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懸一線

命懸一線

快九點了,王超馬漢回來說一切準備妥當。睍蒓璩曉

沈冰母親準備了早點,我們吃完后就出門了。

出門時我們每個人都微笑着,盡量裝出輕鬆的樣子,沈冰母親像一位送兒出征的母親,把我們一個個看了一遍,一遍遍地叮囑說:「去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回來,咱們報警。」

我們仨人心裏真有點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但臉上笑得都很燦爛。

告別沈冰母親出來,我們呆在車裏等電.話榛。

九點正,電.話鈴準時響起,我接通,還是昨晚那個聲音,對方問準備得怎麼樣,我說一分不差,對方要求不能帶任何人,我說就我一人。

對方要求把車開到縣城附近一座山下,有個十字路口等著。

這是綁匪慣施的伎倆,目的是試探,觀察我的後面有沒有警察「尾巴」臆。

王超把車開到指定路口停下來。

一路上我注意觀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和車輛,估計是對方有人正站在山上的密林中觀察呢。

我們等了約半個小時,仍然沒有動靜,對方使用的也是大哥大,我按照來電顯示號撥過去,對方關機。

又過了半小時,我電.話響起,對方要求我把車開到十公里以外的一片樹林里。

看來這次是真的,我讓王超和馬漢委屈一下,藏在後備箱裏,自己駕車加速駛向前方樹林。

我把車開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我觀察了下,小樹林後面是一座山,山高林密,前面是一條公路。看來綁匪還有點軍事常識,一旦遇到意外,既可以開車沿公路遁去,也可以鑽入後面山裏的密林,要抓住十分不易。

我按照對方要求把車停在指定位置,下車前我悄悄自動開啟後備箱,車子沒有熄火,我再次悄悄叮囑王超馬漢見機行事。

我提着裝着巨款的箱子走進樹林,走了大約一百米,看見一輛白色麵包車停在裏面,對方大聲要求我繼續向前,走到距離麵包車二十米左右時我停住。

麵包車門打開,下來五六個人。一個微胖的年輕人喊道:「你***來得還利索,錢帶來了嗎?」

我沒直接回答,喊道:「我要先要見人。」

這時有兩個人把沈冰從車上帶下來,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沈冰似乎安然無恙,衣服整潔,氣色很好。

看到沈冰沒有什麼大礙,我喊道:「錢一分不少帶來了,你們快放人,讓人快過來。」

這時沈冰突然大喊:「路舟,快跑,他們要打你,快跑,別管我。」

「臭.婊.子,你他媽不想活了是不是,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胖子扯著嗓子大罵,揚手打了沈冰一耳光。

沈冰一個趔趄,猛得推開胖子向我衝來。

沈冰的突然舉動似乎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就在他們愣神的間隙,沈冰已經衝出十多米。

我奔向沈冰,拉住她的手轉手就跑。

胖子大喊:「兄弟們,給我上,往死里剁,不要讓姓路的小子跑掉,今天剁幾個手指給我哥哥報仇。」

對方五六個人舉著砍刀衝過來,我拉着沈冰前面跑,跑了不到三十米對方就追了上來,我將手伸進口袋,猛得轉身將一膠袋白灰灑向對方臉部,當時就有三人捂住臉倒在地上,我拉着沈冰繼續跑,後背感覺一涼,似乎被拉了一下,我繼續把另一袋白石灰向後灑去,顯然對方早有防備,接着我後背又是一涼,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

突然沈冰栽倒在地,我不顧一切撲在沈冰身上。

這時後面一陣哈哈哈大笑,他們已經圍住了我,胖子用刀指着我獰笑着罵道:「姓路的,你***也有今天,我告訴你,我就是田少德的弟弟,你跟這個婊.子串通一起,欺負我哥,害的我哥進了監獄,今天就是給我哥出氣的,我不要你的臭錢,就要剁你三根手指頭,讓你小子記住田家人不是好欺負的。」

我終於知道了,原來這是田家老二精心策劃的這起綁架事件純粹是為了報復我,我後悔沒有聽王朝馬漢的勸告,沒做兩手準備。此刻我後背一陣絞心的痛,眼前天旋地轉,我無力地閉上眼。

