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關愛空巢老人,人人有責!

第215章 關愛空巢老人,人人有責!

誰來?這事誰敢來?

眾人面面相覷,在驚訝方回竟然如此大膽的同時,心裏頭也把他罵了個遍。還誰來?我們倒是想體驗一次站在人生巔峰的感覺呢,可皇上都下旨了,我們敢么?那不是拿自己的腦袋開玩笑么。

於是,每一個被方回眼神看到的人不是抬頭看天氣就是顧左右而言他——總之,這事誰敢答應誰是傻子,沒人願意做傻子。

方回幽幽的嘆了口氣,心裏那叫一個鬱悶——你說這些人都是怎麼了?年少時寒窗苦讀十幾年,腦子但凡秀逗點的,比如吳道子那樣的,讀個幾十年沒準才能金榜題名,什麼頭懸樑錐刺股,這麼這麼自己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平步青雲?再說,當官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那點權利么。現在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能手握重權,卻是沒人敢接手了。

早朝還是要上的,只是那金殿之上的龍椅上沒有武則天——當然,方回雖然是監國,可也不能坐。

文武百官依舊按平時的次序排隊,方回站在正中間,倒是曹玉省了每天必喊的那聲「皇上到」。

方回站在中間,搓了搓手,一臉糾結道:「那什麼,咱們說該點什麼呢?誰有事要說?」

環顧四周,每一個人不是耷拉着腦袋,就是抬頭看天,就是沒有說話的。這時候能說什麼?昨晚發生了那麼大的事,要說也得說這個。可問題來了,誰敢說?說什麼?是譴責一下張昌宗臭不要臉忘恩負義還是表揚一下方回忠心果敢?似乎說什麼都不合適,前者有馬後炮的嫌疑,後者有拍馬屁的嫌疑。

方回把目光在幾個武將身上掃來掃去,最後落在了婁師德身上,臉上露出一副比之前要真誠了許多的笑容:「老爺子,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最近身體挺好的吧?」

婁師德摸著鬍子笑了笑:「你這小子,這會想起老夫來了——還好,老夫這身子骨還算硬朗,再湊合著活個幾年沒問題。」

「家裏也挺好?」

「都挺好的。」

方回笑呵呵道:「對了,這快入冬了,我家裏也準備弄些大棚蔬菜,估摸著年前就差不多長好了,回頭給老爺子送點去。」

婁師德大笑:「那感情好,老夫便謝謝你了——哈哈,早就聽說你小子鼓搗出一個冬天也能種綠菜的大棚,老夫也算是沾沾光。」

朝堂之上,除了跟方回談笑風生的婁師德,其他人一個個都面面相覷。

這——他這是跑來拉家常來了?他——有病?

一直站在方回身後的曹玉滿臉的虛汗,拉了拉方回的衣襟,小聲並且委婉的提醒道:「方大人,您要與婁老將軍敘舊也不必急於一時,這拉家長的事容后再說,容后再說。」

方回回頭看着曹玉,奇怪道:「不拉家常我說什麼?談風月?也行。」

曹玉擦汗:「——那個,風月也別談啊。」

正說着話,大殿外便傳來一陣慘叫之聲,眾人皆是一驚,尋聲望去,便看到楊東手中拎着一個人,那人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原本是什麼顏色已經看不清,髮髻也散亂異常,跟被梅超風在腦袋上抓了十幾次九陰白骨爪似的,鞋還掉了一隻,走起路來一腳高一腳底的。

砰!

楊東拎着那人的衣領往前一丟,那人便剛剛好摔在方回腳跟前,靜謐的大殿中發出一聲帶着迴音的重響。

「方大人,逆賊張昌宗已捉拿歸案。」楊東單膝跪地,聲若洪鐘。

這人是張昌宗?

方回低頭看了看那不似人形的傢伙,哎喲一聲,還真是張昌宗,只是——

方回看向楊東,楊東似乎知道方回要問什麼,朗聲一笑,道:「方大人,逆賊造反不成倉皇而逃,卻是無一人跟隨,最終束手就擒。」

方回愣道:「張易之呢?對了對了,還有張柬之呢?只抓到一個?」

「三個倒是都抓到了。」楊東撓撓頭,訕訕道:「只是——方大人,這三個逆賊結伴而逃,逆賊張易之非但不束手就擒,還意圖反抗,被負責追擊的將士用箭射死了。」

「張柬之呢?」方回冷笑道。「這可是宰相呢,我倒是想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

「這——也死了。」

「也死了?」方回錯愕道。「你們還真下的去手啊,一個老頭兒都不放過,說射死就射死。」

楊東大汗:「——不是射死的,是他自己墜馬摔死了。」

方回斜睨了他一眼:「死都死了,你還說這個有什麼用?」

楊東再汗,這不是你問的么。

「方大人。」楊東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今逆賊首領三人皆已伏誅,那屍首怎麼處理?」

