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老公,我愛你

313 老公,我愛你

周鼎文將嬌如換了個地方安置,從此便多了一房外室。他自從發現了兒子失蹤失望的「真相」后,心裏便充滿了各種憤恨不平,他焦躁難安,噩夢不斷,恨意難平。

可他卻不知道向誰訴說,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周鼎興是他的大哥,他想為兒子報仇的,可他的利益甚至和周鼎興牽絆在一起,他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既報了仇,又不將自己也拉入深淵中。

如今陰差陽錯的,他吃醉了酒,將周家的事兒,都說給了高志祥。回去后,周鼎文還忐忑了兩日,可是一日兩日過去了,十日半個月過去了,卻風平浪靜。

周鼎文便也放下了心神,他轉念竟從這件事兒中看到了亮光。

高志祥可是次輔,當初周鼎興便是剷除了顧明承,自己一躍從次輔變成首輔的,若是在自己的幫助下,讓高志祥拉了周鼎興下馬,頂替了其首輔之位。

這對自己那個自私自利,利欲熏心的大哥來說,簡直是最好的折磨和報復啊。

周鼎興最在乎官位,他就要他丟官,操作的好,他不受牽連的話,說不定還能靠着高志祥保住他的戶部侍郎之位。

到時候,身份互換,他定要狠狠的踩大房所有人的臉!

對,就是這樣!

周鼎文想的激動,當日便尋了高志祥往嬌如處吃酒籌謀,兩人自然是一拍而和。

這些年周鼎興依靠周鼎文的支持,周鼎文自然知道不少周鼎興的密事兒,在高志祥巧妙的引誘下,周鼎文毫無懷疑的都吐露了出來。

高志祥將其整理了,拿給顧弦禛,道:「有這些,拉下周鼎興不在話下。」

顧弦禛卻冷冷一笑,道:「這還遠遠不夠,以牙還牙,當初顧家所遭受的,我都要讓他周氏也嘗上一遍。」

他眸光清冷,聲音篤定而決然,渾身鋒芒瞬間顯露又收斂。

高志祥瞧著顧弦禛,心神微震。當初顧家對劉民生恩厚有佳,視為親友,卻不想竟遭劉民生和周鼎興聯合陷害,八樁大罪壓下來,樁樁誣陷,頃刻覆滅。

如今顧弦禛回來報仇,顯然不是只簡單的要拉周鼎興下馬,他要以同樣的方式,甚至是同樣的手段,讓周鼎興品嘗和顧家一模一樣的苦楚。

遭親人背叛,被秦英帝猜忌,淪為人人唾罵的奸臣!

顧家人個個都驚才絕艷,便是一個女兒都能靠着柔弱之姿,一步步走到郡王妃之位,更何況是顧家的嫡長子。興許顧弦禛從周家的追殺中逃脫之時,就已經註定了周家的覆滅。

禮親王府,一晃就快到糖包的滿月宴了,這二十多天,糖包就像是吸足了水分的小苗一樣,簡直是瘋長。

如今抱在手中已經沉甸甸的了,顧卿晚一直堅持親自餵奶。·先開始秦御還反對過,還將這事兒不小心說漏嘴讓王妃知道了。

禮親王妃也來勸說顧卿晚,一來覺得餵奶實在辛苦,既然有乳娘,何苦累著了自己,傷了身子。再來,大抵也是怕顧卿晚太年輕,反倒沒有乳娘妥帖,照顧不好糖包。

可顧卿晚卻堅持己見,過了幾日,禮親王妃見顧卿晚面色紅潤,精神充沛,並未憔悴,而糖包也在她的照顧下,一日比一日白胖靈動。漸漸的便也不再那麼堅持了。

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兒,有次顧卿晚發現糖包的臉頰上有兩個淡淡的紅印,她起了疑心,偏問乳娘和丫鬟,她們卻都搖頭不知,都說興許是糖包自己不小心蹭到了,畢竟嬰孩的肌膚嬌嫩,稍微不留神便會落下印記。

顧卿晚卻覺那兩個紅印出奇的對稱,有些放心不下,果然就讓她看到,乳娘強迫餵奶給糖包的一幕!

