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選擇

第二百四十二章 選擇

北河省的位子鎮七祭村,傳說是張角的故里。黃巾起義軍失敗后,張角兄弟被害,其屍體被當地農民偷回故里安葬,並用傳統的喪葬習俗,祭祀七七四十九天,故稱七祭。

張角的墓穴已不存在,師父曾經對我說過,這片老墳地原先大約7000平方米,抗倭國時期,曾經在墳地之上修建過軍事炮樓,後來,要不是張角的後人據理力爭,早就被圈成宅基地。

具體的墓穴已經隨着歲月流逝,找不到了。

這是我第一次溯源的地方,師父帶着我,曾經在這裏收了第一個術靈。也就是我現在體內誦咒的那個女孩。

我換了張銀行卡,離開江州以後,應該沒有人能夠找到我。我既然有了空閑,決定幫術靈的忙,去替她完成那件自己應承過的事:殺了她的大哥。

我是不會親自動手的,只需要將那人折磨的精神崩潰即可。惡人自有惡人磨,他既然行惡,就該料到會有因果報應的那一天。

住到招待所,我刻意要了原來的房間,想起當初自己出道時,還去買個新床褥,現在的我,倒頭就能睡着。

是不是變邋遢了?

在村裏一打聽,心神術靈的大哥已經離開村子了,家裏的人全死於一場大火。連屍首都找不全,她大哥就連夜去了外地,再也沒有回來。房子被燒毀后,連帶附近的幾戶人家,都搬離了那塊地。

據傳見鬼。

她一口氣殺了27個人,倉促死去的人不可能有怨念,估計是陰氣過重,從附近引來了什麼東西。

既然路過,也就去看一下吧,一般的鬼物也傷不了我。

快三年了,估計除了被火熏黑、破敗的屋子,什麼也找不到。想來是以訛傳訛,自己嚇自己罷了。也是,當年光德道長用了五雷咒燒過的房子,有什麼鬼物,敢呆在這個地方?

可是在門口,我就瞅見了一隻。我歪著腦袋看着它。它還很混沌,沒有成為具體的形狀,見到我之後,可能是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氣息。飛快的跑掉了。

師父教過我抓鬼的要旨,抓大放小。這像是一種奇怪的供需平衡,有了惡鬼,才有人請我們抓,但是遇到的太小,我們就要選擇放走。等它修鍊夠了,再來抓。

術士不做法事,唯一修鍊的方法不是吸人,就是吸鬼。太小的鬼也不適合吸入,反而會引起體內氣息混雜。一個合格的術士,是會記住每一個自己放走的鬼的,因為有的時候,會沒鬼可抓。

我不想記。我遭遇了付飛沉,已經機緣巧合的得到了長生。只要想修鍊,什麼時候都可以。想想也可笑,自己在幾個月前,還隨時擔憂自己會暴斃。結果幾個月後,完全不去思考這個問題。

