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41

41.Chapter41

甄溪原本以為晚上的聚餐會很難應付,可是事實上並不是這麼回事。紀奕陽平時就不是一個嚴肅的老闆,甄溪也很和氣,很少和別人臉紅脖子粗,現在的送別宴更是在一個半天之後的前提之上,放鬆了一個下午,整個送別宴的氣氛好像都變得更加活躍,不得不說紀奕陽尚且還是一個十分有魅力的男人,不少人都對他的離開表示極大地不舍,紀奕陽全程只是喝酒,誰來都喝,很是爽快。

「今天穿的很漂亮。」紀奕陽喝的兩眼泛紅,端著酒杯看着坐在身邊的甄溪笑道,甄溪已經不知道多少遍解釋自己只是「隨便穿穿」,可是她這樣並不隨便的隨便,實在是沒有什麼說服力,所以面對紀奕陽的笑容,她「嘿嘿」兩聲,不再解釋了。

許嘉宴很有賓客意識,全程從未喧賓奪主,直到一頓飯吃完,他連一杯酒都沒有敬。助理陳然跟着他已經一段時間了,雖然說大家都看出來老闆和對面的女老闆感覺好像有點怪怪的,可是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現在都是要合作的關係了,人家舊老闆的送別會,總不能完全不敬酒不表示啊!

陳然笑呵呵的起來給紀奕陽敬酒,許嘉宴掃了他一眼,掃的陳然盯着一腦門的汗還堅持屹立着——老闆不懂事,他要懂事!

「紀總,我敬您一杯!」陳然兩隻胳膊打直了伸手敬酒,紀奕陽看了許嘉宴一眼,笑着回了一杯酒。甄溪坐在紀奕陽身邊,看着依舊漠然的坐在那裏的許嘉宴,心裏覺得有些悶悶的。整頓宴席,大概也就只有這個時候有些尷尬,紀奕陽坐下時,笑着對甄溪說:「看來這一茬,應該要你來幫我擋了。」

甄溪瞪了他一眼:「你造的孽為什麼要我來擋?」

紀奕陽悶了一口酒,醉眼迷離:「因為他喜歡。」

甄溪一愣,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而她和紀奕陽這樣低着頭一起說話的場面,看起來極為的親密,有說有笑的。許嘉宴的目光陡然就降了幾度,在陳然很會來事兒的敬酒之後,高貴冷艷的在那裏做了一個晚上的許嘉宴忽然拿起一杯酒站起身,徐佳燕這一站,整個團隊跟着站起來,氣勢一下子就擺出來了!

許嘉宴舉杯:「紀總,聽說你馬上就要離職,雖然以前沒有合作過,但是也祝紀總往後能夠步步高升,事業順利。」

甄溪咽咽口水,看着紀奕陽和許嘉宴碰杯乾杯,放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拽著。而這一杯就像是拉開了一個帷幕一樣,許嘉宴開始敞開了喝,一杯接着一杯,在和歡快熱鬧的氣氛中居然絲毫不違和,比剛才紀奕陽還要放得開,喝的很是暢快!

甄溪看着許嘉宴一杯接一杯,紀奕陽也毫不示弱,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就這樣,等到整個飯局結束,紀奕陽也成功的倒下了。

「甄總……這……這怎麼辦?」周通達看着已經倒了的紀奕陽,似乎是有要送他回家的意思。甄溪剛要開口,許嘉宴帶着一身的酒氣走了過來,拿出鑰匙遞給周通達:「既然喝醉了,就送紀總回去吧。」

周通達愣了:「周總你……」

許嘉宴動作很利索,挑眉看着周通達:「你不會開?」

周通達直盯着甄溪看,甄溪……甄溪根本不看他。許嘉宴將甄溪拉到身邊,在場的三個老闆一個倒了一個悶着,許嘉宴直接發號施令:「兩個人送紀總回去,開來時候的車,其他人有車的載一程,方便的自己打車回去。」

陳然和周通達兩雙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的老闆。

陳然:「周總,我呢?」

許嘉宴:「自己回家。」

周通達:「甄總……你呢?」

甄溪:「我……」

許嘉宴:「我負責。」

眾人:(⊙o⊙)彷彿發現了點什麼!

最後,周通達開車送紀奕陽回家,許嘉宴則是堂而皇之的跟着甄溪走到了車站。而甄溪到站的時候剛好來了一輛末班車,甄溪掏出乘車卡就準備上車,可是車門剛開,一個大力將她拉了回去,許嘉宴身材高大,力氣過人,直接就把甄溪拉到了後面,上車的時候對司機指了指後面:「後面刷卡。」

甄溪頓時就懵逼了,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拉住他:「許嘉宴你不要太過分!誰要刷你的卡了!要麼投幣!要麼刷卡!要麼滾蛋!公交車你也要蹭你有臉嗎!」