看着糖包蹭著,擰著小眉頭不肯吃奶,乳娘卻捏着他的小臉,非要他擒住那一幕,顧卿晚簡直怒火中燒。

她知道,乳娘是想留下來,成為糖包真正的乳娘,將來便在王府中站穩腳跟,真正成了有頭有臉的奴婢。故此她想讓糖包擒了她的奶,熟悉了喝她奶水的感覺,便不再要顧卿晚餵奶。

畢竟相比剛有奶水的顧卿晚來說,她的奶水更充沛,也更好吸,糖包吸的痛快,很可能就不願要顧卿晚了。

顧卿晚就沒那麼生氣過,搶過糖包,輕拍哄著,當即便攆了那乳娘出府。出了這件事,不管是禮親王妃還是秦御,皆都由著顧卿晚去了,再沒提乳娘的事兒。

過了兩日,禮親王妃仔細挑選了兩個妥帖的嬤嬤過來,頂替乳娘,照顧糖包,這才算一切都順了起來。

這日清晨,顧卿晚睡的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就覺胸口處有些異樣感,她眼皮動了動,有些茫然的望去,正看到秦御一張俊美絕倫的臉龐。

清晨溫和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柔和了他凌厲的臉部線條,令他的五官漂亮的不像話,有種畫卷中美男子的不真實感。

顧卿晚怔怔的瞧着他,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直到胸口被狠狠的捏了一下,秦御低沉的聲音響起,「大早上的,再這麼瞧著爺,爺便顧不得你月不月子了。」

顧卿晚回過神來,垂眸就見糖包微微歪著小腦袋,正靠在離她胸口不遠的地方,睡容甜美,而她的衣襟散開,靠近糖包臉頰的一邊兒,像是剛被糖包擒過吃了奶,上頭還沾染著一些水光。

顧卿晚微籠了下衣衫,揉了揉眼眸,道:「糖包剛吃奶了啊……老公,你可真好!我愛你!」

顧卿晚自己餵奶,夜裏,糖包總得醒來吃奶,剛出生時一夜要醒個三五次之多,現在好一些了,夜裏卻也醒來個兩三次。

之前,每次都是孩子一哭,秦御便是閉着眼睛,也能迅速的坐起身來,親自過去將孩子從嬰兒房抱過來。

顧卿晚餵奶時,他便在一旁一直等著,糖包吃飽了安然睡過去,他才又將孩子送回去。

有時候他在外頭忙碌,夜裏明顯也會露出疲倦之色來,卻也沒有發過脾氣,抱怨過一句。顧卿晚瞧的心疼,又有點內疚,便讓人加寬了床榻,夜裏不再送糖包去嬰兒房睡,就讓小東西躺在床榻最裏頭。

顧卿晚本來想着這樣就不勞秦御起身,他也能休息的好一些,不想最後還是要累秦御的多。

許是她做月子真的虛弱些,餵奶時很容易睡着。偏她本就該大的地方大,如今哺乳更是豐滿了兩圈,一個不好便會悶着糖包。秦御不放心,每每她餵奶,他還是要醒來陪着。

後來,他索性勸顧卿晚只管睡,糖包夜裏要奶了,都是秦御聽動靜起來,扶著糖包湊過去躺好吃奶,等糖包吃飽了,才讓糖包安放好。

最近,隨着他的動作越來越熟練,顧卿晚很多時候都沒被驚醒過,睡得迷迷糊糊,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給糖包餵了奶。

