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星河如覆(四)

第124章 星河如覆(四)

「姓山的。」陳真看了眼貨單,說:「第三名採購員,這是他辦公室。」

「找得到地址不?」項誠說。

項誠和陳真快速翻資料,遲小多和陳朗則開始搶那隻人蔘精,人蔘精被扯著腦袋和兩腿,瑟瑟發抖。

「它還有眼睛!」遲小多看到人蔘上裂了兩條縫,烏黑的眼睛眨了眨,登時啊啊啊啊,快要被它萌瘋了。

陳朗:【再給我玩一下!】

遲小多:【你已經玩好幾下了!】

陳朗:【再一下,一下就好。】

「這傢伙在東北叫棒槌。」項誠說:「巫山也有,你看它蘆頭上的鱗,也有個兩三百年了。」

「還有花!」遲小多揪著捆妖繩,把人蔘提起來,陳朗把它握著,手指碰了碰人蔘腦袋上的花,人蔘馬上把花並了起來。

「葉子都蔫了。」陳真看了眼,說:「給它喝點水?」

項誠找到一份供貨合同,上面有姓山的採購員的供貨地址,說:「找到了,走。」

「它想去哪?」遲小多問。

陳朗:【我猜是想家了,不想被磨成粉做葯。哥哥,這個可以給我嗎?】

遲小多:【它明明是項誠抓住的!】

陳朗:【可是抽屜是我哥打開的。】

遲小多:「你……放手!要扯斷了!」

陳朗:【再讓我玩一下,我拿雙魚玉佩和你換。】

陳真從後視鏡里看到陳朗的動作,差點把車開到溝里去。

兩人又在後座開始搶人蔘,項誠忙道:「一三五歸小多,二四六歸小朗,我給你們再找一隻,包在我身上,不要搶了!」

陳真哭笑不得道:「你們的友誼也太脆弱了吧!」

遲小多:【先給它喝水吧。】

陳朗拿出水壺,擰開蓋子,遲小多把人蔘塞進水裏,小人蔘一陣發抖,突然靜了,葉子也慢慢舒展開了。

「口渴了。」陳真笑道。

整個保溫水壺裏冒出人蔘的香味,遲小多聞了下,覺得好精神。

人蔘的兩根鬚鬚就像手一樣,趴在保溫杯前,打量陳朗。

項誠側過頭看了它一眼,人蔘有點害怕,忙縮進杯子裏去,露出兩隻眼睛。

陳朗:【它怕項誠,項誠級別太高了。】

遲小多點點頭。

車在一棟居民樓前停下,才七點多,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六樓。」陳真說:「我和項誠去抓人,你們在車上玩人蔘吧。」