「挖個坑賣了。」方回揮手道。

楊東猶豫了一下:「這——不好吧?」

「怎麼不好了?」方回愣道。「難道你還想風風光光的給他們來個厚葬?美的他們——隨便挖個坑賣了就行,墳包也別往起壘,我怕讓人給罵裂了。」

「方大人,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楊東開始巨汗了,擦擦額頭,解釋道:「那張易之也就算了,可張柬之張相,畢竟是——哪怕造反是滅九族的大罪,也理應厚葬才是。」

方回聽明白了,如果武則天在的話,估計也如楊東說的一樣。這就是皇帝的手段了。

你對不起我,造我的反,我滅你九族,那是法。但看在你老大不小,這些年為國辦了不少實事,又貴為宰相,我厚葬你,那是情。

這一啄一飲一提一放之中,便是帝王的手段。讓人看了無不稱讚「吾皇仁慈」。誰還敢說滅九族太殘忍太極端?犯了這麼大的罪過還能落一個厚葬的結果,那是——當然了,這也是在提醒其他人,就算你造反我厚葬你,可你也得考慮家人不是?你是厚葬了,家人呢?

方回琢磨了一番,點頭道:「也好,就交給——那個,該哪個部門辦?」

見方回連朝堂之上這點規矩都不懂,狄仁傑便苦笑着提醒道:「該是戶部出錢,禮部來操辦。」

「戶部——梁大人在大理寺呢。」

——

厚葬張柬之的事就算定了,接着,方回便不目光轉向跪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張昌宗。

「張大人,你這是何苦呢?」方回幽幽嘆道。在知道自己的家人沒事後,方回心裏想把這傢伙剁碎了喂狗的心思便淡了不少。反正他怎麼都是個死。

「何苦?」張昌宗回過神來,往日還算俊俏的中年小白臉如喪家之犬,臉上還有不少傷痕,不知道是摔的還是楊東打的。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張昌宗淡淡的說道,一副看透生死的淡然表情。

方回點點頭,確實是多說無益了,他為什麼要造反,兩人心裏都清楚。除了這個,其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張昌宗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就算這會說出花來,也不可能保住腦袋了,乾脆什麼都不說,還顯得硬起光棍點。當了一輩子的小白臉,臨死當回爺們兒。

「帶下去吧。」方回揮揮手。張昌宗無話可說,他同樣也不知道說什麼。問還有沒有同黨?這個壓根不用他操心,皇上心裏可是清楚著呢,誰跟誰經常攢一堆,誰跟誰有矛盾,當皇帝的心裏能沒譜?

甚至有那麼一會方回都在想,沒準自己那皇帝丈母娘也有個小本本專門記這些。

這個早朝氣氛很詭異,方回監國,沒什麼可問。上朝的百官也沒什麼可說,唯一讓大家精神了一下的就是張昌宗被抓了回來。那也只是短暫的精神了那麼一下,繼而又恢復了之前那種狀態。

在曹玉例行公事的喊了一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后,百官們臉上明顯露出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方回一共上朝也不過那麼幾次,跟他打過交道的人不多,但基本都聽說過他跟梁信之那點不得不說的事。就這種你讓他看不順眼他就使勁兒坑你的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原本每日退朝後,宮裏是管一頓早飯的,今天也有,只是去的人比較少。少到什麼程度呢?這麼說吧,除了方回、狄仁傑、婁師德之外,再無他人。這個時候還能吃的下飯的也恐怕就他們幾人了,其他人哪有心情吃飯啊。別說早飯了,聞着那股子濃重的血腥味連晚飯估計都省下了。

早飯還沒等上桌,曹玉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方大人,皇上要見您呢。」

「皇上又要見我?」方回愣了一下。「什麼事啊?」

曹玉苦笑道:「方大人,皇上什麼事老奴哪裏知道,您去了便知。」

方回只得起身,跟着曹玉離開。這會他也覺得自己剛才問那問題相當有問題。皇上叫你,只管去就是了,還問什麼事,沒事你敢不去?——呃,至少方回真敢。不過看在她是自己丈母娘,又卧病在床的前提下,就算是只想找他聊聊天,他也得去啊。畢竟關愛空巢老人,人人有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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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大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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