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欲深,恨之欲痛

愛之欲深,恨之欲痛

「別說了!」這時門突然被推開,肖梅一頭撞進來,憤怒得像一頭母獅,兩眼噴出的火像把我燒着似的,她指着我吼道:「姓路的,你是男人嗎?如果你是個男人就承認睡了我,我現在肚子裏都有你的孩子了,我們談了三年,什麼事都發生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怎麼一夜之間你縮了,你真是個縮頭烏龜。2」

我傻眼了,眼珠子都快掉下來,這哪跟哪呀,這還是那個溫柔可愛的梅嗎?怎麼一夜之間像變了個人似的?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連忙擦了擦眼,對呀,眼前就是那個曾經讓我愛的魂飛魄散的肖梅,千真萬確。

「你的愛就那麼不值錢嗎,怎麼見誰就說愛呀,多少次我們花前月下,相依相戀,我們深情擁抱........」肖梅眼淚如注,聲音哽咽,歇斯底里。

「住嘴!」我怒吼:「你胡說八道什麼呀?」

原來肖梅在門口聽見了我們所有的對話,肖梅的反常舉動讓我震驚,她的話讓我無地自容,如果像她說的那樣的話我簡直就是個感情騙子,玩弄女人的卑劣小人。

見我極度憤怒,肖梅突然撲在我身上痛哭起來,斷斷續續哽哽咽咽道:「路舟,我愛你,真的愛你,你不能背叛我,我們一輩子不分開........」

突然而至的一幕使沈冰臉色突然變的煞白,她雙手劇烈顫抖,淚水像雨點一樣潑灑下來,她猛地站起來,雙手捂住臉奪門而出。夾答列曉

「沈冰,沈冰,你別走,你聽我解釋。」我急忙喊沈冰,聲音明顯有些變調,眼淚唰的流下來。

我的心像被無數匕首刺中,我心疼沈冰,疼得要死,我知道肖梅剛才的話嚴重刺傷了沈冰,昨夜沈冰一夜未睡,身體又那麼瘦弱,她能扛得住嗎,如果沈冰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

我什麼也不顧,翻身下床,追了出去。肖梅攔了幾次都沒攔住,尾隨而至。

我邊走邊找,樓道、牆角、衛生間都沒看見她的身影,最後我奔出醫院,在大街上茫茫人群中搜尋,還是沒有發現。陣陣秋風襲來,我渾身冰涼,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斷裂的鎖骨像針扎。我無力地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來往的行人看見我滿頭裹着紗布,手臂上綳著弔帶,蹲在地上痛哭,投來好奇的目光。

「哥,回去吧,外面風大,對傷口不好。」肖梅拉着我手臂小心翼翼地說。

我沒有回應,兩眼獃獃地望着遠處,淚無聲地流淌。

「哥,快回吧。」肖梅又一次搖了搖我的手臂,催我回去。

「別管我了,你走吧。」我用哀怨的目光望着她,生硬地說。

突然間,肖梅在我眼裏很模糊,很遙遠,很陌生。

「哥,剛才是我故意的,我是說給她聽的,你們說的話我全聽見了,我覺得她誤解了你,也侮辱了我,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就要氣氣她。」肖梅輕輕地說。

「你走吧,別說了。」我低着頭,可憐巴巴地祈求着。

「你心疼她,怎麼不想想我的感受呀,你知道你的話對我傷害多大嗎?我也是女人,我也有愛,也愛你,你懂我當時的感受嗎?將心比心,如果是你,會怎樣?你對我公平嗎?」肖梅突然嗚咽起來。

「你走吧。」我頭痛的厲害,幾乎是哀求的口氣:「我想靜一靜。」

「我不走,我要照顧你。」肖梅哭出了聲,聲音悲切。

「你——走——」我幾乎用我全身的力氣咆哮一聲。街上的行人被驚住了,紛紛回頭望着我。

我仍然低着頭,感覺自己臉上的肌肉完全扭曲,頭幾乎要爆炸。

看我態度堅決,口氣很硬,肖梅很無奈,離開時她哭得很傷感,肖梅幾乎是退著離開的,眼神里充滿了難過、愛戀、深情、憂怨、悲傷、絕望。走到很遠很遠,她突然大喊,「路舟,我恨你!」,便轉身跑進了人群。

我站起來,一手扶著樹,彎著腰,心裏很難過,我該死,我混蛋,我是罪人,如果說真有上帝存在,請伸出上帝之手拉我一把吧,我真不知道該咋辦,我招誰惹誰,怎麼受到這樣的懲罰。愛情是自私的,熱戀中的人誰會把自己的愛人輕易拱手讓給別人呢。肖梅錯在哪裏,其實她沒有錯,愛之愈切,恨之愈深,她採取極端方式不也是在保衛自己的愛情嗎。我不恨她,也恨不起來。讓我心裏尚存一絲安慰的是,三年了,我還給她的仍然是一個純潔完整的身體,她的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也沒有受到一絲污染。

我很擔心沈冰,她無緣無故被傷著,來的如此突然,絲毫沒有防備,像一個卧在枝頭上的麻雀,溫暖入睡,卻被突然而至的石子擊中,栽到地上。她是無辜的,是我死皮賴臉追求她。她愛的坦然,愛的純潔,愛的真誠,她用一顆善良的心正在精心編織自己的愛情之夢時,夢卻突然破了,變成一個個碎片。所有的一切因我而起,我沒有帶給她快樂、歡笑,帶來的卻是一枚刺中她心臟的針。

我扶著樹榦,久久站着,像一根木棍斜靠在樹上,任憑秋風掠掃,秋葉吹落在身上。我期盼著沈冰突然出現。也許她在不遠處流着傷感的淚注視着我,也許她在不遠處擔心着我的傷病,我知道她的心那麼善良,她一定會過來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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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教師的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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