陳朗招手,讓陳真過來,遲小多把*的人蔘從保溫杯里提出來,陳朗把保溫杯遞給陳真,讓他喝點。

「這不是洗澡水嗎?」陳真哭笑不得道,但還是喝了點,說:「有參湯的味道。」

遲小多拿了塊毛巾,包着小人蔘,把它擦乾,人蔘縮在毛巾里,又要往外跑,時刻靜不下來,陳朗又要玩它,遲小多隻好先讓陳朗玩一會。

項誠說:「人要挖參,找到了不能驚動它,否則野山參就會跑。」

陳朗一臉疑惑,遲小多問:「那怎麼挖?」

項誠解釋道:「找到人蔘以後,在它的枝條上系條紅繩,下回再來挖走。」

「哦——」遲小多說:「那山裏還有別的人蔘嗎?」

項誠答道:「以前我見過一隻,成精的不多,得看運氣。不過這裏成精的估計多,我們走了,你倆小心。」

遲小多手上有戒指,項誠和陳真也不會離開太遠,倒不怎麼在意。

陳朗:【我們去馬路對面的花店買個花盆吧,晚上就把它種起來。】

遲小多:【你打算把它做成強心丸給陳真吃嗎。】

陳朗:「……」

遲小多:「……」

兩人對視。

陳朗:【算了,我們還是去買沒成精的吧……】

遲小多戳了戳人蔘,說:「把它切片燉雞吃,效果很好喔。」

人蔘猶如遭到了晴天霹靂,把毛巾捲起來,包着自己,不住發抖,看看陳朗,又看遲小多。

【它聽得懂人話!】遲小多試探出來了,朝陳朗驚訝道。

陳朗:【聽得懂,但看不懂咱們的手語。】

人蔘緊張地觀察他倆,陳朗小心地給它擦身體,把它的枝條抬起來,濕毛巾擦了擦它的腋下,人蔘馬上防備地把枝條抽回來夾着,生怕陳朗對它有什麼不軌的企圖。

就在這一刻,居民住宅區里一聲巨響,二樓的一個陽台被炸得支離破碎,遲小多一驚,從車窗探頭出來,看見一個黑影飛射出去。

「抓住它!」陳真的聲音喊道。

項誠衝出了陽台,遲小多把人蔘塞給陳朗,坐到駕駛位上去,踩油門,追着項誠而去。

這是一片兩層樓高的住宅群,不少房屋裏沒亮燈,一片黑暗,遲小多知道項誠和陳真找到正主兒了,發動吉普車,揚起漫天飛雪,在馬路上疾馳。

陳真飛身下來,落在車頂,險些被甩飛出去。

項誠要抖出捆妖繩,卻忘了繩索用來捆人蔘了還在車上,只得抽出降魔杵,腳下飛奔,追向那名採購員。

採購員回身,呲的一聲,這裏房屋太舊,項誠不敢化龍,尾巴稍微在老房子上拖一下,勢必就會令磚瓦崩塌,傷及無辜。

採購員一咧嘴,化作一隻黑黝黝的東西,在鋪滿積雪的屋頂上飛奔,項誠一側身,沿着雪直滑過去,遲小多開車一個飄移,在十字路口上停了下來,陳真藉著離心力飛出去,幾步踩上屋頂,抖開手鏈。

那隻黑色的怪物身在半空,前有陳真釋出的飛旋光劍,後有手持降魔杵的項誠,避無可避,孰料半空中卻出現了另一隻怪物,嘰的一聲,凌空飛出,抓住了第一隻黑色的怪物,兩隻妖怪逃向十字路口的拐彎處。