方才見秦御撐著身體在她上頭,她的衣衫又散著,顧卿晚便知道一準是她剛剛又給糖包餵奶了。

莫說是這古代,便是現代,也沒男人能做到這些的。而秦御,他本來是不必承受這些辛苦和勞累的。顧卿晚感動的同時,又有些慶幸,自己不曾錯過他。

一時情動,她便不由抬手抱着秦御的脖頸,將愛他的話,輕易的便說出了口。

秦御卻是怔了一下,旋即他異色眼眸一眯,高高挑起眉來,道:「老公?」

顧卿晚見他眸中閃動着銳光,不覺失笑,道:「老公的意思和夫君是一樣的,是……番邦的一種稱呼。」

她言罷,秦御的神情才略緩了些,卻勾唇道:「什麼古怪稱呼,我不喜歡。」

顧卿晚,「……」

喂喂,難道他的注意力不應該集中在後一句話上嗎,她記得兩人相遇相識這麼久,她才不曾對他說過愛他呢。

第一次神情告白,這廝的反應難道不該是激動萬分嗎?

顧卿晚正想着,秦御已是凝着她,道:「方才那句話,將老公,改成夫君,重複十遍,來!」

顧卿晚,「……」

她方才是一時情動,那樣的話,應情應景便吐出口了,這會子讓她乾巴巴的再說十遍愛他,她怎麼可能張得開嘴。

抿了抿嘴,顧卿晚道:「反正我就說那一遍,你沒聽清楚就算了。」

她說着紅了臉,想到秦御都還沒對她說過愛她的話,便又傲嬌的揚了揚下巴,補充道:「何況,我也就是看你照顧孩子和我實在是辛苦了,這才說那話哄哄你罷了。」

秦御瞧着她口是心非的傲嬌小模樣,不覺一笑,埋頭便隔着半遮半掩的衣衫,狠狠咬了她一口。顧卿晚吃痛的捶他一下,他才又舔了下,道:「還說!是誰,好好的奶娘偏不用,非要折騰自己,折騰爺!」

顧卿晚卻努了努嘴,道:「這個你就不懂了,你躺下我好好和你掰扯掰扯。」

顧卿晚說着將秦御拉到了身邊躺好,又主動滾進了他的懷裏去,道:「你看啊,貧苦人家的女人是不是都自己喂孩子的?說明這就是做母親的天性,就像所有的哺乳動物給小動物餵奶是一樣的。」

「那是因為貧苦人家請不起乳娘。」秦御禁不住冷哼一聲道。

顧卿晚卻搖頭,伸出一根素指來搖了搖,道:「才不是呢,我覺得大戶人家的女人不自己餵奶,關鍵就在於三妻四妾!並不是她們不肯親自餵養自己的孩子,也不是她們不願意怕辛苦,女人誰不想親近自己的孩子?非是她們樂意讓乳娘帶,而是條件不允許罷了。」

秦御聽的失笑,倒是被她引起了興趣來,道:「怎麼還扯到三妻四妾上了?」

顧卿晚卻哼哼的笑,瞪着眼眸道:「怎麼就和三妻四妾沒關係?就是因為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們生了孩子,才不敢親自給孩子餵奶,因為她們要爭寵啊!后宅女人多,她們若然親自餵奶,身材要變形的,而且恢復的也慢,還不方便伺候。本來生孩子的一年,就不得不將男人推給旁的女人一年了,這再餵奶喂個兩年,呵呵,只怕足以讓夫妻關係進入冰點,那男人早就不知道被勾去了哪裏了。」

秦御聞言面露恍然之色,道:「原來如此,聽上去還真有點歪理。」

顧卿晚便笑着抱了秦御的手臂,用臉頰蹭了蹭他鼓鼓的肱二頭肌,道:「所以呀,夫君你對我這麼好,我們的感情這麼好,我才沒有後顧之憂,這才會堅持自己餵奶的啊。」

秦御不覺輕聲笑了起來,盯着顧卿晚道:「說了這麼多,原來是給爺灌迷魂湯呢,一大清早的小嘴這麼甜,是想做什麼?」

顧卿晚臉又是一紅,她確實故意說好話討好秦御的,但卻並沒有什麼企圖。

她只是對於秦御這些時日的付出,還有他最終能夠同意她親自餵奶,非常感動。只是突然間,覺得秦御這些時日確實辛苦了,又有點內疚,繼而又反思,覺得從前她對他不夠上心,不夠好。這才會如此。

