輕哼著,「明明就是加了水之後,正常煮飯的好吧?還是生米的時候,讓你煮,你有煮嗎?」

她都已經拋開女人的矜持,勾引他了,他竟然當了一回柳下惠!簡直就把她的自尊給秒成了渣!

利湛野勾起一抹竟敢味深長的淺笑,雙眸一片玩味的看着她,「你這是在怪我沒把你炒熟了?那我是不是應該如你所願?嗯?」

「啊,不!」唐謐一接收到他那**裸的眼神,立馬搖頭否認,「我沒這個意思,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你千萬別想歪了。那什麼,你對的,我錯了。」

為了一會不至於太慘烈,必要的時候就得知錯認錯,這樣才能保全自己,要不然明天她受罪的還是她的老腰。

見她一臉態度很不錯的樣子,利湛野決定放她一馬,不再威脅她。

「回床上睡覺去。」

「哦!」唐謐很乖巧的應聲,但是卻沒見她有轉身離開的意思,繼續偎在他的肩上,甚至還往他的懷裏又鑽了鑽,然後是眨巴着她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如星石一般的望着他。

利湛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淺淺的一笑,直接將她攔腰一抱。她很順勢的就雙手往他的脖子上一摟,繼續朝着他笑的一臉嬌媚而又討好樣,甚至還十分主動的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只是很快就離開了。而且又笑的一臉燦爛的看着他,暖聲說道,「利湛野,謝謝你給我的一切。謝謝你對我這麼好,給了我一個有愛又溫暖的家。」

「嘴上謝有什麼用?不如用實際行動謝如何?」他一臉邪惡十足的看着她。

------題外話------

前面一章稍微改了一下,唐謐和項蕊的對話中加了一句。想起來,兩人之前是見過面的。於是這是一個bug。不過改了之後就連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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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妻成婚之爺有病葯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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