遲小多當即開車左轉,衝進了巷子裏,只見巷子兩側的危房玻璃碎裂,紛紛落在車頂,兩隻妖怪衝進了巷子盡頭的一個廢置廠房。

遲小多吼道:「小心!」

陳朗聽不見,卻從倒後鏡里看到了遲小多的口型,當即抱着人蔘朝後座下一躲,遲小多的車轟轟烈烈地衝進了巷裏,撞翻了兩側的垃圾桶,撞開廠房的大門,撞翻了堆在一起的紙箱。

遲小多一個急剎車,推開車門下來,本來晚上就吃得過飽,這下實在無法控制,哇的一聲吐出一堆東西。

兩隻妖怪衝上前,項誠飛身衝進,先是一杵挑飛了射向遲小多的第一隻怪物,又一轉身,兩手執降魔杵,大喝一聲,攔腰給了第二隻妖怪一招,兩隻妖怪摔向倉庫的角落。

數十把飛劍紛紛射入倉庫,旋轉着圍住兩隻妖怪,把它倆困住了。

「哧——」

那妖怪發出憤怒的聲音。

陳真靠在車旁,筋疲力盡。

「以後要抓妖……千萬不能吃太飽。」陳真說。

一個小時后,哈爾濱驅委。

兩隻渾身白毛蓬鬆,鼻子紅得像屁|股一樣的巨大猿猴被符文鎖鏈捆在椅子上。

遲小多喝了點消食的飲料,才稍微舒服了點。

「老實交代。」陳真說:「饒不饒你倆性命,要看協不協助我們的調查了。」

「你們是什麼?」項誠問:「猩猩?」

「他們是山魈。」遲小多在圖鑑上見過這倆怪物。

「就是猩猩。」項誠說。

「不是!」公山魈憤怒地反駁道。

「這是一種高緯度山魈。」錢主任摘下眼鏡,說:「它們本該生活在熱帶地區,你們為什麼到人類的區域來做壞事呢?」

遲小多提着人蔘,說:「這是你們的嗎?」

公山魈變成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警惕地看着遲小多。

母山魈變成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媽,說:「你們都已經知道了,還問什麼?」

項誠陰沉着臉,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項誠散發出龍威,兩隻山魈本來以為項誠等人只是尋常驅魔師,一發現是高階靈獸,登時不住發抖,跪伏在地,不敢起身。

錢主任笑了笑,推著輪椅,到另一側去取一本百科圖鑑。

在項誠的淫威之下,山魈很識趣地招了。

這兩隻山魈原本住在廬山,二十多年前因為當地旅遊項目的開發,無法再在江西呆下去,只得一路朝北方遷徙,最後來到大興安嶺。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大興安嶺伐木業受到限制,造林計劃開始,原始森林中渺無人跡,恰好是動物隱居的最好場所。

於是山魈們就在大興安嶺住了下來,起初打着與人類井水不犯河水的念頭,然而居住久了,在山林中活動開了,卻發現山脈中部,還住着一個鄰居。

這個鄰居住在群山深處,是個連妖怪都找不到的地方,本來和山魈沒有交集,然而去年一次誤打誤撞的情況下,山魈的兩個孩子,被鄰居的手下抓走了。

山魈夫妻想盡辦法,都救不回孩子,鄰居看上了他倆的化人能力,逼迫他們應承鄰居提出的條件。

條件就是:化身為人,潛入人類陣營中,混熟后結識采參人,讓采參人朝大興安嶺深處,山魈指引的落雁頭走。山裏會定期將藥材交給進山的采參人,再由山魈朝采參人收購。把少數藥材混在人工養殖藥材中,送交給製藥廠。

山魈陸陸續續,介紹了十二個人前往落雁頭,那裏別說鐵路,連公路都沒有。采參人幾乎也從未去過。起初一切正常,然而就在去年的一段時間裏,采參人全部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人怎麼不見了?」項誠問。

山魈恐懼地搖頭。

「鄰居長什麼樣子?」陳真問。

「沒有頭!它們沒有頭!」山魈害怕地說:「跑得飛快!」

「是人?」項誠問。

山魈點點頭,又搖搖頭,項誠又問:「你帶回來的人蔘是這樣的嗎?」

遲小多拿出人蔘,山魈說:「它還活着,鄰居讓我帶來的人蔘,都是死的。」

人蔘似乎很怕山魈,一直朝陳朗懷裏鑽。

「把你採購的人蔘都交出來。」項誠說。

「沒有了!」山魈說:「都用掉了!沒有了!」

「這種葯,不能再賣下去了。」錢主任說:「我這就通知驅委,讓他們聯繫協管部門,收回所有的鑄心丸。」

「嗯。」陳真思考片刻,答道:「我們還得往落雁頭走一趟。」

山魈看着項誠與陳真,項誠說:「跟着去一個,帶我們找地方,這次的事如果能解決,允許你們將功贖罪,敢玩什麼花樣,聖地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

兩隻山魈一陣顫抖,母山魈舉起手,說:「我去。」

「那就麻煩您把公的先關着。」陳真朝錢主任說。

錢主任應承了,四人出外,站在冷風裏,商量一會,決定先把母山魈放回家去,反正公的被扣著,母山魈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按陳真的意思,遲小多和陳朗最好不要跟着了,但遲小多怎麼放心得下?