我能強烈的感覺到屋子的怨氣了。

如果是有怨念的話,應該是光德道人的師弟,那個一身黃袍的道士,因為只有他才有可能對世間抱有執念。

當然,我的出現激發了他,畢竟,我是當事人。

我走到已經開始有了鐵鏽的大門處,沖着房子裏喊道:「喂,熟人登門,你怎麼也不迎接?」

一股怨氣從屋內後院飄了過來。天空開始變了顏色。將他的藍色身體映的無比清晰。他開了結界。

雖然變成了術靈,但是他並不會說話。顯然他的道行沒有到達那個深遠的地步。

我冷冷的看着他,「該來的來,該去的去。不想魂飛破碎的就走吧。」

他更不答話,一甩手上的藍色道袖,雙手結起手印。

簡直自不量力。

藍色道符自他身上飄出,形成了一個藍色的法盾,牽帶着附近的氣流,不停地圍繞飛舞。

我冷眼瞧了一下他手上的印,卻大吃一驚,它結的竟是五雷咒。

鬼物結這個道咒還得了?真是不怕被雷活劈。看來他嫉恨着我已經怒極。一道藍光朝我擲來,竟然門戶大開。

情急之下,我朝身邊躍開,躲開他的第一咒。那咒將我身後的石塊炸出了一個石坑。

雖然他沒有說話的能力,卻因為生前接觸過五雷咒,死後卻能使用。這下難辦了。

遲疑之間,只見五雷咒的第二咒又向我擊來,我不及躲避,只能運指相抗。

「蓬!」兩股道咒相撞,在我和他面前爆出一朵花來。算是抵消了。

他的眼神越發兇狠。雙手變咒,又開始捏起九字真言。

真是不巧,姐也會。

我一併捏起,他的臉色大變,嘴裏傳出了一聲沙啞的尖嘯!

姐已經不再是當年你遇到的小姑娘了。三年的時間裏,我的實力幾近山居與幽逸之間。

還有個金手指:長生。

他終於在沉默中怒到極點。九字真言使了一半,雙手又變咒。

它的雙眼通紅,藍色的臉上漲起紅色的脈絡,肆虐的狂風包裹着他的道袍,連帶着下巴上的一撮鬍子,都被氣息帶偏了方向。

五雷、九字真言,如果還有更高的道術,就是禁咒。他惱羞成怒,要和我拚命!

這又是何苦,修行不易,成為術靈還能繼續修鍊,非要因為片刻的執念,就拼得自己魂飛魄散?

兩個禁咒拼在一起,又會怎樣?

這個師傅沒有教過?今天就來試試。這般想着,我也捏上禁咒的手印來。

一雙溫暖大手將我的眼睛蒙住。並迅速的后拖。

「依塵,從今天開始,以後由我保護你。」是秦鴻澤的聲音!

「神行!」他將我飛速的拽出了屋子。在門口,他將我放了下來。鬆開了手。

「你怎麼來了?」我問道。

「依塵,相信我,現在的我能保護你。」他在門口取出一個小盒子,裏面是只金色的毛蟲。

這是......我不禁瞪圓了雙眼。

我看着他將毛蟲放了出去,給屋子門口布上結界。「這下,它就出不來了。」

「你從哪裏學蠱術?」我不由得驚呼道。在我心裏,老秦一直是個老實人。怎麼會與蠱術沾邊?這可是惡魔術士的專長。

他自信的微笑了一下,「聽見我的聲音,你應該高興吧。以後我是惡魔術士了,會一心一意保護你的。」

「你來幹嘛?」我問道。面前的結界「啵」的一聲響,應該是被那黃袍術靈猛撞了一下。

「我只想爭取一個跟你一起逛街的機會。依塵,我喜歡你。」秦鴻澤熱情的說道,伸出手來,抓住了我的手,「我比秦逸還要好,你給我個機會吧。」

你學的是正規道術,為什麼反要來學旁門左道!

「把結界去掉,我要進去。」我甩開了他的手,老秦自從那次中獎之後,似乎一直都不太對勁,「我們應該先了解一下對方。」秦鴻澤沖我走進了一步。

「把結界去掉!」我吼道。我曾經欣賞過老秦的幽默,但是現在的反應,實在讓我感到驚訝。他像是換了一個人。怎麼會成這個樣子呢。

「你啊,一直就是這樣,或許在我們相愛之前,還得讓我多救你幾次,」他雙手結印,打開了結界,「以後我們並肩作戰。」

我一手扔掉瓶子,甩開他抓住我的手。「你太自以為是了。我們是朋友,永遠不可能!」我沖他吼道,再次走進廢棄的房屋。

那道人的壓力不在外院,似乎呆在屋子裏面。

「依塵,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從來鬼怪不敢接近我,現在我知道了,就是為了保護你,你給我個機會吧。」秦鴻澤追上來說道。

