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火

縱火

田少德父母大鬧一通后帶着兒子回去了,扔給張主任一紙休假條。睍蒓璩曉田少德一走,我頓時輕鬆了許多,王超和馬漢晚上也撤了回來,可以回家睡個唬弄覺了,工地只留下工人還有一部分外地工匠住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

那段時間,我一有時間就去沈冰家,怕田少德再次傷害沈冰。

回去后田少德仍不死心,找了幾次沈冰,都被沈冰痛斥一頓,便罵罵咧咧地回了。

沈冰變了,以前那個自信高傲的她又回來了,離開那個做噩夢的院子后沈冰思考了很多,她說自己之前真的太懦弱了,父親在的時候自己很任性,有時有點我行我素,但父親突然離去后對她打擊很大,在她陷入巨大悲痛中心理最脆弱的時候田少德用暴力佔有了她,她默默忍受了,並一度妥協認命,沒想到她這樣做反而讓田少德更加肆無忌憚,現在想起來太可怕了,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那天田少德臨走時放下狠話,惡狠狠地威脅道:「如果你不跟我重歸於好,我殺你全家。轢」

沈冰輕蔑地回擊道:「哼,就你那土鱉樣,做殺人犯都不夠格。」

假期里,沈冰認真備課,期盼著站上講台的那一時刻,她說即將為人師表,為孩子傳授知識,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激動和自豪。

在這期間,沈冰的離婚上訴書也遞交到了法院,法院的傳票也遞交給了田少德,通知了開庭的日子綮。

田少德氣急敗壞,幾次找沈冰裝可憐求原諒,對於他這種反覆無常的舉止沈冰煩透了,冷冷地告訴他門都沒有,法庭見。

我回來后一直趕工程,工程進度也很快,我打算年底竣工,來年開業。

當地村民平紛紛前去探望,臉上充滿了期待,心裏盤算著旅遊發展起來后自己做點什麼。有些歲數大點的老人都去鷹崖,看大汗廟重建的進度,他們心裏裝着一種對大汗的尊敬,對民族英雄的崇拜。

中秋節當天,我特意放了一天假,讓大家回去跟家人團聚,工匠們拿着工資高高興興回家了。

當天晚上我跟王超馬漢喝了許多酒,醉了,人事不省,王超馬漢把我像死豬一樣背到鎮政府。

半夜,我被一陣喊叫聲驚醒,有人敲開門把我拉出去,我看到鷹崖廟方向火光衝天,半個天都映紅了,我酒醉頓醒,不顧別人勸阻向雞冠山鷹崖衝去,等我爬上山頂時哪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王超馬漢坐在那裏抱着頭哭鼻子。

我站在那裏,有點傻。

剛剛完成一半的工程付之一炬,只剩下殘垣斷壁,一片狼藉,零星的星火還冒着煙。

附近村民都來了,望着自己用汗水修建的大汗廟被燒毀,心裏難受的要死,有的甚至留下了眼淚。

金書記也來了,他的確見多識廣,遇事冷靜,他勸說鄉親們都回去,不要破壞現場,這場大火併不排除人為縱火的可能。

金書記悄悄把我拉到一邊,問了問之前工程修建過程中的一切情況,我大概說了下,似乎沒有發現有人企圖縱火的嫌疑,也沒發現什麼形跡可疑的人呀。但金書記的幾種推測無論如何讓我無法解釋。

首先,為什麼火情偏偏發生在節日裏,此時人們都回家跟家人團圓,放鬆了警惕,火災時間發生的有點蹊蹺。其次,為什麼在工匠放假、工地無人看守時偏偏火災發生了?這個時機怎麼這麼巧?肯定有人非常了解工地的內情。第三,如果是山火的話,應該是森林枯枝幹葉首先着火,然而事實是周圍山林一切正常,偏偏正在修建的工程卻起火了?最後,為什麼起火時間不遲不早,偏偏是在夜深人靜、人們都在睡覺的時候?白天烈日暴晒的時候怎麼沒着火?

金書記的分析讓我疑心四起,難道真是人為縱火?那會是誰呢?田少德最有可能,可是他已經回家好長時間了,他應該排除在外。那剩下的當地人,我沒有招誰惹誰,也沒有跟誰不共戴天的,誰會拿我的工程報復呀?