「那就都去吧。」項誠說。

「嗯,聽隊長的。」陳真說。

項誠嚇了一跳,說:「打住,我什麼也沒說。」

項誠沒想到陳真會在這種時候下套,一下被套了個正著,這下摘也摘不掉了。陳真說:「那按我說的,小多和小朗不要去了。」

遲小多登時失望地叫了起來,陳朗明白什麼事以後,左右看看,和遲小多朝雪地上一躺,不動了。

項誠:「……」

於是項誠只得成為暫時的特別行動隊隊長,回去計劃整個任務過程。一到夜裏,氣溫再次下降,遲小多回酒店內感覺又活過來了。

他在一本新的妖怪圖鑑上畫了一個沒有腦袋的怪物。

「沒有頭的妖怪。」遲小多說:「是什麼呢?」

項誠一腳踩着桌沿,一晃一晃,說:「比起這個,我更奇怪的是,他們製造這種葯,有什麼用?」

「沒有頭。」遲小多在怪物的脖子上畫了個箭頭,說:「會不會是希望得到一個頭呢?」

「嗯。」項誠說:「有道理,過來。」

項誠讓遲小多騎到自己身上,抱着他的腰,於是遲小多跨坐在項誠腰間,隨着項誠的節奏,靠着椅子一搖一搖。

「你的想法總是很有意思。」項誠說。

遲小多:「?」

項誠解釋道:「一般人聽到它『沒有頭』的特徵時,想的都是『這妖怪一定有個頭,只是不知道頭藏在哪裏』,而你的推論則是『它想要一個頭』。」

遲小多:「……」

原來是這樣啊,遲小多哭笑不得道:「可能是我比較笨的關係吧。」

項誠沉吟道:「不,我大概明白了,這位『鄰居』,想要的也許是三魄。」

「啊啊啊——!」遲小多一瞬間也明白了!

吃下鑄心丸的病人,在臨死之前會喊「不要砍我的頭」,然而病人的身體沒有事,也就是說,變故產生於他們的魂魄里!病人在彌留之際看到了幻象,而這幻象,就是自己「頭部」的魄被奪走的過程。

人身上:天沖、靈慧、氣、力、中樞、精、英七魄,有兩魄是在頭頂的。遲小多曾經就是用眉心輪上的靈慧魄煉製成法寶。

三魂七魄中,天沖、靈慧二輪又有一個別稱,叫天魄。氣力中樞稱人魄,精、英稱作地魄。

天魄就在人的頭上……遲小多迅速補刀,說:「我覺得不是三魄,是兩魄!氣魄喉輪實際上是在鎖骨的,還在這個怪物體內,它一定是先天少了天魄,所以四處尋找。」

「對。」項誠答道:「一定是這樣了!」

遲小多又解開了一個未解之謎,當即雀躍歡呼,緊接着咚一聲響,椅子失去了平衡,兩人摔在一起,項誠索性把遲小多抱起來,按在床上,一手關掉了燈。

翌日早飯時,遲小多把分析朝陳真和陳朗說了,陳真答道:「很有道理。」

「人蔘就是一個引子。」陳真分析道:「一種靈藥,你稍等,我讓軒何志那邊查一下。」

遲小多和陳朗又開始玩那隻人蔘,人蔘似乎和陳朗熟了些,不怎麼怕他了,卻還有點怕遲小多。遲小多不敢解開鎮妖繩,怕它跑了,抱着它朝杯子裏按,給項誠泡點人蔘茶喝。

【它洗過好幾次澡了。】陳朗說:【我昨天倒過來把它拎着,用風筒吹了下。】

遲小多隻好作罷,把人蔘放在餐盤裏,用筷子咯吱它,人蔘癢得滾來滾去,過了一會伸出鬚鬚讓遲小多抱,遲小多便把它放在圍巾里裹起來,給它把葉子擦乾淨。

人蔘舒服得很,花慢慢地舒展開,一陣撲鼻的清香。

陳朗只是看了眼遲小多的報告,表情就變了,與遲小多對視,充滿驚訝的表情。

【魄的轉移。】陳朗飛速打手勢:【理論上確實是可以實現的。】

遲小多點頭:【我懷疑「鄰居」知道一些關於魄的修補方式,說不定可以去幫上忙。】

「製藥的粉末應該是混合的。」項誠說:「至少產出了上萬盒。」

「是的。」陳真答道:「為什麼只有六個人中招,這一點我想不通。」

「咳!咳!」軒何志在視頻里說:「我簡要地歸納一下。」

「說重點!」陳真說:「時間緊迫!」

軒何志馬上加快了語速,直接切入正題,解釋道:「植物是有生命的,雖然不像人和動物一樣,有三魂七魄。但是植物有『脈』,少數品種,通過時間的修鍊,能把『脈』擴展出去,學習它見過的人和動物,製造出七個脈輪。」

