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支教篇一

番外——支教篇一

段默言表情不變,回給蕭筱一個「我告訴你了」的表情。

蕭筱當然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昧著良心道:「我覺得你說得很好了,真的。」

「我幫了你們,你們給我的報答就是噁心我?」嚴恪雙手環胸。

「我們是真的感謝你。」蕭筱認真地道,「要是沒有你,我們現在就不可能坐在一起了,真的非常感謝。」

「行了行了,我最受不了別人這麼肉麻,真要吐了,」嚴恪表情非常嫌棄,「他惟一的優點就是不知感恩,你能不能不把他帶歪了?」

原來他是那種不擅長接受致謝和讚美的類型呢。蕭筱好笑地點點頭,表示她明白了。

段默言瞭然地挑了挑眉,「不,這是我的意思,我對於一直看錯了你這個『好』兄弟表示非常內疚,甚至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嚴恪起身就要走,蕭筱強忍住笑意雙手擺了擺,「我們不說了,請回來吧。」

嚴恪居高臨下地瞟了段默言一眼,見他攤了攤手,他才重新坐下。

侍者送來頭盤,蕭筱非常友好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侍者來為他們倒了白葡萄酒,三人碰了一下杯。

段默言嘗了一口,緩緩放下杯子,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什麼時候?」

「天賦異稟。」嚴恪也沒頭沒腦地回了一句。

「什麼天賦讓你發現我這兒有問題?」段默言指指腦袋。

嚴恪嘖了一聲,「女人就是話多。」

「這件事我當然得告訴他。」蕭筱看向段默言,露出小酒窩。

侍者送來頭菜,嚴恪摸了摸腦袋,「你就別問什麼時候了,反正我知道就行了。」

他當然不會告訴他倆,自七歲那年段默言救了在泳池中溺水的他,他就認定了這個兄弟,他的確看重他,他們經常混在一起,自然發現了他與常人處事方法不同的一面。久而久之,他自然而然地得出了結論。