「老秦,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走吧,我不想牽連你。」我說道。

「依塵。以前李睿淵不是也救過你嗎?秦逸也是一樣,我同樣可以為你死。一點不比他們差!」秦鴻澤追趕着正在上樓的我。

「那不是一回事,你走吧。我們不可能。」我說道。

「為什麼!我這麼喜歡你,你都不肯給我一次機會呢!李睿淵有什麼?他除了詭計多端還有一個病怏怏的身體,秦逸連個人都不算是!我現在有錢了,什麼都超過他們!包括道術!」秦鴻澤說道。

我站住看着他,他的表情很憤慨。對,癥結在這裏,你就是有錢了。

他的人生被章衍的單獨管教也出了問題,如果一生奔波勞碌,倒不會有事,反倒是有了資本,比一般人爆發的更加變本加厲。

好人始終都是好人嗎?不一定。得要看他的環境。

我的眼神一冷。不想再辯解什麼。

又朝向屋內走去。

「對於你和秦逸上床的事我一點沒介意過!」他吼叫道。「我現在的道術,足夠能保護你!我們才是最相配的一對!」秦鴻澤糾纏道,又扯住了我的臂膀。

「我跟你,永遠也不可能。」我回頭說道。

「你寧可和秦逸鬼混,也不要和我在一起嗎。」秦鴻澤說道,他的臉上變了顏色,「你咋那麼賤呢!」

「是!你滾!」我怒道了極點。我看着眼前完全不認識的老秦,眼淚流了下來。

「為了你,我不惜跟着白蕊學惡魔道術,以身侍蠱,你看不到我為你做的一切嗎?」秦鴻澤吼叫道。

「你要學蠱術,你要做惡魔術士,那是你的事。這是你自己選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吼叫道,要知道,我面前還有一個誓要與我同歸於盡的黃袍術靈哪!

秦鴻澤,簡直是個胡攪蠻纏的混賬!

「我為你寧可犧牲自己。」秦鴻澤扭著眉毛看着我,「為了你,我都有點快瘋了。」

「你是瘋了!」我使勁扭了一下胳膊,他拽的很緊。

「現在不是很好嗎?我是惡魔術士,你是毀滅術士,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沒人能把我們分開...我們在這裏遭遇,一切都重新開始...」

「不,不會開始,我跟你不可能。」

「我是個好人啊!」秦鴻澤叫道。

「你是好人,但是現在你不明白...」

秦鴻澤搖著頭,不停的朝我靠近,「聽着,依塵,這樣不對,你應該跟我在一起,我們應該...」

「聽着,我警告你!」我瞅了一眼內堂,那術靈似乎一直沒有過來,我接着回頭沖他說道,「老秦。」

他的雙眼漲的通紅,根本不聽我在說什麼,「是秦鴻澤!我從來不老!你根本不配我喜歡你!」他狠狠瞪着我,「你就呆在這兒吧。」

說完,他一個箭步,踏出了門外。

「想和你的秦逸做什麼噁心的事都可以!」在留下一句話后,他離開了。

秦逸,也來了嗎?

黃袍術靈見我眼睛瞅著門外,沖着我急速撲來。

「定。」

那禍害果然也來了。

黃袍術靈扭曲的臉就在我的面前,張大了嘴巴,我取出一張道符,塞進它的嘴裏。

騰的一聲火起。它在我面前燃燒起來,變成了一股白霧進入了我的鼻子。

秦逸站在門口看着我,慘笑了一下。

「你都聽見了。」我沖着秦逸說道,天空中下起了暴雨。

秦逸點點頭。

我停頓了一會,沒有聽到他為此說些什麼。

「說話!」我沖他叫道,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像我對秦鴻澤一樣。

「說什麼?」他慢慢的飄到我的身邊,「別淋濕了,會生病。」他伸手沖我抓來,被我撥開了。

「你到底當我是什麼!」我質問道,雨水已經將我的長發淋透,貼在了臉上。

「朋友啊。」秦逸回答道,「你是我最好的...」

「已經走了這麼遠,你不是喜歡曹小韻嗎?為什麼還要纏着我!你一次次的救我,一次次的騷擾,並讓愛上你。」我將頭上的貼在腦門的頭髮撥在耳後,「你還和別人談著戀愛,呼......」