這時沈冰爬起來,用身體護住我,雙手按住我後背的傷口,對田老二怒斥道:「姓田的,路舟他沒有欺負你哥,是你哥要把他送到監獄,是你哥害的他丟掉了工作,你去問問?這次你哥判刑,本來他可以上訴,再加幾年,可他沒有上訴,他還同情你哥呢。」

「滾遠點,臭.婊.子,不是他我哥能坐牢嗎,今天看在你當過我幾天嫂子的份上我饒了你,你如果再替他說話,我連你也剁。」

看到我後背的血像泉水一樣汩汩外涌,沈冰眼睛瞪得很大,紅得像血,伸出一隻手,大聲呵斥:「姓田的,你有本事你剁我,他挨了幾刀,人已經不行了,我替他,你剁呀,今天不剁你就不是你娘養的。」

田老二似乎被沈冰鎮住了,他也許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姑娘面對死亡,竟然表現得如此凜然。

這時,王超和馬漢循聲跑來,看到我倒在血泊中,不顧一切沖向田老二,對方一看來了人,亡命逃躥。王朝馬漢還要追,沈冰大聲喊道:「別追了,快救人。」

兩人返回來背起我就向停車方向狂奔。

沈冰用手按住我的後背,邊跑邊哭,說:「路舟哥,你要堅持住,堅持住,我們馬上到醫院,為了冰冰一定堅持住,要給冰冰活着,冰冰不能沒有你,冰冰對不起你............."

我眼前漸漸漆黑下來,頭暈得分辨不清沈冰聲音來自哪個方向,感覺很遙遠很遙遠,我無力地靠在王超的肩膀上,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床邊圍滿了人,一張張面孔漸漸清晰,都是我最親近的人:沈冰母親、羅宇、小楊、還有王超和馬漢,我目光搜索著沈冰的身影,她正趴在床邊,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淚痕,拉着我的手,嘴唇翕動着,好像在努力控制自己,但最後還是沒憋住,叫了聲「路舟哥」便「哇」地哭出了聲。

我握了握沈冰的手,努力微笑了下,說:「別哭,沒事,我好著呢,現在滿身傷痕,終於可以當回老八路了。」

屋子人都想笑,卻都沒能笑出來。

王超滿漢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他們知道其中的兩處傷痕是他倆留下的。

聽見我的幽默,沈冰似乎更加悲傷,抓住我的手,放在她嘴唇邊不停吻著,眼淚撲簌簌滑落在我手背上。

沈冰母親眼神里充滿了內疚,俯下身子輕輕說:「舟兒,我們對不起你,連累你了,讓你成了這樣。」

我說:「媽媽,沒有,是我連累了冰冰,讓冰冰受苦了。」

我知道,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給沈冰帶來了這麼多的災難,沈冰為我吃了多少的苦,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許多事情都是沖我來的,而沈冰卻無辜地承擔了一切。

羅宇對我笑了笑,低聲沖我說:「你小子這回真爺們,一對六,厲害。」

愛哭的小楊看到我傷成這樣,仍在微笑着開玩笑,她一邊摸眼淚,一邊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我,然後她轉過頭對羅宇說:「你看看路舟對沈冰多好,你啥時候對我這樣就好了。」

小楊的話讓羅宇猝不及防,少頃,羅宇瞪了小楊一眼說:「你如果被綁架了,看我怎麼勇敢地救你,我肯定比路舟勇敢。」

「你才被綁架呢,狗嘴吐不出象牙。」小楊嗔怪道。

羅宇做了個鬼臉,不再吭氣了。

在場人都笑出了聲,本來悲傷的氣氛現在變得輕鬆了許多。

王超告訴我:「你已經睡了二十多個小時,這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馬漢說:「大哥,田家老二那小子真是沖你來的,我們報警警察趕到后,那箱子錢還在那放着沒來得及被帶走。」

大家似乎要給我和沈冰給一個單獨說話的機會,一個個過來拉拉我的手出去了,最後小楊過來時,低頭對我說:「路舟,好好感謝人家沈冰,你回來后失血過多,差點搶救不過來,是沈冰給你輸的血。」

「啊?」我頓時驚呆了,這個小傻瓜,她身體都沒完全恢復好,怎麼能給我輸血呢?

我轉過頭,望着沈冰,眼角突然濕潤了。

沈冰深情地注視着我,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微笑,滿眼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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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教師的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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