「嗯。」項誠點頭道:「這和葯有什麼關係?」

「別急嘛。」軒何志得意洋洋地說:「現在給大家解釋,『脈』是無處不在的,它不像人的魂魄,只存在於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等地方,哪怕你把一株人蔘磨成了粉,它的粉末里也留存了『脈』的全部信息。」

遲小多倒是第一次聽到,畢竟驅委對植物的研究並不多,他突然覺得軒何志也不是那麼的不靠譜了。

軒何志在視頻里笑道:「我去找點植物給你們示範……」

「等等!」陳真馬上制止道。

軒何志隨手一折,把窗台上的一盆花摘了下來。

「別動手啊——」陳真大叫。

「你把周老師養了二十年的的君子蘭摘了!」陳真大吼道。

「沒關係。」軒何志雲淡風輕地打了個響指,只見背後窗台上的君子蘭又長出花苞,開了朵花。

「主任,你還好吧,主任?」軒何志說。

遲小多和陳朗忙給陳真按摩心臟,陳真差點被嚇沒命了。

「我在這朵花上施一個法術。」軒何志說:「大家猜猜會發生什麼?」

「別賣關子了!」項誠和陳真同時怒吼道:「快說正題吧!」

軒何志說:「好好,你看,譬如這樣。」

軒何志在君子蘭上施了個發光術,整朵花發出光,軒何志把花瓣一扯,扯了下來。

扯下來的那片花瓣還發着光,與母體保留着相對獨立,又彼此呼應的關係。

「啊……」遲小多說:「我大概懂了。」

「bingo!」軒何志說:「在植物上留下了法術后,哪怕是折斷一根枝條,取出來,這個法術就被部分複製了,注意,僅限於植物內部,而且是『部分』。」

軒何志又把花瓣一片片挨個扯下來,發光的花瓣在風裏微微飛揚。

「如果在人的身體上施一個法術。」遲小多說:「不,哪怕不是法術,把一個人的手砍下來,手也不能動了,是這樣吧。」

「對。」軒何志說:「所以我猜,你們的對手在人蔘上用了一個法術,人蔘被磨成粉,加工成藥丸,再交給病人吞服后,這個法術就會在病人的身體內起作用。」

「可是怎麼解釋有些人吃了有事,有些人吃了葯卻沒事呢?」遲小多問。

軒何志:「因為在『脈』里藏有的法術,是根據植物部分的『量』來決定的,攝入體內后,遵循慢性植物毒素原理,在身體里堆積,我再打個比方……」

「我明白了。」遲小多暗道自己居然沒想到這一層,答道:「不用了。」

軒何志轉身,又折了一支君子蘭,遲小多朝他們解釋道:「假設一株人蔘,被注入了一百萬單位的奪魄法術,研磨成粉后,進入人的身體里,今天攝入一千單位,明天攝入五百,堆積到某個程度,奪魄法術就會發揮作用……」

「是的是的。」軒何志轉身過來,說:「我們來看看另外這支君子蘭……」

周茂國出現在了視頻里,軒何志的背後,背着手,看着軒何志手裏的君子蘭,又看桌上的一堆花瓣。

所有人:「……」

「祝你好運。」遲小多同情地說。

「有緣再會。」項誠說。

「goodluck。」陳真瀟灑地一揮手。

軒何志:「?」

陳真關上了視頻,說:「現在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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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一級註冊驅魔師上崗培訓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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