我深呼吸了一下,「你怎麼能做的如此坦然,為什麼要這麼壞?秦逸,你耍夠我了沒!」

秦逸看着我,低頭說了句,「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一直當你是貼心的朋友。」

我白了他一眼,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貼心的男女友誼?

「你是不是想一輩子都這樣?」我盯着他英俊的臉龐問道。

秦逸有些尷尬的看着我。

「你難道以為我這樣永遠就跟你做這種朋友?」

在瓢潑的大雨中,秦逸的眼神低垂下去,「沒有...」

我心裏也濕透了,我連備胎都不算,原來什麼也不是。

我走出了屋子,卻見到秦鴻澤站在不遠處。

「眉來眼去完了?」他說道,「你清醒了沒有?」

我不禁皺了皺眉,「老秦,我當你是朋友,我們之間不可能。」我說道。

秦鴻澤伸出手指,指著屋子說道:「你不是說沒有那種朋友嗎?」

「這不一樣。」我解釋道。

「怎麼不一樣,你不是同樣在耍我嗎?」秦鴻澤說道。

「我沒有耍你,我從未喜歡過你。」我怒道,「你和秦逸完全......」

「別把我跟他混為一談!他就應該永遠呆在停屍房裏!」秦鴻澤吼道。

「想殺我嗎?」秦逸從屋子飄了出來,「你也得有那個本事。」

秦鴻澤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盒子,「來試試吧。」朝着秦逸扔去。

秦逸飛起一腳將盒子踢到一邊,嘴裡冷哼了一聲。突然覺得腳上有些麻痹,低頭一瞧,自己的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趴着一隻蟲子,迅速的鑽進了自己的身體。

只覺得頭暈目眩,站立不住,身子一下子躺倒,下半身沒了知覺。

蠱的可怕,我見識的不夠多。

「停下!」我叫道。「老秦,我們不要互相攻擊,拿解蠱來。」

「哼哼,」秦鴻澤沖我走了一步,「看到我有多厲害之後,你才覺悟么?不過我已經不再喜歡你了,你不配。」

「別這樣,老秦。」我心裏暗暗吃驚著。

「你?想怎麼弄死我?禁咒?還是一劍砍了我?別忘了,你的情夫還在一旁躺着,沒有我,誰也解不了他的蠱。」

「聽我說,老秦,我們認識很長時間,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了解你。」我沖他說道。

「你不了解。」秦鴻澤沖我慢慢走近,「你從不花時間來了解我。這是我們第一次好好的談話,也是在我即將殺掉你的小情人的時候。」

「我想和真正的秦鴻澤談,我要的是那個喜歡開計程車,喜歡吃烤肉的老秦。不是你現在這麼恐怖的模樣...」

秦鴻澤的雙臉開始變得更加紅了。臉上變得更加憤怒。

「太晚了!」秦鴻澤吼道,「我有那麼賤嗎?我就喜歡開計程車嗎!」

我每一次勸說別人,都是失敗。這次也不例外,我絕對不適合做談判的角色。

秦逸在一旁咳嗽了兩聲。

「秦逸,」秦鴻澤沖着他說道,「你不是一直喜歡用定嗎?你可以試試,看你還能不能做到。像你這種東西,早就該被人收了。」

「老秦,我求你,放過他。我們都是夥伴!」我不禁抓住了他的手臂。

「我不是你的夥伴,你不是說過嗎?做惡魔術士是我自己的選擇,既然是我自己的選擇,那麼一切由我說了算。」秦鴻澤頓了一下,「你太天真了,你看了所有人的好,即使他們名不其實。可是你看不到我的。你生活在幻想里。幻想身邊的人都一樣。你根本不清楚現實世界是什麼。你知道一個掙扎在生活線上的出租司機的生活嗎?你知道年年審車時面對別人嘴臉時卑躬屈膝嗎?你根本就沒有覺醒。」