這時王超罵罵咧咧地說:「誰他媽跟大汗過不去呀,我們修大汗廟就是為了供奉大汗,誰放火誰他媽就不得好死,大汗他老人家會掐死這***。」

馬漢也罵道:「操他大爺,他娘的有種給我站出來,有种放火沒種站出來是不是?下雨雷會劈死他。」

我忙制止了王超馬漢漫無目的的謾罵,我站在高處大聲喊道:「老鄉們請回吧,沒事的,燒了咱們再建,再燒,咱們再建,我一定要把大汗廟建起來,壞人是阻擋不住我的,有你們支持,我有信心,也有決心,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咱們鎮的旅遊搞起來的,請相信我,鄉親們,請回吧,請回吧。」

人們陸續散去,金書記心情沉重得問我怎麼辦?

我說:「金書記你放心,我決定繼續建,這次伐木的木料錢由我自己掏,我不能再讓鎮政府無償提供木料了,建成后我要在這裏修一座高十米的大汗銅像,讓後人永世膜拜,成為這裏旅遊業的最大看點。」

金書記臉上浮出了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我沒看錯人,好,我堅定支持你繼續修建,木料由鎮政府繼續無償支援,我們鎮就是不缺木材,天然林保護工程說的是不能濫砍濫伐,但有計劃有秩序的伐木是容許的。」

隨後金書記說:「回去馬上向派出所報案,這場火燒得很蹊蹺,一定要揪出這個王八蛋,我明天打電.話讓縣公安局的來查看現場,要一查到底,將縱火者繩之以法。」

我去派出所報了案,派出所民警睡得稀里糊塗的,一名聯防員做了筆錄后倒頭便睡。

第二天派出所民警在事故地圍起了警戒線,等待縣公安局來人察看。附近村民也來了,都來看熱鬧,看着現場灰飛煙滅,一片狼藉,我有點心疼,幾個月的心血付之一炬,擱誰誰都難過,如果真是人為縱火,我恨不得殺了這***。

十點多鐘,縣公安來了一大批民警,看來挺***重視,我心裏升起了一絲希望。

縣公安很認真地察看現場,看得很仔細,好像努力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看了一會,一個老公安還有點本事,告訴我,從着火點推斷這是一起人為縱火案,火勢自下而上,首先從下面燃起,我還真有點佩服,現場木料基本上已化為灰燼,只留下灰磚砌成的斷壁殘垣,他居然能判斷出着火點。

接着,這個老公安吩咐小民警,在周圍一公里內展開拉網式搜查,看能否發現縱火者遺留下的物證什麼的。

經過一個多小時偵查,真他媽有奇迹發生,一個民警提着一小膠袋來了,裏面裝着無數的煙頭。民警回報說,據現場五百米處發現了許多煙頭,足足有一包煙的煙頭,說明縱火者潛伏在此已經好長時間,有此推斷出,嫌疑人居住地離此較遠,他至少在天黑之前或是趁著暮色潛伏於此。

看來先公安比派出所高明了許多,人們說的警察就是四肢發達只會玩槍的形象在我大腦被顛覆了,我心裏燃起了對破案的極大希望。

老警察詢問我的時候,我表現得特積極,問哪說哪,甚至連警察沒問到的地方我也主動做補充,盡量給他們多提供點破案的線索。沒想老警察瞪我一眼,說我廢話太多,沒問的不要多說,我討了個沒趣。但我還是主動提及了田少德,說跟我仇大似海、水深火熱,有奪愛之恨。老警察一聽,突然兩眼放光,讓我詳細道來。我把田少德的情況詳細介紹了一遍,老警察面無表情地做了記錄,沒有吱聲。

隨後老警察大手一揮說撤,來到山腳下,老警察又命令小民警仔細排查公路兩邊及山腳下有無車轍痕迹,要求認真仔細,不留死角,並派人向附近村民打聽,看是否有誰看見昨晚天黑時分有人騎摩托車來過這裏。

老警察的舉動讓我莫名其妙,怎麼跟摩托車扯上關係?一名小民警告訴我,縱火者肯定是山外人,這裏山大溝深,交通不便,他的交通工具只有選擇摩托車,因為摩托車體積小,隱蔽方便。

我恍然大悟,真他媽各行如隔山,吃什麼飯的就操什麼心,種菜的婆姨操的就是番瓜的心。

不一會,小民警報告,密林里發現車轍印,老警察疾步趕過去,這裏不但有車轍印,還夾雜着腳印,經過勘察,最後確定就是摩托車印。另外,通過對腳印尺碼大小測定,縱火者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體微胖。

這個老傢伙真他娘的神了,我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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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教師的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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