「我能想做什麼?」她白了秦御一眼,有點不好意思。

秦御卻饒有興緻的盯着顧卿晚,突然湊近,道:「卿卿方才說的都有道理,只是有一條,我覺得卿卿說錯了。」

顧卿晚見他神情專註認真,不由想了想自己方才的話,道:「哪一條不對了?」

秦御卻挑唇道:「這女人哺乳,怎麼就不方便伺候了?我卻瞧著,明明是更得趣味了。」

他說着意有所指的色眯眯的掃向她不止大了兩圈的某處,那眼神像是帶着一團火,顧卿晚頓時臉紅飛霞,啐了秦御一口,推他道:「快起床,快起床,天都大亮了!」

秦御笑着探進她衣衫中摸了一把,這才翻身下床,低聲喚了丫鬟進來伺候。

用過早膳,禮親王妃來看糖包,又和顧卿晚簡單說了下糖包滿月宴的事情,拉着顧卿晚在外間的太師椅上坐下,道:「你身子還沒恢復,旁的禮數統不必你來操心,只到時候抱着糖包出去轉一圈便好。衣裳可準備妥當了?」

顧卿晚笑着點頭,道:「早便量好尺寸了,母妃不必掛心我。」

禮親王妃捏著顧卿晚纖細的手臂,道:「你這也瘦的太快了,到底是自己喂孩子,累的。」

顧卿晚覺得這具身子大抵是太年輕了,懷孕著糖包時就沒怎麼胖,如今生產後,更是很快就恢復了昔日的身材,甚至因為餵奶的緣故,該豐潤的地方更加豐潤,以至於沒出月子,身材反倒更好了。

陳嬤嬤早就送來了宮中秘傳的塗抹腰腹的膏藥,顧卿晚加了點玉蓮花蜜,每日塗抹按摩,腰腹上生育的痕迹,也已經消除的一乾二淨。

聞言,她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母妃瞧瞧我的臉色,紅潤的就只差油光滿面了,哪裏就是累了?是母妃心疼我,總也怕我累了的。其實真不會,糖包懂事,嫌少哭鬧,平日又有兩位嬤嬤,四個大丫鬟時刻候命,我也就時辰到了喂個奶,哪裏就能累著了?」

禮親王妃笑着搖頭,道:「總之女人的身子可經不住折騰,這出了月子,雖然是能到院子裏走動走動了,但還是要坐個雙月子的,好些事情都要注意……」

「注意什麼?」

兩人正說着話,秦御從外頭走了進來,禮親王妃回頭便沖他道:「注意禁房事,怎麼也得雙月子后。」

秦御哪裏想到,禮親王妃竟說的這麼直白,頓時一張俊面便漲紅了起來,偏又要撐著高冷的神情,顯得有些好笑。

顧卿晚饒是現代人,被婆母當面提起這個也不大好意思,禁不住低了頭,道:「我……我勸他住前院去的,他……他稀罕糖包,不肯搬過去。」

禮親王妃瞧著兩人這幅樣子,卻是不跌的笑,那笑倒有幾分像做了惡作劇,得逞的頑童,她拍著顧卿晚的手,道:「母妃知道知道,阿御是稀罕糖包!」

她將糖包兩個字咬的重重的,又尾音托的長長的,分明打趣顧卿晚拿小糖包當擋箭牌,顧卿晚臉色一時也紅了起來,禁不住抬眸偷偷瞪了秦御一眼。

秦御卻沖她揚了揚眉,儼然臉皮子厚,已恢復了戰鬥力。

顧卿晚又白了他一眼,禮親王妃坐在旁邊,眼瞧著這對小冤家在她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的,禁不住又笑了起來。

眼前這一對,總算是徹底順當,不用她再跟着操心了。

往後,她就可以集中火力,對準老大炮轟了,爭取讓老大今年成親,起碼在阿御夫妻生養第二個前,得給長房添丁啊!

修竹院,秦逸莫名其妙的打了噴嚏,突然覺得後背有點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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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驕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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