他沖着秦逸抬起手來,「我已經受夠了那種日子,永遠不想回去。現在,我什麼都有!」

他一記痛擊之下,我抱着秦逸的身體,就地滾了兩圈,避過他的蠱,將寒光劍拔了出來。

秦鴻澤慘笑着看着我,雙眼眯了起來。

是我辜負了他的情意,因為我沒有喜歡過他。也從未留意過他生活的一切。

我現在能做的,就只能阻止他繼續下去。

命運不是為我們鋪好的路,而是我們選擇的那一條。

「你要阻止我嗎?」秦鴻澤冷冷的說道。

「現在你知道了?」從村子的一個小巷拐角,出現了李睿淵的影子,「夢依塵是不會放下秦逸的,即使你為她獻出一切,沒日沒夜的擔心、鬥法、殺鬼,最終發現她根本不想跟你在一起。」

「李睿淵!」我怒道。

「師兄,凡事要看本質,你只有提高自己的道法和地位,才能獲得他人更高的肯定。我們師兄弟聯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李睿淵在秦鴻澤一邊挑撥道。

他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我,只是他要一點點的分化並解決我們。

「哼,李睿淵,你濫用道術的力量和才能滿足一已之欲,也沒什麼光彩的。」秦鴻澤回道,「這裏不需要你,請你離開。」

李睿淵繼續說道,「是,沒錯,我是如此,但是你自己不振作,別人也不會跟你一樣客氣。人善被人欺,你一定深有體會。」

秦鴻澤默不作聲。

「老秦,你想想你現在做的事情吧,這麼下去,一定萬劫不復,你師父在,決不會這樣讓你做人。」我說道。秦逸在一旁拉住我的臂膀,低聲說道,「你別說了。」

秦鴻澤突然又憤怒起來,「我師父?他只會罵我,這麼多年,他教過我道術嗎?他只是要我一直縮著脖子做人,和你一樣,從不顧慮我的感受!再說,我師父的死,跟你也有關!」

「是啊,如果不是夢依塵,師兄,你想你現在應該過什麼樣的生活?有了地位,有了身家,你需要哀求女人嗎?」李睿淵說道,「你知道現在,多少女人會在你的車上貼紙條?」

秦鴻澤是出租司機,文化水平就不高,李睿淵的話比我更能有鼓動性。

秦逸在身邊微弱的說道:「快跑。」

我扭頭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他,「不,你的蠱沒有解。」

李睿淵在一旁拔出了自己的劍,「我可以幫你。」

秦鴻澤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彎下腰來,從懷中取出一隻小碗,蹲在地上剪了自己的指甲,又將頭上的頭髮剪下少許。

在蠱術之中,指甲和頭髮完全能夠起到一個人的作用。只見他和著雨水,又取出一個瓶子,往裏面不知道倒了些什麼油。

接着燒了一張道符,迅速的塞進了碗中。

口中念念有詞。「啪!」的一聲,那碗在地上突然炸了開來。

一個披頭散髮的東西就出現我面前,五官蓋在長發之下,兩隻手臂彎曲前伸,手掌五指分開,整個身子向前傾斜,看上去,不像是人,倒像是一隻蓄勢待發咬人的狗。

有什麼蠱術,能直接變出一個人形狗物的?看上去,應該是個污穢之物。我只是沒有想到,秦鴻澤會在我不知覺中變成今天的模樣。

望着對面雙手捏咒不住顫抖的秦鴻澤,和拿着五雷劍的李睿淵,我想起那時我們還在小楊烤肉里談笑風生的情景。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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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魔俏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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