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

當你和小夥伴的智商以及人生經驗不足以解決現有的問題時，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答：求助比我們閱歷更豐富的師長。

鄧布利多每天不見人影，麥格教授光是處理霍格沃茨的日常行政以及教學工作已經忙的腳打後腦勺了，格林德沃老不正經的把事情推給了下屬每天跟着鄧布利多屁顛屁顛的……以上，是蓋爾的原話。

基於話中涉及到的人都是德高望重的人民偶像，除了西弗勒斯，蓋爾也沒有人能夠說這種話了。

心存敬意？對不起，他的偶像早就破滅了。

所以，刨除以上的人選之後，蓋爾不得不把求助對象更改為四個已經死了一千年的老古董身上。

什麼？稱呼上沒有敬意？重複一次，他的偶像早就破滅了。

蓋爾上一次和四位創始人見面，是他來中樞大廳進階時候的事情了。後來等他進階成功之後，也只顧著和西弗勒斯抱怨在幻象里看到的問題，完全忽略了四個創始人。

對此，四位創始人都表示理解。就連戈德里克這個向來不怎麼靠譜的，也只是酸唧唧的說了幾句類似「有基友就忘了長輩」的抱怨話而已。

當然，在看到了西弗勒斯和蓋爾比過去更進一層的親密無間之後，戈德里克詭異的有了一種嫁女兒的感覺，心酸的要死——雖然他只是一幅畫像罷了。

因為進入了新的一個境界，蓋爾在看到畫像之後，毫無意外的因為新發現而歪樓了：「我以前一直很好奇，為什麼在這樣一個力量充沛的地方，你們呆了一千年竟然沒有成精。但是現在我有點明白了。」

「精？你是說因為吸收了一定的能量而誕生了自主意識而後產生靈魂的物種？哦，那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羅伊娜的表情就像是看見了造物主的神奇一樣。

「遺憾的是，我們不是。我們更像是鏡子裏的倒影。」赫爾加在靠近畫框的位置坐下來，給羅伊娜倒了一杯茶遞到旁邊的畫像里。

「是的。也許鏡子本身可以成精，但是鏡子裏的倒影……好吧，據我所知，目前都沒有這種情況發生。除非那個倒影本身是靈魂或類似靈魂的存在。」羅伊娜接過赫爾加遞過來的杯子這樣解釋。

蓋爾聳聳肩：「好吧，倒影。雖然是倒影，但是我也需要你們的智慧。我在想……」

「不不不不不，小蓋爾！」戈德里克雙臂疊抱在胸前搖了搖頭，還不等蓋爾開口說話就猜到了後者可能的請求。

「可是你還沒聽我說呢！」蓋爾瞪着戈德里克，這個自己的血緣先祖。誰家祖先不是對後裔疼愛有加的？為毛這一個對自己就拒絕的這麼乾脆！

「不要責怪戈德里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們其實多少通過霍格沃茨能知道外面的事情。」羅伊娜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說。

「是的。要知道，在很多時候，哪怕我們有心，但也無力。更多的時候，是不能。」

「不能？好吧，請解釋一下。」蓋爾從空間物品里拿出了一張椅子坐下。

不要問為什麼不是用變化咒。如果說魔法界的限制是甘素五大定律的話，那麼在中樞大廳里，除了真實存在的以外，任何無中生有的魔咒都不起作用。這是當初赫爾加想出來的惡趣味。

「還記得當初我們說過的話嗎？不能離開這裏。」

「不需要你們離開啊！你們本身的存在就已經是很偉大和神奇的事情了，只要你們說伏地魔做的是不對的就好了啊！就一句話而已！」

「人只會願意看見自己願意看見的。」薩拉查開口，在其他三位創始人一臉「你太天真了」的表情下戳破了蓋爾的幼稚想法，「他們不光會自己閉上眼睛假裝這是不存在的，還會分出精力來把所有其他人的眼睛也捂住。」

「而且親愛的蓋爾，你也說過，他么擁護伏地魔，一部分狂熱份子我雖然理解不了，但是其他大部分卻是因為伏地魔能夠帶給他們巨大的利益，各方面的。」

「從社會地位到生活高度，他們能得到的太多了。這也是為什麼你們的校長採取了分化的手段逐漸的削弱伏地魔力量的原因，而不是把他的身世公之於眾。」

「我敢打賭，就算是全世界都知道了那個蠢貨的身世，也會說那是嫉妒他的人編造出來的中傷。」戈德里克最後總結說，「蓋爾，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而且就算是非黑即白的，代表正義的一方也不可能讓這個世界永遠光明無垢。」

「所以我就只能束手無策了嗎？」蓋爾被打擊得垂著腦袋，有點頹喪。

「嗯，事實上，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我們必須要接受我們四個已經被時間的洪流拋在了河底，不能夠插手。這一點，等你大概……嗯，再前進兩個階段之後就會明白這種感覺了。到時候，你會明白什麼是應該的，什麼是不該的。還有一些儘管讓你看不過眼卻必須插手或者根本就不能插手的事情。不過我猜你會處理得比我們好一些。」