段默言看了他兩眼,撇撇嘴沒再問下去。

「怎麼,真有這麼回事?」

「情感缺乏症。」段默言道,「我的心理醫生是這麼說的。」

嚴恪聞言,還是略顯詫異地揚了揚眉,「意思是你……缺乏情感?」

「要不要起訴你小學語文老師?」段默言拿起工具夾了一個焗蝸牛,轉頭問蕭筱,「如果我幫你把蝸牛肉挑出來,你會不會高興?」

「我會很高興,」蕭筱笑眯了眼,「這表示你很體貼。」

段默言勾了勾唇,低頭為她挑出蝸牛,放進她的餐盤中。

蕭筱笑着道謝,吃下鮮嫩無比的焗蝸牛,只覺美味無比。

嚴恪原以為他是情商特低,沒想到他壓根沒有,「就是你從來沒把我當哥們?」

段默言沉默了一會,看着他點了點頭,「抱歉。」

嚴恪懵了一會,然後匪夷所思地笑了一下,對着蕭筱道:「不是,這麼說你也知道了?那怎麼還敢跟他在一起?」

蕭筱抬起頭,也指指腦袋,「我這兒也缺點東西。」

「你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情感缺乏症?」嚴恪眉頭大皺。

「不,我缺根筋。」她一本正經地道。

被涮了。

段默言好笑地抬臂摟住她。

嚴恪額上三條黑線,「艹」了一聲。

「開玩笑的,因為我喜歡他。」蕭筱仰頭看向男友。

但男人似乎並不滿意,他捏捏她的小腰,「喜歡?」

蕭筱的臉微微一紅,在別人面前說愛好像總比說喜歡害羞啊。

嚴恪沒功夫理會他們秀恩愛,說老實話他還是有點受打擊。

「嚴恪,我覺得你還願意跟段默言做朋友,是因為你也喜歡他。」蕭筱明白嚴恪心裏所想,輕笑着道。

「我們不基。」

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蕭筱嘻嘻笑了。

嚴恪先是瞪了段默言一眼,而後擺了擺手,「算了算了,老子又不是跟你上床,管你有沒有情感缺乏還是什麼鬼,能吃能喝就成了。」

蕭筱看了段默言一眼,一臉「我就說他是你的好兄弟」的表情。

幸好嚴恪沒看見,他的大腦此刻在高速運轉。

「治療有效果?」所以那些少女是他治療方法,不是他的惡趣味?重點是他還去看了心理醫生?他居然去看心理醫生?也對,沒有情感的話,也沒自尊什麼的。

「不明白。」愛上蕭筱到底是不是治療的作用,他自己也沒整明白。

「那你們複合是什麼意思?奇迹?」

段默言輕笑一聲,轉頭問蕭筱,「好吃嗎?」

蕭筱笑着點了點頭。

「再吃一個?」

「好。」

段默言再夾一個,為她挑出蝸牛肉。

嚴恪環胸哼了一哼。奇迹。

三人吃了一頓美味大餐,上甜點時,不知怎地聊起了留學的事。蕭筱告訴嚴恪她八月份去紐約報到,但下個月就會跟段默言一起去紐約,他工作,她參觀。然後兩人順便旅個游。

嚴恪問段默言,「你也要跟過去?」

段默言不答反問,「我記得你有一套公寓在那兒?」

「所以?」

「我在紐約的住處離她學校太遠,把你那套騰出來,我住兩年。」

嚴恪皮笑肉不笑,「你他媽也就這點出息了。」他拿了手機站起來,「我只租不借,合同和鑰匙一起寄給你,按年付款,付一年租金壓三年定金。」

……這是泄憤呢還是泄憤呢?

嚴恪大步離開,蕭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說道:「初次見面時,我以為嚴恪不是好人。」

「他的確不是好人。」哪個說嚴恪是好人,簡直笑掉別人大牙。

蕭筱抿嘴點了點頭,「他對那個姐姐真的很壞。」人真的都有太多面了。

段默言擰眉想了一會,才明白她說的是哪個女人,「那件事倒也不能全怪他,他們之間是一筆爛賬。」

「怎麼回事?」

「……嚴恪跟我完全相反,他的愛憎極為強烈分明,甚至到了偏執的地步。他一度愛過那個女人,結婚戒指都準備好了,可壞就壞在,他為了試探那個女人不是因為錢而愛他,一直沒有告訴她他的身份,同時那女人三歲大的兒子得了什麼病要一大筆錢治病,居然真犯傻上了上司的床,並且跟嚴恪說她愛上別人,要跟他分手。嚴恪一蹶不振了好些日子,直到後來他發現了真相,覺得那個女人還是為了錢背叛了他,逼着她下海做了小姐。」

「為什麼總有這麼多誤會和不坦白?」蕭筱不禁唏噓,「那現在呢?」

「現在?不清楚,聽說那女人的兒子還是死了,那女人因此還自殺了一次,最後被救了過來,後來不知道嚴恪把她安排到哪去了。」

蕭筱同情地眉頭緊皺,「我覺得這事兒也不能全怪那個姐姐,她可能只是太愛她的兒子了,所以做出了不理智的選擇。」

「不知道。」段默言喝了一口酒。

蕭筱尋思一會,「嚴恪既然還放不下她,是不是表明他對她還有感情?」

段默言點點頭,「你問對人了。」

蕭筱嬌嗔一眼,然後自問自答,「我覺得肯定有,不然誰費心照顧一個憎恨著的人呢?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要不……咱們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段默言扔給她四個字,「多管閑事。」

「要沒有嚴恪的多管閑事,咱倆能在一起?」

……GOODPOINT!

「咱當然不是要強行插手,感情是他倆的事,總要他們自己解決的。咱們先調查看看有沒有我們能幫上忙的,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人與人的感情就這麼一步步加深的嘛。」

「行行,明天我探探消息,回頭你看着辦。」

蕭筱露出大大的笑容,「好。」

這時侍者過來,說是舞廳現在開放,有現場小型樂隊伴奏,他們感興趣的話可以去跳舞。

「你跳舞嗎?簡單的華爾茲我會。」蕭筱看向他雙眼晶亮。

段默言輕笑一聲,牽着她的手走向舞池,穿着情侶裝、年輕而漂亮的戀人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一路視線尾隨他們進入飄着優美音樂的舞池。

蕭筱隨着段默言的帶領而滑動舞步,笑眼盈盈地凝視着他,他也深深地注視着她。久久,她輕喟一聲,將臉蛋輕輕地貼上了他的胸口,他輕柔擁抱。

側目者忌妒者居多,他們看見一種他們從未得到或已然失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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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遇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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