許嘉宴笑了笑,還透著一股濃濃的酒氣:「你一個公司的領導人,公交車錢都不肯出,下屬都不喜歡小氣老闆,你這樣不利於以後的領導能力培養。」

「呸!下車!」甄溪抬腳就要踹,可是她沒站穩,抬腳時人就重心不穩往外掉,許嘉宴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甄溪只覺得一陣陣酒氣撲面而來,男人的聲音帶着些狠勁兒:「你今天不帶我走,你也別想走。」

卑鄙!甄溪在心裏默默地吐了一把,跟他較上勁兒了:「我還就不給你刷了!滾開!」

許嘉宴正要開口,在一邊觀戰了好久的司機終於開口了:「兩位,您要吵架上車來吵行嗎?都是末班車了大家都等著回去。還有,真不好意思,剛才刷卡機不知道為什麼壞了,您有卡也刷不了……」

爭吵聲戛然而止,許嘉宴倚著車門口的豎桿直笑,甄溪雖然覺得自己很惱火倒霉,可還是認命的掏錢找鋼幣兒,然後發現自己根本一毛錢的零錢都沒有!

許嘉宴笑夠了,伸手從褲袋裏掏出零錢來在手裏掂量著:「剛好,我請你坐。」

甄溪從包里掏出一張紅票子,直接塞進了投幣箱:「不用你的!」許嘉宴從善如流收起硬幣,伸手攬過甄溪的肩膀往車廂中間帶,對司機笑道:「我的她投了。」

司機愣在那裏,原本那句「反正是末班車,算了算了」活生生的給咽了下去,訥訥的按了關門鍵……

甄溪被許嘉宴帶到位子上,直接給丟進了裏面,他自己則是大大方方堵在了外面,甄溪今天不準備回家,可是許嘉宴這樣,讓她起了皆備:「誒,你跟着我幹什麼!」

許嘉宴這會兒倒是表現出一副喝醉了很難受的樣子,捂著額頭昏昏沉沉道:「難受。」

「難受跟着我幹什麼!我又不能讓你不難受!」

「對啊,跟着你就不難受了,你吼一句我就要清醒二十分。」

「許嘉宴!」

許嘉宴皺起眉頭「嘶」了一聲:「好了,又清醒了……」

甄溪剛才那一吼惹來了車上為數不多的乘客的目光,這會兒她不喊了,扭過頭看着窗外。許嘉宴看了她一眼,笑着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小憩。

不知道過了多久,甄溪忽然叫了他:「許嘉宴。」

許嘉宴微微睜開眼睛:「嗯?」

甄溪有點遲疑,但是還是把心裏的問題問了出來:「周媽媽……好點沒有?」

許嘉宴這才徹底睜眼,坐正了看着她。甄溪一直都很想問這個問題,可是總是覺得這個問題一旦問出來,好像就讓他知道了點什麼,但是現在忍了這麼久,還是忍不住問了。果不其然,許嘉宴的疑惑也如預料中的來了:「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怎麼會知道?真的要讓他知道她一直在找他,因為李澤安出國之後意外又碰巧的查到了有關周悅的事情嗎?

自從周悅離婚之後,的確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萎靡,可是在那之後,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瘋狂地工作,一開始沒有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甚至覺得這種重新振作是一件好事。可是誰都沒想到,這看似振奮的外表之下卻並不平和。許元清第一次去找許嘉宴想要把孩子要這件事情,成為了誘發周悅**型抑鬱症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才愈演愈烈,帶走許嘉宴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緊繃的狀態。

周悅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可是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敢讓這個消息被任何人知道,她誰都不信,她最怕的是許元清會用這個借口為理由,在東山再起之後把孩子搶回去。所以她一面要打壓許元清,一面要帶着唯一的精神支柱走的遠遠地。

再這樣的情況下去到國外,甄溪不難想像周悅對許嘉宴的保護欲。不是她對自己太有信心,她怎麼樣都不會相信一個海洋就能讓許嘉宴這麼多年都不和她練習,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沒辦法練習,又或者有什麼別的難處。

許嘉宴靠着後背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甄溪感覺到目光的灼熱,可是怎麼都不敢回過頭。

「一開始,是沒辦法聯繫。後來……就不敢聯繫了。」

手機被沒收,學也不上了,周悅的病情讓她根本沒辦法好好的經營公司,那段時間,是他最難過的一段時間。而唯一能支撐過來的,是甄溪的那一通留言。

從小到大,她是個多霸道的小公主啊,但是那通留言裏,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說出這番話的,他想都不敢想。原本總是想着過兩天再聯繫,可是過了很多個兩天,結果是隔得越久越不敢聯繫。

「最厲害的時候,她抱着我自殺過,不過最後還是失敗了,她抱着我哭了很久,怕我被他帶走,

兩人沒說幾句,車已經到站了,甄溪回過神來,趕緊拿着包衝下車,誰料許嘉宴竟然跟着她下了車!甄溪渾身的警報響起:「你,你跟着我幹什麼?」

許嘉宴舒了一口氣:「聽說你買了房子,就在附近,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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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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