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2.第 2 章

如果歡樂谷的眾人都是和花頌曾經記憶中的人一樣,都是三觀端正,不是從小接受那麼畸形的洗腦教育成長的話,那麼他也不必這麼戒備,冷冰冰的對人避而遠之了。

他深陷這個泥沼之中,就是深怕有一日他會被這裏的人洗腦吸引,引誘,墮落成泥。他一直戒備着害怕谷中管事發現他與其他爐鼎思想上的不同,對歡樂谷的排斥而殞命。所以,為了保持自己的底線,他從不與人深交,自己獨自來往。

花頌想,只有面無表情,別人才猜不透他的情緒,也不會發現他每次修鍊、練功、上課時眼中的不甘願和憎惡。

他一絲不苟的聽從管事的話,以表示自己的無害;努力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孤僻,冷漠,高傲,古怪之人,將自己排斥與眾人之外,又不顯得過界,以此來維持自己的底線。但是就算是這樣,他擺足了姿態,還總是有些人不顧他冰冷的表情粘上來。

這就是歡樂谷培養的爐鼎。

他們三觀扭曲,不辯是非,不知羞恥,就算是赤身**行走也被認為理所當然。所以說,就更不會在意你高興於否了,如果沒有達到他們的目的,他們便會使出十八般的武藝來纏着你。因為他們不覺得這是錯。

花頌很是頭疼。

明月把玩著一把骨扇,不時的開合間,動作姿態十分的瀟灑,他冷眼旁觀了一會兒,看着先後兩撥人都是敗興而歸,他綻開一個笑容。

然而還沒等他行動,花頌先說話了。

「五十枚下品靈石,一株「吐靈草」。你們突破了三層一樣會有,何必心急的來問我。走吧,我累了。」

隱晦的,直接的,暴力的拒絕都對這些人沒有用。這不是那麼重要的事情,也沒必要瞞着,但是,如果你說得太容易,又會被這些傢伙認為好欺負,不得不繞個十八彎。

花頌神情懶懶的說完,有些心累。

房間裏面的四人都是一愣,面面相覷間,紫陽嘟噥了一句,然後提高音量道:「誰要聽這個啊,我們就想知道你是怎麼修鍊的,為什麼咱們體質都是堪稱極/品,就你已經突破了三層,老子還停留在二層,要說你沒有方法,反正老子是不會信的。你不說,嘿,那咱們就不走了。」

他說着,雙手抱胸,神情無賴的靠在背椅上,挑釁的看着花頌,旁邊的高几上還放着吃剩了的餐盤。

其他人的眼神一動,都是直勾勾看着花頌,等他的解釋。

室內有一瞬間是難言的沉默。

原來提起秦管事只是一個引子罷了,他們的目的顯然並不在此。

就算得出了這個結論,花頌心中卻是頗有一些波瀾不驚,而是早有預料。

「是啊,為什麼呢,我們都是一樣的,一樣的資質,一樣的條件,我也很疑惑...」

「嘭。」,茶杯和桌面相撞的聲音十分微弱,然而在安靜的室內卻是很明顯,花頌眯起狹長的眼線,他好整以暇的抬起優美的脖子,尖銳的看進紫陽的眼裏,聲音悅耳卻帶着的刺人的嘲諷和睥睨,「誰讓我的悟性高,修鍊快,而你自己那麼蠢呢,你說是不是?」

「你,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蠢,你說老子蠢?」,紫陽咆哮,激怒的指著自己反問。

紫陽乃極陽之體,聽說被帶回來之前是個乞丐,總是改不掉一嘴的髒話,他和花頌等人修鍊的功法本就不同,也不知道在着急什麼?

花頌回他一聲冷嗤。

紫陽跳腳,暴跳如雷,看樣子就要撲上來,卻被旁邊的明月一手按住。

一旁的雙胞胎姐妹十分默契,她們看着花頌的眼神驚疑不定,互相對視了一眼,心頭默默想了會兒,最終把視線從花頌身上移開,落在高几上的「吐靈草」上。

明月如玉的手指來回的摩挲千尋的手背,平息其怒氣,他對着花頌綻開一個笑容,美不勝收,說話卻不客氣,「花頌,秦管事可有叫你指點我們?畢竟在我們之中你可是最先突破魅功三層的,秦管事都說過讓咱們互幫討教,我可有說錯?」

花頌看着他,突然的也是一笑,笑容之傾絕,足以讓天地為之失色。就算是美人遍地的歡樂谷,明月還是有一瞬間的怔愣。花頌卻又突兀地收回笑容,冷冷道:「既然是秦管事說的,那麼你便去問秦管事罷!」

明月才察覺那是一個嘲諷的笑,他被氣的握緊了骨扇。

花頌向來都是很聽管事的話,難不成真的沒有什麼秘訣?