「嗯，是的。那種超然的感覺並不美好，還有掙扎。」

「我們做了很多的傻事。」

「是的，現在想起來真是蠢透了。」

「哦，還好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挺過來了！」

一時之間，四位創始人似乎陷入了對過去的回憶里，語笑嫣嫣的說着自己過去的幼稚和感性衝動。

「所以，我們覺得，也許你可以放鬆一點，不把那麼多的事情都放在自己的肩上，認為那是你的責任。」薩拉查的語氣十分的溫柔，如同一個慈祥的長輩一樣。

「可是……」蓋爾反駁道，「可是我明明知道的！知道那些後果，那些犧牲，那些……那些所有一切不該有的悲傷和殺戮！」

「放鬆點，我的孩子！」羅伊娜在畫框裏做了一個「冷靜」的動作，「但那也不是你的責任。你不是神，不該來由你決定這一切。」

「他們是我的朋友和家人！」

四位創始人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赫爾加像是放棄了什麼一樣，最後翻了一個白眼，自暴自棄的說：「好吧，蓋爾，接下來我們說的話可能有點刺激。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了解這件事就算是我們也是無能為力的，可以嗎？」

隱約的，蓋爾覺得赫爾加好像要大爆料了。所以雖然不認同創始人們事不關己的態度，可還是思考了一下之後，慎重的點了頭。

「如果你了解歷史，我是說不光是魔法史，還有普通人的歷史，就會發現，沒隔上那麼些日子，就會有一些壞的人出生或者是壞的事發生。事實上，他們都是必然的。你知道要是在某個壓力突然爆發之前，適當的讓一些節點先爆發出來，是可以減少最後壓力完全爆發時候的壓力的吧？伏地魔其實也不過是一個節點。」

這種新奇的理論讓蓋爾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事實上，所有這些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推遲和削弱最後那個壓力爆發的時間和力度。」

「你是指……世界末日？」蓋爾小心翼翼的問，覺得自己的三觀又一次被刷新了。

「是的，可以這樣說。」赫爾加看見蓋爾一臉崩潰的樣子，趕緊又加了一句：「哦，親愛的你放心，到時候你可能已經堪破了一切達到了我們一千年前差不多的樣子，那麼你就可以離開了。放心，你的實力會保證你不會和世界一起毀滅的。」

「赫爾加，你嚇到他了！」戈德里克對赫爾加嚇到了蓋爾有點不滿。

「世界末日！這已經不是驚嚇了！」蓋爾毫無形象的癱坐在了椅子上。他只是來找創始人討個主意用來幹掉伏地魔的，但是現在？抱歉，他收到的信息太多，大腦當機無法使用了。

「蓋爾，不用太擔心。赫爾加說的世界末日也不是指整個宇宙的末日，而是地球的壽命。」薩拉查特別理智的解釋，這讓蓋爾稍微鬆了一口氣。

「我最近通過霍格沃茨了解到了一些普通人的天體研究。行星總是有自己的壽命的，但是不用擔心，也許那個時候人類已經找到了方式離開這裏呢？」

「你的意思是太空飛船？」

「看起來似乎這種探索的進程已經開始了，這很好不是嗎？」從蓋爾說的太空飛船這個詞，羅伊娜大概能猜出是什麼意思，所以她覺得自己的推測並不是毫無根據的。

「那麼伏地魔呢？」蓋爾深呼吸了一下，決定把世界末日之類的事情拋開，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如果是必然，好吧，我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公平。」

蓋爾的意思，四位創始人在他們的那個時代、那個年齡也有過同樣的感受，所以很能理解他。但當時光流轉，他們了解了更廣大的世界之後，回頭再看，就會發現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好的那種。

「我想你的意思是，讓一個人就這樣承受了世界的壓力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對嗎？」

蓋爾點點頭。

「邪惡就在那裏。它從來不主動去找誰。」戈德里克沒有更深的解釋，但是他相信蓋爾是能夠理解的。

怎麼說蓋爾上輩子所處的時代也是一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戈德里克一說，他就立刻理解其中的道理。

的確，那種負面能量又沒有眼睛也沒有腳，又怎麼會聽從誰的命令或者是自己就潛伏到某人或者某物之內呢？所以，應該是伏地魔本身的問題。

「好吧，」蓋爾思考了一下之後接受了這個解釋，「那麼，你們的事情是讓我袖手旁觀？」

「蓋爾，就算沒有你插手，這件事情最後也會被解決的。」

「但是那會造成許多不必要的犧牲。」這一點是蓋爾最難接受的。莉莉和詹姆斯會死，西里斯把自己關在阿茲卡班十二年，萊姆斯才有了孩子就和妻子一起在霍格沃茨保衛戰里犧牲了。還有紅頭髮的比利爾斯，現在沒有出生的格蘭芬多雙胞胎，馬爾福家那隻嚮往自由的小精靈……他們都值得一個更好的人生，而不是在冰冷混亂的世界裏失去生命！

中樞大廳里一時之間除了蓋爾的呼吸聲之外沒有其他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羅伊娜才開口：「蓋爾，那麼請你告訴我，你覺得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