幼白吹了吹紅艷艷的指甲,在室內眾人的身上掃了一圈,才軟聲對花頌說:「花頌哥哥,你別生氣嘛,我們姐妹自然是相信你的,誰不知道你的性格啊?」

她看着花頌還是一臉平靜,眼神無波的樣子,想到這人軟硬不吃,性格冰冷得像頑固的石頭,沒有人能在他這裏佔到便宜的事,心頭就有些氣餒。但她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自己想要的東西還真沒有失手過。

幼白的聲音愈發嬌軟,「你看你已經魅功三層了,我們還苦苦的留在二層,花頌哥哥,你已經超過了我們這麼多,那盆「吐靈草」對你也無甚大用,你就借給我們姐妹用用嘛,你說好不好?」

花頌還沒有說話,旁邊就傳來一聲冷哼。

紫陽眉頭高高的挑起,不屑的看了兩姐妹一眼,聲音高高在上且得意,「花頌,你可別忘了,在我們五人之中,就老子我一人是極陽之體。在月珠凝成之後,是可以相互選擇雙/修的,到時候的修為必定是一日千里。呵,如果你這時得罪了我...你若趁此時將那珠「吐靈草」送給我,到時候老子倒是可以勉勉強強的與你雙修,助你一臂之力。」

你有多大臉啊。

不等他人反應,幼青就首先發出一聲嗤笑,「你當你是誰啊,咱們歡樂谷修鍊托陽神功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你就如此沾沾自得,簡直讓人萬分可笑!」

幼白眼神意味深長,接着道:「紫陽你成天總是膩在明月一旁,怕是除了他看不上其他人吧,妹妹奉勸你一句,可別做出什麼壞事來,築基之前亂搞,讓管事捉住了...那懲罰可是極慘的。」

兩姐妹連消帶打的,氣得紫陽顫抖著唇,說不出話來,明月抽出和紫陽相握的手,冷笑道:「紫陽如何還由不到你們兩姐妹評價,與其擔心我們,還是想想自己吧,我們可比不上你們姐妹情深,日日私語...秦管事手眼通天,咱們清白於否,可不是你能污衊就能污衊的。」

紫陽終於吐出哽在心頭的一口氣,蔑視的看着兩姐妹,「本少爺可是極陽之體,其他人豈能和我比?」

歡樂谷目前的五位極品爐鼎之中,就紫陽一人體質屬陽,其他的都是陰性體質。在這種相當於男女不平衡的狀態,獨獨能夠彰顯出他的珍貴。

但是很顯然,幼白一點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她對明月一直護著這個後面才來的白痴十分的不以為然。她優雅的翻了一個白眼,就像沒聽見紫陽的話一般,用含情脈脈的目光注視花頌,說出來的話卻十分直接,「花頌哥哥,你就將吐靈草借與我們姐妹罷,我們若是沒有,豈不是每日心心念念,少不得總是來煩你,到時候你也是不安生的。」

委婉的不行,直接粗暴的討要。相處了十多年,儘管是覺得奇怪,在花頌這裏碰了許多釘子。見了利益,還是當做以前的事沒發生一般的往他身邊湊。

花頌雲淡風輕的看了她一眼,又當沒看見似的收回目光。

明月在一旁笑道:「花頌,我們都在這裏呢,可不要厚此薄彼啊。」

死皮賴臉招數用多了,都變得得心應手起來。

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消散在空氣中。

窗外夜色黑的如同濃墨散開,唯獨幻月花發出月光一樣朦朦朧朧的微光,美麗而魔幻。然而美則美矣,看久了卻也覺得不過如此。花頌偏過頭,視線落在茶壺旁邊的吐靈草上,道:「我兩日,你等一人一日,如此循環,暫且由幼白姐妹先用罷。好了,尋白,送客。」

他說着站起來,聲音冷而淡,沒有多少情緒在其中。

然而,誰管他呢,幼白幾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滿意足的抱着東西走了。

花頌回頭看了一眼消失在房門的

衣擺,尋白抬頭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十分有眼色的退出房門之外,將門掩上。

沒有其他人的嘈雜,卧室裏面安靜而靜謐,有暗香浮動。

花頌放鬆身子斜躺在床壁上,這才露出一個笑容來。

一個小人兒的身影慢慢顯現在空氣中,又小又嫩的小手抱着他的食指,歪歪頭看着他,又大又圓的眼睛靈動逼人,說話卻嬌嬌怯怯的:【主人,靈石。】

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花頌抬起手,食指動了動,小人兒有些害怕的抱緊了一些,她委屈的眨了眨眼,身影一閃,再出現時,一屁股坐在了他的鼻樑上,她伸手去揪花頌的睫毛,繼續催促道:【主人,小一要靈石。】

花頌的瞳孔裏面映照出一張放大的臉。可愛到了極點的五官,嘴唇像糖果,一雙眼睛最是漂亮靈動,眉心還有一個奧妙的白色弦月印記。他的睫毛被揪著,有些發癢的眨了眨眼,睫毛卻一不小心眨斷了。

他無奈的「看着」鼻樑上的小人兒,眼珠一動,擠成了鬥雞眼。

小一有些心虛的收回手,背在背上。

花頌兩隻手指捏住她的腰,將她提至眼前,左手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小一被彈得搖晃一下,她捂著腦袋敢怒不敢言,眼睛裏面水汪汪的。

花頌好心情的輕笑出聲。

逗夠了,他才鬆開手指,小一一下子消失,躲在了他的耳後,只伸出一個腦袋怯怯的瞧他,控訴道:【主人壞!】

花頌的嘴角噙著笑,他取下腰間的儲物袋,沉眸看了看,將它遞到了小一的眼前,【壞主人給小一的。】

小一嗖的一下出現在他的手上,抱着儲物袋,眼睛亮晶晶的。花頌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去吧,都靠你了】

小一聞言,握了握小拳頭,抱了抱花頌的手指,抱着儲物袋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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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樂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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